《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43、换了的人间

　　姬的精神力场可以偏转掉无线电信号。在没有敌姬全神贯注扫描的区域里，雷达预警系统形同虚设。
　　因此，当初海皇姬号航母打击群，能那么容易就开到共和国的近海。而现在，国安在端掉了指挥链上下，以及陆基机场内外的间谍后，共和国的战机也能依葫芦画瓢，长驱直入白区的领空。直到海警肉眼观察到了飞机后，白区的国防系统才开始运作……
　　太迟了。为了优先保障飞行员的安全，空军，红海军以及靠近马尼拉的军事基地都在向停泊在马尼拉湾的海皇姬号倾泻接近服役年限的炸弹，炮弹乃至机枪子弹。这些没有准头的弹雨，不足以对海皇姬号的舰体结构造成有效损伤（无人机对跑道的要求非常低），自然也无法摧毁存放在机库里的战斗机。炮火覆盖预计只需要持续一百分钟——保证离舰的海皇姬本人无法回到舰体里就行了。飞机你能在航母里遥控，航母你总不能在岸上遥控了吧？
　　.
　　一小时内，所有共和国的飞机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对着预定的目标把导弹发射了出去，击落了几架不自量力跟随机群的白区飞机，后返回了红海军驱逐舰所能提供保护的海域。
　　之后炮火渐熄——间谍卫星和实地观察员的镜头都聚拢在海皇姬号的周围，她们在等海皇姬号对空袭做出反应。之前已经侦听到四区总统下令要海皇姬迎敌，但后来他们改进了通讯手段，便不清楚他们的应对措施了。
　　会派海皇姬号追击报复吗？或者离开菲律宾群岛，去往防御更严密的所罗门群岛保舰避战？不论是哪一种，只要舰队出海，离开有反导系统保护的港口要塞，红海军就能轻而易举的接近最多有一艘主力舰护航的海皇姬号，进而将其俘获。
　　然而令在瑞金办公的罗马元老院失望了。海皇姬号在炮火停歇后的第4个小时里仍然没有要启动的迹象。看来他们也很清楚，只有在港口要塞里，海皇姬号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贸然进行转移，即便不考虑海皇姬将主动叛变的问题，只有区区一艘主力舰护航的航母打击群，也根本不够红海军主力舰点菜的。
　　.
　　.
　　在共和国开始进攻白区的档里，三军总司令本应该在前线指挥部发号施令，行使她未曾行驶过的颐指气使的权力。然而实际上塞勒妮尔却临阵脱逃了。把最高指挥权临时移交给了军事委员麦伦娜——
　　勘测队在小计山，也就是历史上国际委员【欧若拉】埋骨的地带，挖出了棺椁和墓碑。墓碑指名道姓不引起任何人误解的告诉了所有人这就是【欧若拉】的墓葬。大执政官没有一秒的犹豫，直接就把兵权甩手后就跑了。她可知道现在共和国的战争机器已经运转了起来？如果麦伦娜有二心，轻而易举的就能政变赶走一心大决战的塞勒妮尔。可惜麦伦娜立场也坚定，不仅拒绝了劝她政变的说客，还把她们的名字发给了人民委员，让人民委员看着办。
　　.
　　人民委员没有废话，直接让内务部（对内特务）以□□的罪名逮捕了涉案人员。虽然她相对塞勒妮尔来说也是反对派，但她是为了共和国的利益，而不是为了损害共和国的利益才反对塞勒妮尔的。这些蠹虫……她们挑在大决战的当口犯上作乱动摇军心，那真是罪不容诛！
　　“敢问世间情是何物？竟能让人付之死生……”
　　在把心腹副官普拉斯妲派出去抓人后，人民委员坐下去休息，心中忽然就浮现出了这句话。大执政官的职务，和一直以来她所推动的大决战，在塞勒妮尔的心中也没那么重要。仅仅是为了去看一眼心上人在土里腐烂了两百多年，早已化坐劫灰的遗骸，她就可以弃前二者于不顾。恋尸虽然无比变态，但塞勒妮尔的深情，多少还是令人感动。
　　.
　　才刚闭上眼不到一刻钟，心还没静下来还在想着大执政官的事——又来活了。国安（对外特务）按照大执政官的要求，刚整理出了截至中午十二点时的受雇人员损失名单的纸质文件。需要人民委员过目后盖章封存。
　　.
　　“全部牺牲了？”
　　.
　　“非常惨烈，委员长同志。”
　　.
　　围绕在小林身边的地下党组织有11人。除了2人为了和人民委员搭上线被边防击毙，小林和最后没暴露的1人是自尽外，余下7人皆是受尽乌托邦的酷刑折磨后才被处决。人民委员本人对旧社会的素质没有任何期待，所以她很平静。但让她不平静的，是大执政官跟军委和居委打了招呼，宣布所有在红军抵达前和国安建立联系的白区特工，自动获得国籍乃至红军军籍。
　　法令已然生效。意味着军委需要慎重考虑荣誉的追授，补贴的发放，以及最重要的，如何为她们复仇……
　　基于红色恐怖原则，红军指战员的血一滴都不会白流。链条上的每一环包括在共和国境内已经被抓到的特务和只是负责执行命令抓捕小林她们的人，一个都不放过！红色恐怖的诉求清晰有力，荡气回肠。可具体怎么执行却是欧若拉负责，她真想和塞勒妮尔说脏话，但还是很有涵养的克制住自己，温和的提问：
　　我怎么知道谁是相关责任人？
　　.
　　而塞勒妮尔的霸气回应是：知道几个杀几个。不知道是不是的疑罪从有。数量感觉不够就屈打成招。White Lives No Matter（白狗子的命不是命）。
　　.
　　塞勒妮尔的回答概括了20世纪20年代以来红色恐怖的执行方针。100年前被姬月使用时，因为其过于反普世价值，险些造成了罗马内部的分裂。毕竟当时的广大旧社会国家里，除了几个特别跳的外，剩下的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仅仅只是因为男性当权就被全部推翻。同时期罗马自己还有洗不干净的优生计划委员会这种黑料……
　　但时代变了。共和国越来越富有，居民素质越来越高。一切犯罪在共和国境内都将被绳之以法。而白区却穷兵黩武藏污纳垢，旧有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身地位不掉落无所不用其极。是贫穷落后犯罪邪恶反人类的代名词。相当一部分共和国公民在了解了共和国和白区之间斐然的人权差异后，志愿加入红军把旧社会的鬼从家族门阀的统治下解救出来——这是出于她们自己的正义感，而没有任何组织号召。意味着，她们需要看得见的荣誉，和理解的了的直观的正义。而复仇主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不是“宽恕”，当然正是她们最能接受的“正义”。所以不用塞勒妮尔再发起民意调查，人民委员自觉地闭嘴，不跟人民作对。
　　.
　　已阅盖章后，欧若拉将材料复印了一份。离开休息室去找军委的副委员，生活委员，文宣委员，第三市际的代表也得远程参与会议，解决名单上烈士的抚恤，表彰，复仇等事宜。会一开就是俩小时，虽然人民委员只是与会者，不用发表意见，只需要防止军委和第三国际代表接触时别聊工作以外的话题，但本就加班加到昏昏欲睡的欧若拉，还是被这一通她拉起的群聊会议折腾的不轻——准是塞勒妮尔那个小心眼给她的狗腿子们下了命令，叫她们对人民委员使用疲劳攻势。车轱辘废话反复说，人民委员不高兴听可以离开嘛。
　　会议结束后人民委员晕了一个多小时，医生给她打的药都滴完了她才醒来。拔了针回到工作岗位后看到新的几叠她要过目盖章的档案袋，她又要晕了。困倦之余，她还困惑：
　　她们共和国罗马中央甚至连罗马本地的行政都不需要管。那是罗马市议会的活。她才忙了这么一点点情报工作，就已经累的吐血折寿了。古代那些把持军政大权的独才者……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她接受的福音虽然不完整，但体能已经比一点福音没有的旧社会男性强上不少了。每天可以工作15个小时而丝毫不觉疲惫，但时间还是完全不够用。
　　他们难道不知道如果事不躬亲，交给别人办的结果以及过程，都总会事与愿违吗？
　　.
　　还没等人民委员做好看文件的心理准备，副委员普拉斯妲又带着新文件来烦老板了。原来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里牵扯出了元老院里最权势滔天的那位——生育计划委员会的委员长。普拉斯妲无法做定夺，于是慌忙前来请示欧若拉该怎么做。
　　.
　　“生育计划委员会？”
　　欧若拉重复了涉案元老的部门名字。很不可思议，由于生育计划是共和国的基本国策，对私有制，血缘，和家庭的摧毁完全依赖于生育计划一丝不苟的执行，所以生育计划委员会的委员长比大执政官还要根正苗红。一百年前就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党魁了。如今她已步入生命的晚年，却竟然和旧社会私通？
　　是陷害吗？动摇共和国比大执政官更重要的国本——居民对自己一定能拥有下一代的信心？
　　= = =

　　注1：姬的意志可以操作没有肌肉黏连的人形机甲站起来做灵活的战术动作。在不适合有人飞机起飞的条件下，控制战斗机起飞那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