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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圣诞夜行一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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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昏过去的天音塞进礼物袋子里，擎华和晚月争分夺秒来到了临煞渊。节日里的百斩堂很热闹，一棵点缀着彩灯的圣诞树伫立在大厅里，来往的客人犹如流水。
在一片灯红酒绿和觥筹交错中，躺在沙发上如同一截死尸的韵影无疑是最受瞩目的对象。晚月和擎华协力把装着天音的袋子抬到沙发旁，拍拍韵影说：“挪一下。”
韵影跟没听见似的，擎华又推她一把：“韵影，你是不是喝多了？要睡就回房里吧，这里人多，灯太暗了看不清你的。”
韵影双目圆睁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来往的人群看。晚月觉得古怪，今天磷汇和帘明不上班，晚月只好叫来平日里不怎么理人的那个店员，问：“韵影这是怎么了？”
“卖号被骗了。”那店员推了推眼镜，说，“前几天她玩的那个游戏出了新周边，工资还没发她没有钱，就想把她打算弃坑的那个游戏账号卖了。”
躺在沙发上的韵影吸吸鼻子，那店员继续说：“你们都知道，这年头网上骗子多，韵影遇到的那个骗子不一般，说要韵影给一下手机号，回头就把韵影的钱转走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蒙刹说，这就是蒙刹心心念念的整顿诈骗的好机会啊。”晚月把魂不附体的韵影扶起来，问，“你被骗了多少钱？有没有报案寻求帮助？”
“40.5。”旁观的店员冷静地说，“韵影的卡里就只有这么多钱。”
晚月和擎华相顾无言，韵影闻声落下泪来。晚月只得好声好气道：“不管你损失了多少，诈骗就是诈骗。你把那个人的账号给我，我去帮你骂一顿出出气。”
韵影一脸生无可恋地坐起身：“不用了，我无所谓。”
擎华鼓励道：“百斩堂里这么多人，你睡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你好好休息几天，这样才能追回你被骗走的钱。”
“不是明智之举，难道是德川之举？”韵影捂住脸小声抽泣道，“真正让我寒心的不是那40.5，是常勒。”
“怎么还有常勒的事？”晚月疑惑地说，“你是不是怨她没给你预支工资，间接害你挨骗？”
“不！是常勒先我一步买到了小夜的娃娃！”韵影猝然扑到晚月面前，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买一个小小的小夜！”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晚月吓得后退几步，掏出包装好的礼物说，“送你的圣诞礼物，你看看？”
“是什么？”韵影神神叨叨地把礼物抢到手里，神经兮兮地问，“是上吊用的绳子吗？是割脉用的刀片吗？是注射的那种还是直接吃下去的那种？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晚月和擎华愀然变色，韵影带笑仰头看向天花板：“我觉得这栋楼就不错，足足有八层高呢。”
“韵影，你还年轻，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晚月把韵影拉到身边，掏出栖川特制小饼干说，“只要吃了这个——”
“够了，你害了天音还想害韵影吗！”擎华怒从心头起，一脚把晚月踹开，拉住韵影的手说，“你不要想不开了，你那个账号我买了，你拿钱去买小夜娃娃吧。”
“那个游戏的策划很坑的，”韵影握紧擎华的手，“擎华前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能为了钱害你。”
“如果你不想害擎华，那就去害常勒吧。”晚月一如既往地唯恐天下不乱，提议道，“反正她拖欠你工资。”
韵影萎靡地把礼盒放到一边：“我不想要钱，我想要小夜。”
这个小夜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韵影变成这幅鬼样。晚月无法理解她的心理，但还是觉得放任她这样下去会出大麻烦。她把店员拉到一边，问：“在哪能买到那个小夜娃娃？”
“老板是跟团买的，应该有团长的联系方式。”那店员还挺有耐心，“不过眼下老板不在，你打个电话问问呗。”
想到平日里为了小夜韵影和常勒打的那些架，晚月越发觉得常勒不会配合。店里还有许多事要忙，晚月让擎华留在原地照顾韵影和天音，独自走进了常勒的房间。
从扫把间的柜子里拿了一次性手套和口罩，避免事后留下指纹。常勒房间里意外的干净，只是厚重的窗帘遮蔽了所有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黑沉沉的。
好在常勒的电脑没有密码，晚月立马着手在列表里搜寻小夜玩偶卖家的踪迹。不等晚月找到线索，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晚月吓得不轻，回头一看却是擎华拖着天音和韵影跟小店员争先恐后地闪进屋里，像是在躲避追杀。
晚月觉得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店员出手迅捷地捂住晚月的嘴，低声道：“小心，她们来了。”
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只能瞧见房门的轮廓，晚月压低声音问：“你们在躲谁？”
“讨薪的来了。”店员紧盯着房门，侧耳细听着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常勒没给那两个人发工资，她们心里都憋着气呢，现在出去就成靶子了。”
“晚月前辈，你是想买小夜娃娃吗？”半死不活的韵影瞟见电脑屏幕上的页面，“是帮我买的？”
“还不是你没了小夜就跟条咸鱼似的。”晚月懒得多话，“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都是常勒造的孽，要不是她拖欠工资，韵影也不会沦落到卖号被骗。也不知那两个来讨薪的是谁，若不是现在TPO不对，真应该和这两位壮士交流一下心得。
那两人的脚步逐渐逼近，擎华慌得躲到桌子底下。韵影为了小夜什么都不顾了，旁若无人地用常勒的电脑联系起买家来。脚步声停留在门外，房门被推开一线，其中一个提醒道：“进去别穿鞋，警察会通过脚印查到我们头上的。”
那是个极其耳熟的声音，晚月用力把韵影拽下来藏好，另一人却说：“你是不是傻啊，不穿鞋更容易被查出来。”
“要穿你自己穿。”那人将脑袋探进房里，警惕地说，“我们这样进来是非法的，我再也不想被抓去问话了。”
“我们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非法了？”帘明大摇大摆走进屋里，“明明是常勒不发工资更非法，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让她知道什么叫理所应当。”
晚月看向擎华，擎华心虚地笑了笑。知道是认识的人就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了，晚月正要站起来问好，谁知瘫在麻袋里的天音突然发难，火箭似的窜出去一头把帘明撞翻。
众人都大吃一惊，帘明下意识把天音踹开，看清房里众人才说：“晚月前辈和擎华前辈，你们怎么在这里？”
在她身后的磷汇连忙扶起天音，天音嘴里嘶喊着古怪的音节，张嘴就要往磷汇手上咬。晚月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天音推开，擎华紧随其后将天音捆上。
刚进屋的磷汇和帘明还没搞清楚状况，韵影一门心思黏在电脑前不肯离去。被吓到的帘明这才回神，问：“天音前辈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朝我扑过来？”
晚月跟擎华对视一眼，赔着笑遮掩道：“没什么，就是你天音前辈太久没看见你想你了。”
“可我们白天见过啊。”帘明狐疑地打量着被擎华五花大绑的天音，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来送礼物的，常勒好像不在家，我们就想把她的礼物藏到她房间里。”晚月思路清晰地找借口，反问道，“你们两个又是来干什么的？”
帘明和磷汇对视一眼，说：“临煞渊百斩堂临煞渊百斩堂临煞渊百斩堂倒闭了，王八蛋王八蛋常勒老板欠下了三个月工资带着她的四个头女朋友跑了，我和磷汇没有办法，进来偷东西抵工资，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东西通通五毛钱卖去废品站。”
磷汇也说：“王八蛋常勒不是人。”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晚月重拾笑容，将两个礼盒分别塞给帘明和磷汇：“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就放心拿常勒的东西吧。圣诞快乐，天天开心哦。”
两人欣喜地接下礼物，坐在电脑前的韵影说：“我有了小夜就不用别的礼物了。”
这孩子也是个实诚人，晚月心中颇为感动，觉得自己又为世界和平尽了一份力量。磷汇和帘明拆开礼盒，只见盒子里是两套一模一样的彩色圆珠笔。磷汇问：“这是统一发的吗？”
“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擎华的还没拆，天音的是小饼干，韵影的是她自己要的小夜娃娃。”想起临行前栖川的叮嘱，晚月又说，“是圣诞老人把礼物全塞到我家来了，让我转赠给你们。”
磷汇心里泛起嘀咕，怎么她和韵影的不一样，却和帘明的是一样的？得到礼物的帘明很是高兴，冬日里袖子太长，帘明为图方便抄起袖子试起颜色来。
磷汇在旁看着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暗想道：“这个膀子要是打在常勒身上，一定能让常勒痛死。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膀子，不然也要痛痛快快打常勒一顿。”
“晚月前辈，我和团长商量好了，让我跟五团。”韵影扭扭捏捏地对晚月说，“交肾的事就拜托你了。”
交什么？晚月脸色一变，那店员代为解释道：“交肾其实就是交钱的意思。不是器官贩卖。”
不是那种东西就好，晚月在暗地里松了口气，但还真担心这种年轻人的玩意会卖出天价，小心翼翼地问：“这个玩偶多少钱啊？如果超过五百块就让常勒付吧。”
“其实只要一百块啦。”韵影对晚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晚月前辈，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等我飞黄腾达了我就给你修建庙宇，让后人铭记你的贡献。”
“哪就这么麻烦了，一百块而已嘛。”晚月干笑两声，目光又望向摆弄礼物的帘明和磷汇身上，“常勒拖欠了你们多少钱，连一百块都掏不出来？”
“刚在百斩堂上班的时候常勒待我们还是很好的，最近到了年底常勒突然迷上了黄金，把所有钱都拿去买金子了。”磷汇郁闷地说，“听说是她的女朋友预言金价大涨，她还深信不疑呢。”
“这也太有病了，”晚月说着说着突然瞪一眼擎华，“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要是敢拿我的工资做这种事我就去跟蒙刹举报你，说你搞赌博。”
“大家不要恨我，去恨常勒吧。”擎华连忙转移话题，“常勒的新女朋友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能预言金价？”
“别是被人骗了吧。”晚月稍微往坏处想了想，一拍脑袋说，“不好，要是常勒投资失败，你们的工资就要不回来了。到时候她带着女朋友一跑，你们就只能喝西北风。”
“那我们还不去问她要钱！”帘明急得就差跳起来，她抓住韵影说，”这几天我和磷汇没留意，常勒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找不见她？”
“我不知道，”眼看帘明要严刑逼供，韵影愤然说，“她上哪去了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小夜！”
“行了帘明，你别为难韵影，我和擎华来的时候她跟丢了魂似的，不可能跟常勒勾结。”晚月拦住帘明，好言相劝道，“而且韵影也被拖欠工资了，你们团结点。”
“这么说来，我们谁都不知道常勒在哪里。”擎华努力动脑思考，“我们得去问问跟常勒走得近的人，最好是能跟我们同仇敌忾的……”
她这话说得没错，晚月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锁定那位一直默默无闻的店员。那店员也没誓死帮常勒保守秘密，干脆地说：“老板在跟那个会预言的女孩子约会呢。”
不发工资还想着约会，晚月问：“她们在哪里？”
“就是那家新开不久的日料店，”店员对此了如指掌，“她们两个是同族，最喜欢吃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