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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混乱 ...


  •   池州市井,人们近日来茶余饭后无一例外俱围绕皇宫内一夕间骤然发生的剧变闲聊,此间风闻虽未经考证,却也颇引人寻味。
      素来得宠的八帝姬因不明缘由遭皇帝打入天牢,为其求情的兰贵妃也被关进冷宫,就连朝堂内外亦是岑寂无声。宫中人人战战兢兢,行事说话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皇帝。
      吴帝子嗣衰薄,大多早夭,年近四十至今仅有三子一女,而其中的八帝姬曲初雪自幼最得宠爱,其母兰贵妃掌管后宫,地位堪比皇后。如若不是皇帝顾念已故发妻至今未曾立后,那兰贵妃如今必定已是皇后。
      可这二人却都在一夕之间先后落泊,不得不令众人纷纷猜测这八帝姬究竟是犯了怎样的滔天大罪竟也祸及了兰贵妃……

      “你说,该是惹到了怎样的人犯下了多么大的错才至于此?”
      酒肆之内,倚窗座位,武夫剑士打扮的三两人正坐一桌吃喝摆谈,其中一人如是高声问道。此人相貌平平无奇,融入人海便要被湮没,就是路人长相。
      武夫剑士行走往来见多识广,消息自是最为灵通,这一声问句正切时下百姓最为热衷的话题,人们纷纷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不知不觉,周遭早已围满了好打探轶事闲闻的男男女女,老少皆有,连掌柜的也来凑了个热闹。
      “或许……”回答的是三人中相貌最为斯文的男子,那秀气得跟女人一样貌美的模样禁不住令围观的人多看了几眼,倒是忽略了这人对面背靠窗户那位头戴斗笠本该最引人注目的男人。
      “或许什么?”问话的人迫不及待地打断。
      清秀男子坐直了身,扫了一眼周遭围观的人。
      众人纷纷后退,装作若无其事,该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该喝酒划拳的喝酒划拳,可耳朵还是竖着的。
      “许是与清凉宫的那位有关?”清秀男子轻抿了一口酒宛如品茶一般道,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围观的所有人听清每一个字。

      众人恍然大悟。
      早闻八帝姬侍宠无恐,娇蛮任性,平日里最喜欺辱那脑子呆傻的麽大人。不晓得此事是否与她有关?想来,大概也唯有麽大人了。却不知其中内幕,真叫人心痒难耐,恨不能潜入皇宫将那些个虚虚实实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倒极有可能,不过,八帝姬这回究竟如何欺辱麽大人了竟让皇帝陛下如此恼怒?”持剑的那位一仰而尽杯中酒水后又问,这一句道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诸如伤了麽大人更甚……”清秀男子说了一半便止住了。
      众人倒抽口气,心中大骇,不敢再听,散了,各干各的去。
      不过这话题却并未就此打住。
      “八帝姬莫不是真的……”持剑男子做了个以手割喉的动作,“……麽大人了吧?”
      清秀男子睨了他一眼,冷脸道:“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你知道了又怎样?不该打听的就别多问,知道得多不见得就是件好事。”到了末句已有斥责之意。
      “属下知错,不敢再犯了……”持剑男子垂首,唯唯诺诺道,似是怕极了清秀男子。
      “嗯。”清秀男子低低允了声,也不看他,拾筷又道:“不必拘束,粮食金贵不可浪费,吃完了我们一道回府禀告王爷。”
      “是,私明大人。”持剑男子答道,自知身份卑微,食饭时也不加菜,兀自吃着一碗白米饭。
      “今次这席话怕是不到傍晚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不出明日,整个吴国定然人尽皆知。王爷啊……做事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一直沉默不语的另一人蓦然作声道,他倒是一直吃着饭菜,跟个看戏的一样,可惜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
      “哪里比得上江大人行事诡异,大老远从晋国跑来却不知为何,还恁好心肠帮我们这个小国找人。”清秀男子,或者该说是女扮男装的私明,轻笑了一声道,弯眉笑眼,却透着一股寒气。
      “来找个人罢了,顺路也帮你们找找。”斗笠男子口吻不羁,并不在意私明那股敌意,兀自吃得愉快,还好心夹了筷子菜给那埋头吃饭的男人。
      找人么?
      那找的,可是同一个人?
      这话,私明并未问出口,只是揣在心里。

      吴国皇宫算是乱了,远在闽国的赤乌山也不见得就好得了多少,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个大汉将麽孤和谷默两人带回山寨,忙前忙后折腾了后半夜直至天亮也没把事情处理妥当,最终什么都不管全躺下了,拉通睡到大天亮,天塌下了都不管,实在是累得慌。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神马,这究竟是为神马?主席我无数次想要这样替代OJZ)
      因为男女有别,整个赤乌山就只有麽孤一个女人,那身血迹斑斑又湿透了的衣裳是不能再穿了。算上在山上的日子那可就五天了,还不算之前在箱子里呆着的,即便大男人们不拘小节,可对于一个女子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但是一寨子男人春夏秋冬风雨无阻都是裸着上半身的哪来的衣服给她穿?
      或者让麽孤也学大汉们一样裸着上半身?
      姑且不说人肯不肯,若真是如此,可不就要逼疯了那群血气方刚没地发泄的汉子吗?
      为此大汉们已经很苦恼了,可床上的老大却还在添乱。

      谷默昏迷时嘴里一直嚷着“蘑蘑”,摸不到那朵小蘑菇他就不安生。大汉们只好赶紧粗手笨脚清理干净了麽孤的右手,把那只软趴趴的小手塞进他老大手里。终于,谷默不闹了,睡得正酣的麽孤丝毫不觉,但那恬美的睡颜表明她很舒服。温暖嘛,正常的。
      可是,如此,他们就更加不敢扒人衣裳了,万一他家老大一睁眼,恰巧撞见了这一幕,那就是跑遍了赤乌山也不见得能让谷默消气。
      大汉们全都苦了脸,齐刷刷看向熟睡中的谷默,以及边上那朵皱巴巴湿嗒嗒的小蘑菇。唯有学四,给他自己以及完五包扎好了伤口后他便镇定自若地留下三个大汉去厨房熬药了,呆在厨房里老半天不出去。
      于是,场面就这样僵持着,大汉们坐地上束手无策。
      结果,麽孤就这样穿干了,睡得非常安稳,最后还干脆地被谷默揽尽了怀里。
      最终都到了黎明时分,大汉们也没能把麽孤的衣裳拖下来。眼见着衣裳都被体温烘干了,他们自身也累得不行,懒得挪地方,身子后仰,在地上重重叠叠,直接睡了。
      熬药归来的学四,看着满屋子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摇头叹气。最后他也只得寻了个空地坐下来,静待破晓,眸子却盯着麽孤包扎的好似大包子一样的左手,由锐利转为了不解,却也少了一分敌意。
      没过多久,学四也困了,随便一躺,也不晓得枕在谁的背上,总之两眼一闭睡觉。
      尚且未发生的事,何必担忧,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才是正道。

      快到晌午的时候谷默醒了,饿醒的,但是所有人都因为昨夜劳累还在熟睡中。他老大才不管那么多,饿了就是饿了,他难受,非常之至。
      谷默猛地坐起身,高难度动作,脚都没弯一下,怀里还抱着尚且在睡梦中的麽孤,好像她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样,就是不离手。他的双眼直勾勾的,有点凶,但是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泡大半夜冰冷的潭水至少也得伤寒发烧好几天,不料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谷默光脚下床,一脚踩下去,感觉非但是软的并且还有热度,有点惊奇,但是没兴趣往下看。
      然后他就抱着麽孤目光饥渴地踩在大汉们的身体上出了屋子……

      谷默抱着麽孤出了屋子,目的明确就是去厨房。他老大很饿很饿,必须要吃的填肚子。
      但是顿顿饭菜从来吃的精光丁点不剩的赤乌寨是没有剩菜剩饭这一说的,正餐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零食可供消遣。所以不会煮菜做饭的谷默落空了,面对乱七八糟的厨房,他只能睁大眼干瞪着,有肉,不过都是生的。
      谷默不甘心,他就一直死死地盯着灶台上那头豪猪,好像盯久了,炽烈的目光便能把它烤熟似的。
      于是厨房里,一个身材颀长的高大半裸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子,对着一头拼凑起来的死豪猪,伫立良久,目光如饥似渴能闪瞎人眼睛。
      咕噜噜……
      肚子受不了了,发出声响以示抗议。
      吵醒了麽孤。

      麽孤缓缓睁开眼,就见跟前摆着昨日那头被谷默一菜刀劈成两半的豪猪,其内心于此的惊悚程度不是切身体会不能理解那究竟有多震撼。
      察觉怀里的人猛地瑟缩了下,谷默垂眼,发现麽孤醒了,却是一脸惊恐,好像吓傻了,目瞪口呆的,一动不动。
      “蘑蘑……”男人的声音有点甜腻腻的,令被叫的人心都酥了,还伴随着一个大大的明媚笑靥,心软得简直不成样,快化成一滩水了。
      麽孤光听到谷默的声音就脸红了,愣愣地抬头。她刚一对上那双纯洁无垢的明眸就立时捂心,完全预料到了接下来心跳将要狂乱不已,或者说本能地反应,习惯了。可这心跳频频失序却不能习惯,长此以往,非得心疾不可。
      “默默饿了吗?”麽孤脑中忽地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闻言谷默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没想到麽孤如此了解她,高兴的他托高了怀里的人,给了那张比起往常来说没那么红彤彤的脸一个软软的吻。
      本来还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千万淡定的麽孤一下就软了,非常无力地缩在谷默怀里,捂脸说:“默默,放我下来吧,我去叫醒刀二哥他们。”
      “不用了,我们都醒了。”身后蓦地传来刀二的声音,惊得麽孤抱紧了谷默。她这一反应又取悦了男人,谷默更高兴了,一时竟也忘了肚子很饿。

      谷默踩在大汉们的肉身上出了屋,也不知他是怎么走的,四个大汉全都被践踏了一脚,还都是同样空空入也的肚子。所以四个人都醒了,见老大出了屋就都跟着爬起来追了出去。
      然后就看到他家老大站在厨房门口,背对围观大汉,静默伫立良久。他们为了保持队伍一致,也靠在墙边杵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那一起来做吃的吧,我只要不沾血,其它都可以帮忙的!”麽孤兴奋了,她也饿了,扭动着要下地,可是谷默不肯,抱紧了人转过身去,面朝那四个面如菜色的大汉,表情不善。
      围观大汉没有说话,集体瞥了一眼麽孤的左手。
      麽孤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钻心的疼已经弱了很多,但确实不能干活,有点失落,垂首小声对谷默说:“默默,我们出去吧,刀二哥他们要做饭了,我们不叨扰他们。”
      谷默高兴地点头,抱着麽孤出了厨房。
      四个大汉蜂拥而进,接着飞快关上门。片刻的沉默过后,就爆出了惊天怒吼,里边吵得不可开交。
      “这他祖宗的怎么办啊,没有碗跟盘子了!豪猪煮一锅一群人围着吃大锅吗!老大还等着吃啊,老五,你给老子过来,都是你害的,老子现在就废了你!”刀二的声音永远那么具有穿透力,以至于麽孤和谷默已经在寨子外的平坝了都能听到。

      “默默,我们去后山找果子吃吧,刀二哥他们一时半会肯定做不好,昨晚大家都累了。”麽孤惨白着一张脸,她不比谷默,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依旧那么精神抖擞。
      谷默对于麽孤说的话并不在意,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张惨白的脸上,明明刚才还是红彤彤的,怎么突然又白了,白得那么憔悴,看了揪心。谷默蹙眉了,顿了顿又展眉,恍然大悟,然后就按着麽孤的脸亲了起来。
      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了,麽孤当即懵了,脸腾地一下就蹿红,完全不晓得自己踩到哪的地雷了使得谷默忽然变得如此激情。
      谷默倒是没亲多久,就在脸上咬了几口,抬起脸后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这个动作令麽孤浑身一震,感觉全身的血都沸腾了。不好,这种感觉非常不好。麽孤觉得口干舌燥,芳心大乱,也不管手痛不痛了,两手并用死活挣扎着要下地。
      还在高兴果然只要一亲麽孤她就脸红的谷默,突然发现怀里的人大力挣扎,像只刚被人从河里捉起来的鱼儿一样亟欲钻回水里。鱼,既然捞都捞起来了,就是要弄回家吃的,怎么可以让你溜掉。
      麽孤只觉谷默两手一松,身体一瞬间腾空。在她以为自己要掉下去的刹那,谷默又倏地出手,伸入麽孤腋下,将人高举,大拇指与食指张开的弧度正好框在她胸下。

      “默默,那是女人的胸……”麽孤觉得自己出口的声音好生沙哑,就给用刀刮过了一样。
      谷默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麽孤的胸很软很软,两手不由就挼了起来。
      麽孤石化了……
      石化的只有麽孤一人,谷默自得其乐,玩得非常高兴。
      “默默,那是女人的胸……”麽孤重复,这会声音已经哑得快听不出字句了。
      为什么,为什么谷默要突然松手又猛地接住她,这是个什么游戏。
      事实的真相是,谷默觉得麽孤刚才挣扎的时候很像一条鱼。捉鱼的时候,握在手里的鱼儿可不就是死命挣扎吗,握不住的话就要跑掉了,那么就只好改为牢牢抱在怀里然后远离河边了。谷默本想这样做就抱着麽孤回床上来的,结果两手突然握住了软软的东西。
      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个男人袭胸,并且对方乐此不疲,无视受害者的抗议。麽孤觉得羞窘非常,感到莫大的委屈,蹙眉,撅嘴,皱脸。
      “默默是坏人,是禽兽啊——!”麽孤仰天嚎啕大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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