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好邻居》临路_

8、红头罩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正以蜘蛛侠的身份参与复仇者联盟的战斗。

　　十分钟前，复仇者的AI星期五告知他们一则不幸的消息。悠闲的假期结束了，蜘蛛侠的老对手，威廉·贝克，AKA沙人，再次跃狱。鹰眼邀请蜘蛛侠与他一道打击犯罪，班纳博士的任务则是留守复仇者大厦。

　　这种小任务用不着出动飞机，因此杰森决定荡过去，鹰眼则挑选了一辆摩托车。斯塔克改装过的摩托车酷毙了，杰森迟早也要整一辆类似的，或者比这更好的。

　　沙人出没的位置离复仇者大厦只有一个街区。警方对此经验丰富，迅速组织群众离开危险区域。等杰森赶到时，现场只剩下大肆破坏的超级反派。玻璃碎裂，桌椅倒塌，商店街一地狼藉。

　　星期五的消息有些滞后。显然，跃狱的不止沙人一位。

　　*

　　纽约是座现代化的都市，没有多少黄沙供沙人驱使。他只剩下小小的一滩，仿佛儿童乐园里的玩具沙堡。

　　沙人得意洋洋：“蜘蛛侠！你中招了！”

　　杰森抬起头，眼前是张牙舞爪的蜥蜴教授和展翅高飞的秃鹫。基因改造和机械装甲。这些反派的造型未免有点返祖。

　　他知道这些家伙究竟是谁，但仅仅只是知道而已。杰森需要一点时间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名字对应起来。

　　蜘蛛侠歪头：“三打一？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我曾经失败过，”蜥蜴教授道，“我很清楚自己失败的原因。一个蜥蜴教授无法解决蜘蛛侠，但六个和蜥蜴教授一样的超能力者呢？”

　　杰森闪身躲过秃鹫的射击。蜘蛛感应无疑是蜘蛛侠最方便好用的能力。

　　“我要为你隆重地介绍邪恶六人组。这里都是你的宿敌，想要夺走你性命的人。”沙人趾高气昂，“蜘蛛侠，你的死期到了！”

　　杰森道：“假如你学过小学数学，就应该知道在场的只有三个。”

　　交谈并不会打乱他的战斗思路。蛛丝缠上蜥蜴教授的后肢，把这只怪物黏在墙上。

　　他甚至想做个鬼脸。该死的彼得·帕克的身体本能。

　　蜥蜴教授咬牙切齿：“蜘蛛侠！”

　　“我会打败你。邪恶六人组的名号会响彻整个宇宙！”

　　杰森挑眉：“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重要角色吧？”

　　沙人试图给他沉重一击，再度被蜘蛛侠灵巧避开。

　　他冷哼一声：“我因为辐射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辐射毁掉了我的生活……这是诅咒，也是馈赠。世间的黄沙都是我的身躯。即便是你，蜘蛛侠，也没办法击败我。你不过是一只东躲西藏的小虫子。”

　　“说得好，”杰森漫不经心地海豹鼓掌，“沙子。多有趣啊。”

　　他用蛛丝拽来橱窗内的吸尘器：“那么尝尝这个如何呢？”

　　杰森舞动着吸尘器的手柄，好似舞动一杆塑料魔杖：“Scourgify（清理一新）！”

　　沙人发出愤怒的嘶吼，秃鹫俯冲而下，及时拯救了他惨遭吸尘器毒手的同伴。这位反派早早掉光了头发，光秃秃的脑门像一颗洁白的水煮蛋。

　　“你知道你自己输在哪里吗？”秃鹫嗓音嘶哑，“蜘蛛侠，你太傲慢了。”

　　“飞翔曾是我唯一的梦想，直到我被诬陷送入监/狱。现在，看看我这双自制的翅膀，我能自由地翱翔在纽约上空，做那些不被允许的事。”

　　杰森弯腰躲过秃鹫的又一次袭击，并反手给了他一拳，把乱飞的秃鹫打到墙上，定格成一幅秃鹫壁画。为了避免伤到罪犯，彼得会下意识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杰森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蜘蛛力量可以抬起车辆，遑论体重不过几百磅的人类。

　　他冷笑一声：“你在炫耀你的科研头脑？我早就知道天才都该被送入疯人院。”

　　这一点他在哥谭就早有体会。或许彼得·帕克是唯一的例外。

　　“天才是不被人理解的。”蜥蜴教授道，“像我这样的爬虫生物才应该是世界的主导者。”

　　“你的失败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是蜘蛛侠，也没办法抵挡车轮战。”

　　*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鹰眼姗姗来迟。看来纽约的交通情况实在不怎么样。

　　他射出一发电击箭：“你们的消息需要更新。一个团队？蜘蛛侠也有一个团队。”

　　“独行侠的时代过去了，哥们。”鹰眼笑道，“现在的流行趋势是团队合作。”

　　蜥蜴教授怒吼：“让开！我的目标只有蜘蛛侠！我的计划屡次被蜘蛛侠打乱，我必须解决这只阴魂不散的小虫子！”

　　“认真的？蜥蜴？”鹰眼道，“现在是什么感人至深的起源故事环节吗？迪士尼滤镜下的复仇者茶会？我是不是应该放点舒缓的音乐？”

　　箭矢划破天迹，准确命中蜥蜴教授的脑袋。蜥蜴教授闷哼一声，伸出前爪向超级英雄袭来。鹰眼在硝烟中打了个滚，随即麻利地站起来，挽弓，搭箭，正中秃鹫的机械翅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烦人的弓箭手，”沙人道，“你又是谁？”

　　鹰眼挑眉：“我以为复仇者人尽皆知？不过，好吧，无论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名号多么如雷贯耳，大家都不会知道复仇者中还有一位鹰眼的。每个成熟的超级英雄背后都应该有back up，我就是这种边缘角色。”

　　“恐怕我更符合你的描述，”杰森道，“毕竟蜘蛛侠只负责处理那些最安全的任务。”

　　他不清楚这是否是一件好事。蜘蛛侠在复仇者内部的权限太低了。杰森确实不想掺和他们的任务，但这不利于他学习复仇者的独门技术。

　　鹰眼道：“你的战斗手法和往常不太一样，有点亚洲那边的风格。进步很大嘛，小蜘蛛。”

　　敏锐的特/工。杰森心道。他用余光打量着鹰眼的战斗。男人灵巧，轻盈，张力十足。比起训练有素的特/工，他更像是马戏团的杂技演员，没有后空翻的版本。这让他想起夜翼。

　　夜翼。杰森默念这个名字。上辈子的记忆日渐模糊，他只铭记需要复仇的那部分。

　　“战斗现场最好不要走神。”鹰眼道。

　　杰森躲过又一次袭击：“没关系。我有第六感。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上周看的空中飞人表演。”

　　鹰眼站在废墟上，尝试用网箭捆住贼心不死的秃鹫。他摩挲着反曲弓，语带笑意：“一定是娜塔告诉你的，对吧？”

　　“什么？”杰森道。

　　“我的起源故事，”鹰眼道，“看来今天真的是起源故事环节。每个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都有属于自己的起源故事。”

　　“我来自马戏团，而且在遇见娜塔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坏蛋。我还和钢铁侠打过架呢！把托尼打得满地找牙——好吧，这句是在吹牛。”

　　“我曾经担心会有人在意这段经历，以此为由把我赶出复仇者。事实证明，这只是无谓的担心。”

　　他耸肩：“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合作最重要的就是相信彼此。只要现在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做过什么或者想过什么都无所谓。谁没做过错事呢？就连阿斯加德的神也总在干蠢事。”

　　蝙蝠侠绝不会这么说。杰森心道。该死的蝙蝠侠。

　　“轮到我了！”

　　一道欢快的声音骤然响起，夹杂着子弹的破空声。诡异的是，蜘蛛感应并未提醒杰森，仿佛它也决定在周日罢工。

　　杰森转过头。一道熟悉的、红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种熟悉是双重的：作为彼得·帕克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游走在世界各地的雇佣兵死侍；但那幅打扮又该死地肖似杰森认识的某位雇佣兵，人称“丧钟”的斯莱德·威尔逊。

　　蜘蛛感应罢工是非比寻常的重大事件，杰森愿意给它评一个A。杰森警惕地后退一步。他怀疑死侍持有应对蜘蛛感应的特殊物品。

　　“雇佣兵与蜘蛛侠坠入爱河，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为了陪伴年轻的爱人，他决定接受实验，却不幸沦为永生不死的怪物——如何？是不是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是死侍？杰森狐疑地后退一步。

　　“Spidey，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我的到来让这场比赛变成了3v3公平竞技，你却在怀疑我亮闪闪的真心。”

　　语毕，死侍隔着一百码命中秃鹫的小腿，把这只钢铁怪物击落在高空。

　　他远远地比了个wink：“需要我把真心剖给你看吗？”

　　杰森没说话，只是又后退了一步。

　　躯体传导来的情绪并不浓烈，但足够复杂，像一团紧密缠绕的毛线。

　　千万不要是什么该死的青春期问题。他可不想做小孩子的保姆。

　　杰森在心里问：“你和死侍是什么关系？”

　　灵魂链接那头的蜘蛛侠回应迅速：【普通朋友！】

　　【你见到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能说韦德和我的关系很复杂。】

　　鹰眼道：“虽然我不是那种干涉后辈交际圈的控制狂前辈，但死侍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只是建议。”

　　死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蜘蛛侠身前。他甚至跳了几个后空翻。

　　他试图拍拍蜘蛛侠的屁股。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

　　死侍抬起头，挑了挑眉，细细地打量着蜘蛛侠，眼神灼热，仿佛装了X光和热视线。

　　片刻后，他打了个响指，道：“你不是小蜘蛛。鸠占鹊巢！死侍得一分！”

　　鹰眼叹息：“别理他，蜘蛛侠。他脑袋有问题。”

　　“没错。”死侍道。

　　他抽出刀，为贼心不死的蜥蜴教授补上一道浅白色的刀痕。

　　“我是刚刚死过一次，一把刀穿过脑袋——可能不止一把，管他呢。反正我是不会认错灵魂伴侣的。虽然你有全宇宙最棒的屁股，但世界上只有一个蜘蛛侠。”

　　“灵魂！”死侍一拍脑门，若有所悟，“我会再来找你的。”

　　*

　　杰森在灵魂链接的一端怒吼：“灵魂伴侣！这就是你说的复杂的关系！确实相当复杂——《罗密欧与朱丽叶》足有七万字！”

　　他自认对彼得已经足够优待。他甚至没有说任何犯罪巷的脏话。

　　【那只是他单方面的说辞，杰森。】

　　彼得的心声有气无力。

　　【我可以解释。他不是坏人，至少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