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画伊]终有时》黄灯请加速

2、第 2 章

　　世美回到家，家里有只有佣人在打扫卫生。
　　起身走向冷藏柜，打开一瓶新酒，倒入已经冰好的酒杯里。看着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世美心里若有所思，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顷入下水道。
　　世美拨通刚刚存下的电话：“韩秘书，请你把白会长近一个月的公务行程安排发给我，是的，包括下班之后的饭局。”
　　放下电话，世美让佣人准备午餐，自己提着包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的保险柜，世美从包里拿出好几份股权转让协议，放在保险柜的最底下，只有自己知道密码的那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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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这边，韩秘书提醒白会长：“会长，下周一在F国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公司团队将在本周五提前飞往F国，您是否需要和公司团队一起同程？”
　　“订后天的飞机，我要提前过去。”白都伊揉揉最近有些负载过重的大脑，想着趁此机会到远离那个女人的世界，好好休息一下。白都伊不敢相信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过去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现在竟然会为这个女人头疼，不自觉摇摇头打消这个念头。
　　“是的，夫人，白会长要订周三的机票飞往F国，要帮您安排同一班飞机吗？
　　……，
　　明天下午还有一趟航班，
　　……，
　　好的，我会安排好的，请您放心。
　　我这边先收线了，有什么问题请随时联系我。”韩秘书在厕所的隔间与电话那头的张世美小声密谋，不知要给白都伊准备一场什么样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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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的世美，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很久没用的护照，确认无误之后拨通给儿子的电话：
　　“登明，妈妈准备去济州岛看看海浪散散心，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顺便给你爸爸说一声，我这边忙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要不要我陪您一起，我这现在去给导演请假。”
　　“不用了，你专心工作吧，不要把喜欢的事当作玩笑，要认真对待才好。”世美连忙拒绝儿子的好意。
　　“我知道了，妈妈，祝您玩得愉快！”
　　世美笑着挂断电话，身心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仿佛重新拾起对未来的期望。
　　电话铃声却在此刻打破心情。
　　“登明妈妈，听登明说你明天要去济州岛，你知道婆婆后天要去F国吗？一大家子准备明晚给婆婆送行，你不打算去了吗？”丈夫一副埋怨的语气，世美一点也不在意。
　　“我知道，但是明天晚上我已经到济州岛了，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吧，就这样。”
　　“……”电话那头的老公一时语塞，平常沟通少，从未觉得这女人说话如此让人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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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世美精致打扮坐上前往F国的飞机，另一边一家人的晚宴也同时开启。
　　白都伊看着大儿子身边不知所踪的儿媳，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放下。
　　“登明妈呢？”
　　“奶奶，我妈妈去济州岛了，今天早上从家里出发，说是去散散心。”登明一副天真的样子。
　　“她倒是会选择时间。”白都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群小辈不知为何，只好跟着一饮而尽，小儿子夸赞白都伊酒量不减当年，其他人随声附和。
　　“哭着说完那些话，又悄无声息地消失，让别人心烦，自己却跑去济州岛看海，十足的疯女人。”白都伊心里骂了张世美一万句，嘴上却一句话也没说。
　　“明早要赶飞机，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索性回家睡觉。
　　世美这边来不及倒时差，直接赶往酒店，吩咐酒店服务员给客房换上白都伊常用品牌的床上用品，洗漱用品，未来几天闲逛的穿搭和商务套装。
　　F国的夏天，热浪席卷而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却有穿着黑衣的人成群结队地聚集。
　　世美在酒店的楼上注视着一切，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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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世美表白的那天开始，白都伊就很少能在缺失酒精作用下入睡，脑海中世美表白时望向自己的眼神，比死去的老公在新婚之夜还要深情。那夜从浴室走出来后的对峙，回过头来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一些，毕竟世美是一个没有得到过爱情的可怜女人。
　　就这样想着想着，天空已经露出晨曦，拖着疲惫地身躯赶往机场，只能勉强在长途飞机上小憩，补充一些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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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刚落地，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白会长，接您的车已经在机场VIP通道等您了，您只需按照机场工作人员指引就可以看到车辆。接下来几天会有私人向导陪伴在您身边，您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联系我，祝您旅途愉快。”
　　虽然从没安排过秘书派私人向导，但是疲惫已经让白都伊来不及思考，只能机械地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
　　走过一个转角，白都伊看到那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那人正站在一辆车前，像一只小狗一样昂着头向门内张望。
　　白都伊内心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逃走。稳定一些情绪之后，恢复泰然自若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走向张世美。
　　“白会长，您辛苦了。”世美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喜悦之情。
　　白都伊已经不想和世美计较这么多，坐上车便开始闭目养神。只是有些好奇，世美是用什么条件打动跟了自己十几年的韩秘书，能把自己的行程随便就透露给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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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都伊朦朦胧胧感觉到张世美一直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不必担心她突然闯入，让自己措手不及，睁开眼已经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果香和淡淡的酸味，张世美站在窗边透过一丝光亮眺望远方，身后却被一片黑暗包围。
　　世美转过身，发现白都伊正看着自己，低下头讲耳边的碎发梳理在耳后。
　　“您醒啦，睡得还好吗？先喝点水再起来吃东西吧。”
　　世美打开床头灯，又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放在床头，返回窗边的位置看着白都伊，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让白都伊心里发毛，像是有一只小奶猫不停地抓挠着心肝。
　　“说过多少次，收起你那种眼神，不许那么看着我！”白都伊回避着世美眼底的炙热。
　　世美起身走出了房间，伴随着关门声，房间内彻底陷入安静。
　　白都伊预想世美还要与自己辩驳几句，早已想好的说辞如今梗在喉咙里，只好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我已在酒店餐厅安排好晚餐，您整理好即可到楼顶就餐。“世美将信息发到白都伊的手机上，望着天空的云朵在微风下渐渐飘散，这便是自己曾经一直向往的生活吗？世美问自己，却没有答案，与其不断否定自己的感情，做一个心口不一的疯子，让白都伊误会自己一直在和她作对，世美宁愿冲破这个束缚，痛苦也是一种情感，难道不是吗。
　　人生漫长，总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再继续忍耐。
　　天色渐渐暗下来，白都伊姗姗来迟。
　　世美喝下一杯又一杯酒，已处于微醺状态。
　　“服务员，再来一瓶。”世美看着向她走来的白都伊，抬手招呼。
　　服务员将酒给两人杯中倒入，世美刚伸手要去拿杯子，却被白都伊抢先拿过去。
　　“哪有随行秘书先把自己喝醉酒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可不是在家里，能让你肆意妄为的。”白都伊皱着眉头，逆光中，又看见世美的双眼通红。
　　白都伊来之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一上来就把气氛搞得很糟糕，也许跟世美好好聊聊，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
　　在世美侧着头望向窗外时，白都伊将酒杯又悄悄地推了过去。
　　这下换世美不明白了，不明白此刻的白都伊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说她曾经表白是想听到婆婆对自己感情的认可，而现在她只是想婆婆能不能要再继续否认他的感情就好。
　　“你冷静一点，现在只有我和你在这里，你跟我好好说话，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怎样才能停止这些荒唐的行为。”白都伊吃着眼前索然无味的事物，佐上一口酒，憋出第一个问题，现在需要冷静的是她自己才对。
　　“不管您再问多少次，我也只会实话告诉您，我是真心爱您的，如果没有和治强结婚，我的爱意是否不会让您感到尴尬呢？”世美又将问题抛给了白都伊。
　　白都伊猛然发现，世美面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处在心平气和中，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激动着，根本没有好好思考。
　　“你再说这种鬼话，死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登明爸爸和登明两个大活人摆在眼前，你说的如果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我要是说，我在认识治强之前，就已经认识您并爱上您了呢？”
　　“……”白都伊没有说话，有些惊讶地看着世美。
　　世美继续说道：“我的成人酒会，您穿着那身淡紫色的衣服，在人群中推杯换盏，是多么地闪耀夺目。您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一直保留着，您在酒会上不小心遗落的一只珍珠耳饰。”
　　“只不过是一件寻常的首饰罢了，我平常不是也让治强送过你很多珠宝吗？”白都伊不停地为自己的逻辑闭环增加强度。
　　“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再无话可说。”酒精的作用冲击着世美的大脑，她现在只想回到房间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上一觉，猛然站起身向电梯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