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落墨》秋露冬寒

8、第 8 章

　　最终，游夏精神力含量急速上升，又因为反噬急速下降，一来一回的摧残着她的神经，却因为厚重的屏障削弱感官，方能无痛离开，最后她整个人跌进了首枉的怀里。

　　游夏是少有无痛逝世的双体效师，她的一切都是完好的，只是沉沉的睡去。
　　永远离开首枉，和她尚未成长的女儿。

　　首枉的眼泪潸潸落下，落在了游夏苍白的脸庞，他就这样跪在雪地里，直至天黑。

　　他将游夏带回镜厅，一个人为她办理丧事，在最后要闭棺木时，首枉不舍得，再深深的看着她一次，以这种方式，将对方的模样用力烙印在脑海。

　　在首枉的这辈子的记忆里中，永远有一个身穿军服，开朗热情的女孩。
　　是属于他的女孩。

　　首枉在棺木旁告别：“这次是真的再见了，我的爱人。”
　　“妳将长眠于此，世人不会忘记妳，无论十年、二十年，还是数百年。”

　　首枉处理后续所有的事物之后，开始学习如何带孩子，并且亲自走了一趟，将首樊歆带回镜厅中，一个人耐心呵护、细心的养着。

　　这个女孩越大越像游夏，性格也有几分像首枉，只是首枉也老了，快要看不清了。

　　有次他因为要踩点去镜厅跪坐，在前一天的下午先休息。

　　晚上接近十二点起床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而首樊歆因为不太放心，所以坐到了首枉的身边。

　　首枉有些茫然的喊了一声：“游夏？”
　　女孩温柔的声音传来：“爸，是我。”
　　首枉摇了摇头，接着指着墙面道：“那边。”

　　首樊歆望了过去，看见了游夏的身影，就连她也有些激动，努力抑制声音中的情绪：“妈？”

　　那道身影淡入又淡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和没有来过。

　　首樊歆回想游夏穿过的墙面，这对面就是镜厅，首枉也意识到了，急切的下了床，就往镜厅走，而首樊歆就在一旁守着，深怕他摔了。

　　今日恰逢月圆之时，镜子互相映照，是每月仅限一次的出殃日，此时的游夏就落坐在镜厅的正中央。

　　“妈。”
　　“夫人。”

　　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各有各的思念。

　　游夏起身，转过身子与他们摆摆手，虚无且又空灵的声音从镜子传出：“好久不见。”

　　自从游夏离世之后，每个满月的出殃日，都没见她回来，那天的首枉和首樊歆就会跪在镜厅一整天，从午夜钟声敲响，直至下一次的钟声响起。

　　而今日，他们一起寒暄了很久，并约定下个月见。

　　期间唯一的改变就是，首樊歆从与一个人约定，到与两个人约定。

　　首枉会活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游夏将首樊歆交付给他，一方面是履行丈夫的责任，另一方面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游夏也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不希望首枉和她一起离开，才早早就做出首樊歆。
　　那些她没能看见的光景，首枉一定要看到。

　　虽然首枉不知道游夏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依然一直用这具虚弱的身体，强撑下来一切，悲伤、沮丧快将他灭顶，却依然固执地，要等到首樊歆独当一面，等到游夏在出殃日回来。
　　如此一来，首枉才不愧对于妻子与女儿。

　　现在游夏出现了，首樊歆也已经长大成人，他终于能安心的离开。

　　临走前，首樊歆握着他的手，和他约定道：“下个月的出殃日，一定要回来。”
　　首枉用虚弱的声音回应她：“我会的。”

　　首樊歆就这样等到下一个月，满月之时，首枉与游夏一同出现在镜厅。

　　一家团聚，又阴阳两隔。

　　后来首樊歆也谈恋爱了，那个男生斯斯文文的，无论何时都拥有该有的风度，连在出殃日与首枉、游夏见面时，也只是稍微的有些震惊。

　　镜厅的持有者换了好几轮，世无饥馁的愿景持续了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直至今日。

　　这就是莫星所知道的所有故事，从开头到结局。

　　“双体效师”这个身份，全名应该为：“双精神体及性能之军师”，顾名思义，就是有两个精神体，拥有哨兵和向导所拥有的每个技能，同时也作为首席军师，为国家奉献。

　　这种身份的人，好几百年才能遇到一个，上一个就是游夏，而下一个，还尚未问世。

　　莫星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排出去，打算把接下来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

　　十点一到，石继安和言墨回来了，精神梳理也已经告一个段落。

　　言墨身上的伤一样很多，虽说是他自己自愿承受的，不过石继安还是有帮他削弱感官，尽可能的不让元素渗透进体内。

　　接下来就是莫星的工作，她会负责带言墨再去清洗一次，然后上药、贴药膏。

　　虽然现已步入十月，但是天气还是凉爽的秋天，更何况夏之国本身的冬天就来的很慢，大约要12月，才能看见天气转变。

　　正因如此，此时的言墨穿着的是短袖短裤，他人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脚持续的前后晃动。

　　莫星看他心情好像不错，于是问他：“怎么了？看起来很开心。”

　　言墨点了点头，属于小孩的那份童真显现在她面前。

　　“嗯！很开心喔，因为我想到，我很快就能有第三条精神触手出现。”

　　莫星欣慰的笑了笑，对比当时麻木，没有表情的言墨来说，他现在真的开朗了不少，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莫星：“就先恭喜你啦，要好好的继续生长下去。
　　“好--”
　　两人说说笑笑，话题持续到擦完药都还没停止。

　　那些祛疤膏颇有功用，以前留下来的旧伤已经快要看不到痕迹，那双细白的腿终于回来了。

　　这是言墨第二开心的事情，因为莫星没有骗他，起初他以为那只是安慰的话，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药膏终于见效。

　　擦完药后，言墨和莫星各自回房休息，结束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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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级这种事情只有在小学才能行使，但是到了初中，几岁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满15岁才能上高中。

　　15岁也是哨向生命中重要的岁数，这时候有可能会觉醒一些能力，或是多一些别人都没有的精神区块。

　　精神图景也会更加完善，精神体的力量会更加强大，身体所能负荷的精神力也会提升上限。

　　大部分哨向也都会在15岁之前觉醒，班上也会多出一些只觉醒1~4种感官的守卫。

　　他们与哨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因为觉醒的不够，所以精神体会比较温顺，不过武力值倒是可以跟哨向媲美。

　　就例如今年年底，言墨所在的班上来了几个守卫，也多了一些刚刚觉醒的哨向，因为人数多，学校将班上同学重新洗牌。

　　以前班级里，些很照顾言墨的同学都分到别班去了，还能好好照顾他的没剩几个。
　　言墨也已经十岁了，精神触手来到第四条，完全可以靠自己过活，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够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性命。

　　大部分的哨向不会互看不对眼，但是信息素的互斥是完全不可避免的，所以刚分到一个班级的时候，就会因为受不了而有点脱离控制。

　　例如言墨的前桌，他就和他的同桌打起来，而对方是个女哨兵，叫辞嫣。

　　虽然辞嫣是女生，但是她也是九岁觉醒，到现在起码有四年，完全可以和男生匹敌。

　　这件事发生在某堂课的下课，那个男生每次一下课就会躲的十万八千里远，并且一再的抱怨辞嫣的信息素弄得他很不舒服。

　　如果好好说话，那倒是没什么事，但是这人嘴就欠，非得踩一捧一，搞得辞嫣很不爽，于是她一个箭步到那个男同学身旁，直接出手揍往他的脸上。

　　那男生捂着脸，很气愤的质问：“干嘛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辞嫣一边出手一边“非常好心”的回答他：“议论别人还那么大声，你就该死！”

　　男生以双手抵挡住辞嫣的拳头，出脚就要往辞嫣的腹部踹，她脚快的踢了那男生伸出来的腿，他也不服气的去扯辞嫣的头发。
　　两人就这样在后走廊上扭打起来。

　　其他人都完全不敢动，一方面是为了没信心能压制住两人，另一方面是急得想不到办法。

　　老师还没来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言墨不一样。

　　他垫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能够摆平这件事，所以言墨出手了。

　　极速飙升的精神力，连同着精神触手向两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进行抑制。

　　因为言墨的精神力过于强烈，所以只需要些许的精神力，就能完全抑制住他们两人的行为。

　　他的四条精神触手，两条卷着那男生，另两条卷着辞嫣。

　　辛坐在言墨的肩膀上，言墨操纵的精神触手于此刻微微用力，给予两人更大的压力。

　　言墨有点无奈，还带着点惊讶的口吻：“原来真的会打起来。”

　　他的精神触手持续束缚着两人，一旦有一方乱动，就会一起施压，辞嫣忙对着那个男生喊道：“别他妈动了！你不够痛吗？”

　　言墨稍稍放开辞嫣，接着就看见她偷摸松了一口气。

　　言墨所使用的方法，称为精神力震慑，是普遍而言会用到的镇压方式，其力度随主人而变，也视被束缚者的能力提升或下降。

　　他们班级导师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言墨抑制住两人的画面，汩汩精神力向外流淌，半透明的精神触手缠绕两人。

　　而被缠绕、惹是生非的男生以及辞嫣，此刻都因为被震慑而不敢带有脾气，只能乖乖的待着。

　　老师一来，言墨就叮嘱道：“别乱动，我要松开了。”

　　随后收回精神触手，两人才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