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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指婚。 ...

  •   马车一路驶进,在偏隅一处停下,阮玉掀帘走下,仰着头环顾了四周。

      院外红墙环护,虽是葭月已有寒冷之意,可这里的树却郁郁葱葱,映衬着红色的墙壁,在里之内还有个千秋亭,千秋亭旁边是堆秀山,堆秀山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假山,四处是碧绿的树木,简直是和季节背道而驰般的美丽。

      一旁的小奴提醒道:“阮公子请在此等候,裴少卿处理完便会来寻您”

      阮玉微微颔首,那小仆恭敬退下,阮玉望着小仆离开的背影,一下泄了气,才刚到就感觉用了全部的力气,皇宫果然是口深井。

      阮玉在一旁的庭院中坐下,手撑着下巴懒懒的望着园中风景,若不是裴景临,这样的景观他如何也看不到吧。

      宫里热闹非天,在这都能听到微微的丝竹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

      “玉儿?”

      阮玉回过头,对着他招了招手:“我在这呢”

      裴景临走到身边,脸上满是诧异,上下打量着阮玉,“你怎么...?你...”

      “怎么了?”阮玉也被他弄的奇怪了。

      “你怎么不穿红色了?”

      原来是这个,阮玉听完愣了愣,又莞尔一笑,“太招眼了,再说皇帝在我还能穿红色吗?”

      裴景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诰命服,又看了看阮玉竟不知道怎么说,抿了抿唇,“你这样,也很好看”

      阮玉的笑容更甚,双臂张开。

      “我也是第一次穿,是元恩钰那小子选的,我觉着也甚好”

      裴景临只是笑着点点头,“我带你去祈雁堂歇会,开宴还要好一会呢”

      阮玉应他,两人一路来到祈雁堂,裴景临刚坐下,外面就进来一个人在裴景临耳边说了什么,裴景临又站起身说道:“玉儿你一个人在这转转,我那里还有事,待忙完了再来寻你”

      说罢也不等阮玉的回话便急匆匆走了,阮玉追到门外,只能看个背影,阮玉抿了抿唇,望着这高耸的红墙绿瓦,有些无奈。

      “公子何不在宫里转转呢?”

      阮玉蓦然回头,是一个太监....?

      模样却甚是清秀,眉眼清冽如画,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正倒映着阮玉的身影,看着也才十六七的年纪,看着老熟,却隐藏不住少年的不羁和野心,细长的睫毛温顺的附在他的眸子上,眼底又透露着倔强的性格。

      “你是谁”

      太监对着阮玉行了个礼,垂眸说道:“奴才椿鹄,是祈雁堂的奴才”

      “哦”阮玉回了一声,便收回目光不再理他。

      椿鹄一愣,似是没想到这般,顿了顿又说道:“公子不识路?不如让奴才为公子带路吧”

      阮玉回过身,环抱双手轻倚在木柱上,眼角微挑,“我觉得这也挺好”

      椿鹄抿了抿唇,不甘心的又说道:“公子何不去御花园看看?那美色正.....”

      话没说完就被阮玉抢道:“你有什么目的”

      椿鹄的脸上满是惊讶,尴尬之色又遁入,阮玉轻笑一声,这奴才的目的都写脸上了,还在装无事。

      “奴才不敢”椿鹄砰的一声跪下。

      阮玉垂眸望他,过了半晌才说道:“起来吧,你让我出去是有什么目的”

      椿鹄站起身,脸上没有了少年的野心,手揉搓着身上微粗糙的衣服,慢慢说道:“公子是裴少卿带来的,我想.....我想跟公子搞好关系,好让裴少卿注意到我.....”

      “让他注意到你?”

      “是...我想跟着裴少卿去大理寺”

      椿鹄的声音越说越小,脑袋也越来越低,细细看去,脸颊还有一层红晕。

      阮玉若懂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望向椿鹄,眉眼被疑惑环绕,“还不走?”

      椿鹄半晌才明白的跟上来,带着阮玉去向御花园。

      一路上,椿鹄像是打开了话匣一样,说着这宫里的趣事,时不时逗的阮玉咯咯笑,俩人好像真的如知交一般。

      “你九岁就进宫了啊”

      椿鹄笑着应和,脸上坦然。

      “家里穷,我是老大,村里的阿叔说宫里要太监,可得五袋米和三袋银两,那我自是要去的”

      阮玉望向他,少年的手上满是长年积攒的老茧,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见的预谋,而是多了几分憨厚,他九岁便因为帮助家里人进宫,望向他的眼光不由得多了同情。

      “宫里如何?”

      “最不缺的就是计谋,各各都夹着尾巴做人”

      阮玉抿了抿唇,犹豫般还是问道:“你为什么想去大理寺”

      椿鹄细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眸里的昏暗,“那年我不在祈雁堂,在芸答应宫里,那的掌事宫女瞧上我,我没应,被欺负的很了,我她们陷害,被芸答应罚在雪地里跪三个时辰,是裴少卿,他奉命搜查后宫,发现了我并救了我,差一点我就....”

      椿鹄的脸隐没在阴影下,阮玉望着他,一开始只觉着他清秀,性子倔强,虽有野心却不坏,毕竟在这宫里,没有野心恐怕早就被淹没了吧。

      “我会与他说的”

      “真的吗?!”

      椿鹄的脸上笑容蔓延,这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却如同他的新生般。

      阮玉微微颔首,椿鹄的心情很好,话也更密了,追着阮玉说着话。

      时间飞逝,两个人玩累了才回去,阮玉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感觉,这小孩也太能说了。

      刚踏进门内,便看见裴景临站在正堂中,背对着,有声音从内传来。

      阮玉疑惑的走上前去,这才看清,裴景临在训那些奴才。

      “涟涒?”

      听到声的裴景临急忙转过身,如释重负般三两步走到阮玉面前。

      “去哪了,我回来没瞧见你,很担心”

      “我出去转转,太闷了这里”阮玉淡淡说道。

      裴景临的视线转到阮玉旁边,注意到了椿鹄,微微蹙眉,“他是谁”

      椿鹄一愣,没想到裴景临会这般说,阮玉扫视了一眼连忙说道:“这是椿鹄,祈雁堂的小奴,我托他带我出去的,你不认识吗?”

      裴景临这才收起目光,淡淡的说道:“我哪记得住这些,我只记得你.....”

      阮玉一吓,“光天化日你说什么呢”

      裴景临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刚刚的失落慌张感现在已经没有了。

      “你忙完了吗?”

      “嗯,我紧着就回来了”

      裴景临领着阮玉进了内阁,裴景临的瞥了眼袖袍下沾血的手,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回来没瞧到阮玉,大发雷霆,生怕阮玉出了什么事,审问了奴才,一问三不知,气的他拔出刀,在一个奴才的肩上刺了下去,鲜血溅到裴景临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的抹去血迹,厉声说道:“祈雁堂,要分清楚谁是主子,主子吩咐的事都做不到,就会是这个下场”

      本就一点声都没有的内阁,现在更是安静的一根针都能听见,每个人都深深低着头,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

      “我不能待在阁内吗?”

      “都来了自是不能,我启禀过陛下了,到时候你和世子王爷们坐一区,我没法把你按到我身边,委屈你了玉儿,我会派人跟着你的”

      阮玉张了张嘴,和世子王爷们.....些许难为他了。

      “那何时开始啊?”

      “天黑之后”裴景临望了望外面的黄昏之际,“别怕,到时候跟着我便好”

      阮玉努了努嘴,裴景临静静望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或许太尴尬,阮玉出声道:“今日领我出去那小仆,你不记得他是谁啦?”

      裴景临诧异,眉毛微皱,“我为何要记得他是谁”

      “你救过他”

      裴景临脸上的疑惑更甚,两条俊眉都快拧成麻花了,阮玉见他实在为难,摆了摆手,“罢了,当我没说”

      裴景临也不纠结这件事,他这一路为了权力垫了多少人,偶尔发发善心填补心里的罪恶感,若事事都记住,他还活不活了。

      一晃眼,夜幕降临。

      白日里繁华壮观的皇宫,现在变得华灯初上,真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阮玉跟在裴景临的后面进了仪和殿,殿内富丽堂皇的景象一时间晃了阮玉的眼。

      “玉儿,这贺吉是我的心腹,他会跟着你,你无须怕”

      阮玉望了望一旁黑脸严俊的男人,点了点头,裴景临又拍了拍他的肩,阮玉才跟着贺吉入座。

      不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仪和殿,左拐右绕地走向殿中,最前面身着大黄色官服的人,坐到了正殿中,其下的人一律站起身,整齐的喊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阮玉才明白那是当今圣上,祝嘉晟免了大家的礼,大手一挥,和安宴正式开宴。

      仿佛感受到了帝王的愉悦心情,火红的晚霞打在琉璃瓦上放出绚丽的光彩,给整座宫殿镀上一层迷人的光芒给整座宫殿镀上一层迷人的光芒。

      阮玉悄悄打量着祝嘉晟,底下,歌舞升平,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那烟雾好像仙境的术法,让阮玉晕晕沉沉的。

      “哟,这不是允亲王吗,好久不见啊”

      身后的人群闹哄哄的,阮玉尖起耳朵偷偷听着内容。

      “怎么还和我们坐一起啊,你母妃不是太妃了吗,这也太屈尊您了吧”

      那人的话满是嘲讽挑衅之意,声音却有些耳熟。

      “世子您喝醉了,快入座吧”

      旁边有人劝着他。

      “少来管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本世子还不用你来说”

      那人拒绝了他,又把矛头对给了劝他的人。

      从头到尾那允亲王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倒是那个世子,一直喋喋不休的。

      蓦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重的闷响。

      周围乱作一团,阮玉也终于回过头,繁华的殿内此时人群趱动,一个少年站着,另一个少年瘫在地上,相同的是,两人的眼里都有燃烧的仇意。

      阮玉想,瘫着的是那个欠欠的人,站着的就是允亲王了,这允亲王也太年轻了吧,还是个小孩,和椿鹄一般。

      少年以极快的速度起身,朝着另一个少年扑过去,两个人瞬间扭打一团。

      阮玉被劝架的人群挤到外面,一时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了,阮玉想看,便也挤着身子往里进,人群又突然散了,阮玉一下挤到了少年的面前。

      “是你???”

      阮玉一下就懵了,张了张嘴,刚刚还吵闹的人群现在鸦雀无声,因为这一声,在场的视线都转向了阮玉。

      “这是谁?你们见过吗”

      “从未,新中的举人吗?这模样也忒...”

      “举人?我瞧着像哪个大官的宠儿”

      ……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密集。

      蓦然,刚才的少年出声喊道:“呸,你们嚼什么呢,都散了”

      周围的人虽有不甘,但也碍于少年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才散了去。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我说你不是.....”

      阮玉哑然,微微垂下头,抿着唇,少年抓住阮玉的双肩,双眼之间有些欣喜,又有疑惑,“你怎么不说话?”

      阮玉还是不语,少年顿了顿,似是明了,“你不记得我了?”

      阮玉从少年的桎梏挣脱出来,“这位.....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啊,我是姒朝卿啊”

      姒朝卿有些急,从那日分别,他就一直念着他,可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才弯了弯腰出声道:“这是发生何事了?今日和安宴,朝卿世子还请慎重,允亲王也莫和世子置气”

      话说的都好,可细听还是偏着姒朝卿去。

      阮玉见此景连忙回了自己座上坐好,有些害怕的还回头望了望姒朝卿,随后又立马缩回去。

      姒朝卿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无奈只能先回太监的话:“本世子知道,劳烦公公了”

      奇怪,对一个太监的态度都能对祝嘉安好。

      再不舍也各自落了座,丝竹之声悦耳,宴会进了尾声。

      阮玉和贺吉指了指外面,贺吉懂的带着他偷偷溜了出去。

      两人一路来到正殿外,阮玉轻吐了一口气。

      “不愧是皇宫,繁华迷人眼,我只待了一晚上,心都不敢放下来”

      贺吉只是默默站在身旁,阮玉也不管他,仰起头望着天空,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你回吧,待会我自己回去”

      贺吉看了眼眼前的少年,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应声离去,在贺吉走后不久,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阮玉耳尖动了动,以为贺吉又回来了,转过身道:“你怎么又回...”

      眼前的人,不是贺吉。

      “你.....”

      祝嘉晟瞳孔收缩,对于眼前的人很惊讶,“怎么是你”

      阮玉也很震惊,竟然是他,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身边的小仆...

      “你是官人吗原来,怪不得不稀罕我阿耶的介绍...”

      祝嘉晟抿了抿唇,他喝多了酒,想着出来透透风,看到有个人想着过来看看是谁,谁知竟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人。

      “你又是如何...?”祝嘉晟欲言又止。

      “我是被知交请来的”

      祝嘉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顿了会,晃眼望去,阮玉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模糊朦胧,祝嘉晟怕他和几载前般消失,借着酒劲问出口,“能否知道公子的名讳”

      “阮玉”

      祝嘉晟细细的念着他的名字,仿佛如重要的东西般。

      “你怎么在外面?”

      “殿里太闷了,出来散散”

      阮玉仰着头望着皎月,淡淡说道。

      “我也觉着内里太闷了”

      还好出来,我遇见了你,祝嘉晟的目光紧紧随着阮玉。

      阮玉偏过头望着他,“是吧,这皇宫可真大啊,可又感觉很小”

      “如何说?”

      阮玉凑近他,细细和他说道:“你看这皇宫,高大巍峨,富丽堂皇,什么都金灿灿的,我眼睛都被晃花了,可是里面的人又是那么的小,被四四方方的圈规住,很累”

      “那你喜欢吗”祝嘉晟轻声问道。

      阮玉当即摇了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我还是喜欢春喜街,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我可不要被这些规矩束缚,我最讨厌了”

      祝嘉晟不语,过了一会说道:“回吧,出来的太久了”

      阮玉颔首,听话的转身回了内里,祝嘉晟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那番话,也没当回事,或许是醉酒的原因,他已经忘了。

      ……

      再回到内里,宴会到了尾声,一群舞姬进殿。

      为首的女子,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甚是美貌。

      女子随着丝竹知乐起舞,纤足轻点,衣诀飘飘,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一舞结束,女子微微走上前跪下,美目微垂细声说道:“小女归槐,参加陛下”

      祝嘉晟酒喝的上头,懒散的单手撑在下巴处望着台下,此时一旁的祝嘉安走上殿中,作了个揖:“皇兄,这是臣弟为您进献的美人”

      祝嘉晟眉毛微挑,眼底戏谑,“美人?”

      归槐懂事的将面纱摘下,果然是绝佳的容貌。

      祝嘉晟冷笑一声,“确实是美人,赏给你了慎亲王”

      突然被点到名的慎亲王连忙起身谢恩,“谢陛下隆恩”

      只要谢的够快,就不会被收走。

      祝嘉安愣住了,没想到会这般,不甘心道:“皇兄,这是臣弟进献给您的”

      “进献给朕,那朕如何分配你还管得着?”

      祝嘉安不再说话,低下头应了声便退下。

      真是先帝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

      宴会散场,阮玉被裴景临领着走,眼前的人酒味好重,阮玉微微蹙眉,见他带着自己漫无目的走,有些生气。

      “你要带我去哪”

      “别急,快到了”

      两人一路来到书阁,屋内灯火通明,明显有人等。

      踏进阁内,祝嘉晟坐在案前批着奏折,听到声音抬起头寻声望来,看清来人后瞳孔收缩。

      “陛下,我把人带来了”

      相比裴景临的兴奋,其余两人都有点奇怪。

      阮玉倒不经意,毕竟经过刚才那一出戏,他已经知道这人便是当今世上,只是祝嘉晟愣住了。

      “陛下,这就是我与你说的心上人”

      裴景临还在兴冲冲的介绍着。

      祝嘉晟很快回过神,再开口又是一国之君,“果然容貌非凡,景临你眼光不错”

      “那自然,陛下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吗?”

      祝嘉晟明知故问道,“哪件?”

      “指婚啊”

      “哦,想起来了,那你的心上人如何”

      祝嘉晟的眼睛紧紧盯着阮玉。

      裴景临也看着他,阮玉有些诧异,“指婚?何时的事”

      “那日我与你说过的玉儿”

      阮玉微微蹙眉,眉眼间弥饶烦意,这已经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你何时说过?涟涒你没有问过我”

      祝嘉晟的眼角逐渐懒散,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这一切,裴景临的脸上不太好看。

      “是我记岔了,贪杯多喝了,玉儿莫怪我”

      裴景临道着歉,卑微的谁能看出这是个大理寺少卿。

      阮玉望了望祝嘉晟又望向裴景临,有些不安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裴景临还未开口,祝嘉晟倒是先开了口:“夜深路重,阮公子不妨就在宫里住上一晚,裴卿觉得呢”

      问题虽抛给了裴景临,可再看却由不得谁,阮玉却不以为然,“多谢陛下厚爱,草民认家不会在外面过夜,涟涒.....不,裴少卿送我回去便可”

      祝嘉晟挑眉,有些意外,随后轻笑两声,“是,既然如此,裴卿送阮公子回吧”

      裴景临不着痕迹的望了祝嘉晟一眼,行了个礼便带着阮玉退下。

      马车内。

      “玉儿心中可有我”

      阮玉闭着眼歇神,秀眉却微微蹙起,又来了,他总这样。

      “涟涒,我累了”

      裴景临抿了抿唇,不再出声,就在阮玉以为他要安稳了,双肩突然被扣住,阮玉惊的睁眼,裴景临的脸离他只有一拳近。

      “你做什么”

      裴景临温润俊邪的脸此刻红彤彤的,眼中泛水,阮玉知道,他又醉了。

      “殿中为何那般对我”

      话里满是委屈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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