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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修人心养人性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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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戒笑起来道：
“我说老兄，难不成你想去会一会这个杀人犯？！”
“这赏钱不好要！”
“上面写他伤害了多人性命，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
“你往他面前一站，人家不在乎再多杀一个。”
闲汉辩解道：
“朱老板差矣！”
“我是要算计这中间经历快一年了，通缉犯有无可能来到扬美城而已。”
看着那张画像自言自语：
“虬髯大汉？！留这样的大胡子，扬美城没有几人！”
看看危蔟忌，傻笑道：
“危捕头算是一个。”
危蔟忌扬手作势要打。
“哟——”
闲汉吓得抱着脑袋不敢动。
长者指那画像笑骂闲汉道：
“你要是病了就赶紧去找药吃！”
“这是杀人犯，不是和你一样的神经病！”
“若还留着髯须胡子，还不早就被人认出来报给官府么！”
“还逃什么逃？”
“这般明显的髯须胡子，怕是早就刮了！”
闲汉是块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眨眨眼，仍是不服：
“差矣差矣！”
“其实我是想看看，扬美城哪个人加了髯须胡子后会比较像这个杀人犯。”
众人一哄而散。
了戒直勾勾看着画像，危蔟忌见状问道：
“朱老板，你从外地来，莫非见过这个人？”
了戒连连摆手：
“我还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这是人见人眼红的五百两银子！”
“谁不想要？！”
“再说我要是见过这个人，只怕早就被他一刀杀了。”
“哪里还有机会来到扬美城！”
回到遒有藏，美世尊已是肚子咕咕作响，正黑着一张脸巴望着他出现。
师兄气不打一处来了！
慌忙旋风一样把包子拿出来塞到美世尊手上，抢先说道：
“饿坏了，饿坏了，师兄快吃！”
“师兄不晓得我被耽误的缘故。”
“现在有个急事，是师兄边吃边去办，还是我老朱去办？”
关子卖出去了，又道：
“干脆还是等师兄吃饱了再说。”
说罢一步三窜溜进店里柜台恭谨地站着，纯然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美世尊吃着包子蓄势，冷冷说道：
“看来事情不急，你最好等我吃饱了再说。”
“早说一刻你得先自己掌嘴！”
“饿到我了，我特别没心情！”
说着饿字，嘴里却细嚼慢咽。
了戒忍不住，故作神秘看了门外一眼，招手道：
“是跟沙师弟有关的事，急不急我说不准。”
他鬼鬼祟祟，美世尊心里生厌，却又不自觉地靠过去。
“沙师弟上了官府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他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
“杀了不止一个人！
“我寻思沙师弟老实厚道，不会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
“做了也是欺师灭祖！”
“没谁容得下他！”
“他也没时间做这种事啊！”
“故此老朱觉得不急。”
“到底急不急呢？”
“师兄最好自己裁断。”
话音刚落，美世尊啪地将打包包子的纸团砸到他脸上。
“通缉令在哪里？！”
“水石牌坊。”
“师兄要自己去看一眼吗？”
美世尊早已扬长而去。
画像如果修一下髯须胡子，让那胡子没有那么长，并且鬓角分明，确实与印象中的沙师弟十分相似。
刘雅当然不能承认。
晚饭的时候先是美世尊和了戒围坐在桌子边上等，刘雅端上饭菜，坐下看了他二人一眼，对着一碗汤眉飞色舞道：
“今天沙沙做这道霸王花炖牛骨得到能人指点，味道近似一流水准。”
“二位师兄请享用。”
“然后切勿吝啬溢美之词，狠狠夸赞沙沙。”
”沙沙理应受得起。”
舀了三碗汤，两碗端给二位”师兄”，一碗留给自己。
美世尊了戒闻一闻那汤，不约而同只盯着刘雅的脸看。
那脸干净整洁，只因在扬美城的第二天刘雅便将头天剪得凌乱无序的髯须刮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收拾一新。
“莫非沙沙的脸不像修人心养人性？”
“或者有其他什么问题？”
“可能这脸看不出修人心养人性。”
“不过这些天，沙沙专门学习做菜，修人心养人性是看得见摸得着而且吃得进肚里的。”
“要不是大师兄，沙沙还不知道修人心养人性这个词。”
“托大师兄的福，有人凭这张脸认定沙沙是读书的秀才。”
“对沙沙高看一眼。”
“过去不修边幅，委实和凡人不像。”
美世尊看不出端倪，点点头道：
“沙师弟似乎还瘦了点。”
了戒道：
“除了瘦还长白了，白得快跟我差不多了。”
奈何忍不住，问道：
“沙师弟没自己下凡过？”
刘雅一下子双手撑在桌上：
“沙沙不高兴了！”
“二师兄一定是看到外面贴的通缉令，对沙沙起了疑心。”
“亏得沙沙和你们一样，同时下的凡。”
“你们在店里拍苍蝇过日，我在客栈琢磨三餐。”
“中午还大老远送过去给你们。”
“寒心！”
“沙沙不解释！”
“今天不洗碗，吃了撂碗睡。”
修人心养人性？！
美世尊变了脸，指手画脚呵斥了戒道：
“呆子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画像倒是有些像沙师弟！”
“但你没瞧见上面写的么？”
“你这脑袋怎么总是猪一样的没有一点长进？”
“怎么说沙师弟都是个天上神仙，不得对凡人滥开杀戒。”
“枉死的那几个不过是凡人罢了，与沙师弟有什么干系？”
“就算那人是沙师弟，那么这神仙犯下的案子，凭衙门里的凡夫俗子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也能见得到犯案仙家的相貌？！”
“我看这画像也就只有虬须画得最像沙师弟。”
“世上有虬须的人多了，我们的沙师弟就只有一个。”
“那些有虬须的人总不会都是沙师弟吧！”
有道理，了戒傻傻笑了起来。
美世尊转头对刘雅和颜悦色：
“沙师弟不必洗碗，今晚和以后都由了戒洗碗。”
再训了戒：
“呆子，你还在凌霄宝殿的时候，就已经十分肥胖，跟猪差不多。”
“后来我们做了师兄弟，你就因为猪头猪脑误了几次事。”
“现在修人心养人性，千万拜托你不要再猪头猪脑了！”
“给点心吧！”
“不要到时候心也变成猪心。”
了戒笑不出来，若有所思好半天，自言自语：
“这也是个道理。”
呆了呆了！
美世尊懒得再理会，却见沙师弟把碗一撂，信出必行上床蒙头大睡。
修人心养人性，沙师弟真第一人！
潦草吃过，自去凭栏倚望，正好看到一个人从楼下经过。
美世尊连忙招呼：
“刘先生，今晚说哪一段？”
说书人刘擘英摆手道：
“诶，我今晚不开摊，不说书了。”
“哦！”
生意不做了？！
美世尊奇怪地问：
“今晚有要紧的事？”
刘擘英笑道：
“东头的八珍奇要重新开张，祈掌柜请我去写几幅对联。”
“就算我现在去写，也要耽搁几个白天黑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如将说书的事暂且放下，留待更多的精力来写他家的对联。”
“如此或许写得更好些，不至于让人家觉得花了冤枉钱。”
美世尊伸出大拇指，笑着夸奖：
“刘先生不但会说书，还能写好字。”
“有本事，佩服！佩服！”
几日后大吉，八珍奇隆重新张。
门前高挂大红灯笼，灯笼内火烛明亮，灯笼下彩带飘舞。
两串红衣爆竹垂吊于大门正中，延至两座石狮边缘。
烟花炮仗被点燃。
“呯呯砰砰”一串响。
烟雾缭绕，缤纷的花炮碎屑把迎宾道铺得满地通红。
正门舞师，彩狮上下起伏颠扑交缠，气势灵动。
右边壮汉擂鼓助威，铙钹鼎沸，声声震天。
左边憨憨大头喜童，摇扇施礼，散发利是。
更有数十人高高撑起一条长龙起舞雀跃，翻滚闹腾，在几条大街上来来回回，浩浩荡荡。
整个扬美城不亦乐乎。
店内同样张灯结彩，雕栏画凤，漆色光彩照人。
红光辉映处，苍松绿竹，精致盆景，交错点缀。
祈美在扬美城涉猎饮食多年，头脑活络，善于卖乖。
经营有道早就富甲一方，一直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次新张开业，为了把声势做起来，下足了本钱，一点都不吝啬。
开张之日遍请名流，连请帖都发到了府衙高比穆高大人的手上。
他有心要做扬美城饮食第一把交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