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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宗门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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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下达历练令:
简傀与方景斐奉命前往北疆绝地“雾隐谷”,猎杀一头吞噬了三名外门弟子的四阶妖兽“毒瘴夔龙”。
此地终年被墨绿色毒雾笼罩,草木扭曲,生灵稀少,唯有毒虫异兽盘踞其间,是宗门弟子谈之色变的禁地之一。
二人轻装简行,潜入谷中。
三日追踪,终在一处断崖下的黑水潭边发现夔龙踪迹。那妖兽形如巨蜥,通体覆满鳞甲,背生单目,口吐毒焰,周身缠绕着诡异的灰气,竟似被人以秘法催动过。
“不对。”
方景斐感知四周,“这妖兽体内有两股灵,一股是其本源妖气,另一股却是人为注入的傀丝真元。”
简傀凝视潭边痕迹,忽然发现地上散落着数枚残破符纸,符纸纹路与他腰间那枚漆黑符牌竟有几分相似。
他心头一震,还未及细想,潭水猛然炸开,夔龙咆哮而出,双目赤红,竟似失去神智,直扑二人。
激战中,简傀以“九转手”引动体内灵力,与妖兽硬撼一击。掌力相接刹那,他识海剧震,眼前浮现一幅幻象:
一座幽深地宫,九具傀儡环绕中央铜棺,而棺上,赫然刻着“傀”字。
他怒吼一声,强行挣脱幻象,却见夔龙口中竟吐出人言:“……归来……主上……幽冥未灭……归墟将启……”
简傀趁机以心法真解凝出“清心咒”,斩断妖兽与幕后操控者的联系。
夔龙哀嚎倒地,临死前,从其腹中滚出一枚青铜铃铛,铃身刻着“引魂”二字,内里封存着一丝微弱神识。
“是控魂蛊铃。”方景斐脸色凝重,“有人以傀儡术操控妖兽,更以活人精魄喂养,企图借妖兽之口,向你传递讯息。”
简傀拾起铃铛,指尖触碰刹那,神识再度被拉入幻境——
他看见自己站在万尸之上,身披黑袍,手持符牌,九具通天傀儡跪伏于前,齐声高呼:“恭迎主上,重启幽冥,万灵归宗!”
幻象消散,简傀冷汗涔涔,喘息未定。
“喂!师兄!你怎么了?”
简傀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归途上,二人皆沉默。简傀将铜铃封入寒玉匣,却不知,那丝被封印的神识,已在暗中与他体内真元悄然共鸣。
而他们更未察觉,就在他们离开雾隐谷的当夜,谷中地宫的铜棺,缓缓开了一道缝隙。
往后一段时间,简傀和方景斐都没闲着,不停地努力着修炼。虽然进境慢了些,但他们的进阶速度依旧不俗,在宗门弟子中都属于顶尖。
这一天,简傀和方景斐刚从外面历练回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喧哗之声。
方景斐和简傀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两名弟子跪在床榻旁,脸色苍白。而在们的身上,各插着三根银针。
"师弟,你们怎么样?!"方景斐看到床上的两位师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厉声问道。
跪在床榻旁的两名弟子都是他们这个峰的师弟。他们的年纪不大,才十七岁左右。两人的面容极为英俊,眉宇间带着一股傲然的气势。
"我们的修为被封印,动弹不得,还请师兄救我们。"其中一人说道。
方景斐走上前去查看他们的状况,眉头皱的更深。
他们的体内有三种截然不同的真元在疯狂地涌动着,互相侵蚀着,似乎想要把对方吞噬。
"你们体内的真元太混乱了,若不将它们彻底消灭,只怕会走火入魔。"他担忧地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进了屋子,便被一股力量吸住,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另一名弟子急道。
“你们体内的真元太混乱了,若不将它们彻底消灭,只怕会走火入魔。"他担忧地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进了屋子,便被一股力量吸住,然后就变成这幅模样了。"另一名弟子急道。
"你们先别慌,我帮你们压制体内的真元压制住了再说。"
方景斐将两人的真元封住,然后盘腿而坐,运转功法压制真元。
不久后,他身体表面冒出淡蓝色的雾气。
两名弟子见状,脸上浮现出喜色。
"多谢方师兄!"他们感激地说道。
方景斐微微颔首,不言语,开始全力压制真元。
他们的修为虽然被封印住了,但体内的灵力依旧澎湃汹涌,就像是一团火焰般在体内肆虐,不停地燃烧,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见情况不对的简傀去请掌门。
不多时,掌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来就发现屋子里的情形不对劲,连忙询问简傀发生了何事。当他得知自己的两名徒弟被封印了灵力,而且真元不稳的时候,脸色瞬间铁青。
“该死!究竟是谁敢伤害我宗的弟子?"他愤恨地低喝道。
解决完他们的问题后,掌门立刻派人前去调查。
几天过去 ,毫无消息,但是出现这种症状的徒弟越来越多。掌门不禁怀疑是有什么势力在暗中对付宗门弟子,否则不可能如此巧合的。
而且,宗门里的那些长老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谋朝篡位。
他不禁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因为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他的利益。
掌门不得不暂缓计划,先将所有人召集起来。
"掌门,这几日来,我们宗门里频繁发生弟子被人暗算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彻查清楚啊!"掌管刑堂的长老沉着脸说道,"若真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必将将他碎尸万段!"
"不错,绝对不能放过这种居心叵测、胆大妄为的歹毒之辈!"刑堂的长老们也纷纷附和。
掌门沉吟片刻,问道:
"各位,可曾想到是哪个宗门做的吗?"
他不相信自己宗门里有人敢如此大胆,但是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搜查那些弟子的住宿地,只能通过暗中的手段。
一些长老摇头说不知,也有人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没敢说出来。
掌门看出了其中猫腻,但是不点明,只是说道:"诸位长老们辛苦了,这件事由本座亲自调查,定不会放过那些背后的黑手!"
听到这话,众人各怀鬼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掌门,那我们就散了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刑堂长老笑呵呵地说道,随即离开了房间。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房间。
简傀和方景斐站在一旁没有离开。
"师兄,你说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简傀摇了摇头:"不知,我们要先观望观望吧,毕竟这事牵扯甚广,若是真的牵涉到某一个宗门,我们也无法保证自身安全。”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
掌门依旧没有结果,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祸上身。
夜色如墨,寒风穿廊,青石阶上凝着薄霜,仿佛连空气都冻结在了这诡异的寂静之中。那名报信的弟子跪伏于地,声音微颤:
“掌门,我们已查到……那些灵脉断裂之处,皆有‘蚀灵咒’的痕迹。此术阴毒至极,以活人精血为引,逆炼灵根,将灵脉一寸寸腐蚀成傀儡之脉——中术者,三月之内,神魂渐失,终成行尸走肉。”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
掌门霍然起身,袖袍翻飞,眼中寒光如刀:“蚀灵咒?那是千年前被灭门的‘幽冥宗’禁术!早已失传,怎会重现于世?”
方景斐眉头紧锁,低声喃喃:“幽冥宗……传说他们曾以活人炼傀儡,操控万灵,最终被正道围剿,满门覆灭。若真是他们余孽复出……”
他目光不由转向简傀,却见后者神色凝重,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枚漆黑如墨的傀儡符牌——那是他从不离身的旧物,据说是幼时父母给他的。
“师兄,”方景斐低声道,“你可记得,那日历练归来,你曾在后山断崖边捡到一具尸骸,其手中紧握的玉简上,便刻着类似的符文?”
简傀瞳孔微缩,心头一震。他当然记得。那具尸骸身披残破黑袍,面容枯槁,却在掌心死死攥着一枚玉简,上面刻着扭曲如蛇的咒文,与今日所见的“蚀灵咒”竟有七分相似。当时他只觉阴森,便将玉简封入寒匣,藏于密室,未敢多看。
“难道……”他声音低沉,“有人借我之手,将邪术带回宗门?”
话音未落,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然撞开!一名弟子踉跄冲入,满脸是血,嘶声喊道:
“不好了!后山……后山的禁地封印裂了!那口古棺……动了!”
众人皆惊。
掌门脸色铁青,厉喝:“速去禁地!不得放任何人靠近!”
一行人疾行于山道之上,风声呼啸,远处禁地石门已然裂开一道缝隙,幽幽黑气如蛇般缠绕升腾,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石门前,几具弟子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着,脖颈处皆插着细长银针,与先前院中两名弟子所中之针如出一辙。
“是银针封脉手……这是幽冥宗‘傀尸使’的独门手法!”一名长老失声惊呼。
简傀蹲下身,指尖轻触尸体脖颈,低声道:“他们死前曾试图反抗,但体内真元被强行逆转,经脉尽断。这不是普通的暗算,而是系统性的炼傀仪式,有人在用我宗弟子,重炼‘万傀大阵’!”
“万傀大阵?”方景斐眸光一寒,“传说中可召唤千具傀尸、血洗山门的禁阵?”
“正是。”简傀沉声,“若此阵成形,整个宗门都将沦为傀儡牧场。”
就在此时,简傀腰间那枚漆黑符牌忽然微微发烫,竟自行震颤起来。他心头一跳,急忙将其取出,却见符牌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一道幽蓝光芒自裂缝中渗出,竟与禁地内传出的黑气隐隐呼应。
他瞳孔骤缩,
这符牌,怎会与幽冥宗有关?
方景斐目光一凝,正欲开口,忽见禁地裂隙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身披黑袍,面容隐于兜帽之下,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权杖,杖头镶嵌着九颗幽光闪烁的妖核。
“你们……终于来了。”那身影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熟悉,“我等这一刻,已等了百年。”
掌门怒喝:“何方妖人,敢犯我山门!”
黑袍人轻笑一声,缓缓抬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双目无神,瞳孔呈灰白色,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暗渊?!”掌门震惊后退,“你不是……早已身死?”
“死?”黑袍人冷笑,“我只是被你们遗忘的‘祭品’罢了。当年我为宗门探路,坠入幽冥渊,却被幽冥宗残魂所救。他们教我如何活下来,以傀儡之躯,重获新生!”
他缓缓举起权杖,低语:“而今,我回来了。我要让这宗门,为当年的抛弃,付出代价。”
话音落,大地震颤,禁地深处传来阵阵铁链断裂之声,无数腐朽的身影缓缓爬出——那是历代埋葬于此的弟子尸骸,如今皆被炼成傀儡,眼泛幽光,齐齐向众人扑来!
“结阵!”掌门怒吼,“护住山门!”
一时间,剑光闪烁,法器碰撞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众人施展各种术法抵挡,但是却根本无法完全阻止那些尸骸,它们犹如潮水般涌上,顷刻间便淹没了整个山门。
一股难闻的恶臭弥散开来,令人作呕。
掌门怒骂一声,手掐法诀,大量金光自掌心激射而出,化为数道金色光柱,将四周尸骸洞穿,化为虚无。然而那些尸骸如雨点般落下,不断有尸体自裂口中钻出,疯狂撕咬、吞噬着众弟子的鲜血,转瞬间便将山门前的地面啃噬出一个巨坑,里面血肉模糊一片。
众位长老和执事纷纷催动灵力抵御,但这股怪物太多,他们一时间也无暇顾及他们。
"啊啊......"众弟子惨叫连天,一些修为浅薄的弟子甚至被吸干了血液,只剩一副骨架,看上去凄惨无比。
掌门面沉如水,眼中杀意凛冽,他右掌猛然挥舞,将最后一具尸体打碎,然而那些尸体再度重聚,又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尸体,继续袭击着众弟子。
......
弟子们拼命抵挡着尸群,但却依旧有弟子因伤势太过严重,而陨落。
方景斐目眦欲裂,手中不断挥舞着长剑,斩断一具又一具尸体。然而那些傀儡仿佛无穷无尽,他的攻击对于那些尸骸来说,不过如风掠面,转瞬即被新的腐尸填补。
简傀腰间那枚漆黑符牌忽然微微发烫,竟自行震颤起来。他心头一跳,急忙将其取出,却见符牌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一道幽蓝光芒自裂缝中渗出,竟与禁地内传出的黑气隐隐呼应。
这……不可能!
简傀瞳孔骤缩,指尖颤抖。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一道厉喝定在原地——
“果然是你!”李长老猛然拔剑,剑尖直指简傀咽喉,
“现在蚀灵咒重现,禁地封印破裂,你身上竟有与邪术共鸣之物……你到底是谁?!”
众弟子闻言皆惊,纷纷后退,目光如刀般射向简傀。掌门神色阴沉,掌心已凝聚灵力,只待一声令下。
简傀张口欲辩,却见那幽蓝光芒竟顺着经脉窜入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闪过零碎画面:自己蜷缩在青铜棺中,黑袍人低语:“以你之身,封印怨魄……待我归来。”
“我……不是……”他咬牙强撑,额上冷汗涔涔,“我从未主动接触邪术!这符牌是父母所留,我视若珍宝,怎知竟藏祸根?!”
方景斐听着每一句话都让他头皮发麻,
他到底要怎么办?
师兄是不是……万一是魔族派来的呢?万一他本身就是魔族呢?
他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一时间,方景斐脑海混乱如浆糊,根本理不清思绪。
护山大阵让他们有口喘息的机会
,众长老立即将他团团围住,一边施展术法抵御尸潮,一边警惕地望着简傀。
他的师兄怎么可能是魔族的奸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