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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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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持续不断传来水声,钟映年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帖子:姐妹们和老公结婚的第一晚都是怎么度过的?】
帖子下评论: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算人头,数红包数到凌晨四点,数完后倒头就睡。笑死,结个婚比跑马拉松还累人。真的有人在办完婚礼之后还有精力做其他事情吗?】
【没什么特别的吧。毕竟我和我老公在婚前就已经同居了两年多,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过,老夫老妻的没什么激情了。】
【和老公两个人坐在客厅沙发里抱头痛哭,一直哭到睡过去,连衣服都没换,妆都没卸。刚开始只有我在哭,老公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我妈了,结果老公也开始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不想当我妈,想当我爸。(微笑.jpg)】
【那当然是姐妹们想的那样啦(害羞.jpg),紧张肯定是有点紧张的,但姐妹们千万不要怕,一定要大胆说出自己的感受,让老公多点服务意识,自己才能舒服。祝姐妹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新婚之夜!】
【这里给先领证后办婚礼的姐妹们友情提醒一下:一定要记得做保护措施!!!不然就会像我一样结婚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特别显怀,胖了一大圈,穿婚纱都不好看。】
钟映年快速滑动屏幕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了一眼。
眼镜盒、几支笔、一本巨厚的,全英文的医学书,一本写了大半本的笔记本。
钟映年不死心,翻箱倒柜半天,最终认命倒在床上咸鱼躺。
没有小雨伞。
怎么办?
现在下去买吗?
可楼下小商店已经关门。
这个老小区附近还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药房也在三公里之外。
叫跑腿?
钟映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算了。
大半夜的,她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了,万一商时序今晚压根没那心思呢?
看到跑腿之后商时序该怎么想她啊?
猴急猴急的。
脑袋中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钟映年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脑袋里已经不知不觉快进到真怀孕了之后该怎么挑选不显肚子的婚纱。
刚刚商时序说商阿姨争取年后回来,那就是二月底。
现在十二月底,就算真的怀孕了,两个月应该也不会特别明显吧?
但听说怀孕很累……
救命,她才25岁,经常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怎么就要开始考虑当妈妈的事情了?
她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
她裹着被子,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商时序还以为钟映年已经睡着了,略带迟疑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钟映年被吓了一跳,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一扭头就是商时序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立马冲上高速,直奔二百迈,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
商时序头发没擦干,身上还带着一股温暖的潮意,也被钟映年的动作吓了一跳,发尾的水珠滴到钟映年脸上,一路滚落到她脸侧。
商时序朝那滴水珠伸出手。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钟映年不住后退,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商时序手心里。
“小心。”
商时序收回隔在后脑勺和床头中间的手,站直身体,“害怕?我们可以慢慢来,没关系。”
钟映年眼神飘忽。
“倒也不是害怕。”
甚至有点小期待。
“但就是……有点紧张。”
虽然商时序已经远离,但钟映年总感觉周边好像有一股十分具有压迫性的陌生气味将她包围,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不自觉舔了舔唇。
“我们……循序渐进,循序渐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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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的暖风呜呜吹着,柔软的发丝从钟映年指尖穿过。
商时序坐在床边,微微弯腰低头,任由钟映年的手在自己头顶胡作非为。
商时序人长得又高又大,但头发却意外的又细又软,还有些微微的自然卷,手感非常舒服,像在摸棉花,又像在摸丝绸。
头发已经吹干,但钟映年又装模作样多吹了几分钟,对这种神奇又舒服的手感爱不释手。
“商时序,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商时序微微侧身看她,“什么事?”
钟映年挑起几缕发丝,用指腹捻了捻。
“你的头发好像不是纯黑色。”
平常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商时序的头发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深褐色,透过灯光一根一根的看就能看到那抹难以察觉的褐红。
“你染了头发?”
“天生的。”商时序说:“我应该是个混血,但具体混的哪国的血我也不知道。”
“居然是混血?”
钟映年心里默默闪过自己赚大了的想法。
想起相亲那天,介绍人说商时序是单亲家庭,再结合他刚才的说法,不难想到商时序大概是从出生之后就从没见过自己父亲。
虽然商时序谈起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但钟映年还是避过了有关于父亲的这个话题。
“怪不得你的骨架偏大,还有点西方人的骨相,五官深刻。”
钟映年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商时序的手臂,“肌肉形状和走向也特别棒,简直是画速写的完美模特。”
商时序忍俊不禁,“真是谢谢你夸得这么别具一格。”
这就别具一格了?
钟映年心里默默想:她还有不敢夸出口的呢。
据说西方人普遍都比较长。
持久力也比较好。
……
钟映年用手背贴了一下有些发烫的脸,关了吹风机。
商时序站起身,理理被钟映年胡乱撸来撸去,乱成鸡窝的头发。
“总算摸够了?”
钟映年侧过脸,心虚,“我摸什么了?这是你岳母大人,我妈,秦愫女士的名言:不把头发吹干就睡觉会得偏头痛的。”
商时序无奈地笑:“是,好,谢谢,辛苦你了。”
他把吹风机收好,站到钟映年身边,“那下一步呢?要做什么?”
于她而言,商时序实在是太高了,还特别大一只。她坐着,他站着,光是影子就给她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钟映年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且不说接入口可能不太匹配的问题,就说商时序这么大一只,运动的时候万一一个没撑住砸下来怎么办?
她会不会被砸死?
就算不死也得半残了吧?说不定还得吐个半斤血。
想想那画面,领证第二天,新娘倒在血浸湿的床上,被压成了肉饼。
噫……
好血腥,好暴力。
钟映年收回思绪,商时序已经在另外半边床躺下。
她凑过去拍拍商时序的肩膀,“你怎么躺下了?”
商时序睁眼,“我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们可以慢慢来。”
“……没有害怕,真的。”
钟映年知道有些时候自己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过于中二,说出来未免也太羞耻了点。
她躺在商时序身边,主动抱住他的胳膊,“循序渐进完了,接下来该步入正题了。”
钟映年很明显地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逐渐紧绷。
紧接着,手臂抽离,一片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商时序一寸一寸压下来,仔细观察钟映年的微表情,“真的?”
“真的真的。”
紧张了这么两天,事到临头,她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只是,虽然被林尽染耳濡目染,大学的时候看过很多“学习资料”,但真到要实践的时候,钟映年却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要应该怎么开始。
直接开门见山,上来就怼肯定不行。
要不先调个情,摸一摸?
她馋商时序的腹肌很久了。
也不知道这个腹肌是怎么养出来的。他工作那么忙,应该没时间锻炼啊。
钟映年的手从商时序衣服下摆钻进去,贴着腰线一路往上,掌心之下原本放松状态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一寸一寸绷紧,还带着些灼人的热度。
商时序任由钟映年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耳廓微微泛红。
他倾身覆下来,带着点试探意味在钟映年的嘴角啄吻了一下。
钟映年的手从商时序的衣服下摆抽出来,揽住商时序的脖子,一把将他拉下,主动吻了上去。
呼吸声渐重。
钟映年回忆着“学习资料”里的画面,双手准确往下袭击,随后愣住。
覆在她身上的商时序喷吐着粗重鼻息,嗓子像被砂纸磨砺过那般沙哑。
“怎么了?”
钟映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似乎是不太确定,又往下摸了摸。
眼见已经很震撼了,没想到上手之后更震撼。
钟映年的声音有些抖,“会、会出人命的吧。”
“不会。”商时序安抚她,“我慢慢来。”
这程度,感觉不是慢不慢的问题了,是配套设施从头到脚根本不匹配的问题啊!
钟映年有点想打退堂鼓,可看商时序的状态,这话她说不出口。
商时序敏锐察觉到了钟映年的犹豫,撑着手臂缓缓拉远和钟映年之间的距离。
“不想吗?”
倒也不是不想,只是……
钟映年表情纠结。
她不想扫兴,于是摇头,“没有,继续。”
商时序将钟映年额头被汗浸湿的凌乱碎发拨到一旁,眼神温柔,“不用勉强自己。你想要什么或是不想要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
怕剑太宽太长把剑鞘撑裂了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但商时序总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微表情,不论刚才他表现得多难捱,现在都已经强迫自己停下动作,静静等待她开口。
钟映年找了个借口。
“其实……我刚刚翻了下床头柜,没看见小雨伞。我不太想在婚礼前怀孕,那样穿婚纱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