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父女谈心但大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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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头罩到底是不是铁汉但柔情过剩的讨论水鸟川选择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或许应该是她的灵魂宝石。浑浊的暗色并不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沉淀出更浓郁的阴影。
水鸟川偶尔注视着宝石发呆的时候，思维在忧虑的驱使下往往忍不住飘向一个疑惑：当灵魂宝石完全浑浊……真的只是失去“魔法少女”的身份这个简单的后果吗？
少女不安地将唇瓣紧抿。在她的脑内警报一直嗡嗡作响，直觉附在耳边喃喃低语告诫她保持警惕。
实际上就连失去身份这个结局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丘比从来都没提起过灵魂宝石完全污浊的后果，只是在签订契约时提及了“为此哪怕献上灵魂付出生命也要实现的愿望”。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然有不对劲的部分，而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水鸟川想到总追在自己身后猫一样的小动物，泛着奇异光泽的玫色双眼透过回忆注视着她，温和地、包容地。
可是她同样坚信丘比不会欺瞒自己。
就算水鸟川在嘴上怎样嫌弃这只除了好看没有任何意义的引路者，但她也早已将丘比划分进“家人”的行列里。她永远记得初见时妖精一般的白色生灵仿佛是从天而降，许下一定会为水鸟川音寻求到幸福的承诺。
丘比一定不会骗我。少女就像是更加坚定了某种信念，曲掌握紧了灵魂宝石，既然没有提到后果，那就说明并不会严重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
想想看，成为魔法少女以来，唯一的生命威胁来自魔女，灵魂宝石只是契约赐予的魔力的来源，魔力用空和她的性命能有什么关系？
这家伙一向讲究什么效率，肯定是觉得不重要索性图省事忽略掉了。
……对吧？
水鸟川用力晃晃脑袋将那些若隐若现的怀疑甩出去，人果然不能太闲，闲着就会多想。大不了等下次见到丘比的时候问一嘴，说起来自从找到工作以后就没再见到丘比，不过那家伙毕竟向来神出鬼没。
少女轻松敲定解决方案，转而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尽管经过刚才一番思考魔法少女已经将灵魂宝石浑浊的威胁程度下降了不止一个梯度，但她依旧不打算坐以待毙。
毕竟水鸟川目前还不打算放弃“魔法少女”这个身份，不希望丘比这个唯一的家人兼朋友离开是一回事，而实际上在偶尔灵光乍现间意识到自己清除魔女同样也是在隐秘地保护世界时，也会感到微妙的充实。
她最终下定决心向蝙蝠侠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
就算没有污浊的威胁，她也连续两个晚上半夜梦到那枚被带走的悲叹之种被气得坐起来怒骂蝙蝠三小时了。:)
经过这几天不动声色地打听，水鸟川已经知道在什么位置最能引来蝙蝠侠的露面。
她抬起眼，目光穿透层叠高楼望向自己此行将去的目的地。
≡≡≡≡≡
时隔三天，蝙蝠侠发现自己在水鸟川音身上种下的定位器重新开始运作，代表少女的小红点在雷达上忽隐忽现，最终停留的地点让蝙蝠微微眯起眼。
阿卡姆疯人院。
实际上前不久关于出现在布港的小丑他至今都仍未追查到任何线索，人人都知道小丑了解蝙蝠，而蝙蝠对小丑也同样烂熟于心。
他知道自己的老对头永远耐不住寂寞太久，这次沉寂的时间已经长得出乎预料，对方更是像人间蒸发般毫无痕迹。连夜翼都几乎开始怀疑自己那天笃定的判断。
而在这样一系列的前提下，被布鲁斯列入相关怀疑对象的水鸟川音，在某天晚上带着明显早就被摧毁的定位器大咧咧出现在与小丑有直接关联的阿卡姆。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又一场针对蝙蝠侠而来的阴谋。
布鲁斯面罩下目色沉沉，他想到前几天扎塔娜对悲叹之种的分析结果。
魔术师将悲叹之种放回蝙蝠侠的掌心，说出结论时她的语气诧异且困惑：“这里面有灵魂魔法的痕迹……但更多的是科技成分。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但无论如何，布鲁斯，这很危险。一个畸形的灵魂被暂时存放在这里，它在汲取力量的同时转化出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试图借由那种力量壮大自己破壳而出，而这种力量无限逼近于——”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燃料。”
“燃料？”
布鲁斯眉梢微微挑高。
扎塔娜脸上露出复杂而严肃的表情，半晌她轻轻地点点头。
“……宇宙的燃料。”
“……”
回忆中和现在的蝙蝠同时为这个答案皱起眉。布鲁斯叹了口气，蝙蝠侠不会因为敌人放在明面上的挑衅退缩，他欣然选择赴约。
但说真的，少女在保护秘密身份这方面的意识实在缺乏。
当蝙蝠赶到阿卡姆，小姑娘正站在顶楼吹凉风，兜帽软塌塌搭在背上，一张脸完整的暴露出来 。她的体型本就由于营养不良而格外瘦小，身后的斗篷又被夜风卷得扬起来鼓动猎猎作响。
像振翅的凤蝶，或欲飞的白鸟。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少女，和初次见面不同，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一个身体里同样流淌着韦恩血的女孩儿。即便是以理性著称的蝙蝠侠，在此刻也忍不住以父亲的视角去打量——
他下意识将少女如今的面庞和蝙蝠电脑上那张证件照对比，发现她比较之前实在健康了很多。那种空洞仿佛木偶的死意从她身上消失了，蓬勃的生机将少女填满，让水鸟川像一朵从废墟里开出来的白花。
所幸这样的恍惚只有一瞬，蝙蝠不动声色地调整好了自己。
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全新魔法体系，悲叹之种所代表的远超人类极限的科技与被囚禁的畸形灵魂，和其存放的宇宙燃料。
如果她的变化是因为这些。
蝙蝠侠面沉如水。
“告诉我你的目的。”
水鸟川音对蝙蝠这边复杂的心理活动不能说有所察觉，只能是一概不知。
她在想哥谭的晚上本来就冷，天台的风一吹更冷，早知道不选天台，哪怕是在疯人院里随便找个空房躺进去，他妈的蝙蝠侠怎么来得这么慢——
是的，所以一身黑又乘着夜色走来的蝙蝠侠，被她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以至于那极具分辨性的低沉喉癌嗓在她耳边骤然炸响时，她被吓得甚至险些没拿住自己的长笛甩飞出去。
这人走路怎么不带点声音！
水鸟川骂骂咧咧，但她没忘记正事，伸手一摊恶声恶气道：“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蝙蝠侠将掌心不动声色地按在万能腰带上：“你一直知道那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找你要回来干什么？”少女瞥了他一眼面露奇怪的神色，布鲁斯能用他一个上午的补觉时间打赌对方在腹诽蝙蝠是个没常识的蠢货，“反正那玩意儿对你没有任何作用。”
蝙蝠想也不想就直接一口回绝：“不。”
“我是不会把悲叹之种还给你的，那东西很危险，我会将它保管好、在我这里。”蝙蝠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水鸟川甚至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正气，“而你，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
而听完这句话的水鸟川却是一脸空白的迷茫，小丑？这事怎么跟小丑扯上的关系？什么时候？她现在真想掰开对面男人的脑袋看看独属于蝙蝠九转十八弯的脑回路。
她当然知道小丑，在哥谭想不知道小丑那些“丰功伟绩”都难。他做过的那些事光听起来就令人反胃，哥谭的犯罪王子开着一个又一个恶劣的玩笑，将人无价的生命全都明码标价，作为和蝙蝠周旋的筹码。
水鸟川自认算不上好人，但同样受不了一点。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电影能蹦出来第三个人，但也不妨碍她火气和血压一起蹭蹭涨。不为别的、就为蝙蝠试图把她和小丑放在同一定位的恶心感。
少女几乎怒极反笑：“你他妈以为我和小丑什么关系？就因为我把见面地点选在阿卡姆——好吧我承认大半夜来精神病院确实挺疯的，所以呢？我就只是为了把你引出来然后要回你抢走的东西！”
“说真的，晚上COS成蝙蝠在城市里荡来荡去的人才他妈是真的疯了！”
水鸟川的委屈和怒火真心实意，更别提在蝙蝠猛然提及小丑时少女脸上发自内心的迷茫。布鲁斯皱起眉，是精湛到无懈可击的伪装，还是他判断失误？
“那就告诉我你的目的，”蝙蝠低哑着嗓音厉声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东西不可？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你这种晚上假扮蝙蝠巡逻城市的制服怪胎，跟你说了也不懂吧。”水鸟川音冷笑一声，“你看起来就像是缺乏家人关爱，本人又孤僻得要死，怎么可能有为了得到家人的认可而拼命努力的经历。”
嘴上说着蝙蝠侠只单干但陆陆续续收养了一群罗宾还拥有一个正义联盟和一个蝙蝠群英会的布鲁斯：？
家人的认可。他捕捉到这个关键短语，然后在心里默默给女孩身份成谜的母亲记上一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父女谈心但大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