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黑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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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na ，他们发现了龙墓。"弘树平静地向雅已陈述事实。
雅己经从源稚生和凯撒小组的对话中得出了这一点。
在弘树苏醒后，她恢复了对日本分部的监听。而本应进行同样工作的芬格尔在 EVA 启动后就神隐不知去向了。
日本分部的目的已经相当明显了。或许连弘树都不了解蛇岐八家的秘密，但乌丸莲耶小时候就告诉过乌丸雅己：海里有"神葬所"，那里埋葬着"丑陋的神"。
不管蛇岐八家要杀死神还是复活神，凯撒三人都将变成活祭品。雅己对于"本家"这种"无耻的大义"暗暗腹诽。
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须弥座之间的距离。
太远了。
这艘没了动力的破船正被海浪往伊豆群岛的方向冲，不过她并不为此担心，如果出了乱子，她有办法靠近须弥座解围。
"刚刚辉月姬在查找伪文文库，我趁机入侵了蛇岐八家的档案馆。找到些关于夫人的东西，要听吗？"弘树突然问。
雅己觉得他的表述十分奇怪，犹豫且拖沓，直觉不妙："要。"
"上杉秀夫女津势枝，十七岁死于法国里昂。"弘树一字一顿地说。
果然。
仿佛什么猜测得到了证实，她笑着咬了咬嘴唇："谢谢。"
乌丸雅己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乌丸莲耶时常谈起从前和妻子恩爱的种种往事，闭口不谈乌丸津势枝在改用"乌丸"这个姓氏之前的事情。
老头子很恨蛇岐八家，雅己之前就有所怀疑。
乌丸津势枝，原名上杉津势枝，她流着……上三家的皇血！
在百年前的法国里昂，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假死，脱离了蛇岐八家的视线，而后在英国遇到新兴的日裔野心家乌丸莲耶。密党、组织、蛇岐八家，她和每一方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乌丸雅已本不该在开战在即的时候让弘树去查这种私事，但的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
为什么乌丸莲耶那么恨蛇岐八家？因为这个古老的家族曾是津势枝的囚笼，在那个时代蛇岐八家还封建至极，身为皇的人尚且被逼着生育后代，作为流着上三家的血液的女人，命运可想而知。幸好她假死逃了出来。
乌丸莲耶一直闭不言津势枝的事。
是因为她自己，乌丸雅己，和每一个日本混血种一样流着蛇岐八家的血……老头子决不许蛇岐八家发现她，或者也觉得把这种早就断了的联系重提太过恶心。
其实在她入学卡塞尔后乌丸莲耶对她就准备不再隐瞒了。
"小月亮，不问问我你妈妈的事吗？"
"你想说吗？"
这个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那就算了吧。等我非知道不可的时候再问你啰～"
月光下，握着船舷栏杆的手微微放松。伴随着电流声，通讯设备仍尽职尽则地播放着"弘树转播版"潜水器相声直录。
还是有太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昂热所说的"你老子都不知道的秘密"是关于母亲吗？关于她出逃至遇见老头子之间的时期还是……乌丸津势枝出人意料的死亡？乌丸莲耶可以一天骂昂热几百遍，但还是默许了她就读卡塞尔——为什么吗？
"检测到胚胎孵化1%…5%…"
警报声炸响！
在海底火山开始躁动的同一时间，一轮漆黑的太阳悄然在乱烂的海警船后升起，它很小，甚至可以被船舱遮挡，它四周青色的火焰淡得几乎透明，因此这轮"黑洞"一样的"太阳"和夜幕融为一体。
海警船前方的海水被半空中的黑日抬起，吞没，失去了动力的船由于后方的推力，摇摇晃晃地逆着海潮向须弥座驶去。
站在船头的少女以轻缓的声音吟唱着古老的龙文，暖棕色的齐肩发被水升腾而带起的风向后吹起，海水在她面前分开。
本应暴虐的高危言灵现在像幽灵一样安静，缩小了形态吸引起海浪，在浪尖上悬浮，无人知晓这轮黑色的太阳可以变成凶器和猛兽，如同真正的黑洞，粉碎一切阻碍。
言灵·黑日。
灾难级别的灵言。昂热说，在她之前只有一个人拥有过这个言灵，在那人第一次爆发时三个街区在黑日的粉碎下人间蒸发。
其实雅己不希望悬浮在她身后的这个堪堪直径两米的太阳真的变成遮天蔽日的无差别空间粉碎机。于"敌人"，于她本身，都是这样。当然，原因并不是她善良。
海水开始剧烈翻滚，在海底深处有成群的生物苏醒，冲向海平面。成百上千的心跳声，吼叫声，骨头摩擦的声音如潮水一样轰然涌出。
"第一拔死侍将在30s后抵达，火组鱼雷准备。"这是须弥座的喊话。
战争已经打响。
乌丸雅己反正没有任何插手的打算，她的目的是保证凯撒小组的生还﹣﹣严格来说是保证凯撒和楚子航的生还。2个 A 级1个 S 级对付一群死侍绰绰有余，不然别在卡塞尔混了。
她要提防的是那个大家伙。
深海中的长眠的古老者。
"那就是死侍吗？"泽田弘树的发问，"我在实验室的水下摄象头里看见了。"他的声音里只有纯粹的求知欲。
"嗯。"雅己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男孩解释，"研究所没事吧？"
"当然。研究所的防御系统比蛇歧八家的好多了。"弘树顿了顿，"况且， Boss 昨天把大部分行动组调去了人鱼岛。"
现在雅已大概知道琴酒和老头子在什么地方了，她叹了口气：" ICPV 那边又要流传组织搞大型非法实验制造人形怪物的谣言了。"（注，国际刑警组织）
突破鱼雷防线的尸侍跳出海面，它们滑骼突起，青色的皮肤像蛇一样布满细鳞．使壮的鱼尾缠绕住海警船的螺旋浆，向上攀爬，发出兴奋的嘶吼。
黑日只能清理前方的目标，这迫使雅己朝后开了两枪，炼金子弹从伯菜塔的枪口飞出，钉入人鱼死侍的头颅里，汞弹头爆炸，中弹的死侍仰面倒入海里，掀起一片水花。
"呼叫须弥座，呼叫……"监听的通讯里突然传出路明非断断续续的嚎叫，"……我们他……的搞定了！"
现在的须弥座完全是即将沦陷的样子，料他们也没空管水底下的三个二货。在乌丸雅已靠近须弥座的这一小会儿，越来越多的死侍从水下冲出，火组的鱼雷防线已经完全被攻破，密密麻的黑影争先恐后地向这个海中平台上跳，畸形的身体堆叠在一起疯狂扭曲。
"活像骨王登基。"雅己的二次元属性不合时宜地外溢。
"呼叫须弥座……他＊的象龟快把我们拉上去！"
师弟你个小蠢蛋，怎么会寄希望于蛇岐八家的人呢，到头来他们就是群过河拆桥的混混，还得师姐我来救你们。
不过，绕借楚子航的"君焰"，他们应该有本事从海底出来，剩下来的阻碍只有——
"弘树，搜索大型目标。"
"北100米，有巨型生物由海底逼近。深度1300米，预计2分钟后到达海面。"
"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呢？"
"上杉家主上杉绘梨衣，还有1分钟抵达这片海域。"弘树快速回答，"附加消息，上杉家主被被蛇岐八家突然发现的，和你应该没有亲缘关系。"
"那挺好的。"雅己对蛇岐八家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极点，她没多出来几十上百个莫名其妙的表亲真是谢天谢地。
"你应该…没问题吧？"弘树有点犹豫。关于"混血种的信息长久以来都被秘党严格封锁，他对此知之甚少，因此无法分析出关于龙族的一切，只可以浮于表面地给乌丸雅己提供数据。
他隔着屏幕被地狱一样的场景震惊与惊骇，海潮中沉重规律的巨大心跳声给这个十岁的男孩带来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Luna 她……
"小朋友乖乖看好就行啦，屠龙这种事就让姐姐来吧！"金属针头扎进静脉，贴着黑白猫猫甲片的拇指抵住活塞，把注射器内的浅金色液体缓缓注入体内。乌丸雅已似是十分惬意地长呼出一只气，双手抱着后颈舒展了一下身体，仿佛刚刚睡醒。
本来潜藏在眼底的金色火苗在一瞬间像熔金一样燃烧起来，想要靠近水警船的死侍在看见这双古老一样的黄金瞳时畏惧地停留在了船边沿的位置，仿佛臣服。
沉默了一会儿，雅己朝北方的海面竖起了中指。
不优雅，但没人看见，那就没关系。
琴酒曾经抱怨过乌丸雅已一天到晚混日子，偶尔才从 kitty 猫变成狮子唬人，像个神经病。当时雅已觉得能从琴酒嘴里听到凯蒂猫这种词汇，简直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不过她确实一直是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她的本性是算计且恶劣的，她继承了乌丸莲耶一切作为统领的特质，但她看起来与这些无关，她曾是宅女、女子高中生、卡塞尔学院里刷绩点的咸鱼学生，无情的吃瓜群众。
她很久没有认真地去做一件事了。
游戏人间的心态让她常常给人游离于世界边缘之感。
她无意义也无所谓。不深究自己母亲的身世，也不好奇自己记事事前的遭遇，懒得管易热派她去日本有什么算计，也不担心海沟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丧命。
只要她感觉有意思，让自己的一天有事可做，她甚至可以笑嘻嘻地和苏茜去芝加哥抓一下午的娃娃，窝在黄昏别馆看一晚上的新世纪福音战士，或者对一条真的龙比中指，就像现在这样。
乌丸莲耶骂她真不怕死。
琴酒评价为无聊。
雅己觉得只要上述两人活得好好的，她乱七八糟地过日子也挺开心。
须弥座的另一边，传来了另一个少女清澈的吟唱，晦涩的古老语言组成必死的魔咒。
黑云散尽，一瞬间满月当空。
海面被无形的手冻结，抬升。同一时间，一轮漆黑的太阳在满月旁出现，悄然扩大到了惊人的直径。所见黑日之处，一切塌陷陨落。
黑日四周跃动着黑青色的火焰，它并没有遮住月亮。
日月同天。
奇异的。太阳并不是朝着那轮月亮去的，而月亮似乎也没有感受到威胁，或是感受到了什么别的微妙的联系，也没有阻挠太阳，两股巨大的杀戮意志齐齐向深海中冲去。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黑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