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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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啊。
几分钟前我还在狂吸可可爱爱的罗宾杰森，几分钟后我就头晕目转地拽着布鲁斯的披风在空中进行三百六十度螺旋转体。
是的，你没看错，是布鲁斯的披风，不是布鲁斯本人。
莫名其妙的时空波动袭击了尚在蝙蝠洞监室的我，我唯一抓住的、我身边唯一的东西就是这件披风。
我的氪石储备已经蝙蝠侠（罗宾杰森世界）和布鲁斯（正联复联世界）搜刮得干干净净，魔力也被Loki那个抽卡系统耗的一分不剩。
我可能即将成为史上第一个即将死于高空坠落的半氪星人。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讲出去的地狱笑话，迟早是要还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地面，内心毫无波动。
我的确有“不死者”的天赋，但我是个各方面意义上的“残次品”。
我的“不死”是有限度的。
而我早已经用光了它。
所以…
我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我早就没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
求生的本能在我这具千疮百孔的破烂身体里疯狂涌动，而我早已习惯了去忽视它。
我尽可能地平直身体，闭上眼，安详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不过，命运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放过我。
我感觉到风。
不，不是坠落中的自然风，是不明机械飞行物的声音。
钢铁的造物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向我靠近。
下一秒，我的衣领被金属制的冰冷勾爪狠狠向后勾去，该感谢使用者还有些分寸，我虽然眼前闪过一阵白光，感觉马上要提前面见路西法，但并没完全窒息过去。
事实上，绝对不只是有些分寸那么简单，据我曾经作为“莫里亚蒂”的经历来看，这家伙绝对是个刑讯高手，他巧妙地控制了力道和方向，以确保一个种族为人类的家伙，在不会被勒死的情况下受上一番罪。
在我一瞬间的思考和之后疯狂咳嗽，双手疯向颈部划去，试图喘气时，我被狠狠丢在地面上。
见鬼，我在恢复呼吸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肋骨估计断了不止一根。
我摸索着水泥地面站起来，擦了把满脸的生理性泪水。
风掠过我耳边，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让我一阵发怔，全身泛起一阵寒意。
我不在地面，我在天台上。
在我脚下，是哥谭，是被钢铁裹挟的、如此陌生的哥谭。
街面静默，无人行经，一架架枪口向外的无人机悄无声息地游荡在这座城市每个角落。
秩序，没有丝毫生机的，冰冷的秩序。
然而这不是最让我感觉寒意渗透骨髓的原因。
我一点点回过头去，看向身后那道黑色的高大身影。
泛着红光的无人机温顺地停留在他身侧，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向它们臣服的王献上无尽的忠诚。
黑色的战衣覆盖他早已不再纤细瘦弱的身体，白色护目镜闪过阴冷可怖的光泽，我却并不为此感到恐惧。
“提姆，红罗宾…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叫你蝙蝠侠。”
我站在他高大身形笼罩下的阴影里，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用我这么久以来最干巴巴的语气说道。
…
另一边。
伊洛斯消失的几分钟前。
布鲁斯正在和年轻的蝙蝠侠你来我往地交锋试探，小杰森和小伊洛斯在旁边假装不经意地看戏。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为两个蝙蝠侠凑在一起的核爆反应叹为观止。
“你说，如果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厨房会发生什么？”小伊洛斯歪头沉思。
“不。伊洛斯，算我求你，别想。”小杰森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明日的韦恩家厨房之神露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神态。
“想想已经被你当成磨刀石的培根，我那盆惨遭毒手、最后在爆炸中像暗器一样嵌进墙里的薄荷叶，还有差点把夜翼送进哥谭医院的奶油浓汤…”
蝙蝠侠在布鲁斯意味不明的注视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而无论是红雀还是罗宾，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奶油汤？”小伊洛斯震惊地反问，“我以为那是热巧克力！我是说…至少，颜色得对的上吧…？”
他在蝙蝠侠越来越大的咳嗽声中不耐烦地回头，“布鲁斯，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去找阿福，他会很乐意再给你端一杯对健康有益的蔬菜汁。”
蝙蝠侠：…
布鲁斯：（看同位体笑话）（假装聋子）（想笑但仔细想想又不太能笑得出来）
“迪基鸟也是这么认为的，”小杰森托腮，叹息道，“所以他一口气喝了整整一碗。”
“嘶——”小伊洛斯倒吸一口凉气，“勇士。”
他对尚且在布鲁德海文加班的大哥奉上了最高的敬意，“我还以为面不改色地接连吃下阿福的华夫饼和我做的布丁已经是他的最高战绩了。”
“别，就别，”小杰森痛苦面具，他无力地挥挥手，“别让我再想起你那该死的‘布丁’的味道…”
他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中爆了个粗口，然后理直气壮地瞪回去。
“上个月刚买的烤箱，布鲁斯。”
“…”
“还有上周你和伊洛斯烧穿的锅、厨房新贴的壁纸…”
高大的黑色身影在小小少年的数落下变得越来越矮小，在同位体面前绷住表情是这只尚且年轻还要脸的小蝙蝠最后的倔强。
小杰森长舒一口气，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厨房蝙蝠侠和红雀不得入内，这是真理。”他虔诚地喃喃着，“赞美阿福。”
…
布鲁斯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知不觉间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他已不再年轻，即使在媒体的报导中他依然光鲜亮丽，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体在哥谭阴影的腐蚀下，旧伤暗伤越来越多的事实。
年轻的、尚且神采奕奕的同位体，还未被死神劫走的杰森…
他珍惜着眼前的这些。
他们的命运因为“伊洛斯”的出现而改变，拥有了一个让人不敢奢望的，无比美好的未来。
然而，蝙蝠侠的头脑又让他不自觉去思考一个问题。
两个“伊洛斯”的差别到底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一个后知后觉，沦为命运的玩偶与囚徒，戴着镣铐起舞，而另一个却从一开始就知晓全部…
全知全能者，是为神。
…
然而还没等布鲁斯思考出些什么，他的身体就在众人惊讶警惕的眼神中，开始像接触不良的投影仪一样，断断续续地变得虚幻起来。
年轻的蝙蝠侠的绳索跌落在他身周，布鲁斯只来得及去看一眼监控里没有任何异常的伊洛斯，就眼前一黑，坠进了一片黑暗。
黑暗之后，是刺目的纯白。
“日安，蝙蝠侠。”金绿配色战服的诡计之神站在纯白空间的中央。他手持金色权杖，彬彬有礼地向布鲁斯微微欠身。
眉骨上深深的疤痕并没给他增添多少戾气，反而更凸显出他温和沉静的气质。
显而易见，这是和伊洛斯一样，来自其他世界的Loki。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邪神说。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即便被曾经的超人，现任的暴.君掐住脖子高举在半空中，也依然不知死活地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你就是他留下的后手？”艾尔——卡尔·艾尔，厌恶地看着他那张被廉价油彩覆盖的脸，“你敢打扮成这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就应当知晓冒犯我的代价。”
“别跟我提那个垃圾，亲爱的。”青年回以一个几欲作呕的表情，“那个垃圾死不足惜。”
“哦？”艾尔看起来对他起了几分兴趣，但也仅限于此，他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你更没有理由站在蝙蝠那一边。”
“呵…那你应该明白，亲爱的，”他扮了个鬼脸，“即使没有B，我也不会对你俯首帖耳。”
“…咳…卡尔·艾尔，我们伟大的——君主！统治者！”妆容怪异的青年笑嘻嘻地，用夸张的语调嘶喊着，“只不过是个想将整个世界塞进水晶球的小男孩！”
他极力挣扎着向前凑去，“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每当我看见你愈加残忍地对待人类，对待你曾经的战友、朋友们…”
“我就愈加明白你曾经多爱这个世界。”
青年在艾尔阴沉的脸色中再度笑了起来，“你瞧，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角泛起晶莹的点点泪花，“你曾经爱死了，这个让你失去一切的艹蛋的世界…”
四道红光在空气中如镜像般交汇，他在艾尔又惊又怒的眼神中飘浮起来，若无其事地揉了揉青紫的脖颈。
“…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他自言自语般嘟囔着，“但我总得，去做些事情。更何况…他站在反抗军那边。”
“你拥有氪星的血脉，”艾尔沉声问他，“蝙蝠侠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与我为敌？”
“布鲁斯？”他掂量着手里那块泛着绿光的氪石，抬头看了艾尔一眼，“他是一部分原因，但很可惜你没找到重点。”
“我曾经试过杀死你。”青年笑了笑，“当然，那是平行世界的你，而且没能成功，不过…”
他快乐地眨了眨眼。
“我相信这一次会成功的，亲爱的艾尔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2（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