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42、逆转的世界

　　海皇姬没有拒客的理由。在大概清楚了对方的背景和来意，觉得应酬她下也无所谓后，海皇姬让负责保护她和斯捷潘安全的秘密警察带她去见见这位“隐世家族的话事人”。在门被推开后对方热情的快步走上来，要来和她握手——那动静真不算小，室内的灯光都因为对方的靠近而纷纷逃离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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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什么女巨人……
　　对于“福音”的设定，海皇姬并不算特别了解。只是知道福音受体的个头一般会长高。但真正见到了裸高一米八八还穿高跟鞋的女人正低下身向她伸出右手，她还是愣住了那么一阵。到对方挑眉她才缓过神来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跟对方一比，自己可真有够迷你的。
　　自己这么矮小了，158的个头都能单手提176的斯捷潘。共和国那边人均188女巨人……得多吓人啊！而且那边还没有强健罪，只有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的不同等级。男孩子除非被侵犯到前列腺或者尿路有炎症反应，或者做好准备随身带了录音笔/运动相机，否则根本没有证据控告一个伤害了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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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爱尔——法罗娜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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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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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的声音沙哑。被对方压了半个身体她有点很生气。前世时她能修改自己身体的属性，但改到裸高177穿上高跟鞋185她觉得差不多就够用了。贵为世界第一的马莱帝国的女皇，她却不怎么对施舍权力生杀予夺睥睨天下上心，而仅仅以取男人的荔枝时听对方的惨叫为乐。从身高到气场，她都被一个完全不是人物的路人碾压。气昏了头之余海皇姬甚至还自惭形秽，心想斯捷潘这样的白月光，心理阴暗龌龊还没实力的自己根本配不上。眼前的这位大女主才配用绝对的强权玩弄白月光的感情……
　　诡异的“大女子主义”思想在海皇姬的大脑中如黑潮一般蔓延，扼制住了她其他一切的思考能力。来访的本田泠看她呆愣却没有见怪，唤侍者来为她们倒茶，慢慢等海皇姬恢复到能交流的状态——旧社会的大部分地区和共和国关系不紧密。确实很多人都没见过个头一米九，予取予夺重权在握的同时，长得还俏丽动人的动漫大女主。不论男女，都需要现实时间或者子弹时间来重塑一下他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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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是爱尔珐罗娜。请问您是……”
　　虽然已经内网里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但因为离互相问候已经过去了好几秒，为了不尴尬，海皇姬绕回了自我介绍的环节。好像之前她没有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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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自圣胡安对外贸易有限公司。我是总经理，本田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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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网里查“本田泠”查不出她具体是干什么来的，而她自己报出的这个公司名却可以在开放区域找到——注册资本15个亿。和共和国的贸易内容从打火机香烟到贵金属稀土乃至航空发动机无所不包。自己航母上战斗机的发动机就不是白区自研的，搞不好是成品直接从共和国那里进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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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会。”
　　海皇姬将小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又有男侍者进来添茶了。人长的还挺俊俏，暴露在白衬衫长袖外的双手修长而指节分明。海皇姬100多年的人间生涯里的从来就没有对男人品头论足过，但现在她确实是感受到了男性的性吸引力。
　　真不一般啊这换汤不换药的22世纪旧社会。难怪谈生意要来点酒啊色啊的。互相对对方芥蒂着还真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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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珐罗娜女士的辉煌事迹，最近会得到公开。我们家先知道了您正是反抗敌国取得大获全胜的首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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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假宣传罢了。作战能大获全胜，完全依赖地面部队的英雄。我只是按下了投弹按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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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田泠对海皇姬的自谦不置可否。她本来也不是海军代表被派来嘉奖海皇姬的。奉承海皇姬的功绩顺带再感谢她照顾了本田宇多，只是给海皇姬送礼的借口而已。那可真不高明，海皇姬不曾涉及贸易与金融业，也感觉得出来对方很急。
　　推给她的包里是一叠一叠的现金卡贵宾卡。在海皇姬黑化登基成马莱女皇前，她还是在苏维埃做过一阵子正面人物的。本来就没收礼的习惯，更何况对方显著的别有用心。但她琢磨着，不收礼就是不上道。对方来自都市文里的隐世大家族，被贼惦记指不定还会被贼调查，不划算。于是装作受宠若惊的，把价值几百万的礼品卡带包滑进了轮椅的储物空间中。
　　对面送礼送这么大方，看来是有求于自己了。但自己有什么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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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能不知道。公众人物总是会承受民众更多的非议。为了您能少沾染些麻烦，不让狼心狗肺之徒造您的谣，我们为您准备了一支专业团队，以提醒您该如何保持公共场合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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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海皇姬没做过生意。这么绕的一段文字，她真没听懂。不过当本田泠把合同概要给她后她就明白了：
　　原来是要垄断她的独家形象使用权。用3000万现金和其他福利买断她3年内禁止参与其他任何商业活动，更不能接触其他商业公司。至于之后本田家想要她代言什么产品，会另外付她出镜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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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0万每年的占位费是不是有点太低了？我可是白区第一英雄诶？流量潜力无限的？
　　腹中虽这么诽谤，但考虑到自己不可能开一个能在共和国使用的账户，现在挣多少钱都带不走。那就这么算了卖个人情吧。海皇姬表现出自己没有见识的模样，被这点钱就迷住了心眼，呼吸急促，双手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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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心动，但是本田女士，”
　　海皇姬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请求道：
　　“我还得和我先生商量一下。其中有些条款颇为严苛。我得确认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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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亚历山德罗夫将军么——原谅我冒昧：你们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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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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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娘会和提督爱得深就会结婚。结了婚证明舰娘士气高昂，打起敌人来加倍有干劲。本田泠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竟然不知道海皇姬结婚的消息？
　　在婚礼上送重礼是最自然的。对方也很难有兴趣和她纠缠细节。这样买断海皇姬的任务她就能轻易完成了。可惜因为之前从没想过舰娘还能有商业价值，所以虽然说海皇姬结婚大概不是秘密，但却没人想过通知她。错失了良机，现在对方以斯捷潘做幌子搪塞她，跟她进行正式的商业谈判……她就无利可图了。
　　没得回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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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应该尊重将军的意见。”
　　名义上斯捷潘是个将军，其实大家都知道提督是牛郎，卖身也卖艺的浊倌。口头上表达尊重的同时，本田大脑飞速运转，盘算着还有没有现在就拿下海皇姬的可能性。想要打动她就得投其所好，但没有任何资料能说明海皇姬对什么值钱或者不值钱的家伙感兴趣。购物卡海皇姬虽然笑眯眯的收下了，但难说不是出于礼貌。
　　谈生意本就不该心急，又不是打仗呢，首战即决战一战可定乾坤。商K洗浴中心酒店总得来套一条龙服务，不然态度都不诚恳。只是，如果海皇姬待价而沽的话，她的利润空间就不大了——也许这桩生意从海皇姬是清醒精明的人，而不是见钱眼开的村姑起，就注定是谈不成的。
　　海皇姬的商业价值还没被确定，本田泠是在用自己的可支配收入玩风投。三千万流动资金对她来说已经是一次豪赌，要继续加码的话……她得先过她自己那关。思来想去，她也觉得自己唐突的没边，没任何事前准备就想谈成8位数的生意，不天方夜谭么。于是她答应了海皇姬“给她点时间征询斯捷潘意见”的提案，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咬牙切齿的结束了这场赔了她不少礼物的失败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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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不稀罕花不掉的8位数。没迎合本田泠，是因为不想被当做冤大头。她要是表现出驾驭不了八位数的智力，铁要被人欺负……
　　在等本田的车队离开后，海皇姬才盘点起了刚才收的礼品卡。绝大部分公司的名字她都没听过，但有义眼的扫描读字能力，轻而易举她就搞明白了自己发了笔什么小财。大部分项目她都不感兴趣，但凡她有什么留恋人间的爱好也不至于不怕死了。引起她兴趣的其一是本田车的代金券……
　　一百万是可以挑选台不错的座驾。但放在马尼拉郊区群里还是磕碜。还不如开十几二十万的车，让别人以为这是隐藏大佬。开个两百万的反而被嘲笑是穷鬼打肿脸充胖子，没钱硬住马尼拉。排除掉车券外，再有意思的，就是某小众服装品牌的现金卡了——他们公司的一部分生产轻奢服装，另一部分经营青趣内衣以及有关道具。斯捷潘不是纯情大男孩，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老流氓，老流氓了。玩点不一样的他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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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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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喜欢什么口味得让他自己挑。迫不及待的海皇姬就回去了斯捷潘的病房。他已经很精神了可以坐起来刷手机了。第一眼海皇姬就看到他神色凝重，摇着轮椅转过去她才知道，原来是五区刚刚查处了一家共和国全资的传媒公司——主营重口味黄暴视频。受害者既有共和国人也有白区人，根据犯罪分子的供认，岛上已经挖出了20颗头骨以及拼不完整的人类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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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我就是随便问一下。内个……关于咱们要叛逃这事，你没动摇吧？”
　　海皇姬小心翼翼的谄媚道。
　　这些共和国人也太坏太反人类了。她才不过是被手术摘下了眼球……手术过程全麻的！这见鬼的公司拍片直接做着做着拿手抠……幸亏五区是【欧若拉】治理过的国家！【欧若拉】在现代法律体系外，力推“开除人籍”这么个野蛮的条目。保证对犯下反人类罪行的恶棍的惩罚，不会轻易一死了之。
　　具体到这个案子，至少也会把犯罪嫌疑人自己的眼睛也抠出来，才允许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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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释怀的笑道：
　　“就是因为在共和国的任何一个州里干这种事，被抓到准没好果子吃，所以她们才把公司和经营场所设在白区或者解放区。连员工雇的都全是白人。这小公司倒台……只是因为没有保护伞而已。共和国有三家垄断级别的大传媒公司也做重口味视频。有视频的拍摄背景就在马尼拉。但她们逍遥法外……只能解释为：她们已经和马尼拉的高层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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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害怕吗？在共和国，性犯罪往往只针对你们男人。你又那么抢手……而我，我保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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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斯捷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海皇姬把共和国当成什么可以随意犯罪的法外之地了？他少年时日子过不好是因为他生在保留了旧社会陋习陋人的解放区，那是连权势最为滔天的生育计划委员会都不怎么愿意执法的灰色地带。海皇姬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共和国有多大……
　　“不用为我担心爱儿……我的立场没有变。就算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应该及时弃暗投明。现在的军事法庭有精力事无巨细的受理每一起案件。要是等战场上兵戎相见后再投降活着被俘虏，那我的下场才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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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海皇姬虽然是主角，但她没有上帝视角，也没有科学上网工具。古穿未来的她对世界的了解是失真极多的。她的人设也不是高智商型的。
　　注2：对前文进行了修改。当涉及到前作主角【欧若拉】时，用【】框起，以示和本文的人民委员欧若拉做区分。（这个灵感来自古埃及语里会把法老的名字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