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鸟团贴贴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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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来接水鸟川音的不是提姆。
她其实还没做好和其他家人见面的准备。休养的时间里她拖了一天再一天，最后拖延到想着坐在提姆的车上时总还有一段时间调整心态。
但没想到韦恩少总实在不辜负他总裁的名号，工作日里理所当然的忙得不可开交，只能把临近出院的妹妹托付给其他兄弟。
也就是水鸟川面前这个帅哥。
她刚从医院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那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轿车。有位身材相当不错的男人正倚着车门凹造型，对方左顾右盼明显也在等人，直到看见她时双眼一亮快步走来。
水鸟川悄悄后退了半步，或许这个可以解读为拒绝的动作会有点伤人，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察觉，但她发誓自己只是太紧张时下意识的行为。
幸好男人如她悄悄祈祷的一般无所觉或者不在乎，只是离得越近水鸟川越能看见那双蓝眼睛涟涟闪的光，不得不说她这位哥哥真是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并且足够有标识性。
她很轻松就能对方和她近两天恶补的韦恩关系对号入座——理查德·格雷森。
尽管布鲁斯几乎以颜值为标准收养数个孩子，他的长子依旧可以算是脱颖而出那个。格雷森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收获足够多的注目礼。
“嗨，小音，”就如她猜想的，理查德在她跟前站定，带着一点点弧度的笑眼像一汪泛涟漪的海，“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我来接你回家。”
水鸟川先是被来自首次见面的大哥的美颜暴击晃了一下。
他笑起来就像一只蓝眼睛布偶猫！少女悄悄在心里尖叫，显而易见理查德完全能够荣获水鸟川音目前见过的所有人中的容貌巅峰的评价。
不同于提摩西因为韦恩少总这个身份头衔而不自觉产生的距离感，两相比较下似乎更贴近平民的格雷森警官浑身散发亲和力MAX的无害气场。
水鸟川只是个连中学都没机会念完全的小可怜，社会实践经验来自她的无数份兼职，但也没见过这仗势。哪里经得住成年人用心险恶的美颜诱惑，当即被迷得七荤八素，嘴上晕乎乎应答着努力不显得敷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稀里糊涂就坐上了开往韦恩庄园的车后座。
水鸟川音：……欸？
发生甚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要去哪里。
她这才后知后觉回味起理查德的用语。
“家”。
……这个单词背后代表的一些东西让水鸟川差点没忍住颤栗。
或许对方只是习惯性地说出口，和水鸟川将自己小小的出租屋也称之为“家”一个道理。可当她知道与她……与原身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正在那里，这个单词的性质就不再只是一个容身之所或者一张床那么简单了。
不是所有人都生来在谷底，至少在命运降下苦难以前，水鸟川依旧短暂地拥有过平凡的幸福。记忆里家与家人的点滴，在后来灰暗日子里被她一遍遍擦得崭新发亮。
直到被现实冷冰冰地告诫：过去已经成为过去。
那些美好的也不会再有了。
可是现在那些被塞进角落封存的幸福被翻出来，暖烘烘柔软的被褥，温柔抚摸头发的那只手，稍微有点咸的味增汤。
或许是被格雷森警官闪光的笑容或者无懈可击的美貌迷惑，又也许是提姆贴心地关怀安抚了躁动，总之水鸟川现在很难不去抱以期待。她接触到的两个哥哥似乎都对她的存在没太多意见……？
哪怕她知道她只是占着鹊巢不挪窝的野鸠，嫌恶也好关爱也罢，这些情绪的出发点与落脚点最终都是原身，而非“水鸟川音”，一个异世的游魂。
可我不够高尚，就是这么卑劣的人，水鸟川想。无论如何，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现在属于我，那么这样的情感导向分给我一点点也没关系。
她沉思入迷，以至于根本没听见格雷森说了什么。而车已经停了。
水鸟川看向窗外——这地方她可太熟悉了。犯罪巷，原身那个简陋的出租屋就委委屈屈挤在里面。
于是她又转头看向格雷森，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休息好，至少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第一反应是怀疑原来韦恩和自己其实是邻居。
迪克看着自家妹妹两只眼睛的迷茫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指了指车窗外那条小巷子体贴地解释：“嗯哼，我们猜你也许会有些需要收拾的小物件？
实际上原本打算是帮你全部打包的。”迪克摊开手耸耸肩，“但考虑到自己来也许会更有实感。你现在就像踩在云上轻飘飘的对吧？布鲁斯当年说要收养我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和做梦没差。”
水鸟川本来想拒绝——她几乎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打工的薪酬被她妥帖收进挎包，至于买来的食物她不确定这么几天过去还能不能入口，为了图那点便宜她是踩着保质期的底线买的。好像值得被打包带走的只有壁橱里原身的两袋麦片。
但是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回去，她意识到自己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这正是我想的。谢谢……理查德先生。”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把“哥哥”叫出口。人毕竟不能太自以为是。
“噢。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迪克的。需要帮助吗，或者我就在车上等你？”
“自己就能搞定，我会尽快。”
“不用着急，”迪克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我们还说不定撞上布鲁斯起床呢，我打赌他还在梦里和随便谁约会。呃，未成年别听后半句。”
韦恩少总在公司里忙得团团转，而韦恩总裁直到日上三竿还在庄园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水鸟川想，这很布鲁西宝贝。
话说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她住在哪？她明明没说过。少女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小会，然后想起布鲁斯的“蝙蝠侠金主”身份。
噢，蝙蝠。那没事了。
但她还是没按迪克所说的慢慢来——只是不希望对方等太久。
回到出租屋时陈设半点没变，唯一值得多看一眼的还是只有那一张硬到睡断腰的床和一台大肚电视，简陋到贼进来都心生怜爱。
水鸟川不抱希望但意料之外地翻出来一沓皱巴巴的便利贴和一支笔。她皱着眉将自己近期的经历以最简短的语言写下来，以及自己将去的地方。
To丘比。
尽管这家伙总是表现得像是对什么都了如指掌，水鸟川晃了晃笔有些担忧地想，但它也已经消失至少三天了。或许这是丘比出现以来对方失踪最久的一次。
偏偏心灵感应的呼叫也不知道是距离过远还是对方拒接没收到回应，她甚至不确定这家伙是去哪躲清闲了还是遇上大麻烦。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缺乏主动联系丘比的手段，以至于恐怕未来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她依旧是只能被动等待的那个。少女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同时也感到无能狂怒的烦躁。
……至少她是绝对不希望丘比出事的。
自己现在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放一张不确定对方是否能看见的便利贴隔空传话。这个认知让她沮丧，但却是事实。
水鸟川忧郁了一会儿，很快又撑着桌子站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久，也该走了。她从壁橱翻出那包还没吃两口的麦片比划了一下塞不进挎包，只好就拿在手上。
毕竟她本来就是以整理东西的名义来的，总得装个样子。
“真快，”车门打开的同时迪克关掉了TikTok的短视频，他转头瞥了一眼少女手上提的麦片，“我还以为东西会更多一点。我好像没见过这个牌子的麦片。”
水鸟川也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与迪克相反，这个牌子的麦片她很熟悉。不仅仅是因为它作为原身遗留物，穿越前她在见泷原的商场也经常购买这个牌子，便宜而且味道还行。
“呃，因为它的原产地在日本？”她有些不确定。
“好吧。”
迪克耸耸肩不置可否，话题到此中断。
沉默在车内蔓延，水鸟川在后座悄悄挪了挪。有点尴尬——或许比起一个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密闭空间她更希望她的大哥开口和她尬聊。
就在她绞尽脑汁试图开启一个话题的时候迪克比她先开口：“你之前在日本哪座城市生活？”
显而易见一段尬聊的开头，但是感谢迪克——
“见泷原。”
“见泷原？”
水鸟川看不见迪克微蹙的眉心，只是听见他语气里的困惑，以为他是在好奇这个城市：“一个内陆小城……不像哥谭那么大，不知道很正常。”
是啊，普通人不知道很正常。迪克在心底腹诽，但蝙蝠电脑也不知道就不那么正常了。
水鸟川音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线索，她凭空出现在哥谭，至于出现之前好像完全在这个世界上查无此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鸟团贴贴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