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追随》粉郎未来

14、第 14 章

　　曹叡回宫的时候身着素服，陪太皇太后熬了大半夜，双眼也有些泛红。

　　皇后一直在内宫宫门前等他，曹叡见她笑容甜美，温和的问：“我这样是不是变难看了？”

　　皇后忍住笑，回握住他的手，“不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尽是恩爱夫妻的柔情，慢慢相偕着走远了。

　　在圣驾面前回避的人从夹道走了出来，天本来就不亮，走到主宫道上才能摆脱了光照不见的地方。

　　薛采刚刚瞧见了皇后的容貌，不禁感慨一句：

　　“真美啊。”

　　韦真从永安宫出来，本想亲口对他道一声谢，所以早早回到内宫，正好撞上了这恩爱不疑的一幕。

　　她原本还有些失神地望向两人，过了几弹指觉得自己太痴了，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外头的月光越发暗淡，韦真在池明宫里抬头瞧见若隐若现雾蒙蒙的云，低声说：

　　“要下雨了。”

　　薛采道：“咱们快回去吧，你烧才退下去，一会儿又着凉了。”

　　正巧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来了，走近朝她行礼道：“夫人，太皇太后听说您病了，命奴婢送了些东西来。”

　　韦真点点头：“多谢太皇太后挂念，太皇太后安好？”

　　宫女听了笑了笑，话更加客气：“回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宫里多事之秋，怕是有些忙不过来。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有些事还是有劳夫人了。”

　　韦真听她这样说，知道是太皇太后又开始觉得皇后不堪用了，平淡道：“请太皇太后放心。”

　　韦真回到自己宫里，没了人来人往，一下安静了下来。

　　她有些疲累了，径直坐到了石阶上，执起纨扇才小心翼翼问起：“你有没有听宫里的人讲过，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采略摆首道：“我只知道，陛下做平原王的时候就很宠爱她，所以登基之后也没有立王妃虞氏做皇后。”

　　就连她这个刚刚才瞧见的都已经看得出来，什么叫少年夫妻，南园遗爱。

　　韦真静默了须臾，带着几分酸涩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太后曾经的苦心，还有东乡担忧的眼神。

　　郭照刚走到永安宫檐下，就瞧见大雨突然倾泻而下。

　　她扭头对侄女笑着说：“还真叫你料到了。”

　　韦真不同于往常活泼，只是站在一旁恬淡笑笑。

　　郭照见她这样反常，说道：“你怎么也哑巴了？平时聒噪的在宫门外就知道你来了。”

　　郭照依旧不以为意，低头看了看侍弄过的花草，“叡儿是不是朝你发脾气了？他跟他爹一样，莫名其妙一阵喜一阵怒的，你别放在心上。”

　　她依旧有些沉默。

　　永安宫内，太后喜静，宫女一贯守在内殿之外。郭照凝神托腮思忖了片刻，最后费解地长长一叹。

　　“我还是想不明白。”郭照摇头道，“当初我最笃定的，也是最放心的，就是依你的性子，决不可能喜欢叡儿这样的。”

　　没等韦真开口，她继续道：“如今你却说，后悔宫外寻常夫妻一心一意的日子，发愁起宫里的女人多了。”

　　韦真是她从小看大，几句话便知道在想什么。现在有了心事，却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

　　“你嘴上不说，我也听得出来，你要是在意他，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我也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那件事，现在你多半已经在宫外，或许嫁了人，过像你说的寻常日子。但其实，都是一样的。”郭照说到此处一顿，“男女之情，真心相待太短，也瞬息万变。”

　　“小姨和先帝，不是一片真心吗？”韦真道，“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爱了。”

　　郭照原本似有万千感触，听到这话，像是一下明白了缘由，她径直问：“你今天瞧见毛氏了？”

　　韦真拿手支着下巴，回想道：“我瞧见皇后和表哥在一起，就像当初你和先帝在一起时一样。”

　　郭照缓缓道：“有些早年的事，你不知道。”

　　“你也别多想，就当他还是表哥吧。此时不算晚，以后也别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