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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幽魂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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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人。”一个悦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展昭回头望去,看清来人,应道:“秦夫人。”
赵祯顺势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和一个丫头。那妇人端的好容貌,以花为喻,恰似这满园的寒梅,遇雪尤清,经霜更艳,绿衣罗裙,翩若仙子。
这人便是梅珞雪,京城著名的香粉店秦氏香苓的老板秦悠然的妻子。
只听展昭道:“秦夫人可是来赏雪?”
梅珞雪道:“妾身正要回府,扇子却不知掉在哪里了,正要来寻。”
赵祯喃喃道:“扇子……”
梅珞雪已经看到了赵祯手中的扇子,道:“原来是这位公子拾到了,不知可否还给妾身?”
赵祯红着脸道:“当然,当然……”
梅珞雪接过,对着赵祯盈盈一礼道:“多谢公子。”又对展昭道:“展大人,妾身告退。”
“秦夫人,请。”
梅珞雪走了好一会儿,赵祯似梦似醒地说了一句,“好美!”
“谁?秦‘夫人’么?”展昭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
是啊,是“夫人”了,就当是场梦吧,这女子与那首诗还真是般配呢。赵祯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在园子里随意转了转,便欲打道回宫了。
终于送皇上回了宫,展昭往开封府走着顺便进行着每日例行的巡街,经过醉仙楼时,忽觉脑后一阵风袭过,反手一抓,竟是个苹果,抬首正看到一张笑得嚣张的老鼠脸。
“好个呆猫儿,上来陪白爷爷我喝两杯。”
“玉堂……”
“展大人,您在这儿啊!”
来人是赵虎。
“赵大哥,找我么,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赵虎道:“大人刚接了个案子,好像与展大人有关,大人吩咐我出来寻您,说您要是无事的话先回一趟府衙。”
展昭点点头,又对二楼的白玉堂拱手道:“白兄,展某此时尚有公务未了,改日再为白兄洗尘。”
白玉堂今日倒是一改常态没有“为难”他,只道:“今日且放过你这劳碌命的官猫儿,晚些时候再去寻你。”
展昭回府后直接去了书房。书房内包拯和公孙策都在,上前施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包拯抬头见是展昭,道:“回来了。”温和的语气,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他无法不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疼爱。
“是,大人可是有事要问展昭?”
闻言,包拯神色一正,问道:“展昭,本府问你,今日午时左右你在何处?”
“属下在城东高舍得自在园。”
“有何人为证?”
“这……属下是与皇上在一起。”
包拯一惊,道:“皇上今日出宫了,可有侍卫相随?”
“正是属下。”
“展护卫,你当知晓本府的意思。皇上万金之躯岂可轻易出宫。今日之事也便罢了,以后切莫如此。”
“是,属下知错。”
包拯又对旁边言道:“公孙先生,方才涉及皇上那句可记了。”
原来,此时公孙策正在一旁记录包拯与展昭之间的对话。
公孙策道:“没有。”
“如此即可。”包拯又问,“可曾遇到秦氏香苓得秦夫人,梅珞雪?”
“属下确实遇到了秦夫人。”
“何时的事?”
“正是午时。”
包拯闻言点点头,对公孙策道:“拿给展护卫确认。”
展昭确认后,看着包拯,不解道:“大人,这究竟是……”
包拯道:“现在可以和你讲了。”
原来,今日,秦氏香苓的老夫人来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儿媳梅珞雪毒杀亲夫秦悠然。
“这……怎么会?”展昭不敢相信。
“展护卫可是认识那梅珞雪?”
“是。秦悠然与白玉堂是好友,属下也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因此也认识那秦夫人。”
“你对那梅珞雪印象如何?”
“秦夫人虽出身贫寒但知书达理、举止有度、待人和善。”
“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从属下与他们的见面上看,他们感情很好。秦家是做香粉生意的,所以秦悠然经常出入青楼,有时也会携夫人一同前往。”
“如你所言,那梅珞雪不可能毒杀亲夫了。”
“属下很难相信。”
包拯略微思索一下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本府已吩咐王朝、马汉去秦家了解一下情况,仵作的验尸报告也要明天才出来。公孙你先帮我整理一下已有的证词,熊飞你先去休息吧。”
“是,大人也早些休息。”
展昭回到自己的房内,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道:“玉堂,你来了。”
点上灯,见那白衣胜雪的人正坐于桌前,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怒气。
白玉堂道:“包大人怎么说。”
“你知道了。”
“我如何不知。你可知我方才在醉仙楼便是与秦兄有约,岂料等了半日还不见踪影,竟传来他遇害的消息。秦兄一向磊落,鲜少与人结怨,不知是何人毒害于他,让我白玉堂知道定不饶他!”
“玉堂,切莫冲动。此事既已告上开封府,大人定会给死者一个交待。”
白玉堂知道眼前这人是在婉劝自己莫要动用私刑了,叹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也算是一种保证吧,展昭觉得心里稍安。这会儿觉得有些口渴,便顾自倒起茶来,放到嘴边刚要喝,忽觉味道不对,竟是姜汤。
白玉堂看着那猫的表情有些好笑,道:“听说某只小猫今天又不听话了,大冷天的爬树。这是你家大人送来的,特意嘱咐我盯着你喝了。”
“可是为什么要放在茶壶里?”
“保温。”这猫样样都好,就是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快些喝了,或者你想让我用另一种方法喂你喝。”白玉堂奸笑。
想起白玉堂那另外一种方法,展昭有些脸红,三下五除二地便喝光了一壶的姜汤。
惊诧于展昭的迅速,白玉堂叹道:“没意思。”无意外地得到展昭一个白眼。
“你这懒猫,今天去哪里玩儿了?我在醉仙楼等不到秦兄,听说出了事,便去他家里探探,王朝、马汉都去了,独不见你这猫。”
白玉堂不提便罢,他这一提,展昭这气便不打一处来了。只见展昭剑眉一挑猫儿眼一瞪,怒道:“你这白老鼠究竟在皇上面前说了我什么?”
“我在皇上面前说了你什么?”白玉堂不解。“我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皇上了,哪会说你什么?”
两个月?好啊,他离开京城也不过两个月,合着他这白老鼠进宫面圣比他这御前侍卫还要勤哩!
看着那猫一副竖毛的模样,白玉堂忙道:“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夸奖皇上的眼光很好,你这个御猫封得好,你如何把屠善之流气得要死之类的。”当然了,这些事情题目是这样,可是说得方式就不一样了,白玉堂自是不会把他讲的方式告诉那猫的。
“就这些?”展昭明显不信,这老鼠的信誉太低。像上次,他发现大内酒窖里有可疑人影,进去查看发现居然是这老鼠和皇上。正听到这二人在谈协议,那皇上道若是把自己最怕的事告诉他就把珍藏的琼花露给这老鼠,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这老鼠就要为了一瓶酒把自己给卖了。这老鼠是大内酒窖的常客,可是天知道皇上怎么会跑到那里去,那次的理由竟然是捉迷藏。不过后来倒是常常在酒窖里发现皇上,理由是“偷来的酒好喝”,现在看来定是这老鼠教唆的。
“你这老鼠,没事在皇上面前嚼什么舌根,我如今可是被你给累惨了……”说着展昭便把白天的事与白玉堂大致讲了一遍,又道,“伴君如伴虎你懂不懂?这下把皇上出宫的瘾给勾起来了,定是要时时要挟我出宫了,庞太师时刻都会有理由给他的。没事也便罢了,若是有事你就真的可以有颗猫头做摆设了。”展昭越说越凄惨,隐隐似有哽咽之声。心里念着,罪魁祸首便是你这老鼠,害我被皇上要挟,还被包大人骂。
“有这种事,真是个昏君!居然拿朝政做儿戏,你放心吧猫儿,我白玉堂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天皇老子也不行!”好你个赵祯,猫儿只有我能欺负,你算哪根葱,哪头蒜?
“玉堂,拜托你了。”这种事情交给始作俑者就对了。“对了,你今天去过秦府了,情形怎么样?”
说到正事,白玉堂神色一正,道:“秦兄死因是中毒,尸体已运到开封府了,仵作在验。秦大嫂很伤心,秦家那老太婆一口咬定是秦大嫂下的毒,家主死了秦家一团乱,不少下人都跑了。”
“就目前的证据来讲秦夫人犯案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不可能,秦大嫂她根本就没有杀害秦兄的理由。秦兄虽然频繁出入青楼,也有几个相好的红颜知己,但他对秦大嫂的情谊可是始终如一的。就像此次,他邀我在醉仙楼相见,便是为了拿他在我们陷空岛定做的货物,这是他专门为了庆祝他们夫妻结婚十周年而定做的。不知是什么人坏人家的好事,我一定要抓住那人。到时再把这件东西交给秦大嫂,以告秦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