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28、春天的温暖

　　假日是属于海皇姬的。斯捷潘在联合舰队和波斯特务部门打两份工，作为海军的一员，他需要配合乌托邦特务调查非军职人员，他每天上午要开一小时车，去马尼拉湾的军事基地打卡报到，上2个小时班。然后才能回家。
　　乌托邦很希望斯捷潘配合工作随叫随到。不过龙组则觉得乌托邦是在瞎折腾人：一个伺候海皇姬的面首晓得啷个舰队人事管理嘛。所以只是仪式性的尊重乌托邦，把斯捷潘安排在上午上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等他下班回家谈感情造小孩的时候，就请勿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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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自己的车在郊区开太靓仔。一区跟斯捷潘不熟不会给他发新车，但是有舰长同事大方，把家里不用的豪车借给了司令，斯捷潘终于不用在上下班时如坐针毡了。听着丧歌，一小时车程很快过去。到家时没有冷漠猫咪不欢迎他，但草地上却有一个空狗舍和拴了绳子的项圈。
　　没有他心仪的牧羊犬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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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会在马尼拉住太久。大型犬只也不像2kg的小猫一样可以在军舰上饲养。所以斯捷潘在描述了一个温馨的家后，并没有想真的动买条狗的念头。海皇姬却喜欢黑色幽默，自己出工资给家里添置了座空空荡荡的狗舍。其中大有深意，是膈应到他了。
　　海皇姬为人落落大方，报仇只隔夜。她说她不想生小孩来白区吃苦，言下之意是让他戴套。但他在个人良心和国家利益之间，还是选择了维持现状不做改变。哪怕是姬的“爪牙”深入他的血肉他也矢志不移。
　　皮下伤不算什么，空狗舍象征的美满家庭的空壳泡影才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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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密码门，摆在门口的是大件的包装垃圾，凑近上看发现是包装鱼缸的。有师傅在他上班的档进了他家里来安装。早上他走的时候海皇姬还在睡觉，师傅来的时候她能穿什么呢？脑子里电光石火间转动的因果念头让斯捷潘对自己感到吃惊：
　　他怎么会对海皇姬的身体生起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以至于其他男人的视线沾染到海皇姬的皮肤上，都会让他心里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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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胆子肥大起来了？也没什么契机啊……我之前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全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表演？我没有投入过爱……啊。那就说的通了。潇，澪，艾琳……我从没爱过你们，所以骗自己说什么要对舰队负责大局为重。所以，还是没和你们一起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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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皮鞋都没脱，先往地上一瘫，开始日常emo。舰娘都不喜欢烟味所以他不抽烟，老大不小的人嚼口香糖有点幼稚，所以他随身没有那种东西。还好是今天鬼使神差买了盒冈本就在口袋里，拿来嚼一嚼也有一点塑胶的口感。收拾心情用了斯捷潘十秒钟，毕竟套套的口感跟口香糖比实在太扯淡，得赶紧找垃圾桶吐了。
　　早上给海皇姬留的一咖啡机奶茶此时派上了用场，可以为斯捷潘清洁口腔。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斯捷潘来到客厅，此时的电视上黑屏没有任何画面，穿遮住膝盖睡裙的海皇姬抱着和她一样不爱动的咪露，就盯着新鱼缸死死的看，好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咪露喜欢鱼他尚还可以理解，虽然每条观赏鱼都不足他小拇指头长，但咪露也才2kg，一口一只刚好可以塞牙缝。可海皇姬有什么心事？她毫无疑问已经跟鱼耗一早上了。“漫无目的才是生活”的理由可搪塞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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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生理期。”
　　拖鞋声靠近时海皇姬没理他，到他的呼吸声进入打击范围后，海皇姬才幽幽开口。表面上看她只是在拒绝斯捷潘的求欢，但实际上也是提前堵死斯捷潘想盘问她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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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奶茶了加了点佐料。会更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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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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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随她的宠物一样冷淡，不似从前那般总给提督好脸色看。斯捷潘摸了摸口袋里的冈本，他想海皇姬没那么喜欢自己，可能不仅仅只是用不用套的原因。还有自己爱国甚过爱家。讨好海皇姬的手法已经用完了，斯捷潘转而半跪到地上，拿金枪鱼猫条吸引咪露来间接讨好海皇姬。可是，宠物和主人都不理他。
　　眼珠子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离开过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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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辙了。海皇姬不肯开心颜，但日子还得过。斯捷潘凑近些先把手搭上，然后清嗓子说正题：
　　“今天德黑兰给我发了封信，说找到了你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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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什么生父生母。波斯就是我的父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海皇姬也让斯捷潘听听凛然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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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姓奥费洛夫（Alfer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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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我该随他，姓奥费洛娃（Alfer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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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费洛娃这个翻译不好听。太书面了。我一直想你有个亲切的名字——叫爱尔珐罗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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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给你的小女儿吧。我是女权主义者，我反对冠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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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区宣称自己支持女权，和在万湖会议后的德国宣称自己是旧约教徒无异（注1）。海皇姬话说这么绝当然是气话——说明她现在很生气。斯捷潘赶紧拿出冈本来认错说自己之前没考虑周到。现在想清楚了觉得“你不生我不生有的是人生。所以不生了。上头那边问为什么小海皇姬迟迟不见出世，就以运气不好舰娘受孕率低做搪塞，或者干脆开个自己配子活力低的医学证明”。
　　不孕不育证明可没法糊弄波斯的特务。斯捷潘的冷笑话程度不亚于海皇姬说她支持女权。国还是家的核心矛盾虽然还在那里，但斯捷潘想自己都都这么服软了，海皇姬也不能再咄咄逼人了吧？于是伸手去环海皇姬的腰肢——海皇姬没拍他的手，倒是让在海皇姬肚子上盘踞的咪露咬了口狠的。
　　海皇姬咬他的时候也就咬破皮，咪露那是奔着入骨三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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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凶狠……”
　　斯捷潘猛地把猪肘抽回，看着牙痕倒吸着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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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咪露对喜欢她的人如春天般温暖。对讨厌她的人如寒冬般冷酷。”
　　海皇姬把掉地上的猫条捡起，亲手喂给收了神通的咪露，战利品全部用于奖赏她的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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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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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跟咪露关系不好。他明确表示他更喜欢狗。可斯捷潘真的爱上了海皇姬，他们的精神场都能配合的如此同步，他还几次三番在海皇姬的梦中将她从巨人口中救下，海皇姬怎么能舍得说讨厌他？果然，看他可怜兮兮，咪露也确实替她出了气，她便卸磨杀驴，把咪露放下叫她自己捞鱼玩去。现在斯捷潘和她之间没有第三者障碍了，斯捷潘反而还畏手畏脚起来了。
　　看着是有心事，海皇姬叫他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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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就是你那个肌注液，乌托邦的特务狗子说紧急情况要征用。给你开了张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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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把纸条递给海皇姬，海皇姬瞪大眼然后抬头看他，他目光躲闪，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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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海兵们打了他们一通，他们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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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现在不敢直接调查海兵，而是把各地的非军职嫌疑人押送来马尼拉集中调查。有证据后才能抓军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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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区的邪恶科学家研究了两种药给舰娘使用。第一种是神经增强剂，每半月口服一次，可以提高神经和钢铁的同步率，做到对舰体如臂使指。但同步率太高，也会导致舰船变成舰娘的“本体”。舰体被炮弹撕裂开时，舰娘承受的痛苦就像自己的皮肉被铁钳揭开。
　　虽然那不是真实的伤害，不会导致受凉都要晕的娇弱舰娘挨一炮就失去战斗力，但激烈如千刀万剐般的舰炮对轰，还是可以预期的会导致舰娘因为疼痛而昏死过去，这就要用到第二种肌注的神经稳固剂了。
　　它的效果……能保证舰娘在哪怕被炮弹物理破坏了全部的水密舱室和动力系统后，只要舰船还浮在水面上，就还能继续战斗。
　　特务要这种药做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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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邦的人都是些社会闲杂分子，没个正经身份，人见狗嫌。他们怎么有资格提审五大国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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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是国之重器……国家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乌托邦是中立的，和五大国平等对话不受制于其中任何一国。这次要调查的是联合舰队，他们是唯一被信任的第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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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中破开始，舰娘才需要肌注稳定剂。中破继续战斗的感觉……相当于肚子里注满水还再被棍棒猛击，四肢上的肉被差不多剃净了，视觉只还勉强能分辨颜色。乌托邦到底在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罗织罪名株连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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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自有安排，我们过我们的就好了。爱儿——就叫你爱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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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从不骗人，说生理期就是真的在生理期。于是斯捷潘亲昵在她的后颈上止步。海皇姬洗澡不频繁所以没被香料腌入味，身上除了雌性激素外再没有任何馨香。但他们精神场互溶，贴在一起时的舒适感是发自灵魂深处的。
　　不想接受定义的海皇姬发现她想把拒绝的词眼说出口，比举起她十万吨的舰身都要困难。一个名字是一个新的身份，现在想来还是被叫“陛下”那会儿最快乐，不要老提醒她她不仅已经不是陛下了，什么猫三狗四都可以随意赐予她名字，把她呼来喝去。可斯捷潘不是为了把她呼来喝去才给她起名字的。是想十指相扣肢体相磨的时候，让两边都有更自然些的体验。“海皇姬”太出戏了，简直像在给黄曼配音。不仅斯捷潘一直别扭，她自己更谈不上喜欢这个名字。
　　“爱儿”就顺耳多了，最后一个音节还是开口音，一整个喉咙的热气都泼了出来刺激在她的耳后。“姬”的音节就很小气。精神在斯捷潘那里越陷越深，海皇姬鬼使神差的叼起了一边的冈本，还得提督制止她才回神。真可惜啊，都到了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时候了，还不能狠狠的做上一整天。等她不流血的时候，特务指不定就要来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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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相信小林的党性，他晓得轻重，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毒药，断然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从来没有变节过一个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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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设定解释
　　乌托邦：最终目的是回到故土重建家园。但是只有几万成员，不够独立成国。编号区的人是可以随意进入解放区的，而乌托邦被共和国定性为恐怖组织。成员被记录并通缉。乌托邦没有实力一直发动对共和国的恐怖袭击，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都在搞情报。乌托邦在事实上相当于一群有自己科研机构的情报贩子，和白区五大国有密切合作关系，是平级的对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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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组：波斯（四区）的情报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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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号区：旧社会的政府被“特种战士”基本端完了。后来反抗共和国的是旧社会的军头。他们在被驱赶入热带前已经和共和国作战，也和其他军头作战许久了。所以单独的编号区不完全是通过民族和国家的认同聚集在一起的，而更多取决于军头统治下有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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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最近《我本是高山》讨论度很大。大家斥责庸俗的编剧把张校长的共产主义信仰写成了为了爱情。其实爱情和共产主义信仰一点都不矛盾。我看了看塞勒妮尔……之前海皇姬的心理活动说大执政官八成是【欧若拉】，所以跟旧社会有点个人恩怨要算，所以一意孤行要大决战。但实际上大执政官是【欧若拉】的爱人，他是为了【欧若拉】而一意孤行要大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