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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司天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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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为何那般对我”
话里满是委屈和疑惑。
阮玉不适的动了动肩,试图挣开,却发现裴景临抓的很紧,阮玉心虚的左右望着。
“哪般,你醉了涟涒”
“我没醉!”
裴景临突然高声道,吓得阮玉一激灵。
裴景临咬着下唇,眼中泛起涟漪,周围都红了一圈。
“是我心急没有顾虑到你,让你难堪,从前是我没有能力,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可如今我要权有势,我不想再欺骗自己”
裴景临低声诉说着,其中的恋意让阮玉也招架不住,裴景临的脑子晕乎乎的,他盯着阮玉的视线逐渐往下,看向了阮玉红润的嘴唇,裴景临的眼中被猛兽吞尽,他觉得他该做些什么。
“涟涒我不知....啊.....”
阮玉瞳孔睁大,裴景临的脸离他几乎贴起来了,他能看见裴景临细长的睫毛,和泛着红晕的脸颊。
裴景临在阮玉的鼻尖轻吻了一下,阮玉被吓到了,裴景临也被吓到了。
“我.....你.....对不起”
说来说去落得对不起三字,阮玉愣神的摸着鼻尖,有些湿润。
阮玉看向裴景临,美人眼红,这是不是他的泪,阮玉想。
两个人默默的坐着,谁都没有再去开口。
过了会,颠簸的马车停下,帘外是马夫说到府的声音,阮玉轻瞥了眼裴景临,又起身掀帘准备离开。
“你未穿红衣我也一眼瞧见你”
身后传来裴景临的声音,阮玉顿了顿,没有回头,还是离开了。
马车内裴景临重重的捶了下车沿,眼睛里泛出血丝。
……
心动,到底是何物呢,阮玉在铜镜前看着里面自己扭曲的脸,伸手捏了捏,镜中的少年也跟着捏。
镜中的少年皮肤白皙,一双柳眉,不点而红的唇,生的十分稚嫩艳丽,可少年却意识不到。
他对这些没有过多的需求,除去三年前的那遭,阮玉对这些的认知为零,裴景临对他不错,却一直捉弄他,再者,他是宫里的人,阮玉垂下眸,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不到任何波动。
半晌,阮玉起身往外走去。
“元恩钰!”
房门打开,阮玉踏进屋内,环望一圈却没看见人,阮玉又往内阁走去。
蓦然,肩上搭上一只手。
“阿兄?”
阮玉一惊,回过身看见元恩钰站在身后。
“你从哪来的?吓我一跳”
元恩钰有些纳闷,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我在后院种花呢,怎么啦”
阮玉拉过元恩钰的手,带着他往桌案走去,两人坐好之后,阮玉睁着个大眼紧紧望着元恩钰,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阿兄?”
阮玉看着很纠结,一张脸憋通红,“你知道心动是何感觉吗?”
“啊?”元恩钰诧异。
“你知道吗?”
元恩钰看阮玉这样,心里爬过一丝别扭,却还是说道:“想每日见到他,事事以他为中心,会变得心眼很小?”
元恩钰说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看着阮玉。
阮玉仔细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半晌,他突然缓过神般,指着元恩钰说道:“你是如何知道?你有心悦之人了?”
元恩钰一惊,连忙否认,“我没有!看话本看来的....”
阮玉这才罢休,又泄了气,他一个人消化不了,所以他决定说出去。
“有人说心悦我,你说我该如何”
“什么?!”元恩钰的反应很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是谁?!”
阮玉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愣神,“是...涟涒...”
元恩钰快速的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能对上,“他是谁”
“就是....戏老板”
“戏老板也敢说这样的话?这种人最信不得了阿兄”
阮玉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他现在是大理寺少卿”
话落,元恩钰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大....大....大理寺少卿?”
阮玉愣愣的点头,对元恩钰这样有些不理解,“怎么了吗恩钰”
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元恩钰两只眼睛都不对焦了,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阿兄你何时和宫里的人有牵连了”
“我也不知,和他相识他就是戏老板,可谁知他是裴氏,还在宫里当差”
两个人现在都有些傻了,只不过烦心的不是同一件事,半晌,元恩钰突然想到什么般,道:“那阿兄对他...?”
阮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没有,但...所以我很纠结”
元恩钰两眼一转,“要明确知道自己的心意,回绝又无妨”
阮玉又连叹了几口气,往桌案上一趴,整个人萎了一样,元恩钰在一旁轻轻拍着阮玉的后背,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情绪。
……
京兆城门口外,站着两个人影迟迟不动,引得守卫频频往这望,另一个人影出声道:“堂主”
沈奕礼回过神,茫然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清明。
“进城吧”
泊沿跟在沈奕礼的身后,沈奕礼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守卫,守卫推拒道:“无需,那等旧习已被废除,直接进便好”
沈奕礼恍惚了,随后把银子收好,脸上的漠然让泊沿摸不透。
繁华热闹的城市让俩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沈奕礼感叹这几年的变化,而泊沿是第一次下山,没见过此等场景。
“堂主,这京兆可真繁华”
泊沿的眼中倒映着万物,熠熠生辉。
沈奕礼倒没什么举动,还是平静的很,“走吧,找间客栈,明日还要进宫面见圣上”
泊沿点了点头,俩人很快找了间客栈住下。
……
次日,沈奕礼拜见完一个人走在宫道上,望着这朱墙黛瓦,只觉得心中压抑。
沈奕礼自嘲般笑了笑,他靠师傅坐上了司天监一职,在宫里占有一处。
为百姓天下做事。
如今只为天子一人做事,又好像和他的初衷,并没有出入太多。
沈奕礼收回思绪,迎面走来一群达官贵人,沈奕礼自觉的往边上站去,缓慢作揖,为首之人路过沈奕礼时,飘飘然的一句话让沈奕礼惊住。
“贺吉,把琼州进贡的离子,给阮玉送些去”
“是,大人”
一群人离去,留得沈奕礼一人站在原地,许久才踏脚慢慢离开,再听到他,也是恍惚至极,好像如同泡沫般,可转念一想,他如何,与宫里的人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