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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贺琳的手很暖,而且……真的很温柔,握着很稳,好像还很有安全感,比平常插兜里装逼的、捏着冰冰凉凉的刀赋予的那种杀敌一千的“安全感”,迥然亲切多了。
      嗯?什么时候牵上贺琳的手了?
      ……好奇妙的感觉啊。
      “怎么了?”
      贺琳在她的手背上搓了搓,她低头瞅了瞅,愣了半秒,一阵酥酥麻麻的说不上来的大概挺舒服的感觉,才通了电似的从手上传遍全身。
      “呃……啊?我……怎么了吗?”
      “你手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啊?”
      “……没事。”
      “没事我手都被你挤断了!”
      哇,贺琳真的,怎么看都好好看!
      “你丫的你笑什么?”
      “嗯?看见美女我高兴啊!”
      好幸福啊。就像这种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就不必硬生生扯平了吧。

      终于挪到教学楼底下了。
      她在贺琳身后慢慢往上踩着台阶,二楼三个班的声音已经汇聚在走廊里,然后灌进了楼道。
      一阵迟来的紧迫感袭卷全身。
      她被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死死地包裹着向走廊尽头的教室走去。这一瞬间,她一并看见了那个拐角,拐过去,就是那条充满回忆的长廊……
      全身一阵颤抖。
      想屁呢?
      你他妈在学校!现在还搁别班门口站着呢!
      沉默,然后加速追上贺琳的背影。
      像这种打成一坨的心结,解不开就干脆剪断,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进教室了——好安静啊!
      温琳还抬头瞟了一眼——然后……
      ——对视!
      贺琳!救命!
      等等,好像……这不就是因为跟贺琳在一块吗?

      她对着椅背把一本本书从包里抽出来。
      身后课桌传来两声闷响。
      ……既然知道无力辩解,那就应付罢。
      而且本来就自己理亏。
      她出去的时候,好像感受到了贺琳的目光。大概是吧。她看不清。
      即使能看清,估计也不敢对上。
      那就无区别可言了。乖乖罚站呗。
      指甲在粉墙上划出一只微笑的皮卡丘。
      靠,皮卡丘都笑了。能这样的也是没谁了吧。这种时候还他妈能找谁啊!
      没关系的,你以后要是离家出走了,就来投靠我家吧。
      ——嗯!
      为什么每次这种安慰和玩笑都能被记这么久啊……
      贺琳,还记得吗?
      ——记得的,一定记得!
      算了,还是别做梦了。每次到最后记得的不都只有自己么?
      从梦里出来,墙的皮卡丘脸上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大血洞。她第一反应看向手指,果然指尖已经渗出了血,指甲的边缘也好像已经是坑坑洼洼的了。
      办公室门估计关紧了,班级后门应该也不会开着。心中可能彷徨依旧,僵便的脚步已果断迈了出去。
      还没走到厕所,她又忽然停下了。轻轻走回去,不出所料,对面的墙上还有一只曾经的皮卡丘,一样是笑着的。她不禁又回头看了看新划的皮卡丘的底下的墙粉,染了血。
      指尖温度仿佛下降成了负数,恐怖的疼痛也开始肆意括散——
      出其地镇定。
      回想了一下被老师拽出来时的场景。
      语文书、语文作业本、英语天天练、科学试卷——三本书一张卷子。
      就这么点?
      老师怕不是卡着时机来的。
      好阴险啊!
      之前的果断在恐惧的一瞬化为灰烬。
      再次走向厕所的脚步开始迟疑。
      水龙头里的冰凉开始漫上来,随着白色但有些泛红的水花,又隐在了一整条手臂的冰凉里,像是被切断了。
      关了水,手心还在渗汗。
      汗这种东西,怕是洗不干净了。
      逛回沾血的墙边,尽量往教室里瞟。
      贺琳肯定是看不到了,但她还是想知道贺琳当时的眼神。只是仅凭预感貌似是猜不到了。
      她现在都不敢确定贺琳当时有没有抬头。
      粉墙下半部分的瓷砖映出了她的脸。
      很镇定,但眼神很凶,很冷血,就跟之前放兜里的刀一样,可以冷酷无情地滑过任何一寸肌肤。是她想要的吗?不知道。反正无论如何都不是她设想过的。至少现在,她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全凭做梦的脑回路应付。唯一的记忆是,踩着嘎嘣嘎嘣硬邦邦的鞋回了教室。
      好冷……
      等明年那个将会夺走一切的夏天。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什么期末复习要点重点易错点。
      数学很简单,不动脑子考满分的玩意。
      不听了。
      听不进去。
      做梦吧。
      听没用的课浪费时间。
      精力要留满。
      美术课要发疯!
      体育课要耍帅!
      音乐课要当贝多芬!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呢?
      目的是什么,给谁看呢?
      意义何在?
      只是……面具的这一层状态大概率是拆不掉了。
      ……So,他妈能不能别想了!
      话说,之前又被骂是啥事来着?
      周一不是已经被训了吗?今天不是周二了吗?
      哦……之前那个耍红领巾的傻逼,今天音乐课上还要跟她挑战竖笛呢!
      没事,一个被孤立的傻逼和一个人气十足的钢琴十级的样样精通的乐器大佬玩屁呢!
      虽然这种“事实”也少不了幻想,也不是她想要的。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才周二呢,还要熬好几天了,说不定周三一大早还要被训一顿呢吧。鬼知道这一下午还能有啥事呢。
      莫测的人生啊。
      还有一堆莫测的人。
      莫测的“傻逼”,莫测的班主任。
      莫测的贺琳和温琳的关系。
      莫测的……朋友。
      好累。挣扎。麻木。
      ——麻木只是借口。为什么生活环境那么幸福,她还麻木?这种悲观她配吗?
      为什么环境因素蕴含的,表达的幸福她都看得懂、都察觉得到,却还是感受不到?
      凌野你他妈有说自己难受的资格吗?
      每天爽每天浪,你伤心个屁!
      “叮,叮叮叮、叮……”下课铃响了。
      烂掉了,脑子烂掉了。

      排路队,去食堂,午餐。
      然后,排队了?又走了?
      ——大家都吃完了。
      她看向路队回去的方向,
      贺琳和温琳在聊天,好像没看过她这边吧。“凌姐,抬一下脚。”食堂的值日生在耳后提醒着。
      麻木地抬脚,不,只能算有些恍惚。再望向已经离去的队伍的出口,心中庄出一丝说不清的落寞。
      她看向金属餐盘里掉色一般染着将其包裹的汤水的紫甘蓝,还有一坨添了不知道几次的油乎乎的花菜,有点迷茫。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光线昏暗的食堂里毫无生气的场景。她抓着餐盘走向厨房间。
      发到的烂了一大块的梨已经送人了。她又向食堂瞟了一眼便跑向了外面
      食堂里每个班级的值日生都跟个僵尸般耷拉着脑袋,或拎着扫把,或拽着拖把,或掐着抹布,垂头丧气地踱来踱去。
      好饱,好撑……好冷!上半身仅剩的长袖衫的四面八方已经漏进了呼呼的西北风。
      差一点冲进教学楼时,上课铃声传了出来。
      只有值日生可以迟到。但明天她才值日。
      她淡淡地望向楼道:玩屁呢!干脆摆烂!
      所以不跑了。
      所以干嘛吃这么多呢?大食量逞英雄吗?
      别人眼中的饭桶,的养成记,的真实版。
      瞪了空楼道半天,她吞了吞口水,终于决定去教室。爬到二楼的窗口时,她远远看见值日生已经慢悠悠晃过操场了。
      到教室门口了。
      好纠结。
      她装作镇定地走进去,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讲台。
      班主任抬头,班主任低头。
      摇头叹气都不带的。
      ——都已经不值得班主任费口舌的一句批评了。
      走向那个教室中间的温琳的位置。
      “凌姐,凌,这道题答案什么啊?”
      她看着凑过来的温琳,忽然好想回到贺琳前面的那个座位啊。不是单纯想再去坐坐,是真的很想,非常想,特别特别的想,想到无法自拔的那种,是真的好想好想好想、真的想了很久的那种。
      “凌?”
      “嗯?我在看。”她随口甩了个装逼的借口,“我在想怎么样的答案,能给老师充足的理由,让她能相信这是你写的,不是抄袭优秀的我的。”
      温琳没说话,她转头发现一双纯真的眼睛正瞪着她。
      “啧,正直的、勤奋的、天真的、好学的、乖巧的好孩子。”她开损。
      使劲扯开嘴角,麻木、机械的笑声便像气球松了嘴似的一股脑被挤了出来。整蛊别人后的不该有的莫名“快感”。
      “好吧好吧告诉你,喏,本子拿去抄,别一模一样概括一下就行,大概也就这几点:首先他制造的原因,然后你预测结果……”
      ——好想贺琳啊,是因为怕距离远失去吗?还是待在贺琳旁边有安全感?会不会又因为接触太久失去的概率更大?
      “然后然后,然后就是说……”
      完了完了,想太多别的接不上了。
      “然后,我想想怎么说……”
      大脑启动应急程序飞速运转。
      “然后你不是这样吗?”
      不对,错了,他妈错了!
      “算了不这么说,那比方说你这样……”
      开始克制不住眼神往贺琳那瞟了。
      心也开始飘过去了。
      “差不多就这样,你自己看吧。”
      她递过本子,看向一脸懵逼的温琳,有些感觉好像绞成一坨堵在胸口,说不清楚,不敢随意流露。好难受。
      “好吧我再跟你say一遍……”她集中注意力详细地又讲了一遍。
      终于讲完了,她又开始发起呆了。泪意貌似涌了上来,有点控制不住。
      什么和为什么啊!
      等他妈下课!找贺琳!
      转头,贺琳趴桌上……睡了?
      然后,and,紧接着,下课了。
      下课了?
      贺琳……睡了?
      操?
      贺琳……
      这连个话题都没有的。
      还在这么尬的情景……
      这他妈赢的概率有多少还没说呢……
      有赢的概率吗?
      还有七分钟了,不能磨蹭了!
      贺琳还是趴着,没动。
      “贺琳?贺……琳……姐?”
      ——沉默。
      “怎么睡了嘞?”她开始故作开放。
      依旧无言。
      好慌,冰冷的掌心开始出汗了。
      她好像抓过了贺琳的一只手,贺琳好像还说了声“别吵”,然后有好多人往这边瞅着。
      慌到没有别的任何思考。
      贺琳好像醒了,推开了她撑在桌上的另一只手。
      ——接话。
      “醒了呢!睡得好香啊!”
      还是没有回答。
      贺琳已经开始写作业了。
      写到她手边,又推了一下她的手。
      反正不用看了,前后左右都盯着呢。
      大脑里仅剩的一点意识也“轰”一声崩溃了,整个人都在下坠,在“ong”过去,在沉没,在坠落,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一股眩晕感袭来,瞬间天旋地转……
      还有三分钟上课了。现在怎么逃?逃不了!
      逃不了,耗。
      剩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终于上课了!
      好艰难。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送她回到座位上。
      她往左一瞥,和温琳,对视!
      操……要死……
      最后她还是先躲闪了。
      只是……实际上貌似才过了两三秒。
      温琳也将目光移回了黑板。
      镇定真他妈不是装出来就行了的!
      恐惧已经明明白白溢满眼睛了。
      贺琳……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怎么把这周耗完啊!
      还有篮球训练……
      一堆陌生人,一堆大佬,还有一个一年级在晚托班认识的,跟幼儿园“最好的朋友”同班的主力队员,一个在四班的,跟六班那个主力队员已经接过吻了,这种情况、这种身份再见不免有点尴尬。
      重点这对小情侣在圈子里已经是人见人磕了,而她还一无所知……
      累。
      怎么玩?
      玩屁呢?
      新手,小垃圾,逊仔一只。
      四肢比常人发达,在球队算不上发达,没有脑子,不会打球,不会补防,不会跨下,也不懂八卦。
      就一单纯的大傻子。

      没时间纠结了。该去的还得去。
      都两天了还没思考完。
      到点了。纠结再久也得去,反正结果就是这样,推不掉的。
      纠结就是走个过程,给点心理安慰,有种沉思良久做出决择的感觉。事实上,结果早就定了。
      走了。还想屁呢,应付呗。纠结了也没用。
      就从没想过进球队这事儿。
      也更没想过这俩大佬还情侣了这事儿。
      烦躁。
      她转身上了个厕所,趁机哭了四秒。
      出来了。洗手,大冬天冰水溅一身。
      茫然。
      所以,然后呢?
      拎水杯走人么?
      好慌啊。背后毛扎扎开始出汗了。
      “凌姐,帮我拿下水杯,我上个侧所。”
      哦,怎么恩然这么乖?再徘徊回教空看看。
      今天是周四吧,是周回吧。课程表。周四。对的。钟,周四周四周四周四……
      ——逃不掉的!
      今天就是周四了,现在就是已经放学了!
      “凌姐,走吧。”一个小身影出来了。
      ——装逼模式准备,启动。
      溜了没几脚,又踉跑了一下。
      “李——依——晗!”又来了个比较壮大的身影,“等等我!”
      “不等,自己来,凌姐,我们走!”
      “李依晗!”
      “柳筱雪你真慢!”
      “李依晗——”
      筱雪尖叫着扑过来了。
      她赶紧闪了两下躲开了。
      好了,就等依晗和筱雪开始发疯了。
      她慢慢往前走着,一边看着两个人追来赶去打打闹闹地向前。
      她看着也笑了,但刚笑两秒就愣住了。
      这种你打一下我打一下是什么美好的感觉啊……
      青春洋溢吗?有没有具象一点的啊?
      她继续瞅着两人。但是……
      笑不出来就干脆不笑了。
      早点去挑个手感好点的球吧。避免太多次出丑。
      能借点外力就借点外力。
      反正现在努努力也就这样了。
      永远是这一届快毕业的学生里最后一个进来的。
      永远是个不会上场的替补中的替补。甚至有些五年级的学生都比不过。
      永远啥都逊。
      没有天赋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没有经验。
      然后反正但是,现在已经站在一大堆球的球筐前了,
      依晗和筱雪也早已闹完了。
      依晗已经运球去找那小情侣了:“余千菁!哟,小情侣不吵架了啊!和好了啊!”
      筱雪也换了个球过去了。
      她不敢再盯着球筐发呆了,也随便抱了个球走到场边坐着,就装着喝水拖延时间,等着教练吹哨集合。
      不想练。大佬们都好厉害。
      她是那种鼓个掌都应该靠边的垃圾吧。
      她看着千菁和她的小情侣翔菲甜甜蜜蜜地一个一口喝着水,一群人拥在旁边叽叽呱呱,还有好几个篮球在咚咚咚,
      好冷。好难受。
      她不敢去,
      如果某一天她跟贺琳也成了这样一对人见人磕的小情侣会怎么样……
      不许做梦啊!再做梦抽你。
      教练你快集合吧!
      快集合快结束快去晚托班快回家快找贺琳。
      总之别在这儿练球了。
      谁都好恐怖。
      千菁隔这么远的说一下笑一下都搞得她慌兮兮的……
      人群开始聚拢了,有人来拿球了,也有快的已经往外走了,
      终于开始练了。
      ——但是今天为什么要去楼下练啊!
      ……今天周四……
      和男篮打训练赛吗?
      ——快走!
      她恍恍惚惚跟着队伍晃到了楼下。
      男篮已经开始练了,他们的教练正在瞪着眼睛咧着嘴骂人。
      她看看笑眯眯过去搭嘴的教练,又开始往那边放学路队走的地方看。
      第二波托管学生要放学了。贺琳要出来了!
      她的目光在教学楼边来回扫。
      “凌野!”教练在喊,“看什么呢!回来!打比赛了!”
      千菁和翔菲靠在一起好像在笑。
      她有点恼火,但又说不上来什么理由,最后又吞了回去。
      淡淡的失落。
      贺琳要出来了吧……
      比赛要开始了。
      教练已经微笑着坐下来准备看戏了。
      她只能被迫看向球场。
      双目空空。
      千菁她们就在旁边,她连转头看教学楼都不敢了,
      贺琳别跟路队走吧,可以拖点时间。
      放屁吧,贺琳听她的干嘛哦!
      荒谬的梦。
      翔菲上场了。
      千菁准备。
      “凌野,我可能要当中锋主力了,你们班的赵映蓉不是不来了吗?”
      晚托班这只怎么也凑过来了?
      惊慌喷涌。
      “我豁?你确定?”
      应付是必不可少的。
      “可能吧。”
      “可以的。厉害。”
      “那你……”
      “朱莉颖!过来!”
      依晗在旁边拍了拍,莉颖问了一半也走了。
      千菁上去换下了筱雪。
      筱雪也被依晗拽去扎堆了。
      空荡荡的大世界。
      她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没人找我了”的放松,还是“没人陪我了”的失落。
      转头瞥了一眼,路队踩着放学铃出来了。
      一共七个班,不知道贺琳卡在什么时候。
      “李依晗、柳筱雪,去投篮。凌野,你也去……”教练开始点名。
      她抱着球,跑向了离教学楼最近的那块场,跟过来了几个人,球在地上咚咚咚咚。
      心思全在教学楼那。
      六班出来了,五班,七班!来了。
      她停下球,走向花坛,隔着看。
      贺琳看过来了。
      贺琳看见她了。
      她沿着花坛。远远地跟了路队一段。
      停下了。目送路队继续。
      她看见贺琳招了招手。
      这个侧面真的好漂亮,好温柔!
      但是……转瞬即逝啊。
      现在放学呢!
      招完手,也只能又走了。
      转身,回去,练投篮。没有别的更美好的选择。
      投不进的球越来越多了。
      还只是上篮。
      嗯?已经有人回去了吗?
      依晗好像也在跟教练说要回去了……
      她也想回去了……
      “凌野,你上。”
      啊?
      为什么?
      “哦。”
      上呗。
      ——换下的还是翔菲……
      这怎么打?
      千菁也已经回去了。
      就一个莉颖在场上。
      好恐怖。
      耳边教练一直在喊着回防……
      她回头看了一眼。
      翔菲弯着膝盖坐着。一脸笑意。
      跑,跳,跑,跑,跑,跳,抢……
      差点失败的传球。
      “带球啊,跑啊!自己冲上去!投了!凌野投了!”
      ——传了。
      肯定投不进的。
      翔菲要怎么笑啊。
      每天打比赛都跟个智障似的。
      为什么要换翔菲啊?
      她宁愿把莉颖换下来,然后翔菲从后卫变成中锋。
      这种把翔菲换下来,坐场边瞅着她打的感觉太恐怖了。
      快结束啊!

      “凌野,好了没啊!”
      一阵现实的“朦胧美”在黑板外余光扫到的角落里荡漾开来。
      “快了……”
      手臂拖着手掌按着粉笔往黑板上甩。
      操!
      ——甩歪了。
      非常“完美”。
      她转身拿起于巴巴的板擦。
      手一天比一天糙了。
      ?没有人影?
      “凌野——我先回去了——”
      肯定去黏翔菲了。继续犯社牛。
      啧,谁不喜欢大佬啊——
      终于写完了……书包没理。
      啧,还是贺琳靠谱啊。
      她貌似想到了什么,赶紧理了书包,朝校门口走去。
      好吧贺琳果然不在了。
      本来就跟贺琳关系不是特别好吧,也不是那些啥啥啥的,凭什么每天都要有人等啊。
      天生不配好吧!哪有那么多资本!
      回去吧,去写作业!
      但是脚步不听使唤地走进了小卖部。
      找找前段时间的回忆吧,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的。
      也算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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