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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抓包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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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走进部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苏晨橙。
“楚总,吃,吃橙子吗,家里……”苏晨橙捧着个橙子笑着看楚何,这笑在楚何纹丝不动中逐渐垮了下去。
手上突然一轻,就听楚何没有感情的声音:“整理好项目交接文档,下午开会”。
苏晨橙撇撇嘴,这老板真傲娇。
幸而这个产品组,是一帮有趣的男同事。
也许是这个组从未有过待过三个月的女产品经理,所以他们对苏晨橙格外热情。
他们有多热情,楚何就有多冷淡。
楚何似乎打定了主意,苏晨橙不会久待,对苏晨橙的加入丝毫欢迎都没表现出来。
只是疯狂地让苏晨橙修改产品设计稿,从设计思路到产品细节,基本上全面否定前人做法,这项目不是个坑,前人也不会走。
可是苏晨橙毕竟是新人,在思路和设计细节上要达到楚何的要求属于难于登天。
苏晨橙开始的疯狂加班模式,每天都是十一点之后离开公司。但是楚何,没有一次是比苏晨橙走得早的。
这个男人,可能真是热爱!
这天苏晨橙盯着黑眼圈,在茶水间冲咖啡,刚好黎洋打电话过来。
“橙子,买了酒寄到你家了,等你这段时间修仙完了来找你喝啊!”黎洋活力四射的声音让苏晨橙笑了笑,刚好咖啡满了,她点了免提,一面应着,一面去拿咖啡喝。
“你到底什么时候偷拍你们老板照片给我瞅瞅!?”
“我现在哪敢看他,魔头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话音刚落,魔头端着杯子出现在了茶水间门口,苏晨橙一口咖啡呛在嗓子,开始狂咳。
“瞧你那点出息,当年你和奶狗弟弟谈恋爱的时候……”
外放的声音在茶水间回响,苏晨橙红着脸一手捂着咳嗽的嘴,手忙脚乱地用端着咖啡的手侧去挂电话。
楚何挑眉带着戏谑地笑伸手把她手里的咖啡拿走,顺手给了苏晨橙一张抽纸。
关好手机,不知道因为咳嗽还是慌乱,还是说老板坏话被抓包的心虚,导致一张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些许细微的汗珠。
她哑了嗓子,低声说:“楚总,不好意思”
“喝口水”楚何靠在茶水台上,递了一瓶水给她,声音温和,惊得苏晨橙抬头,正好看到楚何眼睛带笑看着自己,楚何的五官生得温润,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不想多看。
可现在带着笑,嘴角轻轻扬起,清晰的下颌线带着略微青色的胡茬,修长的脖子在开着两颗纽扣的白衬衫中若隐若现。楚何没有健身的肌肉感,身形在衣服下显得修长清瘦。
苏晨橙惊鸿一眼,总算是看清了楚何的样子。接过了水,垂首喝了一大口,把喉咙的不舒服压了下去。
“谢谢楚总”,苏晨橙抬头看着他。
她眼神中的不安后是明目张胆的探究,全落入楚何的眼睛,内心暗叹:真的是所有情绪都不加掩饰。
“你还有多久试用期结束?”楚何挺直了背,又是一派漠然。
苏晨橙不解这几句话深意,缩了缩脑袋,说;“一个半月吧”。
楚何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示,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苏晨橙看着这个瘦削又决绝的背影,突然为这几个星期的加班有点不值,喝了口水,把咖啡倒掉就回了工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没想到在电梯口又遇到楚何,在他抬眸望向她的时候,她还是扯出一个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进了同一电梯,在封闭的空间,只有两个人,苏晨橙看他们两人身影照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一左一右,一边一个,男的修长,女的娇小,一个棱角分明,一个圆圆软绵,唯一相似的是脸上都是面无表情。
苏晨橙盯着这一对影子看了一会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嘴角慢慢上扬。在一楼出去的时候,还给楚何挥手说了再见,楚何没来得及挥手,电梯门就关上,去了负一层停车场。
刚好来了黎洋电话,苏晨橙戴着耳机一边接通,边往公司楼外的电动车停车区域奔去。
“你知道吗?我今天发现我已经像楚恶魔一样,面无表情!”
苏晨橙戴上安全帽,跨坐在自己的红色小电驴上,拧开了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说:“我是绝对不会被这个男人打垮的!”
说罢,坚定地启动,电动车就像她的决心一般,迅速向前飞去。
楚何这时刚好开车出来,转弯的时候看到了目光如炬的苏晨橙,和她如同战士一般坚毅的背影,不忍轻笑一声。
闺蜜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说楚何单身老男人的坏话。
其实楚何才二十九岁,他已经是产品总监了,手下有六个产品组,负责十几个产品业务线,是中国分部产品部门绝对的一把手,他所处的位置,总是让人忽视他的年纪。
“橙子,其实我之前一直感觉你去这家澳企,是不是因为那个弟弟的原因,现在我才觉得,你真的是完全因为这个职业”
黎洋说完,苏晨橙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沉默了半晌,上海夜晚的风呼呼地刮向了电话那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喜欢他?”苏晨橙像是喃喃自语,这一问倒是轮到闺蜜沉默了。
苏晨橙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十字路口应该右转的,却已经直行了一半,赶紧拧过车头,又开始风驰电掣。
这一幕完全落入了楚何的眼中,苏晨橙住的公寓离公司不远,就几公里,和他平时下班的路重合了大半,最近加班经常看到苏晨橙骑着车回家。
可是他莫名觉得今天的苏晨橙有点不一样,本来习惯直走的他,也跟着苏晨橙右转过去。
苏晨橙黑色的发被风扬起,依稀还有她爽朗开怀的笑声,从车窗传进来。
楚何的车碾着她的影子驶过,突然觉得有几分诗意。他从后视镜看着她和楼下保安大爷打着招呼进去。
这个一瞬间从麻木的工作中满血复活的小姑娘,似乎和他的团队格格不入。
他一向不在乎情绪,他只在乎工作产出。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两人从小就对他要求极其严格,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
他也曾反抗过,但是在母亲的失望的眼泪和父亲一次次沉默地抽烟中,他被愧疚折磨,后来他给自己更高的要求,自己他便很少愧疚了,但是他也没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