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三梦之欲望之都》一家之猫

47、第六卷 大结局 第四节

　　金壁辉挑了挑眉，喜不自禁，她大概没想到溥泽会这么容易答应她，她点了点头，用枪指着溥泽说：“你先走！”
　　溥泽松开我的手往门走去，金壁辉得意洋洋的望着我，神情仿佛在说：“怎么样，到头来，这个男人还是属于我的！”
　　溥泽走到门边，拔出腰后的手枪冲金壁辉胸前就是一枪，本在狂喜的金壁辉怎么也想不到会生变故，她看了看胸前的枪眼，手枪本来冲着溥泽，突然她又冷笑一下：“我得不到我爱的人，你也别想得到！”说着她枪口转向我，扣动了扳机。
　　溥泽大叫一声：“小齐。。。”往我跟金壁辉的中间扑过来，眼看着子弹穿过溥泽的左肩溅出鲜血。
　　金壁辉捂着胸口枪眼跌在地上。
　　我扑在溥泽身上，抱他入怀：“溥泽，溥泽，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啊，溥泽。”
　　溥泽的肩上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听我唤，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小齐，我没事。。。”
　　我哇的一声伏在溥泽身上哭了。
　　溥泽抬起右手摸上我的脸：“不要哭，小齐，我死不了。。。”
　　隔壁大龙他们听到枪声，赶到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壁辉，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知道，大龙，帮我把溥泽扶到床上，然后去找医生。”
　　大龙帮我安置好溥泽，正想出门，突然又迈进一个军官，睃巡了一下屋子，大声说道：“你们谁是爱新觉罗溥仪？”
　　溥泽跟我对望一眼，轻声说道：“我是。”
　　旁边一个副将看了看地上的金壁辉说：“跟踪她果然可以找到大清皇帝啊。”
　　军官恩了一声，对副官说：“看她死没死？”
　　副将探了探鼻息：“尚余一息。”
　　“把她带走！”
　　副将和几个军人拖了金壁辉，然后军官上前对溥泽说：“请跟我们回苏联！”
　　“什么？”
　　“您现在是我苏联红军的战犯，请跟我们回苏联！”
　　“凭什么？！”
　　军官倨傲的笑了笑：“这里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我现在对你是客气，如果你违抗，那我只好用强的了！”说着冲副将一个示意，后面几个人来架溥泽。
　　我拖着溥泽，大喊：“你们干什么，他受着伤。。。”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喊到：“他不是溥仪，他不是溥仪，他只是溥仪的双胞弟弟。”
　　军官愣了一下，然后冷哼了一下：“我这么好骗吗！快松手，不然我连这几个小孩也带走。”
　　我吓的一愣，溥泽已经被他们架走了，溥泽回头冲我喊：“小齐，我没事，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孩子们。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
　　我抱着孩子们，泪流满面，溥泽的的身影越来越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冲到园子里去找人，发现苏军确实控制了整个露香园，随着苏军的撤离，园子里的人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我四处找曹昆找侍卫官，有人垂着头的告诉我说：“他们也被带走了。”
　　我呆在原地，半晌回不了神，再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救溥泽。我拖着脚步回到乾园，大龙正在照料孩子们，我打起精神，自己下厨做了饭，吃完收拾妥当，我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泪慢慢涌了出来，湿了鬓角。
　　在露香园住了几天，园子里的人如树倒胡狲散，留下来的人整天呼卢喝雉，大押其宝，没银子时赌白条，常常为了赌博大打出手。
　　我心生去意，收拾行囊，打开溥泽留给我的小箱子，大吃一惊，小箱子里全是珠宝首饰，钻石金条，心狂跳，啪的一下把箱子合上了。
　　我的眼睛一热，心头一酸，原来溥泽对我们的未来的生活是有准备有计划的。
　　收拾妥当，带着大龙孩子们就要出发，刚出乾园，就听到有“隆隆”的枪炮声，有下人连滚带爬边大叫：“八路军来了！大鼻子来了！大鼻子要祸害人哪！”
　　我吃了一惊，如惊弓之鸟一般带着孩子们又退回了园子，大厅里的人乱做一团，特别是一些丫头婆子深知大鼻子洋人会祸害妇女，脸上抹满了锅底灰，整个脸上就只剩两只眼睛。
　　露香园里的人多是满清后裔，出身名门世家，平时就有些贵族派头，少爷作风，而真正遇到棘手的事情，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战战兢兢，晚上睡觉连衣服都不敢脱。
　　我听人谈论：来的是叫八路军，并没有大鼻子。□□在美国帮助下，从大西南、大西北抢劫了大量的资源，然后国党军队到达东北地区，抢占了战略要地。而在抵抗日本帝国主义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共/产/党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八路军等迅速壮大起来，特别是在东北广大的农村影响很大，开始与国民党正面冲突，沈阳就是争斗的开端。
　　我叹了口气，打仗，战争，这些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枪炮响了几天，沈阳解放了，到处都飘满了红旗，街道上没有出现鸡飞狗跳的抢劫局面，八路军走进了露香园，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们待人很合蔼。
　　露香园经过夷兵联军的进攻，也经过日本人的谍战，还有苏军的强硬控制，大家对穿军装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而眼前这支军队却跟过去的不大相同，他们把大家聚集在空地，有个英姿飒爽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干部对大家说：“不要害怕，只要把军用品交上来就行，大家的安全将由我们负责。”
　　大家担心害怕的心落了地，表现很积极，就把枪支、无线电、望远镜之类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上交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捏着嗓子叫：“听说共/产/党共妻。。。”
　　人群中交头接耳，发出翁翁的声音。
　　大龙站我在旁边，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那是胡说！”我扯了扯大龙袖子，担心他在莫名的军队前引起事端。
　　那女干部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了看大龙，然后对大家正色说道：“那是国民党诬蔑我们！共/产/党是为劳苦大众、劳动人民谋利益的，八路军是共/产党/的人民军队，是为受压迫的劳动人民打天下，是要解放劳动人民的。
　　你们的皇帝，溥仪，为了恢复所谓的大清祖业，不惜出卖国家和人民，甘愿充当日本帝国主义的鹰犬，成为日本人的傀儡，建立伪满洲国，把东北三千万劳动人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财产都是剥削来的，是我们大家自己的血汗，应该归还给劳动人民，让他们重新回到劳动人民的手中。”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我同意这位女干部的的观点，但她对溥仪的敌意和谴责我也是听得出来的。
　　女干部接着说：“为了帮助大家进一步了解我们，我们开了一些思想学习班，大家可以自由参与，不收学费，而且有免费的茶水，现在集会结束，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如果愿意参加学习班的可以留在这儿，不愿意的可以回去啦。”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踌躇徘徊，有些人回去了，有些人围着女干部在问着什么。
　　我松了口气，抱着怀远拉着子书回去，走了几步，看大龙还伫在原地，往女干部那边张望着，我唤了声大龙，大龙应了声，却没挪步。
　　我又说道：“大龙，我先回去了，待晚上回来吃饭。”
　　大龙露出笑容，重重点了点头。

　　大龙上了几天学习班，回来总是精神百倍，帮我做完事，就拿着书一边研究一边照顾两个孩子，我看他痴迷的样子，不忍打扰。
　　有天，我把孩子托付给婆子，跟大龙说：“大龙，今天带我去见一下那个女干部。”
　　大龙抬起了头：“清儿姐姐？”
　　我笑了笑。
　　大龙带我来到了露香园厢房，那里本来是佣人的宿舍，那位姓谭的女干部有间独立的办公室，我进去后恭敬的向那位干部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叫了声：“谭政委好。”
　　谭政委慌张阻止我：“不好这样，人民群众是八路军的中坚力量，才是我们要敬佩和感激的人。”
　　我跟谭政委坐在炕沿，大龙站在我旁边，我开门见山说道：“谭政委，我不打客套话了，今儿我来是想替我弟弟报名参军的。”
　　大龙惊叫：“清儿姐姐。”
　　谭政委则惊喜叫：“太好了！我党如能有大龙这样优秀的人才加入真是如虎添翼！”然后她看到大龙的反应，迟疑的问：“大姐，这是大龙的意思么？”
　　我点了点头：“这是大龙的愿望，是他发自心底的意愿。大龙小的时候被狗官害的家破人亡，失去父母，又被汉奸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身世十分坎坷。
　　一位参军的叔叔收留他照顾过他一段时间，那个叔叔对他影响很大。他一直对政局很敏感也很关注，这么多年，他跟在我身边颠沛流离，一直都很委屈他，如今他遇到你们，他的心向往之、他的热情我是看得出来的。
　　我带着两个孩子，大龙一直帮我照顾他们，他很懂事，绝对不会主动跟你们提参军的事情。可我不能一直自私下去，所以我代我弟弟向你提出，让他参军的要求。”
　　大龙有了一丝动容，我对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三天后，我抱着怀远拉着子书在火车站跟大龙告别，大龙穿着一身军装，涣然一副大人的模样，很是威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佯装笑话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掉泪珠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你上战场，那是什么样的局面，可不能哭哭啼啼，让人笑掉大牙的！”
　　大龙用手背抹了泪，哽着嗓子说：“那不一样，清儿姐姐，上战场我不会哭，但跟清儿姐姐分离我就忍不住了。”
　　大龙说的话差点招出我的眼泪，我咬了咬牙，勉强对大龙说：“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给你的钱你要舍得花，天冷要知道加衣服，忙起来也要记得一日三餐，跟着谭政委要知道进退，不要多说话，脾气不要太硬，跟队友相处要多笑，不要常板着脸。。。”说着说着，我的泪也忍不住落了，从我十几岁跟这么小的大龙认识这么多年，我看着大龙成长，也漠视了他的成长，现在他突然离开，却让我有如分肌离骨般的痛。
　　大龙咬着唇一下子把我和怀远抱在了怀里，怀远哭了，子书拉着我的衣角也哭了。大龙早已比我高，他俯我我耳边哭着说：“我一直只想陪着清儿姐姐的，什么都不顾，只想陪着你。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过动荡的生活，等我回来，我会跟着八路军解放了全中国，天下安定了，我就会继续陪着你。”
　　大龙越说我心里越痛，深提了口气狠了狠心，推开大龙用轻松愉快的声音说道：“那你最好抓紧点，早点解放全中国，早点回来陪我，替我做事，帮我干活。”
　　大龙抿着唇咬着牙，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忽然他快速的在我脸颊印上一吻，匆匆转身飞奔离去。
　　我呆了，望着他矫健的身姿越来越远。
　　火车鸣了笛，子书汪着眼睛仍望着大龙离去的方向，自他懂事大龙一直照顾他无微不至，子书跟大龙的感情很深，眉头皱的紧紧的，摒着情绪。而怀远还小，挥着双手哭着向外伸，哭的哽咽：“大龙哥哥，大龙哥哥。。。”
　　我心头酸涩不堪，对大龙我什么都明白，可我又什么都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