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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她有些讶然,干脆走进楼里看看究竟。

      小二先前见过她,知道她是萧三娘的朋友,见人走进来,一边手上布菜一边很是爽朗地说:“陈娘子请进,请问娘子几个人?要吃些什么?”

      宴兰好奇地问:“飘香楼怎么这时节还开着门呢?”

      小二托着空托盘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说:“害,我们掌柜的也没想这么早开门,只是前几日总有人问起,问我们何时开业,说是想约朋友来聚聚,架不住要吃饭的人多,索性今天就开门营业了!”

      掌柜的叫人时,她本还犹豫要不要来,只是一说这几日发双倍工钱,她家那位就忙不迭的把她撵出来了。

      云中县的商铺一般会把开业日期定在正月初八或者初九,生意好些的在初四初五就开门了。

      不过到底是个县城,初四初五就开业的还是少数。陈宴兰知道悦来楼往年在初四前就会开着门,不意飘香楼的生意竟然也这样好。

      点了点头,宴兰道自己是来找萧三娘的,让小二只管领着上楼。

      到了包间里,见三娘拿着算盘正盘账对账呢,小二出声禀报过后,宴兰玩笑道:“不知萧掌柜的今日进项几多啊?”

      萧三娘一见宴兰来了,喜得放下算盘站起身来,忙邀宴兰坐下,又吩咐小二尽快上些酒菜。

      两个人先是互相客套闲聊了几句,待到酒菜俱备,便关上房门,细细说起了正事。

      原来这萧三娘听了宴兰的话,就拿着司图阁进项的银子在各地新开了几家酒楼、茶馆、客栈,一面因地制宜,一面打点了官府,倒确实是又赚了不少。

      现如今她们的生意主要是在奇章郡,司图阁开了四家,分布在州府和各县,又在云中县开了飘香楼。

      茂野郡和东边的南平郡也各有她们的三家司图阁。

      此外又预备年后在州府开家客栈,在茂野郡开家茶馆,再在靠近西北一些的平凉开家酒店供来往客商歇脚。

      萧三娘忙得已经没空陪夫郎孩子了,瞧着却还很高兴,拉着陈宴兰连饮了三杯酒,心怀大畅:“东家还真是有想法,新近开的飘香楼,收入竟隐隐比司图阁还要多,看这架势都快要赶上飘香楼了!早知如此,莫说三家四家,八家十家我也开得!”

      司图阁刚进入各地之时势头的确很猛,只是客源毕竟不如开酒楼、客栈的多,久而久之后力就稍微了。

      陈宴兰当初想到这生意,也是看它确实点子新,可以尽力发展成叫的出口的名铺子,也可开掘一笔银子用于其他常规生意。

      只是司图阁同老客源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少不得还要一直跟进,耗费不少精力。

      然宴兰并无轻司图阁而重其他的念头,她还是想往东边南边继续推进,而人选自然最好还是郭晓和萧三娘。

      她二人从一开始便在阁中,和她一起研究了不少的法子,都是颇有经验的,由她们出面,新店也会开的很好。

      宴兰对萧三娘的酒是来者不拒,她自失了孟饮溪,每日若不需去书院,少不得借此物排遣悲怀,酒量竟也提高了不少。

      看着好友的兴头正高,陈宴兰笑着说:“三娘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萧三娘想也不想地说:“肯定想,谁会嫌钱多啊?”

      她和郭晓本来只是饭馆的一个小伙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自从被东家选中经营司图阁,到如今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提起她萧三娘的名号,奇章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这一切,都是东家带来的。她心中感激,也想多挣些钱报答东家。

      陈宴兰听她如此说,抿了一口酒道:“那若是说我想让你和郭晓去州府,在那边安家,经营东边的生意,你们愿意吗?”

      郭晓今日并不在飘香楼里,她为了开新店的事四处考察了一番,前些日子好生跑了几回远路,现下估计正在家中歇息呢。

      听了东家的话,萧三娘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她早知陈宴兰想多赚些钱,虽不知她一个秀才娘子为何钟情于经商,但她既然跟了东家,就也应该有奔波劳累的准备。

      云中县是个小地方,而州府人多地广,买卖云集。要成大生意,终须到一经济繁华之地,站稳了脚再徐徐图之。

      她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她若要去哪,带上夫郎孩子直接便走了,倒也没甚为难的。

      只是郭晓那边……郭母在云中县生活了四十年,现在突然要叫她搬去州府,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思及此,萧三娘面上有些为难道:“我是无妨,能去州府生活内子应该也很高兴,只是郭晓离开势必要带上她母亲,倒不知郭伯母会否应允。”

      陈宴兰思忖着,先同郭晓又喝了一杯,然后缓缓道:“我知晓此举会令你们为难,只是我家中从前得罪了权贵,几次三番要害我性命,不得已之下我才冒大风险私自经商,只为来日稍有些自保之力。”

      “州府距云中县不算太远,快的话三日便到了,还请三娘帮着劝一劝郭伯母,最好是跟着去了,郭晓也才无后顾之忧啊。”

      萧三娘听了原委,气从中来:“什么劳什子的权贵,连我宴兰妹子这样好脾气的人也要欺负,仗着有几分权势便逞凶作恶,我平生最见不惯这样的人!”

      她一口答应下来,决心一定要劝动郭伯母同意搬往州府。

      两人接着又聊了聊,打算日后萧、郭二人往东边发展,而宴兰暗暗地打理南边和西边的生意,明面上就找信得过的人出头露面。

      这般商议了许多,待事情都定了下来,宴兰便放开了喝起酒来,渐渐的便有七八分醉意了。

      萧三娘看着对面明显消瘦了许多的人,心下暗暗叹息,真是好人没好命,东家和夫郎瞧着女才男貌,鹣鲽情深,怎就早早地阴阳两隔了?

      吊唁的时候她看着宴兰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知她是伤痛到了极点,如今人虽面上已无大碍,可看这消瘦的身形和一个劲喝酒的样子,怕是心里还一直没有过去。

      眼见着人又自续了一杯,萧三娘连忙开口阻拦:“宴兰,莫再喝了,待会儿要是吃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陈宴兰闻言一笑,自把酒干了,耍赖似的说:“若是吃醉了,我就在你这儿睡上一觉,晚上再回去不就成了么。”

      摇了摇头,萧三娘走到这人身边,拿过了酒壶酒杯,无奈道:“照你这个喝法,会把胃喝坏的,快别喝了,我让小二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了就回家吧。”

      陈宴兰眨了眨眼,头有些晕,见她不让自己吃酒了,心里有些生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出门去。

      萧三娘怕她摔倒了,连忙把人扶住,急言到:“你怎么站起来了,这是要到哪去?”

      听着身旁的人一直嚷着要回家,萧三娘无法,只得差了一个伙计,吩咐她馋着陈宴兰,好好地把人送回家。

      这边小伙计扶了宴兰刚走到巷口,就被她挥挥手赶回去了,陈宴兰闭着眼睛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脸上的热虽然还是挥之不去,人却略略的清醒了些。

      仍旧是扶着墙走路,垂着头慢慢地踱到了门口,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哎呀”

      宴兰抬起头睁了睁眼,发现原来是父亲。

      今日一早宴若就带了正玉去方家拜年,李竹正要去看看两人回来没有,刚到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个人,直把他吓了一跳。

      仔细看过去,原来是他那个庶女,带着一身的酒气,脸上也红红的,弯了腰恭恭敬敬却有些含糊地说“见过父亲”

      李竹往一旁让了让,一边叫她进门,一边说:“不必多礼,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今日出门遇到朋友,许久未见,故而多吃了几杯”宴兰站得离李竹稍微远了些,又躬下身道“无意冲撞了父亲,还请恕罪。”

      李竹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林轩已经走过来,嘴里责备着,要把喝醉了的陈宴兰扶进屋里,便只摆了摆手,出门去了。

      林轩扶着陈宴兰进了屋坐下,嘴上说了她几句,又给人煮了醒酒汤,用湿毛巾缓解了热意,方才搀着她躺到床上,鞋也未脱,就由着她睡过去了。

      ……

      陈志卿自打秋闱高中,就立志一鼓作气在春闱也得个好结果,是以平日里除了必要的走亲访友外,一概待在书房里,书倒是越读越精神了。

      过完年去拜见了母父,又去泰水泰山处走动,外加访一些权贵旧友后,她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动身去京城了。

      从云中县到京城要一个多月,而春闱就设在二月份,此时再不动身就恐误了时了。

      李竹和林轩帮着收拾了行李,二月会试、三月殿试,路上要用的银子还有住店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志卿先前不治产业,如今当了举人每月可领五两银子和许多粮食,又有不少财主豪强给她赠了些银钱,约定把土地记在她名下以免税务,每年秋收后再与她分成。

      是以她带了足够的盘缠,又有李竹和林轩另外塞钱,陈宴兰也拿出了二十两叫她一定收下,倒不像是去赶考,反像什么地方的富家女君进京游玩了。

      临行照例是一家人践行,不独陈家二老,李家二老和方家妻夫等也俱来饮酒赠金,在一堆的期待与恭维之下陈志卿志气更高,雇好了一辆马车就动身进京去了。

      陈志卿出发前陆璃来找过宴兰,想趁着陈伯母进京赶考,也拉上宴兰一同进京看看。

      一来饱览一番京城的风物人情,二来去拜访表姐杨安歌,还可时时照看着陈伯母,保她科考顺利,岂不美全。

      熟料被陈宴兰以家中妹子尚小,母亲去后无人照料家里为由给拒绝了,陆璃觉着实在太过可惜,可也无法,只得随了父亲,一路听他的管教,百无聊赖地上京去了。

      林轩自妻主走后就一直心绪不宁,做起事来也时常走神,一日和李竹在屋里做针线,两人闲聊起来。

      正聊着聊着,李竹叹道:“年前下那么几场大雪,过完年倒是没怎么下了,不过也好,天气好了妻主赶路也方便些……”

      过了半晌却没见林轩回应,李竹朝他看去,见人已经神游天外,两只眼睛垂在那里不动了,因唤道“林轩!”

      林轩着他这一唤,方回过神来,懵懵懂懂地问“啊?怎么了?”

      李竹看着他疑惑道:“这几日你是怎么了?叫你时常不应,和你说话也常常不回,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轩当然是有心事,两个男人想的都是出门在外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是忧中含喜,一个是忧中藏惧,一个总淡淡地想起,一个却深深地被纠缠。

      眼见妻主去赴春闱,倘得了个好名,被赐做官,事情一定会传入那人的耳中,届时倘若他再使计,难免害她们妻夫离间,甚至是危及到兰儿……

      林轩整日都被这些想法折磨的五内俱焚,大冬天的也时常冒出一身冷汗,心中反反复复的推想拿主意,又反反复复地推翻重来,竟一时慌乱无措起来。

      对着李竹探究的视线,他只好强压下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说:“哥哥莫怪,我只是老想着妻主这一路赶考也不知有无吃好住好,到了京城亦不知前途如何,竟教自己被困住了。”

      李竹闻听此言,暗叹他的一颗心倒比自己还更扑在妻主身上,只是那日飞花令吟诗,总觉得他好似在怀念着什么人,也或许是自己感觉错了。

      在心里胡乱想了一番,李竹压下不提,反安慰他说:“放心吧,妻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滑过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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