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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将寂寞朝天歌 ...

  •   很多时候我都是凝固着一种高傲的姿态,可是嘴角眼角没有向上倾斜的不削。用外人看得见的清高,维持一种卑微的尊严。生活让我选择工作,但是工作却让我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如果彼年彼月,我倾城艳丽的容颜能够维持永生不变的华丽,能在时光的尽头用璀璨的光辉弹出一首不悔的绝响。那么,我愿意颓废落拓的活下去,直到地久天长。
      没有任何人可以将生命阐述的透彻,看的见的是黑色的浓密的翻滚的红尘,它艳丽,它卓绝,它翻云覆雨能让一个人的身体和心和生活,从寥落从纯粹到浮华满身。你在红尘中一个打滚,多少繁华瑰丽迷乱眼眸,为多少名利俯首甘为牛马。不为谁心痛,我本是尘世中一粒微尘,渺然于寰宇。我的泪,只会落在我单薄带血的心胸。
      这世间有亿万生灵。可是谁能读懂另一个孤寂的心声?
      你我都在孤独中生,孤独中死。
      八月中秋,我该做点什么,让这个寂寥孤清的秋天不会觉得平庸。我是信佛之人,可我并不了解佛教,仅存的佛教知识也只知道一个叫释迦摩尼的男人,他绝情绝爱,他大爱无私,然后几千年后他仍旧是一个名人,亦或是伟人。信仰本不是我所能言说的爱与恨,如果一个人在心思渺茫,生如海上浮萍的时候,信仰便是他的亲人,他的爱人。我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因此我有一颗孤独的心。而我又是一个热爱浪漫的人,所以在深夜蜷缩在冰冷的被衾中,会悲哀的落泪,在泪水中的失声。这些时候,我都会相信佛,他能将我渡到一个不再荒凉的土地,比如说天堂,比如说仙界。
      天门山。这是我极其爱念的一个地方。恋它的程度可以说是一种前世今生的宿缘。每次回老家我都会上到海拔1500米的祠庙去祭拜一番,可我更恋的却是悬崖峭壁上攀走的那种超然。那一刻,脸颊的滚烫,是一颗心纠结的疼痛化作身心间无法言语的伤悲。生活的艰难,爱情的无常,自然的恢弘,这一切都让我怆然泪下。
      十五那天是入秋以来第一个阴天,天空悬浮的是铅灰色的云朵,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倾斜下来一场蓄势已久的风雨。一意孤行是我这样决然的女子惯有的性格,很多时候我爱做人所不能接受和理解的事情,越疯越快活,越快活越是疯狂。独自挑了一辆无人的索道厢,晃晃荡荡的向山顶前行了半小时。低下头,看见被微风包裹的山城在整个阴霾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寂静,像一个等待接受洗礼的孩子,沉默并且乖戾。接近山顶的时候,陡然间索道厢一阵剧烈的摇晃,有猛烈的风从玻璃缝隙里钻进来,呼啦啦刮在脸上,看见头顶的索道绳纤细单薄,心便提到嗓子眼里。也是在瞬间眼前便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景象,凡世的那些艰难,那些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的辛酸,都荡然无存。最直接的,面对自己的死亡。就像一个人被人按住头扎进冰凉的水里,你心中波澜壮阔,却无法呼吸,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失去光线和声音。那个时候,会出现金色的幻觉,美好沉静的幻觉。而这种幻觉就是死亡。如果要我在一千多米高有浮云有白雾的山巅,以迅速下坠的方式扎向地面,奔赴死亡的话,我愿意。可惜我终究是一个胆小鬼,需要在某个时间点正好赶上一起死亡事故才能得以如愿。
      我爱死亡,就如同我对生的渴望。这一点都不矛盾。一切极美的东西都是相互矛盾的。就像我们永远不知道身体与灵魂的距离。
      到达山顶,在飘渺的雾气里,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脚下的石道不足一米宽,右手旁边就是万丈悬崖,山道搭在石壁上,蜿蜒着消失在前方的雾气里。依然有许多热情的游人来观光。围聚在木头搭建的铺子里买雨衣,熙熙攘攘的。一对情侣靠在栏杆上拍照,背景是一片白色的大雾。我想他们拿给别人欣赏这张照片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看到雾气遮住的嵩山峻岭呢?这种拥有旷世灵气的仙山在沉睡千百年后被人们打扰,供人观望,懂它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浑身湿透,可我依然冒着雨,两米之外都是模糊不清。一些人经过我,看见我毫无遮挡的一身,都像是看怪物似的。根茎相连生长百年的两株树木,向来经过它们的时候我都会驻足观望,它们被旅游局冠上了一个非常曼妙的名字“鸳鸯树”。一个四川的男游客猛然大叫起来,指着地上一根小拇指大小的蚯蚓,我也惊吓到一旁。在山上从来没遇见过下雨,这样大的蚯蚓根本没有见过。想到前不久在一本书上看见关于精灵的说辞,便想到这样打的蚯蚓也会是一个精灵罢。我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并且热爱她。站在鸳鸯树旁对着蚯蚓双手作稽,保佑我嫁给XXX。想来有点傻气,一路下来到处能见到这样大的昆虫。雨淋花了我精致的妆,露出白皙但憔悴的皮肤,我知道我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但是我更为美丽的心灵却沾上了凄艳的淡漠。很多时候,我倔强的像一个干净的婴儿。读不懂尔虞我诈,看不清白是非黑白,学不会阿谀奉承。以长不大的姿态在襁褓里哭泣,旁边的人不会知道我在悲伤什么。身体开始冰冷,手指泛紫,这些都是我能感觉和看见的。负气的总往水洼里走,反正是湿透了,干脆就大病一场,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瑟缩在被子里,把这冷漠的世界隔开。
      烧纸上香是每次到庙里都必不可少的惯例。站在香炉旁,大风突起,卷起里面黑色的灰尘,黏在我的脸上衣服上,于是我像一个落魄的乞丐。我喜欢乞丐,如果生活不是逼迫我必须承担某些责任,那么我愿意放低最后的底线去做一个乞丐。没有过多的奢求,生活在他们的眼里就只剩下填饱肚子,然后等待死亡。在人来车往的街头,他们往往有一双清明的眼睛,像一个得道高僧一样看破红尘。终于明白古时候的大师为什么要漂泊天涯,颠沛流离。
      我有过很多男人,并且他们很爱我,但最终都离我远去。可能我过于冷漠的灵魂捂不热一个男人逐渐消逝的激情。我站在爱情的街头挂着寂寞怜悯的表情,像一只流浪狗。渴望温暖,渴望一双温热柔和的手一遍遍轻抚我的背。等到温柔散尽,激情不再,又在爱情街头流浪。从一个怀抱流浪到另一个怀抱。期待永久的归宿,可是终点站在哪里我不愿知道也不愿停留。如此,我是一个矛盾的女人。我说,我爱的只是爱情本身。
      观音的铜像是没有表情的,我不敢用麻木来形容。一路淋雨冒风的来到庙里,跪在佛前竟然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澎湃。像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欲言又止。听见耳边呼啸的山风,像我流逝的岁月,来不及驻足窥探青春的样子,便轰然掠过,留下一颗心还要浪迹天涯。望着佛像的面孔,就那么了解了他们为什么都是毫无表情。泪,便落了下来,滴入了我的心里。烫伤的却是我沾满灰尘的双足。
      我从没有求过签,因为害怕心思被洞穿。寂寞是可耻的,虽然很多人寂寞着。多年过去,回首看自己却是不清明,像看一部快速播放的黑白电影,无声的,也没有中心思想。原来连自己都是不了解的。捧过签筒,闭上眼,很清脆的一声竹签落地声。不敢找僧人解签,拿了签文就出了寺庙。
      虔心稽首跪佛前,一卦鸳鸯信有缘,逐向春波相戏难,藕花香里并头眠。
      从山上下来看见街道都是干的。抬头再望上去,虽是有些飘渺,但依然能依稀看见墨色的山峦。一下子就有了天上地下的感觉。像经历一场前世今生的催眠。渴望生病但是健康的像只猴子。我仍然是半梦半醒的活着,会喝长城的红酒,会抽555的香烟,化着精致的妆,妩媚妖娆,却是给自己欣赏。
      不喜欢看电视,捧着郭敬明的散文躺在床上便是一夜的好心情。天亮的时候对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说晚安。做梦就像是看一场无厘头的电影,主角是自己,做一些平时渴望或者是拒绝做的事情。夜夜的,竟然都会与梦中的自己不期而遇。看着自己在青春的彩色剧里,演尽万种风情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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