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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青楼探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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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开封府书房
包拯、公孙策、展昭都在,白玉堂因为数次协助开封府办案所以也在场。
包拯道:“有劳公孙先生介绍一下案情。”
“是大人。
首先,第一份文件是仵作于今晨回报的验尸报告:
死者,秦悠然,男,三十一岁,死因中毒,毒物不详,死亡时间为腊月初六午时,死亡地点为死者卧房。仵作对死者进行的解剖,从死者的胃部发现未消化的鸡肉,鸡肉中含有剧毒。
原告秦李氏系死者的母亲,于腊月初六未时发现儿媳梅珞雪在死者卧房神色有异,秦悠然仰面倒于地上,进一步发现秦悠然七孔流血已然气绝。卧房内有一碗鸡汤,碗中残留部分鸡肉,经检验含有剧毒,与死者胃中发现的剧毒相同。
被告梅珞雪系死者原配夫人,腊月初六辰时出门前往自在园赏雪,有府中下人和自在园的下人作证,午时遇到展护卫,证明当时还留在自在园内,随后离开自在园返回府中。
秦府下人言,最近府中住进一名年轻女子与死者过往甚密,此女子名君惜是春惜楼的头牌姑娘,据说死者有意纳其为妾,事发后不知所踪。
秦府厨娘证实死者所食鸡汤乃君惜姑娘所做。
以上便是目前搜集到的腊月初六秦府命案的全部资料。”
包拯思索一下言道:“秦李氏作为死者的母亲惨剧发生后不怀疑离奇失踪的风尘女子,反而怀疑与自己相处十年之久的儿媳,令人生疑。看来死者纳妾之说必有内情,这失踪的君惜姑娘是本案的关键。春惜楼势必要查访一番,据说春惜楼背景复杂,还要有劳展护卫跑一趟了。”
“属下遵命。”展昭抱拳应道。
“猫儿,我和你一起去!”白玉堂对包拯拱了拱手道,“包大人,告辞。”
销魂脂粉乡,满楼红袖招,笙歌绕山塘,无限好风光。春惜楼乃开封四大青楼之一,君惜、望惜两大头牌更是技艺出众,貌若桃花,享有双美之誉。君惜擅琴,清脆如珠落玉盘,余韵袅袅,绕梁三日;望惜擅舞,灵逸如汉宫飞燕,神清意远,态欲惊鸿。
“白玉堂,你一定要跟来么?”春惜楼外展昭对着紧跟着自己的白玉堂道。
“那是自然,免得你这官猫儿借着查案之名偷腥啊。”
“我又不是某人。”展昭摆出一副生气地面孔。
“喂,喂,开个玩笑啦,不要当真,我是来帮你的,不管如何也是我的经验丰富一些嘛,这女人可不是简单的生物,尤其是这青楼的女人,她们一句话能让你找不着北,两句话能让你忘了自己是谁,这三句话么能让你把身上除了裤子之外的所有的东西全交给她,你这呆猫儿应付不来的。”
“玉堂你知道得可真多。”展昭一脸崇拜的样子。
“呵呵!”白玉堂很是得意,这可是自己游戏人间二十余载的精华啊,某只小猫自是不行了。
“可是,怎么听起来都是失败的经验呢,想必玉堂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的血泪历史,才赢得了今日‘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光辉称号吧。”
“展小猫,你敢取笑我!”
“白玉堂,是你先取笑我的。居然敢怀疑我男人的魅力,我告诉你我可是这儿的常客!”
常客?他怎么不知道,难道猫儿趁他不在的时候偷逛青楼,另一个声音在脑里说,喂,你是人家的谁啊?人家单身一人,去一下青楼很正常的事么。最后,理智战胜了不知名的声音,他不信!
看着白玉堂的脸上表情一个劲儿的变,先是震惊,然后是受伤,再来疑惑,现在好像是有些愤怒了,展昭觉得心情大好,偶尔欺负一下别人果然可以缓解工作疲劳。
“你不信啊,你不信咱们就来比一比吧?”
“比?比什么?!”我白玉堂是万花丛中走,片叶不粘身,会怕你这小猫。
“魅力。”
“怎么比?”
“看到那些姑娘们没有,我们走过去看迎向谁的姑娘多,谁就赢了,如何?”
“没问题!”白玉堂“啪”的打开扇子,径直走向春惜楼的大门。
只见白玉堂轻摇折扇,双目含情,嘴角微翘,走到门口,桃花眼一挑。
展昭看着白玉堂使出看家本领要和他一较高下的模样,拼命地忍着笑。
青楼女子即便是阅人无数也鲜少看到这般出色的男子,何况这男子此时正使足了力气在吸引她们的注意。在白玉堂走过来时就有不少姑娘看到他了,心中期望能和这男子一度春宵,不过她们也有见识,这样的男子绝非泛泛之辈,即使是来青楼也不会选择她们这些在门口拉客的女子,自是有里面那些头牌们侍候着。也有一些姑娘看到白衣公子身后那个俊朗的男子,不过那男子身着官服,显然是位官爷。这位爷目光清澈一点都不像来玩的人,哪有人穿着官服来的呢。在那清澈的目光中她们感到了温暖和包容,在他面前她们并没有自惭形秽,而是觉得自己今天才被人当人看了,自己也是个如花般的女子。这只是一开始,当那白玉堂双眼一挑之时,所有的理智和感动都叛变了。
“公子,头回来吧,奴家怎没见过您啊?”
“大爷,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奴家想死您了。”
“公子……”
“公子……”
……
……
白玉堂心里对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烦得要死,可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哼哼,猫儿和我比魅力,你看你差得远呢,不过也许真是许久不来这种场合了,功力下降,想当年只要自己眨眨眼睛,所有的女人无论老少都得奔过来,竟然还有一个老女人站在那猫那里,算了,放他一马,省得他输得太难看。
展昭看那群女人一窝蜂地跑到白玉堂那边,轻笑,这白老鼠还蛮高兴的。不过少了那些女人,就没人挡路了,也少了些呛人的粉香。
“展大人,真是好手段啊。”说话的是正站在展昭面前的女子。这女子三十多岁,面容姣好,身姿轻盈,衣着典雅。女子姓陶,众人都叫他陶三娘,原是一位大官的三夫人,那大官后来失了势遣散了一干姨太太,下人,仅带了原配夫人,子女返乡了。陶三娘嫁人之前也是风尘女子,大官走后,她拿着大官留给她的五十两银子开了家青楼,那时规模还小,不过没几年便越做越大了,自有她的门路,许多大臣也很给她面子。
“三娘,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找到这么多不认识我的人来摆这胭脂阵呢?”
陶三娘掩口一笑,娇叱:“我的展大人,这开封的百姓少说也有几万呢,你再有名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认识你吧。你好些日子没来了,陪姐姐喝一杯去。”说罢,伸手欲拉展昭。
展昭巧妙地躲开,道:“展昭是为公事而来,恐怕要扫三娘的兴了。”
陶三娘笑道:“你披着这身猫皮来,姐姐怎不知你是为何而来,酒,不喝便不喝吧,茶总可以吧,咱们里边谈。”
展昭颔首。
这猫还真是这儿的常客!敢情那老女人是这儿的老鸨,你这死猫,平日里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居然敢消遣你白爷爷。还三娘?叫得真亲切,白玉堂只觉得有一把火直往上升,想推开这些女人找那猫问个明白。
这时,正见那猫回头撇了他一眼,传音入密,对他讲,“展某要向陶妈妈询问有关君惜姑娘的事,楼下的姑娘们就有劳白兄利用超凡的魅力替展某询问一番了。”
死猫,传音入密不费内力么,居然传那么复杂的话。看着那群女人,白玉堂心道这有何难,猫儿交待的事一定办好。不过自己倒真要对这猫重新认识一番了,自己是不是被他温和的外表给骗了。
相比于前院的嘈杂,春惜楼的后院就清雅得多。这里住着老板陶三娘和两大头牌君惜姑娘和望惜姑娘。陶三娘把展昭引到至花厅,吩咐下人上了茶,道:“小昭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番所谓何事?”
展昭抿了口茶道:“三娘又何必有此一问,三娘坐镇春惜楼,便知天下事,开封境内的案子又怎会逃过您的法眼,要不也不会在那门口摆什么胭脂阵了,不是早知我会来,连我爱喝的茶都备好了。”
“你这孩子,说话可真不中听,原来还说得过去,多少给人留点面子,自从封了御猫,召来了这老鼠,可是原形毕露了。”
“我可以把三娘这句话当做夸奖么?”
看着展昭的双眼无辜地眨呀眨呀,陶三娘道:“行了,别装了,就当是夸奖吧。你是为君惜那丫头来的吧。”不是问句是肯定。
“不错,三娘可知君惜姑娘的下落。”
“不知道,君惜自从半月前被赎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是何人所赎?”
“秦氏香苓的秦大官人,那丫头时来运转了,总算熬出头了,虽是给人家做小的,但秦大官人的人品不错,想是不会亏待了她,没想到那秦公子就这么去了,还真是想享不得福的命啊。”
“秦老板,怎么会?”展昭有些不相信。
“有什么不会。秦大官人和秦夫人成亲也有十年了,至今无子,秦家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他能不急么,虽有个弟弟确是庶出。他每回来都是君惜伺候的,后来君惜就有了他的骨肉了,这下自是母凭子贵,还是秦老夫人来赎的人呢。”
“等等。”展昭打断了陶三娘的话道,“你是说是秦老夫人赎的人而不是秦老板。”
“本来应该是秦大官人来,可是那日秦老夫人来得很急,说什么不能让秦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边,好像秦大官人没有打算把君惜带回秦府。”
“男人在外边养了女人,怕妻子家人知道怪罪,老母想要早些抱孙子,倒也说得过去。那君惜姑娘作何反映?”
“说来也是奇了,按说得到秦老夫人的承认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那日君惜却好像非常地害怕。”
“她害怕些什么呢?”展昭喃喃自语。
陶三娘忽然道:“你要不要去君惜的房间看看,她走后就没别人住进去,还是老样子,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展昭点头同意,随她往君惜以前住的怀君阁走去。
“三娘这次很热心啊。”
“也说不上热不热心,我也是替别人办事的,上边的人很关注这个案子,叫我全力协助你,其实我每次都全力协助你啊,谁叫小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说到这里,展昭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娘就别取笑展昭了,上边?是那个人么?”
“是啊,那个人不希望秦夫人有事,他,也是个孤独的人呢。”
今夜又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