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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伤情 ...
伤情是一段很痛苦的经历,会让人麻木的面对一切。
云簪回了宫,如常处理政事。
同时,调令北府清雅回东都担任大元帅,北府军收编入江北水师营,更名为大庆铁甲军,由楚真一接任大将军职责。
又令北宫焰驻防江北,调令在外。铁心凉这位女骑神射手为东郊营统领。
如此调配,即分化清雅手上的北府军权利,又令南北两方的军力得以平衡。
朝堂上,云簪收了户部尚书江城子递的辞呈和举荐信,没有当即批复,只留案待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柳絮听说江城子递了辞呈,专门设宴请他。
两人在东都风雅楼里一聚。
酒过三杯,李柳絮就开始讨教:“江尚书是怕步江天浪后程?”
江城子笑笑,温文道:“李尚书哪里的话,江天浪被定得是反贼,且证据确凿。”
李柳絮凝眉道:“这是……一面之词啊。”
江城子前来赴宴是看在同朝二十多年的情分,直白道:“陛下虽年轻,但手段了得。宁栾是你的学生,李大人可曾问过他?”
李柳絮哑然,正是询问了宁栾关于江天浪的事,得到是“证据确凿”,继而觉得是陛下一意孤行要江天浪死。
理由是江天浪想要分夺东方川的权利。
如今,东方川镇守西六府,北府清雅留朝任职,江天浪一番布局,倒是好了清氏。不过,清氏至清儒死后、清大胖殉职,其后人是散得散、走得走,不足为势了。
“陛下已入盛年,心思莫测。江尚书此时选择退,您举荐的人……陛下会用吗?”
江城子猜到她的心思,点桌直言:“陛下圣明,自有决断。李尚书,你是前周李家后裔,祖上是官宦人家。
可你祖父效忠得是夏夔帝,乃是先帝的父亲。先帝不计前嫌,让李氏担任两部尚书,乃是她……大肚用人。”
此外,说句难听话,新朝初建,先帝急需用人,才有李家两部尚书的荣耀。
如今,庆国正盛,每年地方大员届满入都述职、加上三年一次的科举入仕,年复一年,国学府待职人选越来越多,多得是人让陛下随意选用。
李柳絮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陛下不是先帝,论大肚,远不如先帝。
而她没有想到江城子未说尽得这一层。
如今,六部尚书里属她和江城子是老臣。江城子选择退,若她再拖下去,后果难料。
但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保留这份荣耀。
“孙公不也是……”
江城子重重地叹了声:“李尚书啊,休要糊涂。我不如你两朝官宦世家,你又如何与孙公世代帝师相提并论?”
李柳絮也明白:孙公祖父孙忠谋,乃是一路陪伴先帝的太傅。孙氏人只要为官,必得陛下重用。
满朝老臣当中,孙衍几或能留到陛下的皇嗣诞生,甚至陪到下一任新帝继位。
她又何尝不想呢?
“江尚书自谦了。”
江城子一点没自谦,而是有自知之明。
他能好端端在尚书位置上坐到如今,就是会审时度势。至于从前跟随东暹王那点情分,转投先帝麾下时早已消磨殆尽。
如今的女帝对老臣并无多少好感。
“李尚书,听江某一句劝。江海已经在尚书位多年,可以独立支撑李氏门户。你若退了,黎民、鸣鸾才有机会……”手指向天,意思不言自明。
“不瞒江尚书,阿絮确实想退,只是吏部责任重大,若能举荐江海任职……”李柳絮的意思也相当明确。
吏部比礼部重要得多,实权大部。若李江海调任吏部尚书,她马上就能选择告老荣养。
江城子摇了摇头,李柳絮的官位之心太重。
两人又谈些无关紧要的话,散场而去。
而这些话很快借着旁人的口传到云簪耳中。
翌日朝上,云簪准了江城子的辞呈,并且接受江城子举荐的左侍郎接任户部尚书一职。
朝堂上虽有不小风波,却平安过度户部尚书换任一事。
云簪还拨给江城子一处东海府的大宅子、良田千倾,允他荣归故里。
江城子极其明智,家里的小一辈除长子嫡孙外,其余人一律不留东都,随他回东海府返乡定居。
他言道:“小辈们若想出人头地,就从东海府的大学府考入东都国学府吧。”
其实,他这是聪明之举。
陛下讨厌世袭结党,而他借李柳絮之举促成左侍郎任职户部尚书。
两人的师徒、举荐情分摆在那,何尝不是他为长子嫡孙一系留的后手。
相比于江城子借力成事,李柳絮好一顿气,没过几日就告病在家,一直在等陛下妥协。
云簪对此没有发作,朝上没有吏部尚书,虽有些人事混乱,却没让李江海这位礼部尚书到吏部帮忙的道理,而是亲自择人待用。
如此行事,李柳絮没熬过一月又重归朝堂,而此时已是年节过完,迎来元宵佳节。
宫里各处张灯结彩,热热闹闹。
云簪也按淮南、淮叶的意思,批了麦芒、菽娇年后嫁人的事。
至于稷姜,拜了淮叶为义母,往后接任宫廷掌事的权责。
东都年节时下了雪,雪中的竹轩阁像一处世外仙府。
云簪站在水阁的亭里,远远看着竹轩阁被大雪覆盖。
“南方不下雪,在南蛮山上更是没有雪的踪迹。”她接过雅风递来的暖炉,轻轻抚了抚,不过片刻就转身去处理政事。
年节期间,整个大庆都过得相当朴素。
一是先帝薨逝,二是西六府战局落定,却也牺牲不少将士。朱雀大街、白马大街只见张灯结彩,却少了不少欢乐。
但元宵来时,过往得那份欢乐又回来了。人们穿着年前置办的新衣,举灯上街,热热闹闹迎接新得一年。
楚国公府的外院一片暗淡,内院倒是有不少灯火。
楚天机如从前一样倚靠在鱼池边的廊椅上,喝着酒、看着积雪融化。
游雀抱剑靠在廊柱上发呆;美其名曰来探亲的五毒婵儿在炉火前串肉;飞鱼把串好的肉放在炉上烤。
莫兰兰急巴巴等着吃,正要拿一串烤好的,就被毒王菇菇快手抢去,气得莫兰兰怒容瘪嘴:“你不会自己烤吗?”
“不会。”毒王菇菇直接怼回去。
几人当着楚天机的面热热闹闹围炉喝酒吃肉,偶尔打个嘴仗、小动下手。
飞鱼递给游雀一盘烤好的肉,示意他端给楚天机。
游雀睨他:自己去。
他接过婵儿递来的烤肉,蹲一边啃去了。
飞鱼将盘子送到楚天机的酒炉子旁:“公爷,光喝酒怎么行,吃点肉吧。”
楚天机没搭理,故我地抿了口酒,神情恹恹,好似怎么都提不起劲。
飞鱼猜了一个月,都没猜到楚天机为什么抑郁。
他转动眼睛,吧唧嘴:“公爷,听说今年宫里只摆了一餐年夜饭,陛下露了下面就回宫批折子了。之后宫里就没啥大热闹。
今日元宵,陛下不会还是一个人在宫里待着吧?
往年,替身在位的时候,元宵节有歌舞助兴,什么竹侍君、兰侍君举办赏灯宴,为替身择个眼缘……
如今,陛下……不爱歌舞、赏灯,真不会……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在批奏折吧?那样也太可怜了,好似又回到当年那副画像里的场景哦……”
楚天机侧眸睨他,唬得飞鱼闭紧嘴。
他搁下酒壶起身,不耐道:“你们玩吧。”
“……”众人目送他离开,面面相觑后一时无言,好似团圆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飞鱼叼口肉串,吐出软骨:“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竟让隐卫把楚谦提走了。”
毒王菇菇又在欺负莫兰兰,得意道:“阿让那个弟弟就是个祸害。阿让要带他离开,非得死赖在京里。这下子好了,两兄弟被我和陛下一锅端。
如今,他去了西北,估计还得祸害那位大元帅。”
飞鱼啧了声:“大元帅可不是一般人。楚谦在她手上,翻不出浪来。”
莫兰兰撇了撇嘴:“那种祸害就应该杀了了事。毒王菇菇,当初你还跟他入都……”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能一样吗?我是为他哥哥来东都。这几串肉给我留着呀,我房里还有一位呢。”毒王菇菇说着又抢走莫兰兰手上那串,端着楚天机不要的烤串,拎了一壶热酒回院子去了。
如今,她囚着楚让,一起赖在楚国公府呢。
飞鱼见她走了,咪吱了下:“我们去看热闹?”
一群人蹑手蹑脚来到毒王菇菇的房门外,听里面传来毒王菇菇咯咯的狞笑声,吓得几人忍不住搓摸手臂。
“呵,我的好情郎,知道你功夫好,总想逃走。奈何早年间你伤了经络,又中了我的蛊毒,早不是我的对手。”
“卑鄙。”楚让虚弱地回两字。
“哎,人们总说无毒不丈夫。咱们女人使点小手段怎么了?今日我给你机会逃走又怎么样?你的女帝会管你吗?”
毒王菇菇看着他情绪低落,趁机“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被楚让狠狠地推开。
里面打打闹闹,看起来不可开交。外面听得嘘嘘嗷嗷,好生热闹。
飞鱼捂着嘴笑,低声道:“嘘,这才是元宵佳节么,有酒有肉、有灯会有八卦。”
莫兰兰灵机一动,从腰间拿出竹罐,在窗纸上戳了个洞,驱入一对迷情蛊。
飞鱼几人巴巴看着她动作:当真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南蜀女子啊。
片刻后,房里互怼开打的动静变大了,传来楚让怒骂的声响,片刻后,声音小了,传来奇怪的嗯嗯哼哼声。
飞鱼赶紧捂住五毒婵儿的耳朵,被五毒婵儿跺脚踢开。
莫兰兰一脸终于报仇了的解气模样:“哼,谁让你抢我东西,如今被人欺负吧。”
游雀没眼看这几人,转身离去。刚出院子,正见楚天机披一身裘衣向外院走去。
他有心想跟,被随后而来的飞鱼眼疾手快扯住。
两人轻吁口气,齐齐守在府门口等着了。
楚天机入了宫,直奔勤政殿。近月来,他一直在回避,连陛下送来护国军虎符都不要了。
他理不明白,又很惶恐,害怕那人死前说的话成真,也想来问个明白,又惶恐得害怕失去。
患得患失将近月余,今日,他终于鼓起勇气入宫。
陛下既不在勤政殿,也不在寝宫。
他本要出宫,鬼使神差来到液池附近。
那一身白凰袍的女子孤坐凉亭,正独自饮酒。她面朝得方向是竹轩阁,当年祁药儿居住过的地方。
一股怒火直烧胸腔。楚天机闭了闭眼,脑海里回想祁药儿死前的模样。
祁药儿高傲地坐在雪狼王背上,身后还有百来匹灰狼,三十几名摩尔人。它们从雪草城逃出来,一路奔来天阙山关口的铁栅栏前。
狼骑和摩尔人在狼王一声号令下冲关。
栅墙上,数百凤凰连弩、三架风弩齐射,满天箭镞、钢针与寒雪关的雪花一起从天而降,殷红的狼血湿漉了关上的皑皑白雪,狼嚎嘶鸣声响彻关内外。
摩尔人倒下去,狼骑倒下去,雪狼王冲到关口。
几名摩尔人从狼背上跃下,试图转动铁栅轮柄,妄图打开天阙山栅门。
祁药儿矗立在栅墙口,以身挡着天阙山的将士,手里拿得是那只玉兰银簪,目光却直刺楚天机:“我说过,你杀了我,她会恨你。”
楚天机紧盯那支银簪,确实是云簪失忆期间常戴在头上的发簪,原来是他所赠。
“无论她恨不恨,你都不可能和狼王出关!”
旋长轩辕枪,直接扎刺过去。
祁药儿不会武,往后一退向栅墙下倒去。以栅墙的高度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雪狼王纵身一跃,跟随下墙,接住祁药儿。
摩尔人被守关将士围杀,刚刚开口的铁栅还不足以让雪狼王爬出去。雪狼王是被万余斤重的铁栅穿刺而死。
祁药儿从狼背后滑下,入了满天钢针之下,回了死去的狼骑中央。
他临死前擦拭着那握簪的手,喃喃说道:“小仙最讨厌不干净了。”
下一瞬,他死无全尸。
天阙山的风弩钢针乃是特制,足以在人体内窜连成匕,随人动作,割裂成碎片。
如今,这支刺眼的银簪又被云簪拽在手中。
楚天机的目光从簪上收回,转身步入灯火,失落而去。
问什么?
问她——我亲手点下你心里那抹朱砂,你可恨我?
呵呵!
庆宫外,烟花肆意绽放,点亮两名失意人的眼眸。
云簪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兰银簪,起身走到池边:“药郎哥哥,小仙只允许自己为你伤心一月。
往后,你是那段纯粹记忆中的一抹过往。”
轩辕云簪的一生从没有简单过,即使在绿风郡陪父亲的四年,她都被帝师教导如何为帝。
只有作为小仙的三年间,她是纯粹简单的一个普通女孩,爱上救她的男孩,与他有过一段简单却温馨的岁月。
即使,她知道那是一段错误的感情,期间屡屡怀疑他的动机,却不妨碍感情真实存在过心底。
它只是错了,却真得存在过。
银簪入了水,晃晃悠悠消失在映照绚烂烟花的水面。烟花短暂,一如这份不可言诉的情感。
云簪抹去眼角的湿润,任由雅风披上风衣,转身回了花园灯火之中。
楚天机在宫门口望向城里上空绽放的烟花,轻轻自嘲:杀了你,确实会被她恨吧。我与她究竟是什么?
青梅竹马、君臣、陛下外室?亦或是硬凑成、不可分割的冤家,未来的女帝凤君?
鬼知道呢。
阳春三月,大地复苏。
大庆一片生机勃勃,马上就迎来春闱。
云簪听着史芜的汇报,同意三科学子参与今年科考,又让不少待职士林去往各地填补空缺,当中就有破格录用的公子卿。
公子卿的入仕,被李柳絮大为批判。朝堂争执之下,公子卿被派往月罗府的留仙郡任职。
那地方简直是偏得不能再偏,而公子卿欣然前往。
这给西行宫几名公子一线希望。
桃花刚开,各个都在找门路见陛下。
云簪也一改年前的失意落寞,顺从几名公子,时不时召人入宫当苦力。不错,她会把奏章分下去,令他们处理,而她自己跑出宫,混入东都街市,自顾游乐去了。
待回了宫,那些公子认真批过的奏本上交,被她一一审查,无特别之处就发回六部执行。
这群人当中,首先脱颖而出得是幽兰偲。除了“阅”字和摘抄的小要点,他还会单独列本,写上不少利国利民的政见想法。
云簪一一看过他们的做法,对西行宫的几名公子都有不少的了解。
不少人被她放入东都大学府,重新参与大学学考,允入士林一派。
而这群人成了云簪在士林中最好的代言和耳目。
桃花落尽,天气已转暖。
西行宫就只剩下幽兰偲、李黎明。
东方陶醉入了武将行列,这家伙就喜欢同女将对着干。
对此,云簪乐见其成。
帝王,总不会让一方做大,而是懂得取平衡之道。
至于幽兰偲,云簪把他召在身边,担任郎中令一职。
以他幽默会动脑讨巧卖乖的做派,很快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而李黎明还留在西行宫,每日看书度日。
李家知道这是云簪在迁怒,却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春闱结束,李柳絮举荐的人都被云簪留案待定。
时值六月,她再也熬不住,递交辞呈。
云簪痛快地批了,同时令李黎明入大学重考。
这对于李家是一次打击。
自有西行宫以来,李黎明一直居住在家,也已过了大学考试,可直入国学府待选。
如今,陛下一句话,以学艺不精为由,令他从回大学,于李家是打脸之举。
李黎明本人对此倒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规规矩矩入了大学府,与当前学子一起重新科考。
他比那些曾经被选召入都的人都要年轻,并且坚信——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朝堂的大门还是为会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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