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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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换一个，”见不能达到目的，我不再客气，点燃了被压扁的烟盒里最后一支香烟，“Loki·Laufeyson的下落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祂皱着眉头往旁边躲了躲刺鼻的烟雾，“我还没有无聊到时时刻刻关注你们的行踪。”
“嗯哼？”我并没放过祂，仍然直勾勾地看着祂，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好吧…”祂无奈地耸耸肩，“他有点特殊。”
“特殊？”我反问。
“你要知道，对我们这种…你们人类口中“神明”的存在，世界与维度并不能对我们起到多大隔绝作用。”祂理了理红宝石的袖扣，陷入了思索，“而那个家伙，有个同位体很特殊。”
“严格来说，阿斯加德除了奥丁外，并没有几个能担神明一称的家伙，而那家伙的某个同位体，完成了一次…呃，”祂难得有些为措辞犹豫起来，“有些古怪的升格。”
“我不会说出祂的名，但我能告诉你祂的权能包括故事与命运。”
“真名的作用在你们的这个层次尤为重要，”虽然没得到感兴趣的情报，但我为路西法这家伙谨慎的措辞感到有趣，“那么，告诉我，路西法，伟大的、无所不能的地狱之主…”
我出神地望着不远处嗡鸣作响的警报灯，在一片烟雾缭绕中似嘲讽、似挑衅地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不敢说出祂的名？”
…
我被祂掐着脖颈按在金属墙上，费力地呼吸着。
“我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的头颅摆在我的王座旁。”祂嘶嘶吼叫。
真奇怪。
我在眼前让人头晕眼花的白色光晕中艰难地维持着清醒。
在这种时候，我唯一想到的竟然是祂的声音像是蛇一般。
也对，恶魔不曾化作蛇进了伊甸园引诱人类吃下禁.果吗。
等等，恶魔是这个路西法吗？
我从来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尤其是在那个世界之后。
不知过了多久，祂放开了手，我顺着墙沿滑落到地面上，疯狂咳嗽起来。
妈的。
一个两个的怎么老喜欢跟我脖子过不去。
在路西法离开后，我沉默片刻，拿出同样从警卫室顺出的手.枪。
“砰——”
枪响了。
我看了眼刚刚抵达的两个蝙蝠侠，随意蹭了蹭鞋底染上的血，然后懒懒地走了过去。
“现在你可以逮捕我了，”我吊儿郎当地对那个年轻一些，也更愤怒一些的蝙蝠侠笑了笑，敷衍地举起双手，“警官先生。”
“不用谢。我对他笑嘻嘻地眨眨眼，舌尖轻佻地舔了舔嘴角粘上的糖屑。
…
几个小时后，我擦着脸上被一拳揍出来的鼻血，站在蝙蝠洞特制单间里。
说实话，我挑衅的能力师承谁就和夜翼至今没被他的前女友们（或许还有前男友？）谋杀的本事从谁身上学到的一样显眼。
当然，还是不一样的，比如夜翼可以吊在室外空调架上和人接吻，但蝙蝠侠绝对不行。
那可是实心的二百多磅呢（猫猫怜爱jpg.）。
再比如杰森的挑衅大多会莫名其妙地吸引到一些位高权重的老男人（？）想让他去做他们的继承人。
…也许不止是继承人？
而我，我挑衅过丧钟、莱克斯卢瑟、Loki…
…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在“不止继承人”那个“不止”的范畴里！
怎么就没有哪个好心人想让我继承他的遗产呢？
可恶，感觉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输了呢。
…啊，你没听错，是遗产，人没死没关系，补一发子弹就好了（猫猫核善微笑）。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布鲁斯极力替我担保，我可能不止得挨这一下。
…话说，挑衅的特质没必要连“对蝙蝠侠特攻”这一点也继承吧，我又擦了擦流个没完没了的鼻血，嘶了一声。
布鲁斯替我担保的原因很简单，他也算见识过我发疯是什么样子，他大概猜测我可能还有更疯的时候，以及我现在距离反派只差临门一脚。
举个例子，我还没见识过我那个宇宙的达米安是什么样子，不过根据我这些年其他宇宙的经历来看，假设布鲁斯当年第一个孩子是达米安，几个兄弟的顺序反过来…
恐怕杰森就算在他面前用机关.枪横扫□□，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夸杰森“保护妇女儿童”真有原则。
…想想就很可怕。
在回到蝙蝠洞时，我不出意料面对了一场蝙蝠式拷问。
我三言两语将自己身体的事情吐露的一清二楚，根本没等蝙蝠侠蠢蠢欲动的铁拳再次挥到我脸上。
我并没指望我能因为虽然突袭蝙蝠洞、横扫阿卡姆之后杀的人是小丑这一点受到多少优待。
至于对明明死的人死有余辜而蝙蝠侠对我有意见这一点我并没多少感想。
虽然人们都习惯了只将蝙蝠侠视作拯救世界的英雄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没忍住。
我是说，这么想的人脑子也多少有点毛病。
一个多年来穿着蝙蝠装扮，半夜不睡觉打击罪犯，过着双面生活，属于普通人的那部分少到可怜的家伙，你凭什么觉得他不是个疯子，不是个怪胎？
当然，此处疯子怪胎皆作中意，无褒无贬。
只有天才能战胜和他同样举世罕见的天才，同理，只有疯子能击败另一个疯子。
这些英雄、反派，如果身上没有点…说好听点叫永不放弃，说难听点儿叫不疯魔不成活的特质，哪个真正能做到在这本就疯狂的职业里做出一番成就呢？
回到正题，蝙蝠侠也有疯狂的特质，只不过疯的更冷静，更克制，他将自己的疯狂牢牢控制在躯壳内，用各种原则和手段抑制。
这些原则和手段就是他的安慰.毯。
所以我在没触及到我在意的东西时，我乐得纵容他在我身上贯彻他的原则和手段。
我可没打算撕碎这只黑色大猫的安慰.毯，就算这只大猫其实能一口一个我也一样。
再说了，这些原则中的底线不就是不能死人嘛。
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也没比让他去死难多少，作为“哥谭的莫里亚蒂”，我曾经通过玩弄一些科技、心理甚至魔法的小手段，让那些应受惩处的人渣生活一点点崩溃，从肉.体到心灵。
想报复？那就让你行事不能自理、五感丧失、四肢不再。
人面兽心？那就让你社会关系与联系全面崩塌，所到之处所有媒体版面皆是你。
还不死心？那真的很抱歉，去做不能进行思考的痴呆患者吧，阿门。
我甚至考虑到了“命运”的因素，监视了一些被我祸害进ICU的人渣，每当他们出院时再揍回去，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对其他人产生威胁。
至于蝙蝠侠会不会对我行事偏激有意见？我有那个能力做到手段隐秘不被人察觉（甚至可以包括蝙蝠们），而真起了杀心我也无需亲自动手。
是有钱就能帮你办事的雇佣兵不好用吗？还是心理.暗示和催眠实现不了？更何况“哥谭的莫里亚蒂”擅长拼凑人们的行为轨迹制造各种意外。
我不像杰森，也不像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而这种特质在命运的洗礼下越来越明显。
我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经常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我惩恶扬善仅仅是因为我乐意去清扫身边那些碍眼的垃圾。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个英雄。
我当然不是。
…
“啊。”我懒懒地靠在透明监室的墙壁上，但如果熟悉我的人都能看出来其实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紧绷了，“你怎么来了？”我试图用出我最和善的语气。
鲜艳披风的罗宾鸟轻巧地落在玻璃的另一侧，他歪头观察着我。
“你杀死小丑…”他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是因为…他未来对我做了些什么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并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啊…因为，”少年的脸泛起红晕，“你看我的眼神…还有…”他匆匆瞥过来一眼，又似乎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你说的话…”
“分析出来的？”我没再逗他，笑了笑——这次是一个温柔的，不带任何意图的笑，“厉害。”
“…你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早起的布鲁斯盯着他的被子和床。”他红着耳根嘟囔了一句。
“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快活地大笑起来。
直到我的笑声充斥着整间监室，我才堪堪在少年堪称恼羞成怒的威胁眼神中止住笑意。
当你不是家庭中的一员时，你欺负了狗狗，狗狗是会咬人的。
“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问你的伊洛斯和蝙蝠侠去。”我点了点玻璃，“成年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写你的作业去。我记得…杰…当时夜巡遇到的最大难题是如何兼顾他的作业全A和踢每个罪犯的屁股。”
“我当然能做到！”少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无论哪个世界的我。”
“还有…”他犹犹豫豫地踌躇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我…其实…有时候觉得小丑挺该死的。”
“我不是说你做的对！我只是…”他皱着眉想了半天。
“想不通那就等一段时间再想。”我平静地说，“没人能永远清楚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听起来你经历过。”他试探着问我。
“你要清楚一点，小子。”我沉默了一会儿，咧嘴笑了笑，“没人能跟任何一个人感同身受，蝙蝠侠不能，我不能，平行宇宙你的同位体也不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自己是谁、你的准则、你的枪口将对向的人、亦或是保护的东西。”
“听起来像是大人糊弄小孩子的托词。”他明显对我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可是…”他低声说，“我不想离开我的蝙蝠侠。”
“没人想要分别，没人想。”我看着他，“其实很简单，当两个人拥有不同的信仰后…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你自己，坚持你的信念，和你棒呆了的伙伴们一起向前走…”
“…如果哪天累了，想歇一歇了，就回头看看，”我轻声说着，“他，他们就在那里…这就是家的意义。”
“无论你走到哪里，你只要回头，就能看见。”
“可布鲁斯不会喜欢我用枪的。”狗狗垂头丧气，“我们说不定会吵架，”他小声说，“就像他和迪基鸟那样。”
“他和你吵架你就怼回去，他骂你你就骂他，他打你你就哭，越可怜越委屈越好。”我在他震惊但隐隐有几分敬佩和跃跃欲试的目光中飘飘然传授着经验，“记得联合内外一切助力，比如和迪克吐槽布鲁斯的控制欲，拜托阿福给他做一星期华夫饼，凌晨五点带着你的伊洛斯去掀布鲁斯被子…”
“实在不行去找几个野爹，”我的坏心眼冒了头，在他面红耳赤又有些扭曲的表情中好心地建议，“上到雷霄古下到和你爹平辈的丧钟…你要不介意的话黑面具什么的也可以用用，当然记得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圈套，利用完就跑…人要是不失去就用不知道珍惜，某些老男人同理。”
“要知道，蝙蝠侠也许会对你用枪感到不高兴…但布鲁斯韦恩？”我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他可受不了他可爱善良又坚强的杰伊——我也不行。”
“别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儿，实际上说不定在你对他撒完娇后有多么心潮澎湃呢。”
“你把我夸的太好了。”他捂着脸，似乎面颊上的肌肤还在发烫，“我不可爱。”他闷声道，“也没那么善良和坚强。”
我猛吸一口气。
救命，先别管布鲁斯韦恩遭不遭得住，我已经快要完蛋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拍了拍潮.红的脸，“你和另一个宇宙的我关系很好吗？”他好奇地看着我。
“…嗯。”
“他是我…这么多世界中最快乐的…弥足珍贵的回忆。”
…
“对了。”
“？”
“我有告诉你墙角那个是监视器而且从刚才你过来开始一直在运作吗？”
“…布鲁斯！！！”（恼羞成怒的脚步声）
…
“看戏看够了吗老头子们？”（嘲笑声）
“…”（一阵沉默）
“假装不尴尬是没有用的。”
“…”（还是沉默）
“…你们要知道不说话不代表一个、两个人不存在…啧，简直像撬不开嘴的蚌壳。”
“…”（仍然沉默）
“小杰森难道不可爱吗？”
“…Yes.”
“等等，天哪，你们中的一个竟然不装死了？你是赞同小杰森可爱还是你就个蚌壳…亦或者两者都是？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前者。”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一阵大笑）
“你知道你身处房间里是有对氪星人专攻的莱瑟.枪吗？”
“…啊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没听见咦好怪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啊…”
“哼。”（一声轻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2（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