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好邻居》临路_

9、好邻居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深陷家庭纠纷的泥潭。

　　自从他路见不平蛛丝相助，一连串麻烦接踵而至。彼得并不后悔见义勇为，但他的义举似乎引发了不少连锁反应。作为唯一会在白天现身的紧身衣怪胎，红头罩的名号（戏剧性地）响彻哥谭。甚至有黑恶势力蹲守在犯罪巷，只为一睹红头罩的真容。彼得毫不怀疑，□□幕后的掌权者已经注意到了他，想要招揽红头罩——或者杀了他。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哥谭义警是红罗宾，男孩的身材略显单薄，胸前的X型肩带让彼得联想到X战警。由于某种彼得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在与红罗宾会面的瞬间，他观摩到了一部分杰森的记忆，继而悲哀地意识到，红罗宾是杰森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杰森很生气：这是理所当然的。假如斯塔克先生把他踢出复仇者，然后找一个壁虎侠蜥蜴侠什么的来代替他，彼得也会忍不住生气的。

　　彼得灵机一动，和红罗宾打了一架，顺便拍了几张艺术照，然后把他全须全尾地送到了GCPD。

　　亲兄弟没有隔夜仇。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事后回想起来，彼得必须承认，他当时的处理不够稳妥。他绝对受到了杰森情绪的影响。

　　在后续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彼得都在纠结这件事。红罗宾究竟知不知道红头罩面具下的身份？他如何看待杰森？尽管对某些兄弟而言，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红罗宾说不定相当在意这个。

　　他可能搞砸了。彼得惴惴不安。

　　在他还是蜘蛛侠的时候，他就经常做出错误的选择。彼得想要亡羊补牢，换言之，他想修复杰森和兄弟们的关系，维护杰森在家人面前的美好形象。

　　不过这恐怕有点困难——非常困难。彼得完全搞不懂杰森究竟该是什么形象。

　　他喜欢淘旧书，特别是古典文学；养植物，并且给盆栽起名字，架子上那株吊兰叫克里斯汀；会做饭，而且味道不错。从这几点看，杰森似乎只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但他同样擅长冷兵器和热武器，并且有丰富的盗窃经验：彼得曾做过偷车胎的噩梦，主角是年幼的杰森。

　　彼得希望杰森能够出一本指南，传授扮演杰森的一百种方法。他会是一个好学生的。为了完美代入杰森的角色，彼得甚至通读了三遍《傲慢与偏见》。

　　然而，希望之所以称之为希望，就是因为臆想难以变成现实。

　　彼得还没有做好和杰森讨论的准备。他试图一个人化解这场家庭危机。

　　*

　　问题总比解决方法先来：彼得再度遇见了红罗宾。他敢肯定红罗宾在蹲守他。

　　红罗宾坐在天台的栏杆上，摆弄着他的电子设备。显示器幽幽的蓝光映照出他的面庞，仿佛一只出没在日落时分的幽灵。限定品种的话，红罗宾可能是咖啡幽灵，或者辣热狗幽灵。他买了一堆垃圾食品，一一摆在栏杆上。

　　彼得吸了吸鼻子。汉堡是他最爱的经典口味。

　　也可能是杰森最爱的。这一点彼得说不准。杰森说他的饮食偏好一定程度上会受到身体的影响，不过彼得确信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披萨和墨西哥卷饼。

　　红罗宾挥挥手：“头罩。”

　　彼得吹了声口哨。

　　他绝对认出了杰森。不然红罗宾没道理把红头罩的超级英雄代号拆成一半，毕竟只有跟他相熟的那些英雄或反派才会喊蜘蛛侠“spidey”。红罗宾甚至带了食物。彼得认为这是“我们谈谈”的讯号。虽然彼得已经吃饱了。

　　彼得攥紧拳头，暗暗加油鼓劲。

　　礼尚往来的话，他应该喊面前的便宜弟弟罗宾。但杰森的身体在抗议。当彼得想要这么喊红罗宾的时候，仿佛吞了一嘴的活鱼，喉咙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替代品。这个伤人的字眼无端浮现在他脑海。

　　彼得想了想，说：“小红。”

　　彼得擅长起外号。总结、归纳旁人的特征，然后说一点俏皮话。他向来擅长这个。红罗宾个子不高，体格也偏瘦，像一只毛皮顺滑的小鸟。他适合这个名字。

　　彼得默念一遍。小红像是“小红帽”的变体，像一块草莓果冻，像一道开关。

　　彼得道：“这是什么聚餐邀请吗？”

　　红罗宾翻身而下，漆黑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如知更鸟纤弱的双翼。他依靠在栏杆上，双手抱胸。这个姿势意味着紧张。

　　他比我还要在意这次会面。彼得心想。

　　红罗宾清了清嗓子：“可以是。”

　　彼得道：“其实我刚吃完晚饭。”

　　红罗宾道：“其实我买的是单人份。”

　　彼得挑眉：“所以你的邀请只是做做样子？”

　　红罗宾道：“我不介意分享。充足的热量有助于交谈的顺利进行。”

　　他轻抿一口咖啡。红罗宾像是在咖啡豆山里滚过几圈，整只小鸟都被腌制入味。彼得怀疑红罗宾多米诺面具的最大用途是遮挡黑眼圈。

　　“你要谈什么？”

　　“一个警告。”红罗宾道，“或者说是友好的建议。”

　　男孩的声音活泼明快。这让他更像一只清脆婉转的小鸟。

　　彼得道：“我以为通常我才是发出警告的那个。”

　　“超过半数的哥谭黑邦都在关注你。”红罗宾道，“有人用三十万买你的命。”

　　彼得目瞪口呆：“只有三十万？”

　　他本以为自己的身价会更贵一些。三十万有点像是促销打折临期的产品。这个价格根本吸引不到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

　　“这个报价只是一种信号。黑面具想招募你。”

　　相较于其他哥谭义警，红头罩下手实在很轻。这可能会让极道分子产生某种错觉，比如红头罩其实另有目的。

　　此外，红头罩确实隐秘地联系过某些地下势力的小头目，并传达过交易的意向。在彼得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彼得道：“人们总是喜欢妄想自己做不到的事，对吧？”

　　红罗宾道：“说不定他手上有你的把柄。”

　　彼得耸肩：“什么把柄？直接把没吃完的薯条扔进垃圾桶？他是什么原教旨环保主义者吗？”

　　红罗宾道：“这年头很少有人自称好邻居了。这么自称的人多半都被打包进了阿卡姆。”

　　彼得道：“那我该自称什么？我是黑暗，我是复仇，我是蝙蝠侠？”

　　他在头罩顶部比了两个V，比起蝙蝠头盔更像一对肉色的猫耳。考虑到杰森足有六英尺高，这个动作显得滑稽而荒诞，配合彼得刻意压低的嗓音，极富喜剧效果。

　　“我的审美比蝙蝠侠强多了。而且他不会讲冷笑话。红头罩得两分。”

　　红罗宾忍俊不禁。他背部的肌肉彻底放松下来。

　　他要把这段录像用十二种方式加密，藏在蝙蝠洞数据库最隐秘的位置。

　　彼得挑眉：“你不会我们私下幽会的事告诉蝙蝠侠吧？”

　　“当然不会。”红罗宾笑道。

　　少年话锋一转：“威斯克的交易位置定在旧世界台球厅。今晚九点。”

　　*

　　等等。彼得神色一凛。话题是不是跳的有点快？威斯克是谁？他要进行什么交易？红罗宾又为什么告知他这则消息？

　　红罗宾举起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需要这个。”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整顿哥谭地下的违禁品交易。我们目的一致。”

　　哇哦。彼得无声叹息。他怎么不知道他有这种目标？他确实处理过一些贩独的案子，但那仅仅只是巧合——他撞破了犯罪现场，然后解决罪犯，仅此而已。

　　在红罗宾心中，杰森究竟是什么形象？料事如神、走一步看三步的福尔摩斯吗？

　　彼得认为红罗宾才是这种角色。以己度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

　　红罗宾打开腰带的暗格，扔给彼得一个通讯器。通讯器背面贴着一张贴纸，贴纸上有一则电话号码，还有手绘的知更鸟涂鸦。

　　少年故作漫不经心：“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