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深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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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城像是一只急不可耐的小狗，也不管宋世安有没有做好准备，直接开车把人带回了家。
宋世安的手心开始冒汗了，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来查案还是过来被人包养的。
一切正如他自己之前诉说的，莫名其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相识，莫名其妙相知，又莫名其妙住在了一起，好像跟做梦似的。
不过也像闻城答应过他的那样，只是一起生活，并不会做任何让宋世安感到反感的事情，闻城甚至贴心地将自己的主卧让给了宋世安，自己跑去睡次卧。
一开始宋世安并没有打草惊蛇，先是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一小段时间，没有提过和腾远相关的一个字，这些日子几乎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早上一起吃早饭，紧接着道别后闻城就去公司，临出门前还特意嘱咐宋世安不要乱跑，要乖乖地在家等他回来，如果无聊了可以在附近转一转，但是绝不可以走远，宋世安不耐烦地说着自己知道了，闻城才放心的离开，到中午回来一起吃过午饭后，又是同样的话术，一直到晚上闻城才会再次回来。
说实在的，宋世安有些厌烦这样的日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连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锋芒都被抹去。
这天，闻城像往常一样离开别墅去公司后，宋世安跑到了附近的步行街上，在路边的一个早点摊点了碗馄饨后坐下慢慢地吃着，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直接坐在了宋世安的对面，开口也叫了碗馄饨。
“老板，一碗肉馄饨，多放香菜。”
“好嘞！”
早点摊的老板利索的煮着馄饨，而这边的宋世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对那中年男人说到：“大叔，旁边不是还有空位吗？”
那男人说：“往常我都是坐在这个位置吃的。”
“那行吧。”
两人达成共识，各自吃各自的，互不干扰。
宋世安端起碗抿了口热汤，还时不时地瞄向一旁，随后淡淡地开口：“陈队，现在闻城已经对我毫无戒备了，但是我得想个法子把腾远的事引出来。”
原来，这个中年男那人正是警队的陈行。
陈行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宋，你得想办法跟着闻城出去，现在有好点子了没。”
“我想着今天跟他提一下，就说我在屋里实在是闷得慌，想找个活儿干。”
“嗯，到时候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们，不过最近还是少碰面的好，你对外的身份已经不是警察了，被闻城或者他身边的人看见就遭了。”
“我会小心的。”
一碗馄饨吃得差不多了，宋世安刚放下钱起身要走，被陈行叫住了。
“小宋，杨队让我给你带话。”
“什么？”宋世安僵在了那。
“万事小心。”
宋世安笑了笑：“我会的。”
离开早点摊后，宋世安又溜达到附近的公园，跟着老大爷们打了会儿太极，又跑去看老太太跳舞，他现在就像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一样，但脑子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儿。
在外面逛到中午，宋世安卡好了闻城回来的点儿，故意跟他撞了个面。
“出去玩了？”
闻城刚下车，就看见宋世安进了院子大门。
宋世安点点头：“太闷了，出去转转。”
进了家门后，闻城换下鞋子，说到：“下周有个酒会，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一听酒会这俩字，宋世安警觉了一下：“什么酒会？”
闻城笑了笑，说：“商业酒会呗，原本每年都是定在夏天，但是老子身体一直不好，今年就更别提了，拖到现在了。”
明白了，这是一个可以接近腾远的好机会，宋世安有些兴奋，但没有把表情放在脸上，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行。”
很明显，闻城很满意宋世安的回答，他像奖励小朋友一样伸手揉了揉宋世安的脑袋，宋世安心里有些反感，但只能忍住。
当天，宋世安编辑好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杨天启，短信内容是：“下周闻城带我去腾远的酒会。”
杨天启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多加小心。”
宋世安回复到：“会的。”
随后，他立刻清空了短信信息。
同天晚上吃晚饭时，宋世安突然提出自己想找一份工作。
闻城给宋世安碗里夹菜，头也没抬地说：“不是说好了你给我提供情绪价值，我给你报酬吗？”
宋世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想找个副业多赚点钱，有问题吗？“
见状，闻城立刻陪着笑脸：“没问题没问题，但是你得想想自己能干什么。”
宋世安回答：“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保安这种工作适合我了。”
“怎么说以前也是堂堂地人民警察，当保安会不会心里落差感太大？”
“这就叫落差感大？那些从警察变成阶下囚的，才是真正的落差大。”
闻城往嘴里塞了口饭，有些不满，含糊不清地说：“好吧好吧，但是不要离我太远，我可是有给你报酬的。”
宋世安继续抛出一招：“嗯……今天出去看到有个工厂在招保安，工资也比较可观，在郊区，管吃管住。”
“什么？！”闻城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动静还不小，他立刻反对：“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
宋世安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说：“那怎么？这附近又没别的地方招保安啊。”
闻城是真的着急了，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给你两倍的报酬。”
看到闻城着急的样子，宋世安笑了：“那可不行，我本来就是因为太闷了才想找个兼职的，你这样跟把我关起来有差别吗？”
谁料闻城竟然真的顺着宋世安的话说下去了，只见他气呼呼地捡起筷子往嘴里大口扒拉着饭，像小孩子赌气一样说到：“那就把你关起来！”
“嗯？”宋世安先是做出了一个疑惑地样子，随即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多大的人了，还说出跟小孩子一样的话来。”
“非要工作吗？”
“对啊，我能给你提供多久你要的情绪价值？我得给自己留后路。”宋世安继续放长了自己的线：“再说了，我不得攒钱娶媳妇儿？我很快就三十岁了，是老男人了。”
闻城起身走到宋世安身后，把手亲昵地放在宋世安的肩膀上，像是祈求一样地说：“我到死都需要你在我身边。”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宋世安，我需要你。”闻城走到宋世安身侧，半蹲下来，伸手捧着宋世安的脸，很认真地说：“谁说你老了？你不是挺年轻的吗？没开玩笑，咱俩站一块我瞅着都比你大。”
宋世安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强撑着笑脸挪开了闻城的手，说：“好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工作的，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让我工作比杀了我还难受。”
看来宋世安是铁了心要找工作了，闻城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你会开车吗？”
“呃……会开一点，但是没驾照。”
“没去考吗？”
宋世安尴尬地笑了笑：“没考下来，科二太难了。”
闻城：“……”
宋世安大概是局里唯一一个没有驾照的警察了，就连金栩这些新人都有驾照，去年宋世安在杨天启和周明月的软磨硬泡下报了个驾校，结果一直卡到现在都没把科二考过，他约考了四次，挂了四次，实在是不愿意再考下去了，于是他干脆屏蔽了教练的电话和信息，就当自己从没报名过，报名费也权当是被风刮飞了。
闻城站起来低头看着正在尬笑的宋世安，扶额道：“有这么难考吗？”
宋世安使劲点点头：“难啊！肯定难啊！”
“继续考。”
闻城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击在宋世安身上，他慌了：“不要，我都毙了四次了，真不能再考了！”
好啊，感情这个曾经连死都不怕的家伙就怕考驾照啊。
闻城坐回到宋世安对面，端起了水杯，说：“你说说，都是在哪儿毙的。”
宋世安伸出手细数着：“第一次考的时候，第一把忘了安全带，第二把熄了三次火；第二次考的时候一紧张坐到了副驾上了，第二把眼看要通过了，安全带自己弹出来了；第三次……”
“噗……咳咳……”闻城一口水差点呛过去，赶紧打断了宋世安，“行了行了，你好像确实不太适合开车。”
宋世安有点委屈：“所以我不想再考了，也别为难我了。”
“我说宋警官，”闻城立刻纠正了这个称呼，“啊不对，宋世安。”
“叫哥，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行行行，哥，你除了抓罪犯以外什么都不会吗？”
宋世安思考了一下，说：“不是啊，我还会做饭。”
闻城：“……”
人的无语就是在一瞬间，闻城生无可恋地看着宋世安，竟然感到有些头疼，合着离了警队就是半个废物了呗。
“这样吧，”闻城放弃挣扎了，“你来腾远，我给你找活儿。”
啊？这么简单就混进去了？
宋世安简直不敢相信，合着这就混进腾远了？这闻城也对他太放心了，这就把他弄进公司了？
“傻子……”宋世安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
宋世安笑了笑，说：“没什么。”
闻城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跟我走，我教你看账本，先从简单的教你做起。”
宋世安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洗完澡躺在床上，宋世安给杨天启编辑了一条短信：“我混进腾远了，明天去公司。”
而此时在警队这边，杨天启看到消息后，本来昏昏欲睡的他一下子从办公桌上弹起来。
周明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杨队？”
杨天启将手机拿到周明月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他就这么混进去了？”
看到手机界面上的消息一瞬间，周明月瞪大了双眼：“我操？这小子怎么混进去的？！”
“我也好奇，按照闻家人的做事风格，不可能这么快信任别人，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小安以前是警察，这小子给闻城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怎么感觉闻城一直在被小安牵着鼻子走。”
“是啊，你要是说闻城对小安有意思我都信。”
谁料周明月此话一出口，两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对视了一眼后，直接尖叫起来。
“啊——！”
两个老男人尖叫的声音吓了周围人一大跳，李洵好不容易刚趴在桌子上眯了会儿，现在又被吵醒了，他顺手抄起陆晓升给他买的卡通U型枕朝二人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杨天启的背上。
“你俩有毛病啊？要叫唤滚出去叫！”
此时杨天启和周明月已经顾不上搭理李洵了，两人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衣就往外跑。
李洵顶着俩黑眼圈，满脸怨气地说：“俩神经病……”
杨天启一边急匆匆地穿着衣服一边说：“暂停！任务必须暂停！这不是让小安羊入虎口吗？在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谁说不是啊！别到时候案子没查出来，孩子再让人祸害了！”
周明月这话让杨天启心里直发毛，他一边小跑着一边拨通了顾长瑞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杨天启陪着笑脸说：“顾局，大半夜吵着您真是对不住了，但是我现在有急事得跟您说。”
顾长瑞没好气地说到：“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大半夜说？抓着腾远的把柄了？”
“不是啊顾局，是宋世安！宋世安要出事了！”
顾长瑞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宋世安？他能出什么事？难道他暴露了？”
“哎呀不是！我……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是怎么跟您解释！”
此刻的杨天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周明月一把抢过了手机开了免提。
周明月几乎要哭了出来：“顾局！我徒弟要给人陪睡了！”
杨天启：“……”
顾长瑞：“？”
场面陷入了尴尬。
杨天启扶额：“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周明月抱着手机鬼哭狼嚎：“顾局！小安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儿呢！”
电话那边的顾长瑞急了，骂骂咧咧地说：“你俩有病是不是？大半夜发什么神经？！什么乱起八糟的，周明月你别在那鬼嚎了！”
“顾局啊！闻城那小子对小安动机不纯啊！要么为什么小安这么容易就混进腾远了？！我怀疑小安已经陪睡了啊！”
谁知道顾长瑞的重点全在“混进腾远”四个字上：“嗯？这么快就进去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啊。”
周明月继续嚎到：“他能有什么两下子啊！肯定是……！”
眼看周明月的嘴不知道还得突突出什么话来，杨天启赶紧把手机抢了回来：“停停停！你先闭会儿嘴！”
顾长瑞真的急了，他不耐烦地说：“你俩到底想说什么？”
“顾局，是这样的，我觉得小安不能再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了，我怕他……”
还未等杨天启说完，顾长瑞打断了他的话：“行，打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干这行的就得随时学会牺牲自己，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听这话，周明月急了：“什么不是大事啊？顾局，要是让您去给姓闻的陪睡，我就问您干不干！”
杨天启脸上唰一下子就白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明月，像是在用眼神质问：“你他妈在说什么？”
顾长瑞骂了句“神经病”，说到：“我警告你们两个，在真正东窗事发之前，谁也不许干扰宋世安执行任务！”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月亮，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跟局长说什么？”杨天启看向周明月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周明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口无遮拦了，有些慌了：“我……我不就是问问他愿不愿意为了查案给人陪睡嘛……！”
杨天启气笑了，他颤抖着伸手指着周明月说到：“周明月啊，你啊你啊！”
此时还没睡着的宋世安躺在床上打了个喷嚏，他坐起来自言自语着：“谁在背后骂我呢……”
不知怎么，宋世安今天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因为明天就要进腾远了吧，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打算去客厅倒点水喝。
路过闻城住着的次卧时，门没关严，里面还亮着灯，宋世安仔细一听，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呜咽声，起初他以为闻城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当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想看看怎么一回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闻城抱着腿缩在床上坐着，浑身都在发抖，这个高大的男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好不可怜。
“你……你怎么了？”
宋世安出于关心走上前问到，闻城好像受到了惊吓一下，整个人剧烈一抖，听清是宋世安的声音后才慢慢抬起头来，此时闻城的脸上全是泪，嘴唇都在哆嗦，样子即狼狈又可怜。
闻城颤颤巍巍地向宋世安伸出一只手，带着哭腔说到：“哥……我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惊恐障碍……？”
曾经宋世安听林洛说过惊恐障碍，是急性焦虑症发作时的一种症状，部分抑郁症患者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发作时最明显的症状是心悸和濒死感，持续时长短的几分钟，长的数小时，对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哥……救我……”闻城再次伸出手来。
宋世安蹙着眉抱怨了一句：“啧，真麻烦。”
嘴上虽然抱怨，但他并没有置之不理。
宋世安的怀抱无疑是有安全感的，闻城很快止住了哭声，宋世安看着缩在自己怀里高大的男人，很是无奈。
“算了，今晚陪着你吧，要是真死了我任务就进行不下去了……”宋世安心想着，就这么抱着闻城，时不时拍拍他的后背，当他每一次触碰在闻城的后背上时，能感受到怀里男人的身子在战栗。
没想到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家伙私下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闻城的心跳得厉害，他死死地抓着宋世安睡衣的一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唉，好了好了，别怕。”宋世安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这种精神疾病发作时的人，他有点乱了阵脚，只能摸摸抱抱简单哄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闻城终于缓了过来，沉沉地睡了过去，宋世安蹑手蹑脚地下床关上了灯，转身时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借着月光，宋世安看见闻城那张脸透出几分虚弱，原来这就是他的另一面？平时完全看不出闻城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当宋世安重新回到床上时，闻城一把搂在宋世安的身上，手臂有些沉，压得宋世安险些喘不过气来，也导致这一夜他没怎么睡好。
床头的闹铃一响，闻城迷迷糊糊地伸手关了闹钟，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低头一看，身边还躺着个宋世安，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宋世安可能是因为睡得太晚，闹钟的声音并没有吵醒他，此时睡得正香呢，他的睡相并不算太糟糕，被子被他踢到了脚下，薄薄的睡衣撩起一块，露出纤细的腰来，由于宋世安是背对着闻城，闻城能看到宋世安后腰上露出来的那道十几公分长的疤痕，在这样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有些狰狞。
回想起昨晚的事，闻城有些尴尬，明明这个毛病已经一年多没犯过了，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居然再次发作起来，但是一想到昨晚宋世安那样安慰自己，闻城不禁笑了起来，一阵温热从胸口涌过。
阳光有些刺眼，照在宋世安脸上时，眉头一皱，翻了个身冲向闻城这边继续睡着。闻城俯下身子观察着宋世安的脸，长长的睫下有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忽然，宋世安将手伸进领口那抓了抓锁骨处，他身上的睡衣是闻城的，所以穿着有些大，尽管上面的扣子都系上，还是能看到锁骨处的大好光景。
睡衣的料子很轻薄，勾勒出了宋世安身上的线条，这个奔三的男人身上的少年感还没有褪去，闻城看着看着，有点入了入迷，竟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戳宋世安的脸，这一戳不要紧，愣是把人戳醒了。
宋世安睁开的一刻，面前就是闻城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帅脸。此时的宋世安还有点懵，他愣了好一会儿，闻城收回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
“嘿嘿……早啊。”
“……”
等宋世安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嫌弃起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要不是闻城躲地快，俩人的脑袋就得撞一块了。
宋世安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脚边的被子就盖在了自己身上，好像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他往后躲着，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抽象来形容了。
现在他的大脑有些宕机，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跟闻城睡在同一张床上。
闻城觉得有些好笑，歪着头问：“你干嘛呢？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回忆了许久，宋世安才想起来昨晚自己为什么睡在这，他尴尬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现场，只留下闻城一个人坐在床边发笑。
吃早饭时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宋世安味同嚼蜡似的往嘴里塞着面包，闻城一边喝牛奶一边偷瞄宋世安，宋世安感受到了闻城的视线，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宋世安试着找话题来结束这场尴尬：“那个……你昨天没事吧？”
闻城摇摇头：“没事，老毛病了，想起来就犯一下。”
“你没看过医生吗？”
闻城毫不在乎地说：“为什么要看医生？只是梦魇而已。”
宋世安无语了，这是心多大，而且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梦魇吧？
“什么梦魇啊，你那叫惊恐障碍。”
“啊？什么障碍？”
宋世安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是急性焦虑症发作，也就是说你有精神病。”
听到这，闻城一下子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宋世安耸耸肩：“反正我建议你去精神科查一查。”
“好好好，我去查，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我的？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爱查不查。”宋世安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把面包甩回盘子里，烦躁地站起身来，椅子发出来很大的噪音，“你随便吧，我不管你了。”说完，自己跑到沙发那坐下生闷气去了。
闻城没想到宋世安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先是愣了愣，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噗……”
宋世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闻城的事情这么上心，随后他又在心里这么解释，如果闻城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失去了调查腾远案子的渠道了。
他替自己开脱着，对，都是为了案子，他才不会关心这种人，他关心的是案子，关心的是自己的任务。
闻城悄悄溜到宋世安身旁坐下，陪着笑脸说：“好了，不生气了，我听你的回头去做检查。”
宋世安赌气似的把头撇到一边，板着张死鱼脸不肯说话。
“好了好了，原谅我呗。”
宋世安依旧不说话。
闻城歪着身子把自己的凑到宋世安面前：“宋世安~”
“……”
“宋警官？”
“……”
“哥~”
宋世安有些于心不忍，死鱼脸面具破了道裂痕，他叹了口气：“算了，别忘了你说要给我安排工作的事。”
闻城笑嘻嘻地说：“放心吧，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深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