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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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简直像个笑话，他从三岁开始学钢琴，在之后16年的人生中他的世界只有钢琴。
他并不是天生喜欢钢琴，一个3岁的小孩，话都说不出清楚，连琴凳都需要爬上去，哪懂得什么叫做喜欢。说起他学习钢琴的契机，源于白女士所谓精英教育，有钱人家的小孩哪个没有一项特长。孩子有了特长，就开始比奖项，从少儿到青年组。
寒来暑往，余笙没有多余的时间玩耍，每天都在无止尽的练琴中度过。他以为拿到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二名，白女士会开心，然而等待他的却是责骂。
“怎么是第二名，余笙，你太让人失望了。”当时白女士什么表情，余笙到现在仍旧清楚记得，是一种不甘中夹杂失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大概选择来天音上学，是白女士唯一一次赞成他的事情。
如果要问他喜欢什么，他的答案是没有。
天上不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大却冰凉，余笙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衣服湿了个彻底。口袋里电话铃声不停响着，他干脆拔了电话卡。
余笙走到天音西区，这里有片樱花林，里头种满了八重樱。不过这个时间已经过了花期，雨一打，只剩落叶了。
天色阴沉，他找了个台阶坐下，双手撑在背后，仰头闭着眼睛，任凭雨疯狂砸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淋雨？”一只雨伞忽然出现在他头顶。
余笙睁开眼睛，湿法贴在脸上，脸上挂着雨水，只见乔锦瑟举着雨伞站在台阶上。
乔锦瑟弯着腰，小鹿眼一眨一眨。这是余笙第三次见她，还是齐刘海，连衣裙，手腕上带着白色运动表，余笙突然想到一个词“茉莉花”。
“喂，天都快黑了，快回去吧。”乔锦瑟接到杨甜甜电话，是来西区这边给她送雨伞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余笙。
刚刚在练琴室那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她才不是故意跟来的。
余笙一直盯着她，却没说话，他的眼睛清澈又深邃，像星辰。
乔锦瑟脸一下就红了，“我的脸上有花？”又接着解释，“我...我只是路过。”
她不好意思说她下午把教室906看成了609，才撞到他狼狈的一幕。
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余笙看了一眼她另一只手的雨伞，似乎有些不信。乔锦瑟立马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我是给甜甜送伞的。”
正巧杨甜甜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小瑟瑟，那个你过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到了。”
“没事，方淮给我送伞了，晚上我不回宿舍了，要去吃大餐。你先回去吧，辛苦我们小瑟瑟了，明天给你带好吃哒。”杨甜甜腻歪地说道。
乔锦瑟打了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明明是冷冷的雨水在脸上胡乱地拍，此刻却是冰冷的狗粮在嘴里胡乱地塞。
余笙见乔锦瑟一脸羞囧，挑了眉道：“这伞跟我有缘。”
都这么说了，乔锦瑟只好把雨伞递给余笙。
雨势渐渐小了，二人正准备离开，一阵微乎其微的叫声从樱花林传了出来。
乔锦瑟走近时，才发现最外面的一颗樱花树下居然躺了一只小奶猫。
“等等。”乔锦瑟立即蹲下。
小奶猫的毛发被雨水打湿，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皮肤上能清楚看见血管，叫声也越来越弱。
还不等乔锦瑟反应过来，小奶猫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她立刻扔下雨伞将小奶猫捡起，一旁的余笙眼疾手快，将伞举到乔锦瑟身上。
“救不活了。”余笙站在雨中，“这么小的猫咪，又失温了这么久。”
乔锦瑟觉得这只小猫太可怜了，她坚持道：“可以的，试一试。”
余笙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最近的宠物医院。他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不知今天怎么的，莫名相信这个只见了三次的女孩。
一路上乔锦瑟将小猫用外套衣服裹住，不停用拇指按压小猫的心脏，以防抽筋不停换手交替进行。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余笙观察着乔锦瑟那边进展，一边看着导航。
看着乔锦瑟拼命的模样，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在路边捡了一只小猫，将小猫带回家后，白女士却以不误正业为理由，拒绝收养小猫，那时他真的很喜欢，他哭着求白女士留下它，结果第二天小猫就不见了。
他在小区里怎么都找不到，白女士说小猫自己跑丢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养宠物。
“师傅再快点。”余笙催促着。
“好嘞。”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足足抢救了四十分钟，直到有了小猫有了生命迹象。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等就行。”见余笙的衣服湿了这么久，乔锦瑟担心明天余笙会感冒，提醒道。
余笙拧着衣服下摆，又随意抓了抓头发：“没事。”
护理人员这时出来告诉他们小猫已经送进氧气舱了，观察24小时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接走了。
乔锦瑟有点为难，宿舍不让养宠物，她朝余笙投降求救的目光：“你那能养宠物吗？”
余笙摇了摇头。
护士见两人还是学生，有点可惜道：“我们医院不收留宠物，但出于人道主义，只能问问看又没有人愿意领养。还有一个情况需要告知二位，小猫有耳疾，我们发现它对外界的声音刺激无法做出反应。”
两人听的认真。
“也就是说，随着长大，它可能永远都听不到。”
乔锦瑟心一沉，这意味着没有多少人会领养小猫，即便愿意领养，后期也需要精心护理。
“那如果没有人领养怎么办？”乔锦瑟担心道。
“我们不会收留很长时间。”护士表情严肃，“其实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建议安乐死，后续的花费很难想象。”
“这....”乔锦瑟难以置信。
余笙打断道：“我养，但需要给我一天的时间。”
“那就请您先付清医药费，明天来接小猫吧。”护士说完，将治疗费的清单递给他们。
上面一串串检查，到最后是3000多的花费，乔锦瑟惊掉了下巴，这也太贵了。
余笙却很淡定掏出卡。
“那个我过两天把钱还给你。”乔锦瑟小声道，“毕竟这猫是我要救的。”
余笙低头看了乔锦瑟，掏出手机，递给她。
乔锦瑟：？
“加个微信。”
走之前，两人去氧气舱看了小猫一眼，是个橘色的弟弟，小家伙毛发吹干后像个炸毛的玩偶。
“取个名字？”余笙问。
乔锦瑟想了想：“叫贝多芬吧。”
希望它能努力顽强地与命运抗争谱写它的命运交响曲。
*
过了几天，乔锦瑟将这事告诉了乔母。乔母二话没说给她转了2000，还夸她有善心，让她不够再找家里要。
乔锦瑟很感谢母亲的理解，给她的母亲大人发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然后转手将钱转给了余笙。
不到一分钟，那边就来了信息，微信界面提示对方已拒绝收款。
乔锦瑟打了个问号过去。
余笙打了一段字又删除，最后发了一个【不用】，立马又加了一个【真的不用】
果然有钱的少爷不在乎贫民这点三瓜两枣。
乔锦瑟问到【那我可以看看贝多芬吗？】
这次过了好久，余笙那边才回复道【过两天，等他打过疫苗吧。】，紧接着又发过来一个表情包，也是一只橘猫。
乔锦瑟被逗笑了，她没想到余笙这么高冷，还会用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杨甜甜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锦瑟吓得一抖，拍拍胸口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杨甜甜眯着眼睛打量着乔锦瑟：“怎么感觉你最近奇奇怪怪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了？”
乔锦瑟立刻否认：“哪有，你不是天天跟我在一起吗？”
“那可不是，我天天跟我家淮宝贝一起呢。”提到方淮，杨甜甜一脸甜蜜。
乔锦瑟无语，心想：恋爱脑果真害人！
不过经杨甜甜这么一说，乔锦瑟捏捏自己的脸，这两天好像总会想到一个人，偶尔做梦他也会来到梦里串门。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乔锦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至少是有好感的。
随着期中考核的临近，西乐系和民乐系抢教室愈发明目张胆，甚至民乐系想通过西乐那边的朋友借教室也会被挂在学校论坛。
乔锦瑟一连好几天都没借到教室，最近两周靠着方淮才勉强练习了几次，可演奏考核曲目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她急的发愁。
点开余笙微信，想求他帮忙借教室，又觉得好像和他不熟，于是又放弃这个想法。
中午下课，乔锦瑟照往常一样和杨甜甜去食堂排队，刚走出教学楼，发现前面发生了骚动。
不少人都上去围观，杨甜甜拉着乔锦瑟挤上前排。
两个男生你推我搡，旁边还有两个劝架的。
乔锦瑟认识其中一个男生，民乐系14级二胡专业的宋涵一。
宋涵一将对面的人推到在地，一脸戾气。
“宋涵一你给我等着。”地上的人恶狠狠道，“你们民乐系也配和我们抢教室，一群垃圾....”
宋涵一二话不说，一把抓起男生的衣角，对着他脸哐哐两拳。
地上的男生嗷嗷大叫。
宋涵一被旁边的人拉住，暴怒道：“你他妈说谁是垃圾。”
男生擦了擦嘴角，看到血迹后，诡异地笑道：“说的就是你们。”随着朝周围大喊，“民乐系打人了，快来看，民乐系打人了。”
男生后面的人拿出手机对着宋涵一拍着。
人群不知谁大喊一声：“有老师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打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