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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须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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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的热气蒸腾而上，一时间糊住了四个人的视野。
降谷零感觉违和感更强了，而且他终于确定违和感来自那个拉面师傅。
是因为什么——那个拉面老爷爷遮掩在围裙下的过于强悍的肌肉，还是他一瞬间流留出的狮子般的眼神？
他转向屋台车的方向想要一探究竟，但只一眼他刚才的一番怀疑就轰然崩塌……
越师傅重新打开了小电视机，对着古早的某小片子露出颇为淫/贱的笑容。
不能吧。这不能吧。
降谷零瞬间回神，因为诸伏景光用筷子尖敲了敲他的碗沿：" zero ，吃饭。"
“噢噢。”
在几个人都狠狠吸溜了几口拉面之后，诸伏景光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在下午不是被琴酒叫去做狙击手了吗？那场交易的对象就是猛鬼众，他们的领头人是一个姓‘樱井’的漂亮女人……"
"二十多岁，很古典的美女？叫樱井小暮？"萩原突然打断他，在其他三个人震惊仿佛被雷劈，写满——//是个女孩子你小子就认识吧！//的眼神中，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hagi 只是听说过而已哦，还是让小诸伏先讲下去吧。"
诸伏景光轻咳了一下："然后，有一群俄罗斯情报局的特工冲进了交易现场，想要找一个叫普拉米亚的罪犯，三方动手了，这时候 Luna 接入通讯，炸掉了半个交易地点——她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身高大约一米七，披肩发。"
他转向降谷零求证。
降谷零摇摇头："我和她近距离接触了，那张脸有易容痕迹，她应该认识贝尔摩德。我们除了 Luna 是女性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说到线索……"诸伏景光看向萩原和松田，神色认真，"我和 Luna 对视了，我看到了——金色的眼睛。"
萩原和松田握筷子的手齐齐顿住。
在一年前，萩原差点在一场爆炸中丧命。在倒计时还剩三秒时，一个娇小的浅金发女孩忽然出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拆掉了炸弹。在她注视着炸/弓单的几秒钟里，她的眸色变得灿金，那是一种几近于熔金的颜色，冰冷而神圣得像魔鬼或是君王。
他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第二次见到黄金瞳是在昨天在神奈川机场和黑色悍马的追逐战里，那个女忍者翻上车顶，眸色在夜空下灿金。
——最近，金色眼睛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吧。
"唔。我们还是说樱井小暮吧。"萩原沉默了一下，最终转移活题，"我是在审讯个抱劫犯的时候听说的哦～他抢了钱是为了去一个叫极乐馆的赌场赌钱，成为大赢家，然后被名叫樱井小暮的漂亮女经理清进贵宾室。"
萩原研二话语稍顿，不远处的路灯以后面洒过来，把他埋没在漆黑的阴影里，他的语气带上诡异的蛊盛："极乐馆传说不是一家普通的赌场，它可以满足任何的愿望，只要付出足够的筹码，就会被请进由红色水晶包裹的贵宾室……"
"听起来就挺不合法的……"松田阵平在旁边嘀咕。
萩原对极乐馆不合法这一点深信不疑：" hagi 往上递的报告被上面不知是谁截掉了，极乐馆背后肯定有些大人物在帮忙，当时 hagi 很生气，就自己调查了极乐馆的地址——在大阪郊外哦。"
在坐的四位警察听到黑/道和警、政/界相互勾结，俱是表情一沉。
松田一拍桌子，猛得起立暴吼："那可是黑/道！上面的人都疯了吗？”
他按住桌子的手指节泛白，桌上碗碟相撞发出一串巨响。在喝出声后，像是被什么痛击了，他的气势忽然泄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松田的同期们都清楚松田对警察这一职业的特殊情愫——因为一次误判，松田的父亲失去了他辉煌的事业，松田正是怀着改变警察的念头走进了警校。
在这时，足够的寂静变得分外压抑。
换作平时，越师傅的小破桌子被人这么框框地捶，这个斤斤计较的老头早跳起来骂人了。罕见的，这个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地盯着夜色，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组织派降谷零去监听的是两家地头蛇的宣战会议。
蛇岐八家、猛鬼众，这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社会早就只手遮天。暴露降谷零的或许不是一个公安的"卧底"，而是一个被渗透成了筛子，成为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内斗的后花园的日本警方。
他根本难以想象有多少同僚并不像帽檐上的樱花那样纯粹，毕竟"樱井""宫本""龙马"这样的姓氏他并不陌生，许多他的“战友”和领导都似乎和他们有些关联。
或许他二年多以来为公安搜集的组织的犯罪证据只不过是黑/帮间争斗的筹码而已。
他只是想保护这个国家，仅此而已，但为什么……如此无力。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徒留他们在黑夜里探寻希望。
在此时，降谷零的手机响了，他望着来电显示不可至信地瞪大了眼，听筒中传出他的下属风见裕也的声音。
"摩西摩西？降谷先生？川下警视被发现死在地下掩体里，枪杀。同时公安收到了匿名邮件，内容是川下警视和一个叫猛鬼众的极道组织联系密切，之前您的联络路线就是他切断的……还有，他在死前写下了‘神’这个字……"
神。集会，"杀死神"、"复活神"、"神葬所"。
降谷零死死握紧手机，怔在了原地。
（友情提示、人是琴酒杀的，川下其实是蛇岐八家的而不是猛鬼众的人，邮件是组织发的，具体原因……?)
***
次日夜。东京湾。斯塔卡罗拉海渊附近。
黑云压得很低，海潮翻滚，气象台预报今晚的大浪高达8米。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居然有近五十艘水警船出海，小型的船只在深藏蓝色的海面上排开夜色下钻灰色的浪花。
港口不远处的堤岸上，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川崎H2摩托。
此时，摩托的主人正在编号为33的水警船上。海浪越过船舷落在甲板上，船舱里只有仪表盘和通讯屏幕亮着光。
微弱的灯光可以模糊地照亮舱室尾部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五个壮汉。他们的胸口皆有一个刺目的猩红色的弹孔，这使得此时情景像极了乱/葬/岗。
不过事实上这五个人并没有死，隶属于蛇岐八家的执行局关东支部三十三小队的五名成员，此时睡得像死猪一样……
卡塞尔学院出品的弗里嘉麻醉弹，足以让混血种睡上整整一天。
乌丸雅己坐在船长位上，给手里的伯/莱/塔换弹匣。她并没有碰船舵和仪表盘，水警船正有条不紊地推开海水，没有人发现这艘配备了大口径机枪和鱼雷的船已经易主。
雅己会开船，但她乱动只不过会给诺亚添乱。
通讯连接处，绿色的指示灯缓慢地跳跃着，诺亚方舟已经凭借关东支部的通讯，绕开辉月姬，在信息流上朝着"须弥座"的主控系统靠
近。
船很平稳。诺亚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开起船来那么温柔。
乌丸雅己打开了收音设备——学院主脑诺玛的监听频段。不过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凯撒在煮鱼汤，楚子航一言不发，路明非一如既往地说着烂话，也不知道施耐德在大洋彼岸的殷殷嘱托他们听进去了多少。
这一边的氛围大过安祥，安祥得让人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表面上一切都很顺利，不过这次行动的水大概和斯塔卡罗拉海渊一样深，不然昂救犯不着半指派半要胁地把她送到日本来盯着下潜。
[ YYY ]：芬格尔！你在监视日本分部那边吧？
［炎之龙斩者］：师妹所言差矣，师兄我不过是一条无能的败狗。
乌丸雅己对他无耻的态度熟视无睹。芬格尔是守夜人的亲信，守夜人是雅己名义上的导师，她虽然不知道芬格尔藏拙这么多年迟迟不肯毕业是因为什么，但她很清楚这家伙根本不是传闻中 G 级的废柴。
她在输入框中打了一个空格，发送。
［炎之龙斩者］：源氏重工撤出了一批医护人员。有一辆保护严密的轿车正驶向东京湾。
［炎之龙斩者］：这情况看上去不对。之前派到日本的专员他们都爱鸟不鸟的，怎么这三个傻逼来就有军队来保驾护航。
雅己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一道惊惊的念头在她心里炸开，冷意瞬间顺着脊椎冲上头顶。她眼前有一刹那的失焦，惊怒使她黑色的眼睛里簌得染上金色。
军队，这是一场战争。
水警船、直升机，鱼雷、机枪、混血种，蛇岐八家根本不是为了保持忙撒小组，军队是用来战斗的！
敌人是——波本传回的录音中，摘政宗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他们已经发现了神葬所！""我要﹣﹣杀死神！"
此刻，在她的脚下，汹涌的波涛里，是"神"的坟墓。
蛇岐八家隐瞒了这个秘密几千年，秘党居然误打误撞发现了。乌丸雅已是日本的混血种，她太清楚"神"是个什么东西了。
金色的双眸直视着前方，遥远的地方，闪着红色警示灯的须弥座，那里还在傻乐的三个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日本分部下套，正在往龙窝里钻。那里不仅是神的墓地，还是神的茧，神的聊化场！
[ YYY ]：出事了，他们被蛇岐八家下套了。海底不仅是胚胎。
其实乌丸雅己此时内心并不是十分慌张或是恐惧，她的思维已经平静到可以理性分析前因后果了。她不会称呼那个恶心的爬行类动物为"神"，也不想仰慕他、复活他，杀死他，这一切只和昂热、凯撒小组有关。
她甚至有点开心，她终于知道自己与昂热的这场口头交易的筹码倒底是什么了。
——在日本分部背叛的时候护住恍撒小组。
——告诉你无从知晓的秘密。昂热信势旦旦地说，你母亲作为混血种时，连你父亲都无从知晓的，和"龙"有关的秘辛。
水警船悄无声息地靠近须弥座，这座浮在海面上的以佛伦莲花台命名的巨大平台，在惨白的探照灯的照耀下，像铁青色的王座。
［炎之龙斩者］：我相信师弟们喽，师弟们福大命大。
乌丸雅己向后仰靠在座椅上，懒洋洋地准备迎接一场战争。她的风衣口袋里是装着炼金弹头的伯/莱/塔M92F，她的腰间是在柬埔寨古剑寺的榕树下镇压着的短刀，九头神蛇"那迦"，锋利的炼金刀刃至今未曾腐朽。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提示音。耳机里沉默了几十秒，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在海上？"琴酒问。他听到了汹涌的海浪声，像澎湃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 ps ]
＊改了两稿，如果逻辑不通大概率是伏笔
＃本文偏向龙族的那种群像
＊按龙族原文警方确实是个筛子了。另外这是名柯元年前三年，所以透子还不是警视。
＊雅己不是，不算是白王血裔。她知道白王但不知道神葬所在哪。……咦，为什么捏？（眨巴“）
*写了雅己和琴还有弘树酱的番外，但涉及剧情剧透所以之后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