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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镜设双面 ...
江湖里大多人爱比武,也有爱比金钱,爱比势力的。女子除了这些,还爱比容貌。
可此刻路旁摆着一把镜子,不大不小,还带着三分胭脂味,倒像是刚从大姑娘闺房里拿出来的。
镜子摆在那里本就不伦不类,可周围人的表情却更奇怪。
左边一群人个个赤足布衣,衣服破烂。右边一群人头发上都插了一根银色羽毛。
今天本是丐帮和天羽派火拼的日子。半月前丐帮三大长老之一在天羽派地界遇害,而天羽派派去与丐帮解释的人刚入丐帮总堂地界也同时被杀。双方因此结下深仇,本是约好此时此地一战了断的。
可因为那个少年的来到,一场血腥的比武竟变成了一场比看镜子。
看到代表丐帮的副帮主和代表天羽派掌门的大弟子这样的成名老江湖无可奈何的盯着那个双面镜,刘素就想笑。
可表面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凝重无比的样子–毕竟自己费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了双方采取这个方式解决恩怨,不能自己踩自己的脚。
当然他也清楚–双方肯买自己这个天大面子,还是因为自己是望栖小城的人。
解决办法很简单–谁先眨眼,谁就输了。输者向赢者怎么交待,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过得一段时间,两人居然同时眨眼。。。不但眨眼,而因长期未能眨眼双目甚疲,一闭上就半响睁不开。
这时他抢上前一揖,“两位前辈定力惊人。。。” 接着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他能说会道,妙语如珠,竟然令人听不腻。
其实他心里早就算定这两人必会同时眨眼。他在姑娘梳妆台前替美人梳头画眉时早就跟美人玩这个游戏无数次了。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从望栖小城一边听到是有人存心挑拨双方决斗,设下的计谋,这才胸有成竹得来化解纠纷。他料关凭自己一上来解释肯定无人会信,更无人会服,因此拐弯抹角的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倒像是让双方自己决定一般。
最后说出离间计阴谋一事时,双方便十分在意的听着。对此望栖小城并无铁石证据,因此他也只是提醒双方,希望他们能各自清查内部。
眼见一场大纠纷就这样烟消云散,他还不忘有礼的与双方众人道别,又说了不少客套话。好在他平日最爱结交朋友,对此并不嫌烦。
细细数来,这已是他四日来平息的第五场恩怨了。叔伯们若知道,至少不会再骂他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
拿起镜子正要回客栈叫一顿好饭,忽见人群中居然还有两人没走。他只道早已送走众人,还生怕是自己眼花。
其实就算是他叔伯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是一个牵着个女孩子的白衣人,只不过他头上戴着的斗篷纱布让人看不见他的面貌。
“好主意。” 自然是指镜子。
刘素走江湖怪人见多了倒也不见外,笑道,“雕虫小技,让兄台见笑了。”
从在四天前客栈外看到他替两个店小二和解,他就留意上这个叫刘素的少年了。此人天性开朗活拨,对世家子弟和街头叫花子都亲切随和,毫无架子。更难得的还是他思想敏捷,胆大心细。镜子一策看似恶作剧或滑稽,其实却含有深意。两人同时眨眼的结果提醒了双方彼此实力相同,硬拼只能两败俱伤。而他知双方领头人物闭眼休息的片刻必无暇多想,便乘机提出另一种可能,让众人不得不重新考虑。加上他说话谦虚有礼,毫无咄咄逼人的语气,更易让人信服,同时也不辜负了望栖小城向来的美名。
“兄台既然路过,便是有缘,同去附近喝上几杯如何?”
柳闻听他并没先问自己姓名来历,不禁对这少年更多了几分好感。
但好感归好感,公与私他一向从不混在一起。
“我从不饮酒。” 言毕拉起诚诚小手便走。
刘素才追了几步便知毫无希望,正出神间,忽然迎面飞来一物,连忙接住。
镖身如弯月形,很明显是刚才自己讲话时有人向自己偷袭所发。
不禁暗想刚才的人虽冷漠了点,但却救了自己一命。
何况有了此物,回到望栖小城请任何一位专家一看便知是何人在暗中下手,从此也就有了彻底查清此案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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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陈慧若随着父亲前脚一走,柳闻也不愿继续留下,当下跟章腾夫妇辞别,带着诚诚也离开了张家庄。陈丰临走时曾吩咐众人不得再与他为难。平芙仙整日疯疯癫癫,时哭时笑,语无伦次,由张雯栖代为照料,倒也没再惹出什么事。
半路上五位冥客前来拜见,分别名为:昆阴,子乙,孤暗,六道,隐木。
柳闻情知从此许多事便可免去自己动手冒险,但同时习惯独来独往的他,还是难以接受日夜有人跟在身旁的滋味。虽然他们不被召便不现身,并且也是绝对忠诚,但一个人突然失去了一切隐私。。。心里又会怎样想?
这日来到离灯宫三日山路,只见远远竟有长队来迎。
柳闻虽告知教中人自己即将回教,但却没想到众人竟会齐齐出迎。
诚诚见众人对他行礼更是惊奇不已–她初遇柳闻时他是个身带重伤的‘病鬼,’后来到了乡下又变成干粗活的‘农民,’再后来在张家庄也是受人怀疑,逼迫,并且低声下气,闭门不出。在她小小心灵中,表叔怎么看也不像是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不禁呆呆的瞪着众人。
柳闻不忘向她招手,“诚诚过来,我给你引见。” 却先向众人道,“这是我侄女,姓王名诚凡。各位中有我长辈者,有我同辈者,都是她的长辈。从此务须待其如待我,不可怠慢。若其有过失之处,直接向我禀告。”
众人连连答应–一个奶娘的女儿他们都不敢轻易得罪,此女就更不用说了。
一路上众人早迫不及待的欲把他离开这半年内发生的事告知。五长老同时开口,却都各说各事,一时难分先后。
“可以了。你们不必争。我来问,问到谁,谁答话。”
虽非最关注的事,但家常不可不顾,于是先问沈幽,“教中各人平安否?”
“谢教主关心,教中一切安好。”
有了这句话他微微一笑,“辛苦你们了。教内诸务待回灯宫再议。”
下一句自是投向梁仲,“半年之内,江湖中有何动静?” 这下方说到正题。他虽在路上跟踪刘素数日,但却有意避开武林中人,因此对近日武林状况并无所知。
梁仲微叹–真是一言难尽。。。
“应从教主离去不久说起,武林选新盟主,意在再找一个如昔日陈丰的领袖人物。选盟主大会属下亦有去观看,是由清笔史家发请帖,再由少林明寂,兴云虞牧,潮雪寺风传月三人主持。前三日决战激烈,却无常胜者–各家各显身手,难分绝对高低。
这时本已消声灭迹二十载的槐幽老怪突率领门人来到举办大会的山脚下,不断截杀上山下山之人。山上精英心在推选盟主,一时难以分身去找此老怪算账。
可就在第四日早,下山之人发现槐幽门下众人纷纷逃窜。经打听,方知前夜老怪碰到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十招之下便为此人斩下坐骑。让属下吃惊的是,此人所持的宝剑名‘暮晨,’似乎正是属下见教主临走前随身所带的那一柄,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此事柳闻也听陈慧若提起,并不以为然–不就是一柄剑吗?
“开始大家都看他面生的很,可当山上三位主持得知他为武林除祸,便立挺他参加比武。结果属下是亲眼所见,不到半日,他的武功冠绝群英,而难得的是他无论气质人品都是无可挑剔的,另当场人个个敬佩信服。当人们推他为盟主时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望栖小城城主萧宇。他来历虽大,但之前极少在江湖走动,因此显得面生。不过从他属下的四季庄庄主到庄中各人,无一不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深受同道敬仰。他父亲生前也被誉为‘门外爱客,门内自戒,’这般家世,还有谁能比?他萧宇- ”
说到这里忽被身后罗禅推了一把,示意他言语中似乎过夸萧宇。
梁仲立刻醒悟,马上转口气道,“不过属下究竟是难以释怀–萧宇战败群雄,用的却是教主的剑- ”
柳闻不慌不忙道,“梁长老,可否说说新盟主近半年来有何作为?”
“萧宇有意减少纠纷,说什么宜和不宜分。第一件事就是向武林中人推荐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解决恩怨法。意思就是,双方无论多大仇怨,只能找当事人报仇而不可找仇人的亲人友人,同时自然也不可把自己亲友牵扯进去。敌方若已死,也万万不可再找其后人麻烦。武林人给他的想法起了个名,就叫‘暮晨令。’”
柳闻淡淡道,“恩怨往往只一线之差,要想做到,谈何容易。” 边说边想起刘素替人解决纠纷的事,原来他也是在帮着萧宇推行这个‘暮晨令。’不过这么多人知道他是萧宇一边的便给他买天大的面子,也足可证明这个新盟主在他们心里所占分量不轻。
毕竟,才短短半年啊。。。
可是为什么从最后见刘素时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对。
“听你这么说。。。改日我有空,一定去看看萧盟主。”
众人听着他平平淡淡的语调,心里都不禁一动。
教主唤他为‘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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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诚平生第一次享受荣华富贵,吃山珍海味,穿上好绸缎,周围一群仆人,直追皇室公主。可没多久后她就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受此待遇的。就连柳闻也过得简朴无比,桌上总是白饭清汤。
还有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柳闻一回来就很少真心的笑。
燃灯教按他走前安排,开始在各处买地盖房做生意。可年景不好,战乱随时可起,百姓无事都不敢随意出门散心,加上各处天灾,甚少人家有余财可舍。醉酒楼,藏珍物,逛赌场等等在太平年间的盛景,此时不复常见。
罗禅告诉他:怀定二年新年才过,朝廷在边关加兵,不得不加税,百姓更苦,怨声又起。国库空虚,于是皇帝采纳老丈人太尉叶甫隆主意,把帝国内大富人家寻过下狱,顺便没受家产。也因此穷富两极端的人都自危。
柳闻正翻阅罗禅送上的燃灯教半年下来的总账本。理财算账,计数补亏等等一向非他所长。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数据他就头晕,但好在他记忆绝佳,过目不忘,若有什么不对处立刻便会想起,纵然不尽解也可找人来问。
“一共下来赔的地方并不多,刚刚起家,难免有小亏。” 突然指了指邹县上的几行字,“这里才一个小客栈,后面养着三匹马,居然大赚,是怎么回事?”
罗禅想了想,“那里管事人姓孔,是王副长老派去的。。。想是经营有方,具体如何,教主可亲问王宽。”
“你告诉他,有功者厚赏就是。” 他还有太多事要处理。
何况半月后是皇帝妹夫怀远侯的生日。
孤暗刚来报–萧宇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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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侯薛融虽娶长乐公主,却极少过问国事。人人都知道他性子优柔寡断,不是做官的料子。却也因此,皇家从太妃到皇后到公主人人都喜欢他们夫妇。他三十四岁生日,虽未大张旗鼓,却也不是人人都可进来的。
薛融文采不错,幼时曾与萧宇有过同一个教书先生,颇为投缘。虽后来各走各路,但一直不忘昔日同窗情谊,故每年都请他入府叙旧数日。薛融出生贫寒,但因文武双全又偶尔救过出宫的长乐公主,便被先帝招为驸马,曾为当时一代佳话。
酒席上共有四十余人,言谈甚欢。长乐公主虽一直缺席,但人人皆道她乃金枝玉叶,不便在这群有江湖豪杰前抛投露面。
收到请帖来道贺人中凡是习武者无不向萧宇抱拳见礼。萧宇向来稳重,也一一向众人回礼,并不多言-今日是朋友生日,他这个客人自然不能喧宾夺主。
酒过三巡,薛融拍了拍手掌。
“承蒙各为江湖朋友还记得我薛融来与我一聚,今有歌舞一段,特供各位欣赏。”
只见屏风后走出一女,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凤尾小姐!”
薛融笑道,“正是。以往薛某虽有意请小姐来府上,却一直无缘。今年小姐不惜远道而来,我也感到十分荣幸。”
凌凤尾素来清冷,这时只微微向他点头,“驸马过奖。凤尾准备了一曲《意未尽》,献丑了。”
她自始自终未看萧宇一眼。
萧宇坐在薛融右侧,这时轻拉他袖角,“兄台。。。公主何以缺席?”
薛融漫不在意道,“她说不舒服。。。谁知道?”
萧宇认识他二十年,深知他们夫妇向来和睦恩爱,这时不禁一愣。
凌凤尾一曲刚完,众人齐声喝彩,厅上一片热闹。他心里一阵难受,不愿在众人前与凌凤尾搭话,当下抽身出厅向后花园走去。
长乐公主钟爱各种花,下嫁怀远侯后不忘把宫中之花带到驸马府。萧宇花园中闲步,忽看到一片像女子的红色裤裙从红花群底下露出。。。两种红色鲜艳夺目,并非长乐公主喜爱的清淡之色。
萧宇脚下不停。
红色。杀机。
两股凌厉的掌风从脑后袭来。
萧宇上身不动,飞腿向后平平踢出,直对敌人胸口。
敌人左手化掌为指,分别点向他足旁各穴,哪知才碰到他脚尖便感到对方浑厚内力加身,当下顺势往后飘开,顷刻间已不见踪影。
萧宇欲留活口,因此只使上五成内力。这时他拔步跟踪,穿过几道花丛后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提篮菜花,口中还哼着小曲。
红衣少女抬头见一个男人突然冲来,娇呼一声道,“这里是公主殿下的花园,岂能容得外面野男人进进出出!”
话才离口已被萧宇双指扣住脉门,吓得她花容失色。萧宇一试已知她身无内力,当下松手。
“是萧兄弟吗?” 长乐公主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萧宇连忙躬身行礼,“萧宇见过殿下,多有冒犯处还请见凉。”
“萧兄弟也太见外了。本宫正想找你一叙,却没料到你已来到花园。”
萧宇与长乐公主甚熟,当下也不隐瞒,将刚刚遇刺之事说出。
长乐公主惊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什么王法!萧兄弟武功卓绝,难道也没看到刺客面孔吗?”
“我追到此地,只见到这位姑娘,却不知是何人。” 说着指了指红衣少女。
“她是本宫贴身侍女,随本宫自幼在宫中长大,又随本宫出嫁到此。菲菲,还不快见过萧先生。”
“不敢。既然如此,萧宇这就告辞。”
“萧兄弟。。。” 长乐公主一副带着哀怨的愁容,却欲言又止。
“殿下有何吩咐?”
“你。。。见到薛融了吧?”
“是的。”
“他。。。他。。。” 几次开口又难以启齿。
萧宇不愿过问他们家事,正要再请离开时,长乐公主终于轻轻道,“你难道不觉得。。。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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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以凌凤尾带来的乐队身份进入驸马府,却一直注意着萧宇。萧宇离去时众人围着凌凤尾他难以脱身,不得不帮她抱琴收拾。
待他朝萧宇去的方向走时,却见薛融居然从对面过来,当下不得不隐身树后。
只听薛融悠悠道,“厅上这么热闹,有无数豪杰,还有天下第一名妓凤尾小姐,你为何不去?”
他对面一人懒懒道,“公主都没露脸,我凭什么去凑热闹。万一撞上她,还不落得个千刀万剐。”
薛融带着三分宠腻的口气叹道,“你啊,就是这么任性。。。待会儿去厅上用些点心吧,不过别穿这颜色。” 边说边替他脱下红色外袍,还亲自上前替他揉背。
柳闻暗恼这次不但没来得及仔细翻萧宇的底子,还居然撞到怀远侯和他男宠在此卿卿我我。而气氛在片刻间也变得诡异异常。。。
他离开怀远侯府时耳边还不断听到薛融的叮嘱。
“好了好了,我还得去迎接客人。你身子骨那么弱,快去里面换件我的棉袍,千万莫要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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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凤尾不是怀远侯请来的,而是他请来的。
小客站房内。
凌凤尾出门在外不愿张扬,因此未带侍女- 独自坐在简陋的澡盆里沐浴。若是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凤尾小姐在此,这家客站大门早就被人挤垮了。
“公子以为怀远侯宴席如何?”
柳闻清淡声音从门外传来,“闻并未逗留太久。。。小姐以为呢?”
她将一头长发侵入热水中,“宴席到处有,凤尾早不以为奇。”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乘车离府时从窗外看见了个老道。。。他也恰好朝我看来。。。眼光。。。那眼光。。。让我有着魔的感觉。。。宴席上好像没有这个人。。。”
柳闻心想这个不起眼的怀远侯府上没去赴宴的可多着呢。。。
“他是何长相?”
“半黑半白的发须。乌色道袍。背上背着个葫芦。看不出年龄。”
难道是他?兰琼曾与他说起朝中各人–此人是继他外公之后被封为国师的道人乌仁。此人并无他外公的锋芒,却深得圣宠。秋见波近日越发信任鬼神之道,虽群臣对此颇有微词,但此人尚未过多参与国事,因此他们也不便上表弹劾。
凌凤尾没听到他回话,心里忽感一阵过意不去。
她稍微提高声音,“公子请早安歇,不必在外守候了。”
门外柳闻听到,只淡淡一笑。自己耐心一向不错,多等片刻也不算什么。
天色渐黑,忽见两个店小二匆匆忙忙的捧着一大堆东西向他站处跑来。
“客官,这是给里面夫人的。”
他掀开盖着东西的布,只见一人手里捧着胭脂面粉,香油鲜花。另一人则捧着上好丝绸的内外便衣,加上一盒虽不显眼但却毫不俗气的佩戴首饰。
挑出这些用品的人不但花了不少心,还明显的有相当眼水。
“东西我收了。。。里面的不是夫人,是姑娘。”
“是是。。。是我们叫错了。。。这是给姑娘的。” 两个店小二连忙应声,接着把两堆东西放到门外转身就走了。
他微一沉吟,向四周望了一眼,示意让冥客守着凌凤尾。
无论是美是丑,女子洗澡,更衣,上妆 –总是需要一段对旁人来说是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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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站早已关门- 板凳驾到桌上,地也扫过,盘子也洗过。
可老板正全神贯注的在柜台前数账,手里还捏着一支笔不时在写。。。
他三十不到,身材不高不矮,略显福态。脸庞却甚瘦,双眼不大,鼻子下榻,耳朵一边长一边短–没人会嫌他丑,也没人会多看他。
店里从小二到厨子到伙计只记得老板天天都带着那顶破帽子,似乎从来就没摘下过。
整个前厅只听到他手指摆弄着算盘的声音。
困意上来,伸了伸懒腰,忽然证住。
离他不到七步处正坐着一人–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没有发觉。。。
“孔老板。”
他连忙直身,“不敢不敢。。。不知客官– ”
“老板这么厚的礼送上门,我总得打个招呼吧。”
孔老板才张开嘴又迅速闭上,面不改色道,“非也。小地方哪有贵重东西?那些不过是数日前上面赏赐的。。。不过我孤然一身,无亲无友,也用不上。。。后来才想起姑娘或许用得着。”
“上面?上面是谁?”
“在下职位卑下,并未有机会见过上面,也不知所指究竟何人。”
眼前之人缓缓伸手摘下人皮面具。。。
孔老板才瞧了一眼就困意全消,目瞪口呆。此人神采照人,星眉凤目,可谓上天造人完美无瑕。他眼角间还存有三分冷淡,七分孤寞,让人不知不觉看着入神入魔。
孔老板跪下低声道,“属下孔英不知教主驾临,有失远迎- ”
柳闻随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教主风采,属下虽未亲见,但并非无耳闻。” 他柜台上随时都有面镜子,让他既使不能直接观察客人,也可通过镜子仔细看进客站的每一个人。他观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柳闻这样的人,因此一口咬定肯定是教主。
“孔英。。。孔雀的孔,英明的英。。。” 此人貌不惊人,却也有个不错的名字。
“让教主见笑了。”
“见笑?” 他微微冷笑,“我可没空见笑于你。”
孔英虽仍低着头,却胸有成竹道,“区区以为,教主并非没空,而是没心。教主关注上某一件事,便对其余等事视而不见。”
此人言语之大胆,就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梁仲都远远比不上。
“某一件事?”
“武林新盟主萧宇。。。也是望栖小城城主。此人能文能武,深得人心,却又保持着某种神秘,故而引起教主的关注。其实,对于这种人– ”
“够了!”
孔英不禁暗道刚才的话未免超着过急,连忙改口道,“是属下多嘴。。。属下是出于对教主的一片忠心才忘形的。。。”
他没有说是对教忠心,而是对‘教主’忠心。他居然敢出谋划策,一见情势不对,又毫无破绽的改了口自责是出于忠心。
柳闻一眼看到他柜台上的一面镜子,忽然想起刘素。这两人一个如阳光般开朗,一个如乌云般阴暗。。。一个俊美,一个丑陋,却都习惯身边携带镜子。
也许是镜子正反两面。
而自己却偏偏对这两人都很有兴趣。
抖抖衣袖漫不在意道,“有忠心也有苦劳-我会告诉罗禅,让你升职的。”
“教主恩典,属下感激不尽。教主已赏过金银珠宝。。。属下不求升职。。。只求能追随教主左右。。。”
“我身边不缺人。”
--------------
古梅庄。
他亲自陪着蔡氏在庄中闲步。自从梁仲把她们母女安置在此后,他还是第一次来。
“怎么不见霜妹妹?”
蔡氏摇头无奈道,“难得你还记得我们母女。。。霜儿她脾气你也知道,一天到晚闲不住就爱乱跑,实在。。。不像个女孩子家。”
“我倒觉得霜妹妹性子坦率,挺有侠气的。”
蔡氏轻叹,“你别安慰我了。你不喜欢她,就直说吧,我又不会怪你。我们母女能有今天,全仗你和梁长老。。。我们哪里还能抱怨什么。”
柳闻扶她坐下,“姨娘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霜妹妹自有她美丽之处,何愁无人仰慕。”
“那你呢?你就不会心存偏袒?”
他失笑,“姨娘今天说话好奇怪。我整日不是忙教务就是在外刀光剑影的。。。偏袒二字,从何说起?”
蔡氏拍拍他手,“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现在是教主,我怎么会干涉你看上哪个丫头。。。只是霜儿告诉我你身边的人太跋扈了点,我才忍不住问你的。”
虽然自从回来后没人敢在他面前露出半点风声,可他‘看上’秋宜思的事肯定还是传遍了。。。无人不知。。。
一想到半年来失去内力,极先功秘籍又险些被盗,他就恨不得扒下老狐狸的皮。
“姨娘请放心。霜妹妹所言之事,我会留意的。”
“你也别为了霜儿的事太费心了。倒是该多想想自己的事。。。要是你外公或母亲还在,他们早就给你定亲了。”
他笑道,“姨娘还是多关心霜妹妹吧–我这个人本就不大适合那种成亲养家的生活。” 心里却闪过一丝苦笑–外公母亲若在又如何?一个疯疯癫癫的神智不清,一个忙着朝中勾心斗角。。。
可在他们看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权利?
镜有双面,权利最多只占其一。可总有一面朝上,一面朝下。在某一刻时,是无法同时看到双面的。
一个人身上的正与邪,是以非,也有并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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