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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趾高气扬的尺玉。 ...

  •   近来的京兆都萦绕着喜庆之风。

      阮玉自从与路京分别之后,又被珩之关着读了几日书,便再也受不住说要出去,珩之瞧着也是没办法,放了阮玉出去。

      “你快些!”

      阮府庭院之中穿梭着一位红衣少年郎。

      跟在少年后面的小仆,手上提着两个大红灯笼,因为手里有东西的原因不敢跑太快,自然是追不上前面奔跑的少年。

      听到少年的催促声将手里的灯笼举过脑袋解释道:“不能快啊公子,我手里有灯笼呢”

      那位催促的少年郎自然是阮玉,而后就是小鱼儿。

      阮玉也不顾他自己一股脑跑到府前,小鱼儿紧赶慢赶才追上阮玉。

      阮玉让小鱼儿把灯笼给他,小鱼儿听罢将手里的灯笼递给阮玉,气喘吁吁的说着:“这些事让小的们来就好了,公子又何苦自己去”

      阮玉兴致极高,让其他小仆架了梯子就准备抬脚爬上去。

      小鱼儿被阮玉的动作吓得气都来不及喘,连忙上前拦住阮玉:“公子不可啊!太危险了还是小的来吧”

      阮玉微蹙下眉推开小鱼儿:“你若是再拦我,我便让阿娘打你板子!”

      其实是阮玉吓小鱼儿的,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小鱼儿眼睛一闭一咬牙,张开双手挡在阮玉面前。

      急得阮玉干瞪着个眼睛也过不去,小鱼儿也一直拦在阮玉身前,双方都不退缩,最后阮玉气的原地跺了几下脚。

      就在阮玉无计可施之时,珩之出了府走到阮玉身边停下。

      看了看这俩人的僵持不下的样子,不解得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和冤家似的”

      阮玉连忙靠在珩之身边告状道:“是小鱼儿!他说什么都不让我挂灯笼”

      珩之听罢转过头看着还在拦着小鱼儿问道:“拦他做甚?玉郎既然想就随他去”

      小鱼儿听到这话急得开口解释着:“公子要自己上去挂!太危险了”

      珩之听到这话又转过头看着阮玉,自觉理亏的阮玉一时间失了气焰结巴的说着:“我自会当心!你这般拦着我,我又不是女娇郎,就算摔了也不是细皮嫩肉怕甚!”

      小鱼儿听完还想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珩之开口道:“罢了,只此一个,慢些挂就是了,你也别拦他”

      有人帮着说话的阮玉腰杆都直了,冲着小鱼儿扬了扬下巴炫耀。

      小鱼儿只得乖乖站到一边给阮玉扶着梯子,阮玉兴冲冲的就上了梯子,将手里的大红灯笼挂在府檐下,一切顺利的又下来。

      阮玉拍了拍手上的灰,抬起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自赞道:“真是奇才!”

      小鱼儿胆战心惊的看完了全过程,面对此时还在得意的阮玉一时竟无话可说。

      珩之也抬着头看着灯笼,听完阮玉的自赞嘴角牵起一笑问道:“作何奇才?”

      阮玉转过头看着珩之回道:“灯笼奇才!”

      说完又大笑几声回了府。

      珩之被阮玉的回答逗的直摇头,嘴角的笑越发收不住。

      被落在身后的小鱼儿也急忙追进去:“公子!公子你等等我!!”

      腊月初八这天以灯笼奇才阮玉收尾。

      ……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解”

      浑身黑色段袍的男子弯腰双手抱拳,向湖边驻足的男子问着。

      “讲”

      男子薄唇轻启,声音如冬月里的冷风般清冷低沉。

      男子只是将腰弯的更低,等了一会才开口道:“殿下此次被突召回京,着实可疑”

      湖边的男子垂着眼,看着平静却时有涟漪的湖面说道:“你怀疑她想杀了我为她的儿子铺路吗”

      男子突然单腿跪地抱拳急忙地说着:“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殿下回京应当心,莫让有心之人得趁”

      湖边男子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面,跪在地上的男子一直维持这种姿势。

      许久,湖边男子才开口:“起来吧,当初她杀不了我,如今更无可能,我知你心中担疑,我要做的,从不止这区区的四皇子”

      起身的男子听到湖边男子这么说,眉眼尽是高兴,“殿下英明!”

      ——

      阮玉抬起头眯着眼望着怡春馆的牌匾,望的脖子都发酸了还一直站着。

      扫门的小仆实在受不住上前询问:“公子可是来听戏的?现在还未开场呢”

      阮玉收回脖子转过头看着小仆,想了想还是别扭的问道:“连涒的戏呢,他可在里面?”

      “连角在里呢,倒是连角的戏今日未排”小仆答道。

      阮玉颔首,一做决心还是抬步进了馆内,刚进来就对上倚在楼栏边的连涒。

      今日的连涒却是一身大红衣,一头披散着乌发在身后,半眯着眼直勾勾的看着阮玉。

      阮玉也驻足在楼下,与连涒对望着。

      就在俩人无声的对望了不知多久,还是连涒慵懒的开口:“玉郎着实让人好等”

      “哎呀我这不是来了嘛,前些日子还给你买礼节了呢”

      阮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从楼下哒哒哒的跑到连涒身边。

      连涒半眯着眼打量着阮玉的身子上下:“礼节呢”

      阮玉尴尬的笑了两声,又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我要去买的时候遇上一个怪人,他身边的小仆可没礼貌了,我被他气跑啦”

      双手还对着空气比划着。

      连涒被阮玉惹的轻笑一声,阮玉发现连涒笑了连忙凑上前去说道:“笑了笑了,可是不生我气了?”

      连涒撇了一眼阮玉,无奈的点了点头,阮玉高兴的拍了下手,白净的小脸此时更是好看。

      “说吧,都去哪了,那次答应我的也未来”

      连涒偏离护栏往屋内走。

      “自是刻苦读书去了”阮玉答道。

      连涒不语,走到窗户前将其推开,垂眼望下繁华的街道,幽怨的说道:“玉郎有两月余未来了,我每日都在这盼着,盼着玉郎能够想起我”

      阮玉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连涒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又说着:“是了,我一戏子,玉郎虽爱听戏但到底是世俗之地,又企盼玉郎留心呢”

      阮玉走到连涒身边,将手搭在连涒肩上,轻拍了两下:“你无需这样呛我,我记着你,礼节自然也是买了,只是被耽搁了,自会再买送予你,来瞧你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你这样怨艾让我如何感想”

      连涒苦笑一声,又走到床边坐下瞧着阮玉:“离远些,风大”

      阮玉听话的坐到桌边又和连涒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连涒并未起身送阮玉,而是望了一圈空荡的屋内,轻叹了口气,眼中似有许多不明情绪。

      ……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祺妃借钦天监之说想将您拦在宫外”

      黑衣男子弯腰双手抱拳对着太师椅子上的男子说道。

      男子冷笑一声,继续沏着手里的茶:“虞贵妃如何”

      “倒是没动静,好像还驳回了祺妃的话”黑衣男子答道。

      男子微微蹙了眉,将手里的茶放置一边看着地上的黑衣男子问道:“驳回?没听错消息吗”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千真万确。”

      男子垂下眼,眉头紧锁,过了会摆了摆手将黑衣男子打发下去,男子望着眼前溢出的茶水发愣道,事情好似并未按他想的发生。

      ——

      被珩之又关了几天的阮玉又发闷了,天一亮便在院子里到处瞧着,那小玲扫地,月儿修花,青青洗弄着菜,东厨里的庖丁正准备着早饭。

      阮玉又跑到府外,看着陈八扫着堂前雪,嚷嚷着他也要扫,吓得陈八直把扫帚藏在身后。

      大早上的阮府里外就被阮玉闹了个遍,终于到了用早饭的时候,阮玉安静的坐在阮夫人身旁慢慢吃着。

      “夫人,元家那家子近日好像要搬回来了”阮晋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

      萧妩桦将嘴里的菜咽下说道:“何时的事?小五竟也未送封信回来”

      “也就这俩日,小五妹子可能忘了吧”阮晋回道。

      阮夫人点点头,又朝着阮玉说着:“玉儿啊,待你小五阿娘回来你可就有玩伴了”

      阮玉正嚼着嘴里的饭,突然被点到名,不解的看着萧妩桦:“玉儿还有几个阿娘?我又如何和阿娘玩到一起”

      阮晋夫妇被阮玉的话逗得直笑,阮晋解释道:“这是你阿娘的玩伴,在你小时,你阿娘和小五妹子还有王泠妹子,玩得最好,相约各自生了孩子便做孩子们的阿娘”

      阮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低着头继续吃着。

      阮夫人又说道:“你小五阿娘啊,家里可是儿女双全,你都可做玩伴,你们小时最喜欢在一起玩了,玉儿还记得吗”

      阮玉听闻想了想,过了会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无事,待他们回来阿耶带你去登门拜访”阮晋安慰道。

      阮玉笑着点点头,“嗯!谢谢阿耶”

      一晃又过了几日。

      正午,阮玉在院子里晒太阳,半躺在逍遥椅上,脸上还盖着未看完的书籍,被太阳暖得睡意渐渐。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快意的脚步声。

      由远渐近,直至到阮玉的耳旁。

      那脚步声主人的影子驻足在阮玉面前,将阮玉身上的阳光全数遮挡。

      阮玉半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这人一身杏黄淡粉细金花纹底锦服,面料极好,大片的莲花映在其上,一根白色玉簪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簪在脑后。

      一双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圆圆的杏花眼,模样更是清秀俊雅,此人正直直的瞧着阮玉,白净圆嫩的小脸微微发红,让他看起来像只趾高气扬的尺玉,淡粉的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带了点嚣张的味道。

      那人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在这做甚,你家公子呢?”

      阮玉瞧着他,只觉他真蠢,他就坐在这还问他在哪,再者,府里除了他阮玉,还有其他人会穿红色吗。

      阮玉闭上眼不再理他,那人被阮玉这样弄的越发气,恼羞成怒的说:“你这小奴,我在和你说话,你还这般偷懒,不怕我与你家公子说去吗,这般懒散的还是头次瞧,也就模样好了点”

      阮玉听他越说越不住嘴,烦闷的睁开眼看着那人,那人见阮玉睁眼还以为吓住了他,更是洋洋自得:“现在怕了?呵,我是定要去说的,介是玉阿兄就会把你赶出去”

      阮玉瞧他这幅幼稚样,冷笑一声:“你要与谁说?”

      “自然是阮玉阿兄了”那人扬起下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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