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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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大量泽田弘树
乌丸雅己其实有点怕琴酒这家伙抽风。在听说他杀了蛇岐八家的人之后，她就怕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才不管秘党的劳什子血统契，但琴酒在学院和日本分部剑拔弩张的时候知道混血种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以乌丸雅己对自己男朋友的了解，琴酒能干出"开着直升机轰炸源氏重工"这种事情来……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虽然爱发疯，但相当谨慎。相比之下，一直作死的反而是乌丸雅己自己。
琴酒如果知道她在担心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反讽回来。
好吧。
乌丸雅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包装严密的微型注射器。其中一个是空的，另一个装着不明浅金色液体。她把装着液体的那支放回了口袋，然后蹲下来抽了一管影死士的血。
注射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滴在甲板上时沸腾一样的血在针管里时十分安静，仿佛死去了一样。
还好带了个空的，她漫无目的地想。
水警船被撞烂了，变成漂在海上的一堆废铁，由于须弥座的排水装置，还在被浪头一点一点往远处推。
鱼雷发射系统也瘫痪了，两架机枪还算完整。
" Luna ? Luna ?"船舱在刚刚的战斗里被削去了一角的铁皮墙，此时一面漏风，控制台的通讯设备里传出诺亚的呼声。
"我很好，诺亚君。"雅己坐回了控制台前，用鞋尖蹬着地让靠背椅旋转，直到面对着破损的那面墙。
没有玻璃的落地窗外，不远不近的须弥座闪着红色的警示灯。黑云盖住了月亮，海很黑。
"没事就好。"男孩声音温和。
"琴酒在哪？"她盯着海面，问诺亚。
"他很安全。"诺亚回答。
不说杜松子在哪只说他安全啊……如果诺亚和辉月姬或者诺玛是一种东西，凭借乌丸雅己的权限，诺亚君早就告诉她琴酒在干什么了，但诺亚不是，诺亚是一个可爱敏感的小男孩，他总是很照顾所有人的心情。
"诺亚君，下潜那……"乌丸雅己的话突然被诺亚打断。静坐在乌丸财团大楼顶层窗边的半透明男孩猛得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眼中的数据流开始疯狂闪动。
"0.5秒前辉月姬切断了与境外的所有联系。"诺亚的声音镇静而不容置哙。"已经紧急加密保护组织的1030条对外信息通道和大洪水的正常运行。卫星 Kura S177,S190,H77-1控制权夺回。"
战争开始了，身处漩涡里的人还一无所知。
乌丸雅己陷进椅背里，闭了闭眼，轻飘地用陈述语气说：
"师姐要醒了。"
仿佛是应证她的话，诺亚的声音随即响起："检测到 EVA 复苏……第二程序开启，进入30秒休眠。"
雅己有些意外，泽田弘树居然鲜少的自己做了决定，他以往总是顾虑太多，害怕各种后果，需要外界帮助他判断。
这个男孩在变得勇敢，也或许是作为"诺亚"的他接纳了作为"弘树"的自己。
纯白的金属包裹着茧，茧包裹着男孩。
四周粘稠的透明液体在一瞬间被抽去，各色的指示灯狂闪，空间尽头成排的巨大主机突然从沉默中苏醒，降温风扇开始高频转动，成群的机器齐齐发出轰鸣，白色的气体从金属地面的细孔中涌出。
男孩睁开了眼。
最初他的神色是茫然无措的，仿佛迷路的孩子，漆黑的眼睛里折射出四周雪白的墙。
"第二程序自检完毕，连接开始。"冰冷的机械音提示。
泽田弘树脸上露出挣扎与痛苦的表情，"茧"的头盔包裹着他的脑部，此时正显示着橙黄色的进度条。
他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瞬间因巨大刺激冒出的汗水打湿着被头盔压着的额头碎发，粘成一绺一绺的头发紧赔着他皱紧的眉头。他一下一下轻轻呼着气，却没有疼得叫出声来。
"脑利用率47.08％，连接完毕。"在不长不短，约半分钟的静默后，随着机械音的再次响声，茧的指示灯一排排地熄灭了下去。
泽田弘树重新睁开眼。
他此时沉静而清醒，伸出手推开茧的舱门，他仅仅花了几秒就重新适应了外界的光亮。
而茧的外面，虚拟键盘的漆黑的耳机已经在等待他了。
"晚上好，我回来了， Luna 。"泽田弘树坐在茧的边沿，以一种人类无法选及的速度操作着乌丸财团的主脑…或者说，他就是主脑本身。
他如果没有人类的模样和思维，任何人都会相信他是一台计算机。
鸦羽般漆黑的耳机有一端紧贴着他的后脑，读取他的脑电波。
此时这个十岁男孩的大脑超越了一切超级计算机。
这就是组织的主脑——诺亚方舟。
"恭喜第八次重生。"耳机里传来乌丸雅己的声音。
这是泽田弘树第八次从茧中苏醒，也是第八次由 AI 变成人。
早在十年前，组织和秘党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科技树同时到达瓶颈，那时的 AI 在数万亿次运算与学习后，仍然无法继续提高其运算能力和智能性，这一现象被称为"数字里洞"，而那些触及科技壁垒的机体被称为"黑洞代"，譬如诺玛与辉月姬。
而在那之后，人们发现人脑只有12％左右是被开发和利用的，如果人脑可以被完全开发，那么可以突破"黑洞代"的 AI 。
但多次试验后，科学家们遗憾地发现，任何大幅度的脑域开发都会导致不可逆转的脑损伤。
一年之后，瓦特阿尔海姆研究室和不明势力不知道以什么方法研究出了超越黑洞代的AI——EVA。但乌丸财团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
直到被辛德勒公司挟持的IT天才泽田弘树以一段“基于人类意识传输的成长型人工智能”代码为筹码，在猎人网站上寻求帮助。
乌鸦伸出了邀请的手。
自此，停滞的“诺亚方舟计划”开始重新运转。天才儿童泽田弘树基于之前“脑域开发”的研究成果，成功提出了“将人类的思维导入AI，并在互联网上扩容其原本的思维，并重新导入人脑”的设想。
一年后他开发出了“茧”，并且自己成为了第一个使用者。
“茧”将他的思维编码，成为超人工智能“诺亚”，在他的思维在互联网里传输了上亿次之后，再重新灌输回在“茧”中沉睡的弘树身上。
自身的思维除了痛苦之外，并不会对脑部造成实质性的损伤。每一次“重生”，诺亚方舟都在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十岁的男孩说他甘之如饴。
在某种意义上，“诺亚”和“弘树”是互相独立的两个个体，在每一次信息传输前，他们的思维是互相独立的。因此，“诺亚”才会一直感到自卑，对“弘树”产生歉疚。
【组织线路封锁。】
【对辉月姬防火墙建立。】
【线路清理完毕。】
“Luna，要攻击吗？”仅仅片刻，弘树就在EVA和辉月姬的争战之中开辟出了属于组织的净土。男孩漆黑的眼眸清澈，他平静地望向东京漆黑的夜，一切霓虹灯光都在他的脚下。
东京海上，乌丸雅己站在破损的船头，凝望着远处的须弥座。她笑笑：“密党和蛇岐八家的战争关我们什么事，还是静静看着吧。”
只要泽田弘树在，两个超级人工智能的战斗就不可能波及到组织。
“不过弘树酱。老头子不在吗？”雅己发问。虽然她有组织的管理权限，但照理来说这种重要的事情应该要过问乌丸莲耶才是。
“Boss说，这是你的战争，接下来都由你决定。”弘树回答，他显然已经向乌丸莲耶询问过了。
雅己沉默了。她是混血种，组织唯一的混血种，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老头子一直有意不让任何其他混血种加入组织，即使组织研究死侍和龙已经不止五十年。
这是乌丸雅己的战争。她有很多秘密不知道，她本身也有太多未解之谜。
老头子把她保护得很好，现在他准备将秘密向她敞开。
“麻烦监视下潜那边了。”雅己闭眼，然后睁开，黄金瞳在月下像黄金一样明亮。她手里浅金色的针剂也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那是一种冰冷的颜色，高贵但危险，“另外，你现在有能力查蛇岐八家的族谱吗？”
“现在与深潜器通讯的是这一代的天照命源稚生。”弘树尝试操作，源氏重工和乌丸财团大厦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也就是说，此时弘树和辉月姬的主机相距不超过五百米。“之前还不行，不过这次上限突破45％了，可以尝试一下。”
他顿了顿：“是查夫人吗？”
……
“对。查我母亲。”
***
上杉越的拉面摊正冒着腾腾热气，他正百无聊赖地听着四个条子在他这个前黑/道皇帝面前沉重地聊天。
他想，蛇岐八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那里找出来一个根本不是皇的血脉的源家后裔，现在都被条子盯上了。
这一代的天照命是源家的那个小子，月读命是上杉家的小姑娘。
他是上一代的天照命。那么月读命是谁呢？
如果津势枝还活着，她会是月读命吗？
老拉面师傅因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想到他在本家仿若噩梦混沌一样的几十年，突然庆幸某个至亲之人的早亡了。
一百年了，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模糊不清。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