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民风淳朴哥谭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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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如果不是过分瘦小，少女的长相确实也带有几分韦恩的精致。布鲁斯想，不排除心理因素。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蝙蝠洞。
“噢，”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老管家，他一眼看穿自家老爷毫无波澜的表面下惊涛骇浪的内心，“我假设韦恩庄园在不久后就会迎来一位小姐了，布鲁斯老爷。尽管这位新出现的小姐显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秘密身份，看来哪怕她的亲生父亲缺席她的成长，韦恩依然会自发融入家族产业。”
“……”布鲁斯保持着深沉的神色：“不，阿福，不。我暂时不会考虑接她回来，在我弄清她来哥谭的目的——还有拜托扎塔娜调查清楚那颗种子的作用之前。而且亲代DNA只显示了我的名字，她的母亲在蝙蝠电脑里查无此人，这不对劲。”
“嗯哼。蝙蝠的毛茸茸小问题，我能理解。”阿尔弗雷德面上依然波澜不惊，“但是也希望老爷您能理解一个老人对于素未谋面的孙女的担忧，相信您不会让这个老人不会等太久，对吗？”
布鲁斯——布鲁斯还能说什么呢？他在管家隐秘的殷切目光中败下阵来，弓下腰把脸埋进掌心半晌。
他最终妥协：“……好吧，我会尽快。还有、先别告诉其他人，夜翼。”
“真令人高兴，我会提前为小姐备好需要的房间。欢迎回家，迪克少爷，只是希望你们下次都能记得提前通知，也让我好做准备。”
刚踏进蝙蝠洞的身影微妙地停顿一瞬然后假装无事发生走进来，韦恩家的长子脸上带着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抱歉，阿福，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没来得及。”
“只是看起来蝙蝠侠还有一些家务事要处理。”在老管家离开后迪克话锋一转，他挑挑眉把矛头对准在场的另一个成年人，“B，我假设我的听力没有出现问题，你又多出来一个素未谋面而且身份成谜的亲生女儿？认真的？我还以为罗宾会是最后一个——”
蝙蝠侠语气沉沉：“这件事与你无关，夜翼。我自己会处理好。”
天。某些人总能以最精简的一句话引爆任何人的情绪，所以蝙蝠不愧于是蝙蝠，连精准踩雷都无师自通到人类极限。
“听听你说了什么，布鲁斯，和我无关，你自己能处理好？是啊，因为你是蝙蝠侠，蝙蝠侠无所不能，蝙蝠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你能完美处理家庭关系。”
迪克面色骤变，总带笑的脸现在阴沉沉的将要滴水，目光透过多米诺面具冷冷瞪着布鲁斯言辞越发激烈——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在此刻也一并爆发出来。
“如果蝙蝠能告诉你怎么正确对待家人，全家福上就不应该没有杰鸟，也不会有一位罗宾经常性被气得要单方面解雇蝙蝠侠然后——”
“够了，夜翼。”布鲁斯打断长子的咄咄逼人，压抑的怒火同样在他心头暗自烧灼，但他不动声色，“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刚才说，‘事情比较紧急’。”
看吧，迪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至少给自己讲了十来个双关语笑话才勉强压住火气避免一开口就抬布鲁斯的杠。每每谈及家庭教育问题，蝙蝠就会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布港蓝鸟深吸一口气，那些纷杂的思绪被暂时搁置在旁，事有轻重缓急。他脸色严肃起来：“我在布鲁德海文附近发现了小丑的踪迹……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没有□□、没有无聊的玩笑，他仅仅只是短暂的出现过，然后什么事都没做。该死，小丑总不能是到布鲁德海文度假的。我来是问你——你收到小丑从阿卡姆越狱的消息了吗？”
谈及小丑时整个蝙蝠洞的气氛都会凝重几分。蝙蝠侠绷直唇角迅速调出阿卡姆内部的监控，屏幕上过去一整晚小丑都安然躺在属于他的那张硬床上，合着眼嘴里乱七八糟哼唱关于蝙蝠的童谣，偶尔不知道想起什么咯咯笑起来。谁看了都夸一句安分守己。拜托，这可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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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将手撑在操作台上看着监控里的一派祥和，拧紧的眉头彰显他的困惑和警惕。
“这不对。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一定是小丑，尽管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对劲，但我不会认错……那这又怎么解释？”
“你说那个小丑状态不对？”
“呃、”夜翼卡了壳，他努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就是……你懂吗？我说不上来。他不像小丑，但又是小丑。”
布鲁斯眯了眯眼，他不是毫无猜测。蓝鸟描述中小丑出现的时间段诡异的与他来历不明的女儿在今晚出现的时间无限重合。但他心里仍旧盘算着待会再亲自去一趟阿卡姆，并且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夜翼。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先上去休息吧。”
迪克可太了解布鲁斯了。每当蝙蝠侠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打算以保护家人的名义单干，并且对除了阿福以外的所有家庭成员隐瞒全部细节。
他当然不会被蝙蝠糊弄过去：“嘿，想都别想，布鲁斯。即使是小丑，那也是在布鲁德海文。明白吗？布——鲁——德——海——文——，她的义警代号叫夜翼，不是蝙蝠侠。我们可以合作，至于独揽？门都没有。”
说完这些迪克迅速往蝙蝠洞外走去，并不给布鲁斯拒绝的机会。临走前他转过身对着蝙蝠再次强调：“有线索立刻联系我，布鲁斯。如果我又是在一切结束后才了解到全过程，我会把还在闹脾气的小D原封不动地送回来，送到韦恩庄园里。”
“还有……”迪克顿了顿，“希望你能记得至少给她打个预防针，——就是我那个新冒出来的妹妹。让她知道她还有个父亲……和好几个兄弟。活的那种。”
“以及我不建议你隐瞒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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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哥谭的天气依旧糟糕透顶，阳光透不进厚重阴霾，淅沥沥的小雨永远绵绵在下，阴冷、潮湿，就好像连气候也附和着这座城市灰暗的主基调。
然而水鸟川音不在乎，她将这两天视为她用前段时间的勤勤恳恳换来的幸运时光。说老实话——她真的很少有这么顺利的时候。
其实哥谭也没这么糟糕，她想。
她成功在哥谭找到了工作，一份相当轻松而且相对高回报更重要的是甚至日结的零工，只需要对着挑好下午茶的客人露出一个微笑送上随便一句祝福语，然后把钱放在盒子里，她甚至能想象到钱包日益鼓胀的未来。被她拿着招聘信息找上门时名叫杰克的店长本来面露难色，却在少女泪眼汪汪叙述自己用十分钟现编的悲惨经历时心软得退让一步。
很难想象在哥谭居然也会有这么质朴纯真善良的市民，以至于每当被杰克以怜爱目光注视时她心里都会由衷感到一阵微妙的愧疚。
早知道再加五十分钟凑够一个小时编个好点的。她暗自想。
现在少女正抱着用员工福利换来的一大袋面点心和即食罐头往回走去。拎着大包小包在犯罪巷里穿行实在显眼，水鸟川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可惜她不常有购物的清闲，于是只能选择一次性囤积大量食物。
那么接下来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水鸟川面无表情看着堵在自己面前正撂狠话的混混群体。
“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再把兜里的钞票全都拿出来——快点，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
哦。哥谭特色。
我收回那句话，去他妈的哥谭。
她只想快点回家，于是连张嘴嘲讽两句的功夫都省了，索性一个踢腿带着狠劲直踹带头那人的□□，枪声也在这时突兀响起。为首的混混痛呼倒地，一只手捂着中枪的地方另一只手捂着裆部。
水鸟川若无其事收回脚抬头望去，楼上阳台探出一根枪管和一个圆溜溜的红脑袋，电子合成音盖过地上混混的呻吟：“这里归红头罩管，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混蛋们。”
“该死！是红头罩！”
“他什么时候来的？！”
剩下的人见到红头罩一瞬间慌了神，有人见势不对打算开溜，之后又是几声枪响，想要逃走的、试图反打的、嘴里臭骂的一个都没跑掉，非常雷霆手段。没几秒少女面前就横七竖八躺满一群大汉痛苦呻吟的身体，惨叫不绝于耳，有点像什么奇怪的普雷。
哇，什么□□老大救美的罗曼蒂克。
她想到红头罩刚才对这群混混的警告，帮派纠纷？水鸟川有些拿不准。
“如果我是你，”红头罩收起枪，“我就不会选择毫无准备地抱着那堆东西走进犯罪巷。”
少女低着眼嗫嚅答话虚心受教死不悔改：“是啊、是啊，我实在太不小心了，幸亏有您出手相助。红头罩……先生。”
她暗暗猜测接下来的走向：无非是我为你提供了生命安全的保障，然后开出一个能承受但不便宜的价码美名其曰保护费，电视剧里就这么演。水鸟川悄悄蓄势待发，根据刚才混混们的反应红头罩看来只是一个某某帮派小头目，枪术或许不错，但她有自信摆平然后跑路。
没有人，没人可以诓走我的血汗钱——
然而水鸟川在原地立了半晌，等到那些被打倒的混混一瘸一拐溜走都没听见对方进一步的回答。她仰起头，阁楼上那个红色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就这？少女睁大眼睛，真假的？哥谭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民风淳朴——真有哥谭人这么做好事不求回报，人人都是蝙蝠侠和罗宾？
水鸟川犹豫片刻记下红头罩这个名号，就在她想要迈步向前时脚尖却突然碾过什么，小东西骨碌碌滚出去很远。她皱皱眉，没憋住好奇心捡起来。
一枚子弹，更确切一点，一枚刚才从红头罩的枪管里射出来的橡胶头子弹。
水鸟川音：……啊这。
她面色深沉望向红头罩站过的阁楼。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好心人，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没想到你甚至是个善良到不忍杀生的慈善人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民风淳朴哥谭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