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肇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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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宫顶层，大贤者办公区域。
以大贤者为首的六名贤者和一名明论派诃般荼依次坐在宽大办公桌的两侧，桌面上放着一沓材料，正在被轮番翻阅。
“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阿扎尔的视线在其他贤者的脸上扫过一圈之后，声音低沉地问。
“多托雷真是太狂妄了。”因论派贤者伊斯亚德率先说：“我还记得当初教令院将他赶出去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狂妄有增无减。”
“创造神明……这的确不是凡人的力量应当抵达的领域，”妙论派贤者接着说：“但值得注意的是，多托雷此行有备而来，他竟然能提供来自稻妻的神之心和作为用做神明躯体之用的机械人偶，还有，这份工程计划中涉及的机关原理，并无谬误之处，如此复杂的工程……”
“也就是说，多托雷提供的这份项目工程方案，是有成功的可能性了？”阿扎尔打断了他的话。
妙论派贤者稍微迟疑之后，回答说：“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这份工程方案的详尽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即便有这份工程项目有成功的可能性，也不能否认这是违反了六宗根源之罪的实验。”生论派贤者纳菲斯眉头紧锁：“我认为毫无疑问，须弥不应当追寻这种虚妄的愚行，值得注意的是这背后的事情，不知道冰之女皇的国度正在进行怎样的计划，竟然能拿到雷神巴尔泽布的神之眼，而据说在这之前，愚人众的足迹也经过了蒙德和璃月，你们认为，愚人众从那两位神明手中夺取神之眼的可能性有多大？”
知论派贤者卡瓦贾：“小吉祥草王与其他七神之间并无联系，确切的答案自然无从知晓，但是如果愚人众既然能成功从雷神手中夺取神之眼……那么在须弥，没有人能阻止他们对草神之眼的抢夺。”
生论派贤者纳菲斯继续说：“还有之前我们查到的值得注意的事情，在此之前，蒙德风魔龙灾祸的解决，璃月的岩王帝君神陨、仙人和七星共同封印魔神，还有这次稻妻正在发生的事端，似乎都和一个金发的旅行者有关，他好像是参与了所有的重大事件，被蒙德的西风骑士团授勋为荣誉骑士……”
“我认为金发旅行者的事情与我们要讨论的事情没有相对重要的关联，”阿扎尔态度轻慢地打断了纳菲斯的话：“当务之急是关于是否同意愚人众的要求，素论派和明论派的意见如何？可以对这件事情的走向进行占卜吗？”
纳菲斯的眉头再次紧紧地拧了起来。
“占星术从来不会显示如此具体的结果，”明论派诃般荼向着阿扎尔微微点头：“而且这是涉及到一国命运乃至提瓦特大陆整体的事情，没有占星术士有窥破如此玄机的力量，至少在教令院不存在。”
阿扎尔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问：“那你是如何认为的呢？”
明论派诃般荼微笑：“我相信集体决策的智慧。”
大贤者阿扎尔本身就是明论派贤者，这位明论派诃般荼在明论派内部负责代理部分贤者事宜，他的立场自然而然地与阿扎尔保持一致。
这里所有的人都身居高位多年，会议到这里，他们对于大贤者阿扎尔表现出来的倾向性已经都心照不宣。
因论派贤者伊斯亚德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接着，阿扎尔将目光转向了素论派贤者，而对方在一番思索之后回答说：“如果创造神明，能够解决须弥目前地脉的问题、世界树的问题、魔鳞病、死域以及沙暴、地震等种种灾害的话，我认为值得一试……”
“萨达里亚，你！我以为最不会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会是你，”纳菲斯震惊地望着他这位平时理念颇有合得来之处的同事：“难道你不知道这几乎触犯了所有六宗根源之罪……”
“如果小吉祥草王还能成为为我们引路的神明，”萨达里亚的表情里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伤感：“那么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如果连国家存续的根基都被动摇，那么所谓神明惩罚的威慑也就不再具有意义，纳菲斯，我理解你的态度，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多托雷并不仅仅只是请求。”
他没有将话说的更明白，但是其他人都理解他的意思，据传愚人众前三席，每人都具有媲美神明的实力，只是传言如何，至今还没有人尝试测试这个结果。
“须弥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神之眼持有者，”因论派贤者伊斯亚德的声音中隐含愤怒：“据我所知，我们的大风纪官赛诺除了拥有神之眼之外，还有神明凭依的力量，他未必不是多托雷的对手，何况历任大贤者也根本没有给小吉祥草王发挥其真正实力的机会。无论如何，选择创造神明这种违反生命发展的方式、选择向强势敌人低头的行径，绝非大慈树王曾经向须弥人民们展示的智慧！”
“我也对此持反对意见！”生论派贤者纳菲斯也激动起来：“这个工程项目中导出神之心能量的方式，是夺取须弥人民的梦境与智慧，这将造成……”
“没有什么损害是比世界树枯萎的问题更严重的，”纳菲斯的话再次被打断，是阿扎尔声音发沉地说：“如果世界树枯萎死亡，须弥存在的根基也将不复存在！如果小吉祥草王能够履行神明的权能修复世界树，还用的着讨论是否将治理须弥的机会归还给她的问题吗？无法庇佑自己子民的神明，被人民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结局，须弥目前面临的危机，已经没有给小吉祥草王成长的时间了。”
“但选择花费如此巨大的力量创造新神，结果也不一定会如你所愿！”伊斯亚德在暴怒中拍着桌子站起：“是什么让你如此天真，觉得像多托雷那样的危险分子，会给须弥带来和平的橄榄枝，难道你不害怕他这份交易的背后是另有图谋？”
“我赞成伊斯亚德，无论如何，我也绝不同意。”纳菲斯同样也站了起来。
“卫兵！”阿扎尔的表情发狠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将伊斯亚德和纳菲斯带去禁闭室关押，危急时刻，我们需要的是守护须弥的能人，而非故步自封、瞻前顾后的阻碍！”
很快两侧就冲上来一群卫兵，在众人或震惊或惊慌或愤怒的目光中将伊斯亚德和纳菲斯带走，这情形显然也出乎伊斯亚德和纳菲斯的意料之外，被拖下去的时候，纳菲斯愤怒的大喊：“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集体决策？其他人呢？！你们就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伊斯亚德：“你给须弥带来的绝不会是守护，你会毁灭须弥的！”
阿扎尔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于是卫兵将两位贤者的嘴捂住，他们被很快地带了下去。
这一突然发生的武力变故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阿扎尔的有备而来和决心，阿扎尔的目光在其余贤者脸上扫过，询问：“还有其他人有反对意见吗？”
周围站着两排卫兵，座位上没有人回答。
阿扎尔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该思考如何让这个工程更加完备的实施了。如你们所见，像伊斯亚德和纳菲斯这样的顽固派绝不在少数，为了保障工程的顺利进行，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且要排除掉那些不能合作的干扰因素。”
阿扎尔的话音刚刚落下，明论派的诃般荼就将另一份资料放到了桌面上。
上面是须弥雨林神之眼持有者的备案信息。
“我从扎修加德那里拿到了这些记录，请大家对这些人进行一个公正的评价。”
——一切都在按照阿扎尔的意愿在进行，其余三个学派的贤者互相对视了一眼，明白了他们今天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参与集体决策，而是被召集通知。
但他们刚才没有站出来，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阿扎尔的施压，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更倾向于创造神明。
于是在短暂地翻阅资料后，他们开始对今天最后的议题进行了探讨。
素论派贤者：“我了解赛诺，他对教令院规则和秩序的坚守超过一切，这件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同意。”
阿扎尔：“那就将他排除出这个计划之外。”
“把赛诺关起来？恕我直言，他是须弥目前可以依仗的最强战力，关是关不住的，而如果伤害他，相信我，这对须弥来说得不偿失。”
“可以想办法隐瞒，”阿扎尔略做沉吟：“他是一枚最有用的棋子，如果不能正向使用，也要让他的战力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才行，关于如何利用的问题，稍后再议。生论派的纳菲斯拒绝参与合作，而这个工程相当需要生论派。”
阿扎尔的目光停留在提纳里的照片上：“我听说这位巡林官是名天才。”
“了不起的天才，”明论派诃般荼接话说：“但他是纳菲斯的学生，是个相当有主见的年轻人，毕业时成绩优异到可以直接留校任教，但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去道成林担任巡林官，听说他对教令院的风格颇有微词，但我对这个年轻人的观感很好，如果不是他发挥神之眼的作用，在这一两年间带领巡林队清除死域，教令院面临的问题会更令人焦头烂额。”
“死域？看来道成林还缺少不了这位巡林官，那么等项目遇到生论派方面的问题，就聘任他作为特别指导吧。如果他不愿意来，再看别的解决方法。”
“我觉得最好审慎向他提出邀约，他和赛诺的关系非常亲近。”素论派贤者忽然补充说。
“赛诺？”阿扎尔迅速捕捉到了这一点：“他们是什么关系？”
“说是最好的朋友，我认为还是有些保守，”素论派贤者略做沉吟：“我听赛诺的导师兼养父、前任素论派贤者居勒什提起过赛诺带着提纳里来拜访他的事情……我认为，这两人可能是不在一起写论文的学术家庭关系。”
众人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指代的意思。
阿扎尔笑了起来，说：“有意思，看来在利用赛诺这一点上，我们还可以增加一道筹码。”
素论派贤者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点无奈和愁苦。
“那么关于邀请提纳里的事情，之后和如何利用赛诺的力量一起考虑，除此之外，珐露珊……旧时代来的精通机关术的知论派学者，嗯，我们已经有知论派和妙论派的贤者了，据说她的性情很古怪，还是不要考虑这种可能带来不利影响的因素了。哦？这里还有一名刚刚成为神之眼持有者的妙论派，卡维？是最近传的那个什么扎莱宫的设计师？精通建造吗……”
“这个孩子是个一根筋，也不适合被召集进这个项目，”妙论派贤者苦笑了一下：“他非常天真，而且对小吉祥草王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如果让他听到这个项目，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不顾一切的掀桌子大闹一场，他听不懂关于政务处理体系的任何、任何事情。”
妙论派贤者的意思已经表达地非常明确，卡维是个听不懂言外之意的莽直之人。
“那就不考虑了，反正你在这里，可以留着这个人，须弥的一些大的工程项目，需要这种人。啧，看看，看看，最后一张了，这是谁？书记官艾尔海森，最让人头痛的那个，看来须弥这么多神之眼持有者，我们是没有一个能用的了。”阿扎尔的语气在最后翻到书记官艾尔海森的时候，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
“书记官艾尔海森？”知论派贤者问：“我记得他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天才，而且很低调，行动难以捉摸，为什么您已经确定不能利用他的才智呢？”
“如果你们和这位书记官多共事就有所了解了，”阿扎尔的眼睛里有愤怒的光芒闪过：“我们需要的是遵从工程项目的优秀执行者，而非态度傲慢的刺头。他的能力的确优秀，前些时候还提交了关于焚真之天象的报告，但是这个人，从他的态度就可以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他不是会为了须弥奉献自身的那种人，冷血自我、傲慢蔑视，是这种所谓的天才学者的底色，哼，他在书记官的位置上暂时还能为教令院排忧解难，别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他！”
一个在教令院任职的人能惹得阿扎尔如此不快，但阿扎尔还没有将他赶出教令院，在座的众人很有默契地没对艾尔海森继续追问。
阿扎尔烦闷地将他们的档案扔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说：“真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肇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