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岁笔》落叶的失意

7、玫瑰和月季

　　兴兴向荣的春天，后花园拥有一望无际的生机。那一小方天地，充斥着沛人小脾的花香。
　　“我的春天—”这里的玫瑰小精灵——越——从花蕊中探出头，扇动身后晶灵的翅膀绕着玫瑰转了一圈。后院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好走进来，手里提着浇水壶。
　　“人类？“越躲在玫瑰后，偷偷揣摩起她来。一双无神的眼睛，唇角下方有一颗痣，流海刚好掩盖住额头，她走到满天星那里伸手抚摸着叶片，花瓣。
　　“在干嘛呢。”柔柔的声音传来，越扭头，是月季花的精灵王——玥。
　　“嘘，小声点，你这么光明正大飞过来不怕被发现吗？”越一紧张玫瑰花跟着它一 起闭合了回去。
　　“不怕，不怕，她看不见我们的。她眼睛看不见东西。”闻言，越悄悄往必方向看，可玥突然一把拉住它就往必方向飞去。
　　“等等！”越想停下，但却抵不过玥的强拉硬拽。
　　“嘘！”玥将手放在越的唇上，靠近必。必的发丝拂过越的脸颊，人的体温以及清晰的心跳声。
　　感受到心跳声，越内心的不安意外的消散了，于是和玥一起，跟在必的身后。
　　“你在这里多久了？”越问。
　　“这个花园建立之初我就在了，已经五年了。”
　　越震惊了一下，“那你…不会消失吗？”
　　越抿唇笑了一下，自豪地开口道：“我根你可不一样，你是小精灵，而我是精灵王。虽然花会凋谢，但只要下一期的月季花还会开花，那我就依然在。”
　　越听后，没说话，看着必眉眼间透露出来对花无限的柔情，心里莫明涌现一股悲伤的情愫。对啊，我能活着的时间那么短暂，也许人间的快乐还没有体验完我就失了。
　　“但是没事，你肯有时间把花园里的精灵全部认识一遍的。”
　　面对玥的话越苦笑了一下。
　　本以为日子会很平淡地度过，可一天晚上，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猛地进花园里，冲破温室，碾坏那一整片的玫瑰。
　　“越！”在受重伤的前一秒，它听见玥在叫它。
　　好难受。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本该由死神带走的越在必的细心照料以及玥的神力帮助下恢复了。
　　刚睁开眼，越就对上了必那双眼睛。它们凑的极近，温热的气息散在花瓣上。因为越的神经与花的感觉相连，越害羞时花瓣也颤了颤。
　　“你终于醒了。”玥不知从何处出来。
　　“嗯。”越敷衍地应了一声，壮着胆子向必的唇瓣靠近。人类……一丝说不明白的情感在它的心中生根，促使它想去靠近，占有眼前的人类。
　　“不行！”还差一点就吻上了，但玥却阻止越亲上她。
　　“你，怎么了”越不懂它，但此时它的表情有点愠怒，越便先放开了必的脸。
　　“你不能亲她。”玥推开越，让她们的距离远了几分。
　　“为什么？”越不解。
　　“因为我喜欢她。”玥奶白的肤色染上越没有见过的红晕。
　　“什么是喜欢？”
　　“就是…想自己占有她，不让她跟别人有亲密接触。”其实玥也不是很懂，但它知道自己对必的情感确实是喜欢，但只是不知如何描述。
　　听到这里越突然消失了，但玥知道它只是回到花里了而已。而此时的越脸通红。蜷缩在花里。
　　我怎么，怎么会喜欢上人类了？它羞耻地质问自己，认为自己不应该这样。
　　可是…她真的好温柔，对我好好，人也漂亮……想到这，起越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一般，玫瑰花一下闭合了。
　　可是，她根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越沮丧起来，玫瑰的叶片也落拉了下来，像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玥。”玥躺在花上闭目养神，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坐起身，发现是越。
　　“怎么了？”玥问。
　　“你有没有变成人的办法。”越弱弱问。
　　“你要干什么。”玥斜睨地看了它一地眼，寻问道。
　　“我就是好奇问一下。”
　　“你是小精灵，是变不成人类的，只有精灵王可以。”
　　“那你可以变成人类？”
　　“嗯，等你凋谢了，我就可以变成人类光明正大地在必身边生活了。”
　　最后那句话是玥故意说给越听的，它知道，越也喜欢上了那个人类。但它不怕，因为它知道，留在必身边的只可能是它。
　　“真香。”必轻嗅了嗅玫瑰花，香味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叹，越坐在叶子上，翠绿色的眸子盯着她，翅膀时不时震动几下。
　　再过一个月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越垂下眼帘，睫毛颤了颤，待必走后，它飞到刚刚她碰过的那片花瓣轻吻了一下。
　　“嘘。”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温室外两个人影鬼鬼祟祟，但不一会儿便走开。
　　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不安从越心升起。
　　果真，晚上的时候，必来温室看花，门外的两个人影又出现了。手上还带了工具，正偷偷摸摸地用工具想破坏温室。
　　“玥！”越大喊，它感觉必会受到伤害。
　　“玥，必有危险。”
　　可无论怎么喊，玥始终没有出现。可其实，它就躺在花里，没有现身罢了。
　　眼看那几个人就要进入温室内，越知道自己不能再干着急了，它操控自己的微小的神力，生出许多枝条的那两人蔓延，玫瑰带刺，枝条上的刺刺向闯入者，将那两人吃了惊。但他们很快稳定好心态，对枝条进行砍断处理。
　　可他们渐渐发现，这些枝不知为何一直疯狂生长。越来越发现不对，两人开始慌了手脚，被刺伤好几次后，从温室里面逃了出来。
　　越躺在花蕊里，精疲力竭，本身就没有多少神力，刚刚控制生长这么多改瑰，不出意外过一会儿应该就要凋谢了。
　　可惜了，没能陪必再度过一个月。
　　越闭上眼，玫红的发丝开始失去光泽。
　　“玥？”越看见玥扒开花瓣进来，一挥手，一阵暖意从越身上脱离，被玥所吸收。
　　“你……”寒意猛地贯穿越全身，它的嘴开始泛白。
　　玥涵无表情的开口：“必只能是我的。”
　　越说不出话来，幽绿的瞳孔暗下来，最后失去了生命。
　　“等你调谢了，我就可以变成人类光明正大地在必身边生活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越的花魂缓缓飘向空中，它看见玥变成了一个长发少女，敲响了必的门。
　　你要照顾好必啊……越想着，消散在空中。
　　玥和必在一起了，在越消失的第三年。
　　一天，她们在温室里看花，正在给玫瑰浇水的必突然开口：“那天晚上，是它救了我吧。
　　“？”玥没听懂。
　　“玫瑰救了我。”必转头看向玥，尽管她其实看不见它在哪里。
　　“你知道？”玥惊讶，这是它过八年以来没有想到的。必温柔地笑了一下，低头
　　抚上面前的玫瑰花。
　　“玫瑰和月季，我分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