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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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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奇晚上一回家就开始给白了打电话，白了接的很快，毕竟他才结束上一部戏的工作，最近还挺闲。
白了：“怎么了，第一天上班发现上班很麻烦吗？”
姜奇想翻了个白眼，又想到白了看不见所以作罢，“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我在德国那边也是接过一些单子的，不要说的好像我一点用都没有行吗？”
白了跟他道歉，“不过，是发生什么了吗？”
姜奇也没想瞒他，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我靠，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沈诺！他居然是甲方公司的，我靠，太奇怪了。他不是数竞生吗，怎么在做建筑？”
白了本来躺在床上喝西梅汁，听到这里直接坐了起来，“哇”了一声，一看就是来了兴趣，“当年因为一些原因竞赛取消了，所以在你在国外的时候沈诺在学校里备战高考，最后好像是在z大读了设计吧。”
姜奇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内情，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所以他当时还不如和我一起出国。”他闷闷的说道。
白了听后笑了半天，“不是，姜奇，你怎么还惦记着你们之前那么点事儿啊，你不会是想和他复合吧。”
姜奇坐在沙发上一边给自己削苹果一边笑，“算了吧，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当时只要对他还有一点好感都不会一走了之。连当时的我都不会，更何况是现在的我呢。”
“最重要的是，白了你会和你的甲方谈恋爱吗？”
白了被这句可怕的话吓到了，“靠，我道歉好吗，别说这种疯话，我才不要，而且我是明星，我怎么可能恋爱，我不想干了吗？”
姜奇嘲笑了他几句有认真说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所以现在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诈尸的初恋。其实还挺麻烦的。唯一算的上好事的就是，他也不喜欢我，所以我们说不定可以做朋友。”
白了想了想觉得姜奇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每次都觉得可以和前任做朋友，但每次他们都想着复合。”
姜奇斩钉截铁的说：“沈诺不一样，他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我就跟他人生的污点一样，他怎么可能还想着复合。”
白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姜奇：“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他跟我谈过恋爱很亏吗？”
白了一边在心里抱怨姜奇难搞，一边敷衍道：“怎么会呢，你们两个不相上下，旗鼓相当。”
姜奇：“虽然听起来是褒义词但是总有一种你在说我们烂锅配烂盖的意思。你没有这意思吧。”
白了：不愧是搞艺术的，太敏感了，但是面上他还是虚情假意的说：“怎么会呢，你太敏感了。”
姜奇本来还想多说一点什么，但是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他翻出微信界面看了一眼，有个新联系人，是那个什么王总，姜奇哟了一声，通过了。
白了问他怎么了，就听见姜奇有一种特别虚浮的语气说道，“那个甲方跟我们续约了，我靠，我还以为黄了！”
白了揶揄他，“说不定是那个初恋在里面斡旋，不然就你这新官上任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难。”
姜奇不喜欢白了的语气，感觉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他们两认识多年也不需要客套，“什么意思啊白了，小心我把你平常那副嘴脸放到网上，不知道会有多少粉丝心碎。”
白了知道姜奇这个人有点疯劲在身上，说得出就做得出，马上改口，“我只是觉得很巧，毕竟沈诺刚好是你甲方什么的。”
姜奇：“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其实也不重要，就当个旧识或者陌生人吧。不过其实我不太喜欢他的性格估计相处不好。”
白了笑了笑，“那是，你们当时吵得可厉害了。”
姜奇埋汰他，“那你还在那里拱火，天天看我的笑话。”
白了：“我明明是在拆散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不合适。”
姜奇当年会反驳白了这个观点，但现在只会点点头，说一句“是啊”，他其实一直知道白了是对的，只是当时不愿意承认罢了。
毕竟当时的他是真的很喜欢沈诺。
“姜，你又在发呆。”切斯曼做出夸张的表情，他本身是个漂亮的人，一头深棕色的卷发，碧色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故意做出搞怪的表情也只显得可爱。
姜奇很喜欢他，所以邀请了他做自己的模特，准备用来交自己期中作业。这是他在柏林艺术学院读书的第一个学期，他希望自己可以尽善尽美。
但是当切斯曼戴上眼镜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晃神，“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近视了，有点意外。”
切斯曼看向他露出微笑，碧色的眼睛泛着幽光，“不是的，姜，我是因为看到了你昨天画速写的时候给模特画上了眼镜，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所以连夜去买了一副。”
他坐到姜奇面前的桌子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姜奇心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和欧洲人多说，他们总是太过热情也太过直白了。过度的直白只会带来尴尬。
姜奇也懒得跟他委婉，冷着脸说道“我大概理解了，但可能让你误会了，我讨厌一切戴眼镜的人，希望你能摘下来。”
切斯曼没想到起了反效果，很认真的道了歉，姜奇也没再计较。本来他就不是再生切斯曼的气。
他只是想起来沈诺，所以不太沉得住气。
其实他已经来德国快一年了，但是他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沈诺，不，不只是沈诺。应该是与沈诺有关的一切，只要和那家伙沾上边，姜奇就没办法保持良好的风度。
而姜奇从小到大也没被教育过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有时他看起来像一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比如现在，他又对切斯曼露出极其漂亮的笑，把一缕落在脸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抱歉，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变，你已经非常完美了，保持原样，好吗。”
切斯曼点点头，并在之后成为了他的男朋友。
姜奇喜欢他的长相，虽然不是他青睐的亚洲帅哥，但是很可爱，而且在艺术上有自己的见解，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姜奇，而姜奇很需要这种喜欢。
但是这段关系也没持续很久，姜奇就觉得没意思了，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提了分手。
切斯曼跑去酒吧买醉，姜奇被酒吧老板打了电话，出于人道主义去接他并帮他结了酒钱。
切斯曼看着背着光的姜奇笑了起来，姜奇还是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在后面扎了一个小揪，看不出一点急切的样子。
切斯曼想到了关于姜奇家世的传言，觉得那肯定是真的，姜奇身上有种old money 的体面，不急不缓不慌不忙，有种没有什么值得上心的倦怠感。
“姜奇，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那你干嘛要跟我在一起啊！”切斯曼用手点着姜奇的胸膛，小声质问道。
姜奇没有回答，切斯曼也没追问，站起来左摇右晃的往卫生间走，抱着马桶吐了半天才舒服一点，
姜奇一直站在边上看着，直到他吐完了才拿了点纸给他，看他擦了嘴又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最后叫车把他送回了家。
但是切斯曼抱着马桶吐的样子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成为了他的期末作品。
一个抱着马桶吐的人，吐出来的东西是黑色的粘稠的液体，随着这些一起落在地上的是一颗殷红色的心。
他告诉他的老师这幅作品叫宿醉，他的老师很喜欢这幅作品，甚至把它拉出去在学校里展览。
切斯曼看到那副作品之后给姜奇打了电话，“你画的不像我，而是像你自己。”
姜奇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因为我有曾酩酊大醉。”
切斯曼：“我想象不到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因为我没见过。”
姜奇当时坐在酒吧里让老板给他再来一打，听后不由失笑，他那天晚上喝的有点多，看着酒杯里的冰球被倒下来的酒推着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滚，突然说道：“我曾经啊，真的很爱他。”
很奇妙，在之前对着任何人的时候他都是开玩笑般很轻佻的说着喜欢，小心规避着爱这个字，但是在离家几千公里的外乡却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原来他是那么认真的爱过沈诺。
但是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不再爱沈诺了。
这一切都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们昨天把我一个人丢给甲方，还想翻篇？”姜奇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全是关于一些旧事，本来就心情很差，但是一到工作室看到这些人瘫在地上的懒人沙发上，有的在台球桌上吃饭。
所以说为什么这里会有台球桌啊！既然有地方放台球桌为什么不能把地上的东西收好啊。
姜奇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先认识一下吧。我叫姜奇，生姜的姜奇怪的奇，目前的职位是设计总监，但是曾经没有室内设计的经验，所以之后请多指教了。”
姜奇长得好，笑起来勾人的紧，风流的很外露。算是很能得到好感的类型。但是他那些冷漠的同事没露出任何情绪，都带着上了几年班的厌世。
还是他们财务人比较好，带着笑开口了，“我是管账的，叫袁晴晴，您叫我晴晴就好。我已经和您见过了，也就不多介绍了。”
她开口之后那个辫着脏辫的漂亮女生也跟着介绍了自己，“我叫许露，现在在西美读研，油画大类，主攻风景，是助理，希望可以跟着大家学到新东西。”
张景离：“我是央美的，但没读到研究生就出来工作了，自学过一点室内设计，那位是卫泽叙，做营销的，之前的甲方基本上都是他找到的，嘴皮子很利索。”
卫泽叙很谦虚的摆摆手，“没有没有，主要是各位做的很好，所以才能拉来客户。我是没办法创造价值的。”
他确实看起来确实是很擅长交际的人，一双狗狗眼，天生微笑唇，很有亲和力的样子。
姜奇还挺喜欢这种人，主要是他的人生中认识的比较久的人要不就是像白了那种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乐子人，要么就是攻击性很强的神经病。所以姜奇对所有好相处的人都很有好感。
“那位就是经常创造价值的人，叶晏，我们这里的懒人沙发就是他做的，很厉害吧！”卫泽叙指着坐在边上的眼镜男，这位看起来有点社恐，被点到之后“嗯”了一声。
姜奇觉得这还挺厉害的，很感兴趣的问道：“那你会不会做桌子之类的？”这个感觉还和室内设计沾点边。
叶晏指了指那边的台球桌，“那是我做的。”
姜奇第一反应是怪不得这里有台球桌，第二反应是“所以为什么这里有台球桌啊！”
卫泽叙跟他勾肩搭背，“您别这么想啊，姜哥，这是我们室内设计的亮点之一，纯手工制作的台球桌，怎样？”
姜奇想了想觉得这还不错，但是，“其实手工这种东西是在没有什么设计感的时候才被夸大的，不过骗骗人已经够了。”
卫泽叙给他比了个拇指，“您真的挺厉害的，我们搞营销的就怕你们这种人，很冷静。”
卫泽叙没说出口的是不愧是大少爷，站的角度就跟他们当年上管理学的老师一样，格局比较大。
“不过我们的目标客户就是那些会被说服的人，他们相信手工制造，相信设计过的家装会更加的有格调更加与众不同。”卫泽叙笑得很开心，非常奸诈。
财务倒了杯水给卫泽叙，“别光说不做，我们才被退单了。”
卫泽叙：“被退单了？那不归我管，我只负责拉到，不负责做啊。”
卫泽叙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得很得体，感觉没有一点在意的意思。
姜奇觉得这个工作室的人都还挺吓人的。
不过，“等等，谁说我们被退单了？我拉回来了啊。”
姜奇向他们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页面，感受了一下他们惊讶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镇住他们了，很自信的说道：“怎么样，我们重新谈了一下，会配套一些免费的基础设计，更高级的就直接和我们谈，大概可以给到八折左右，能不能做？”
卫泽叙哇了一声，终于有点想尊重这位空降的上司了。
许露看了一下财务算出来的盈利，眼睛都直了，“可以啊老大，我们能做，我们真的可以做。”
姜奇满意了一些，“但是有个前提，他们现在不是很相信我们，所以要我们先给他们的vip客户装一套试一试，证明一下，能不能做？”
他的下属们互相看了一下，觉得这事可以，毕竟他们也是要吃饭的，要是能留下他们最大的甲方自然是最好的。
张景离点点头，铿锵有力的说：“能做，现在就可以开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