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蝙蝠真的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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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铃前一秒水鸟川音还蜷在被窝里美滋滋拳打蝙蝠脚踩丘比，下一秒震耳欲聋吓得她险险弹射起飞。她脸上有几分惊魂未定和怀疑人生的味道，更多的是烦躁，浑身散发出没睡醒的低气压。
而某些零情商毛茸茸偏偏还在雷点蹦迪：“早上好，小音。睡的怎么样？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日。”
水鸟川音目前还处于一夜过去越想越气阶段，听见丘比说话就烦——这家伙一直骗她是个什么哥谭唯一的魔法少女。结果半路冒出来个蝙蝠侠抢了她打的悲叹之种不说，还一言不合就让她被迫玩了接近一整晚你追我跑的哥谭跑酷，以至于她累得回到家倒头就睡。
而且由于对地形的不熟悉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追上了，假如她最后没有被逼得不得不吹响笛子丢出一个控制。要知道她和魔女的战斗毫发无损，蝙蝠却兜头一镖疼得人龇牙咧嘴。
你蝙蝠侠看起来浓眉大眼，居然还打劫别人的战利品！丘比这家伙也是，莫名其妙闹失踪害得我没有第一时间拿悲叹之种，让某些不劳而获的人钻了空子——水鸟川想起昨晚的事就悲愤交加，从蝙蝠侠怪到丘比再推锅到哥谭的城市规划，还有哥谭要修的这么错综复杂干嘛，方便晚上干那种不能见警察的勾当吗？干嘛为难外地人！
气得她无能狂怒，对空气哐哐乱打一套连环拳。
这时魔法少女又怀念起见泷原和前辈的好了，她呜咽一声掌心盖住脸，回忆加持的美化滤镜下巴麻美的身影越发闪闪发光，谁看了不恍惚大呼天使降临我身边。一只冷冰冰的爪垫带着小心翼翼压在自己手背上，那是丘比。它问：“小音？你还好吗？”
水鸟川音：“滚蛋。”
丘比不说话了，只是又轻巧地跳上她的胸脯趴下，没什么重量但存在感十足。水鸟川音又想到穿越前自己养的小猫，只不过那只小猫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过来，暖融融的很美好。而丘比这副毛茸茸外壳下是一片死寂的冷，甚至还需要从水鸟川身上汲取热量。
我原来有这么多愁善感吗？她抽抽鼻子有些茫然，回忆过去的次数未免有些太多了。又或者只是前几天太忙，忙于奔波以至于没时间怀念自己已回不到的昨日。等闲下来那些情绪铺天盖地涌来，水鸟川音终于再次陷入孤身一人的恐慌和无助中。
她看向卧在身上的丘比，对方不开口仅仅是安静注视的模样倒确实有几分毛绒玩偶的意思，只是眼里还透露出包容——也许只是少女的主观臆测，但没人在乎。这一刻她之前莫名的火气终于消散了，转化成难以启齿的愧疚。
水鸟川将丘比抱在臂弯里，下巴抵在它的头顶，手掌顺着脊背轻轻抚摸着小动物柔顺的软毛。她垂下眼陷入沉思，过了很久才嗫嚅说：“我很抱歉，丘比。”
温情时间转瞬即逝，水鸟川音毫不留情丢开怀里的毛茸茸起身去收拾自己，她并不打算将今天浪费在伤春悲秋上。下一场战斗随时到来，而她显然还有些生活上的小麻烦需要处理。
丘比特意等着少女起伏的心绪平静下来，才慢悠悠开口为昨晚的蝙蝠解释：“蝙蝠侠不是魔法少女，那孩子没有和我契约的痕迹。”
“这件事我完全能……等等你说蝙蝠不、是——？”水鸟川从漫不经心到将声音陡然抬高至少八个度，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左眼写不右眼写信，过了好一会垂头丧气败下阵。
好吧说实话她也知道自己对于蝙蝠侠是魔法少女的定论有多荒谬，从健硕的体型到仿佛患有喉癌的低沉嗓音都明晃晃显示着蝙蝠和少女这个词完全不搭边。
但她、但她就是不明白——“那他干嘛抢我的悲叹之种？他有病吧？”
少女转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那颗嵌在金属底座里的天青色宝石，连续多次使用带来的后遗症是原本剔透的材质略显黯淡。她凑近了仔细向内部看去，浓墨般的深色阴影隐约浮现在其中张牙舞爪。
看起来就像是从里面碎裂开的缝隙。这个认知让水鸟川感到不适，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捏着宝石说话时语气越来越不可置信：“他抢走我的悲叹之种害得我不能净化这三天消耗的魔力，然后他甚至连魔法少女都不是！”丘比用蓬松的大尾巴拍了拍她的小腿肚表示安慰。
他妈的蝙蝠，水鸟川在心里骂出每个哥谭人都要骂一句的话，垂头丧气像路边被踹了一脚的狗，只有手上动作不停用丝巾裹着宝石放进背包里。她现在连餐桌上那碗牛奶麦片都几乎没心情下咽，只是想着怎么把悲叹之种从坏蝙蝠手里抠出来。
于是她回到昨晚的深巷。
“所以你试图通过在一条巷子里走七八个来回引出蝙蝠侠，”丘比趴在少女窄小的肩膀上，长耳朵伴随着走路的颠簸晃荡，“在白天。这是第九次，你知道蝙蝠其实是一种夜行动物吗？”
……
…………
…………啊？
水鸟川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魔法少女和丘比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单方面尴尬的），没想到夺回悲叹之种的事业刚一开始就惨遭滑铁卢，原因还是她没读过书不知道蝙蝠的生物习性。最后还是少女嘴硬挽尊：“很显然对方只是个COS蝙蝠的神经病，说真的，谁能想到一个本质上应该是人的疯子会为了扮演蝙蝠连自己的作息都要调整和蝙蝠一致？”
她越说越觉得合情合理，甚至试图举例：“你看我刚才在这条巷子里揍的那些混混，他们连犯罪都选在白天。”
丘比：你说得都对。
水鸟川对小吉祥物的识趣表示很满意。
既然“我誓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的雄心壮志暂时无法实现，水鸟川只好退而求次开始思考找工作的打算。原因无他：从三天前来到哥谭开始，她利用一切挤出来的空余时间地毯式搜寻，终于从原身的住所里搜出来二十美刀，一部崭新的翻盖手机和两包刚好是她喜欢的口味的麦片。
真是穷得令人发指，但水鸟川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还得感谢原主至少还有一个不需要额外交房租的容身之所。阿门。
她这几天只顾追着魔女下落跑，二十美刀算不上多，在哥谭更是捉襟见肘，假如她再不考虑收入的问题，就要实现钱根本不在钱包里非常自由的财富自由了。这时候真该庆幸一下穿越前自力更生的独居生活，否则接下来一日三餐含泪吃牛奶麦片，再多的喜欢也受不了这个。
正当少女纠结对比哪家工资待遇更好能日结，电话铃却突兀地响起来。她诧异这个通讯录比兜干净的新号码居然也会为人所知，但也没让对面的人等久。电话接通后水鸟川却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沉默、漫长的沉默，直到她等得不耐烦即将挂断电话对面终于传来几分低沉的声音：“……我是你的父亲。”
少女面无表情，果断且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丘比好奇地探出头：“怎么了？居然会有人找你，这个号码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水鸟川冷笑一声：“别管，专骗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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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前一天晚上。
在抓捕小巷里的神秘人士未果后，蝙蝠侠带着那颗来之不易——他当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和作用，所以只是对某位魔法少女而言——的悲叹之种回到蝙蝠洞。在路上他就已经将其彻头彻尾检查了一遍，没有易燃易爆的填充物、没有各种监听监视器，考虑到或许还能和魔法侧产生联系，他甚至还用一些扎塔娜留下的对触发魔法格外敏感的小手段检查过——答案是毫无异常。和它过分精致的外表相反，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挂件。
“悲叹之种”。
他听见神秘人这么称呼，光听名字就已经可以预见其不大美妙的意味。蝙蝠面罩底下的蓝眼睛微眯，生性多疑的蝙蝠当然不会相信值得一名魔法侧的神秘人亲取的物件会是件毫无意义的装饰品，这只能证明在悲叹之种内部有更加高明的魔法手段存在，反而使其神秘色彩愈浓。显而易见现在他需要寻求某些专业人士的帮助来解决。
在打定主意并且为后续工作列下PlanBCDE以后布鲁斯将悲叹之种收起来暂时搁置，与来历不明的魔法物件的重要程度并列的是来历不明的魔法师。自从对方在哥谭现身的第二天就已经得到了来自蝙蝠的注视，白晃晃惹眼的斗篷与夜晚格格不入，而更重要的是对方神出鬼没的踪迹。显然她没有刻意避开监控探头，每一次的现身都暴露在监视范围内，然而假如蝙蝠想要往前追溯或往后追踪对方的行迹——无数次的尝试告诉他只能一无所获。
所以当今晚阿福告知魔法师再次出现时布鲁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也感受到了先前摄像头所没表现出来的东西：空间波动极其异常，哪怕是作为“普通人”的蝙蝠也能察觉到明显的扭曲。他亲眼看见那些流动的诡谲色彩褪去，无限旷远的空间恢复如初，而他追查的对象就在前方。
身高一米六上下，骨架纤细偏小，当然不排除对方进行过伪装。悲叹之种也正是在这个时间出现，布鲁斯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它，尽管他在下一刻就懊恼自己大意到和不明物质产生直接接触；而裹在斗篷里的娇小身影似有所感转过身，看着他手里的悲叹之种有一瞬间的凝固。
当她开口的瞬间蝙蝠推断出更多东西，对方脱口而出的日语在说到中途似乎又注意到自己面对的是正儿八经的美国人，于是转换成蹩脚到布鲁斯反而差点听不明白的英文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从她众多语法错误里提取了关键信息：魔法少女，悲叹之种，魔女和结界。
听起来又是新的一个体系，而对方已然暴露——也压根没想过隐藏自己魔法少女的身份。
蝙蝠最终没有遂对方的意愿归还悲叹之种，甚至试图捉拿并拷问她的目的。而结局是蝙蝠侠难得失手，魔法少女奏响长笛送给蝙蝠侠一时的恍惚，尽管他措施到位反应迅速但也足够少女以非人般的敏捷消失在茫茫夜色。
至于蝙蝠家必然存在的随手种监听定位的习惯，始作俑者蝙蝠侠当然有秉持这一“美好”传统。然而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定位的小红点窜进犯罪巷以后就失去信号，监听器更是了无音讯。
今晚的追逐也并非毫无收获。对方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对哥谭一切的不熟悉，结合三天前至今对方突如其来的活跃，很难不联想是外来者试图插手哥谭事务。布鲁斯从腰带里拿出一支蝙蝠镖，镖身沾的一点血迹已经呈现出半凝固，他将那点血迹刮下来提取DNA信息送进电脑分析。
[DNA匹配：水鸟川音]
伴随分析完毕的提示音，当匹配结果弹出时蝙蝠洞里的空气却一点点凝滞。屏幕上照片里的少女面无表情，天青色双眼空茫茫目视前方没有焦距，两颊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瘦削。布鲁斯将目光缓缓向下移动——
[亲代DNA匹配：布鲁斯·韦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蝙蝠真的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