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冠冕[原神知妙 海维]》兰雀蓝

12、塔尼特部族的猎手

　　他们选择从达马山以北的路原路返回，回来的时候，达马山中的沙暴明显更加严重了。
　　卡维的眼睛被风沙迷了一下，因此踉跄一步，马上就被身后的艾尔海森接住。
　　“小心，”艾尔海森说：“看来我们还是离达马山太近了，再往北边绕一绕吧。”
　　卡维当然同意，只是他们即将调转方向的时候，卡维忽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非同寻常的一点蓝色光芒。
　　他马上拽住了艾尔海森的披风：“艾尔海森，你看！”
　　艾尔海森马上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卡维笑了：“没必要这么紧张，我感觉那是个好东西，有可能是宝藏也说不一定。”
　　艾尔海森：“还是走吧。”
　　卡维：“来都来啦，去看看嘛。”
　　艾尔海森：“……”

　　还没等到他说“在危险的地方需要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卡维就已经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过去，卡维当然是拖不动他的，但是艾尔海森却忍不住顺从卡维的心意，因为他感觉到了卡维的依赖。

　　他们很快走到那个物品前，发现了一块刻有古老文字的石板——很快兴奋的就不是卡维而是艾尔海森了。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卡维：“看起来像是某种象形文字。”
　　“这是非常久远的沙漠文字，”艾尔海森拿起石板：“很多知论派的学者认为这代表树林的意思，这种石板叫做圣章石，学界认为是某种构筑物的一部分，但说不清楚是哪一时期的赤王文明产物。因为赤王文明从居尔城的历史之前和之后有很大的差别。在这里能捡到这样散落的石板，很有意思。”

　　艾尔海森的眼睛亮了起来，卡维当然知道这种感受，知论派的学者提起古文字、符号以及逻辑推演时，就像他看到古时候遗留的机关一样。
　　卡维于是建议说：“如果是构筑物的一部分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周围还会有很多散落的圣章石，既然都来了，我们要不四处调查一下？”
　　艾尔海森有刹那的犹豫，但他很快说：“走吧，这附近太危险了。”
　　卡维看到艾尔海森的表情：“诶，可是真的很可惜，要不我们先把驮兽放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远处停驻的驮兽忽然受到地下沙虫的攻击而惊慌失措的跑了起来。
　　卡维：“……算了你是对的，快追！”
　　他们此行所有的材料、行李、食物和水都在驮兽身上，距离走出沙漠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倘若丢失了这些重要物资，他们不仅此行白跑一趟，更可怕的是有可能还没走出沙漠就先脱水昏厥。

　　卡维的话音还没落，艾尔海森已经一个战技追了出去，卡维当即迈步狂追，同时后悔自己过于草率。
　　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倒霉，但更糟糕的是，一阵忽如其来的沙暴卷起，原本还算得上清晰的眼前景象瞬间被黄沙淹没，几步之外的距离马上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艾尔海森的背影从卡维的视线中彻底丢失。

　　卡维瞬间有些慌不择路起来，他试图大声呼喊，但只是灌了一嘴的尘沙。
　　“在沙暴中，首先应当寻找遮蔽物，等风沙停下来再寻找旅伴，否则只会在风沙中迷路，彻底失去联系……”
　　这是沙漠中行走的基本常识，卡维无可奈何，只得寻找就近的遮蔽物，但当他试图前进的时候，极近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然后一只巨大的赤鹫朝他扑了过来，利爪如同刀刃一般划开他的皮肤，卡维被这只大鸟扑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急忙在爬起来的时候拿出大剑护身。
　　那只巨鸟再次从风沙中扑来的时候，卡维用力挥砍两剑，逼退了巨鸟，却不小心向后一步踏空，从高崖上坠落。

　　他反应极其迅速地用风之翼，却也因此被狂风吹到了一个洞穴之中，在地上翻滚落下的卡维尚且来不及庆幸自己的敏捷，迎面便撞上了一只巨大的浑身爆发着紫电雷光的毒蝎，卡维当即头皮发麻地与之战斗。

　　“沙漠中有啃噬了古代魔神遗骸而变异的生命体，被沙漠人称为圣骸赤鹫、圣骸飞蛇、圣骸毒蝎……那些部族的沙漠人会杀了这些圣骸兽，通过他们的遗骨，拥有短暂的元素里控制能力……”
　　艾尔海森的话在耳畔响起，卡维额角的汗落了下来。

　　相比这种恐怖的生物，他的身体相较而言还是太过脆弱，他手中的剑打在魔物身上，如同砍在尖锐的兵器上，而不论他如何小心，仿佛只要毒蝎蛰在他身上一下，他就将会承受致命的伤害。

　　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了，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爆发出草元素之后，对面的毒蝎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地不断进攻，而卡维刚才被赤鹫划伤的伤口处却好像被蝎毒浸染，他觉得眼前渐渐地模糊，手脚也开始麻痹起来……
　　怎么会这样？艾尔海森说这附近极其危险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太相信，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独自一人面对这种生死攸关的处境……
　　他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艾尔海森会怎么想？
　　在卡维的眼皮逐渐沉重地闭上的时刻，他在心中绝望地呼喊艾尔海森的名字。

　　“快！趁现在！一起上！”
　　卡维的听力也在逐渐模糊，但在那之前，他听到一群人大喊的声音……
　　******

　　“等风沙……向芭别尔主母交代……”
　　“收获很丰盛……这小子命很大……”
　　卡维逐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五官感觉都在缓慢地恢复，他是晕过去了多久？

　　“刚才搜了一遍，他身上没有钱，救他有什么用？”卡维慢慢听清楚了，同时确信自己还活着。
　　卡维感觉到自己是仰面躺在沙地上，他谨慎地一动不动，想要听取更多的信息。

　　另外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他穿的衣服很华丽，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说不定可以找他的家人要赎金。”
　　“得了吧，他一定是雨林那边的人，看皮肤就不像是来自沙漠的，”有一个人说：“如果被教令院的人知道我们收取赎金，会给我们的部族带来多少麻烦？”

　　“他竟然还是个神之眼持有者，”起先那人说：“让他当猎鹰怎么样？”
　　“那怎么可能？”有人反驳：“一个成年男人，也不是沙漠人，怎么可能会对部族报以忠诚之心？肯定一有机会就逃跑了。”

　　“所以说来说去，什么用处都没有，留他做什么？”
　　“谁说没用？把一个神之眼持有者卖给至冬的愚人众做试验品，不是能赚很多摩拉吗？这样也不用交出我们部族自己的人了。”
　　“好主意啊！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卡维：“！”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们见过长相这么美丽的男人吗？刚才我差点以为他是个女人，搜身上有没有钱的时候才发现是个男的。”
　　“哈哈，这么说来你刚才那么着急救下他，是因为觉得他是个女的？搜什么身？是为了占便宜吧！哈哈哈。”
　　“闭嘴！”男人恼羞成怒：“反正也没有白救！”
　　“这个男人确实像个王子一样，是忒雅长老喜欢的类型，依我看来，在卖给愚人众之前，先把他送给忒雅长老，让她快活上两天，合了她的意，以后说不定她对我们也会好一些。”
　　“胡说八道！”这句话如同滚油跌入沸水一样，原先那个男人瞬间暴怒起来：“你怎么能如此亵渎我们的长老，那还不如先杀了这个外来人！”

　　锋利的刀光砍下来的时候，卡维从原地拼命一滚躲开了，他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一群陌生而高大壮硕的沙漠民，下意识地想要召唤出自己的大剑。
　　但当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到自己的左腿时，却发现神之眼已经不在那里。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个身上扛着刀、脸上有疤的沙漠民举起他的神之眼给他看，朝他笑得很嚣张。
　　几个人里看起来最具有气势的像是头领一样的人伸手比了个手势，是卡维之前没有听过的声音：“谁允许你杀他的，卖给愚人众可是一大笔钱，蠢材。把他抓住，吊起来。”

　　卡维身上的蝎毒还没有完全消散，刚才能跳起来已经完全借助了本能求生的力量，接下来他的视线又一次涣散，很轻易地就被一群沙漠人再次抓住。
　　他被这群沙漠人捆住双手吊了起来，在这个高度下，卡维要费力伸展身体才能让双脚勉强够到地面，这样他就不得不让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中以勉力维持平衡，因为稍微一松懈，就会让绳子完全吊住他的双手，由手来承担全部身体的重量。

　　很快的，在沙漠的酷暑和闷热中，卡维就出了一身的汗，他又饿又渴，而那群沙漠人正在一边烧烤肉类并大快朵颐。
　　他想要趁着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想办法逃走，但即使能挣脱开绳子，未清的蝎毒也还是会影响他的战斗力，他没办法在身体状态不佳的情况下打赢这么多人，但值得庆幸的是，刚才他已经确认过，艾尔海森赠送给他的那个羽毛饰品还在，只能祈祷艾尔海森尽快发现他的位置……

　　卡维在眩晕中竭力思考这些问题，忽然面前有人逼近，抬起了他的脸，然后将一个装水的袋子凑到他的唇边。
　　卡维立刻大口饮下，又因为对方动作的粗暴呛咳起来，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他敞开的胸前。
　　对方伸出粗硬的手指抹干了他的唇，又在他胸口处胡乱抹了一把，卡维在震惊中竭力后退，然后看到那个高壮黝黑的头领沙漠人冲他笑了笑，说：“金色的小猫咪，别浪费，在沙漠中水可是很珍贵的。”

　　卡维被对方的语气激地哆嗦了一下，意识到某种危险，他马上说：“请等一下，这位……沙漠民先生，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的手快要被绳子勒断了，你知道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手要是不稳的话，就没法再画工图了。”

　　头领笑了起来：“等我们带你回到部落，你很快就会被卖给愚人众，到时候你只需要被他们做实验，还画什么工图？”
　　卡维同时感到了愤怒和恐惧：“究竟是什么组织会拿人来做实验？等一下，不管愚人众是什么，他们给你们多少钱，我出两倍！”
　　“哦，你身上带了钱？”头领微笑着，开始搜他的身。

　　他们之前已经搜过他的身了，卡维知道，而且他想起来这群人先前的对话，显然让人赎走自己的想法并不可取，危急时刻，卡维的冷汗和热汗混杂着一起掉下来，他被眼前的情景逼迫出了急智：“等……等一下！我是教令院妙论派的优秀毕业生，也是须弥闻名的大建筑师！”
　　“所以呢？”头领抱着双臂看向他，那感觉就像野兽盯上猎物。
　　卡维飞速地说：“我精通修理和建造，可以给你们设计防风防沙的建筑，而且我还擅长解开沙漠机关，我知道这附近有沙漠古城，里面应该有很多遗留的宝藏……”

　　卡维说到这里的时候，对方忽然狠狠地捏起了他的脸：“所以雨林人，你来沙漠，是为了探寻这附近留下的宝藏？看来芭别尔说得没错，你们这些教令院的走狗，总是在觊觎花神留给我们的财富。”
　　头领冷冷地看着他：“对于你们这些胆敢来此造次的雨林人，就应当用尖刀刺瞎你的眼睛，割下你的舌头，打断四肢，然后扔在圣骸兽出没的地方。”
　　卡维睁大了眼睛，红宝石一样的瞳孔中有一丝惊惶。
　　头领对此满意一笑。

　　但很快那红瞳中就显现出了难以压抑的愤怒：“暂且不说什么花神宝藏的事情，是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去残忍地对待他人的？你们除了劫掠人口之外，还将这样的事情视作习以为常？以前还有多少因为你们的误会而无辜受难的路人？你们……”

　　卡维的话被突然截断了，因为对方在被他的怒火惊诧之后的一刻，用手中的匕首挑起了他的下巴。
　　卡维不得不闭嘴，但是眼睛看起来像是有一簇燃烧的火苗。

　　“哼，看来你真是一个\'正义\'的雨林人呢，”头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凑近卡维，低声说：“希望你在面对芭别尔的时候，还能保有这份天真。”
　　接着，头领对众人宣布：“看来也没有办法将他卖给愚人众了，否则我们的秘密迟早会泄露，把他带回去交给芭别尔，我们要对这卑劣的雨林人进行一次审判。”
　　那群沙漠人对此纷纷表示赞同。
　　而头领又威胁地拍了拍他的背，卡维感觉到好像有毒蛇在他背后爬。

　　看着那些沙漠人的表情，卡维感受到了一种灭顶的恐怖，究竟还有多久，身上的蝎毒麻痹感才能彻底消失？消失之后，他又是否是这些人的对手？
　　头领看着卡维强抑惊慌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开了他，起身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部族。

　　“芭别尔……”卡维在心中焦急地想：“是艾尔海森说的那个塔尼特部族，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镜闪！”
　　卡维瞬间因为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心脏因狂喜而飞速跳跃。
　　而射出的棱镜在一瞬间划开了捆住卡维的绳子，他在双脚完全落地的同时忍不住大喊：“艾尔海森！”

　　接着绿色的宫殿在那群沙漠民之间铺展开来，无数翠绿的刀光划过，卡维在这一刻激动地险些哭出来。
　　尽管对方人数众多，但显然这一群人加起来也不是艾尔海森的对手，接着那名头领像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拿着刀转身向卡维飞扑过来。
　　卡维双手仍受束缚，但是饮下刚才的水之后，他的眩晕感已经消失了不少，此时反应极其迅速地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了对方向他袭击的第一个动作。
　　而接下来，不等呼喊救命，从一旁一个战技飞过来的艾尔海森狠狠地向着那名头领一刀斩下。

　　艾尔海森走到卡维面前将他拎起来，用刀飞快地划开绳索，眼睛里的怒火几乎无法压抑。
　　一群在短短时间内被艾尔海森打得七零八落的沙漠人自动聚集在一边，忌惮地看着他们，有鲁莽的人还想往前冲，那胳膊上被艾尔海森砍了一刀不断流血的头领却连忙喝止住了那人。

　　有人低声道：“他是那个……教令院的……”
　　仿佛是认出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转头看向他们，眼睛仿佛鹰隼一样锐利，其中充满了杀意。
　　头领：“是那个男人，快撤！”同时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卡维想起了什么，喊道：“我的神之眼！”
　　“用元素力，卡维。”艾尔海森没有追，他转身检查卡维是否受伤，语气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
　　卡维于是试着用元素力，接着，他的神之眼受到他的感召，从远处飞了过来。
　　卡维拿到神之眼，惊喜不已：“原来还可以这样！”

　　艾尔海森已经皱着眉头握着卡维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又抬起他的脸看他的脖子。
　　卡维：“我没事了，艾尔海森，幸亏你来了……我感觉还有点头晕……应该是蝎毒还没有散……”
　　艾尔海森拿出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又将一壶水给卡维灌下去，卡维还在软乎乎的问行李找回来了没有，同时喋喋不休地抱怨他有点太倒霉了，如果不是先被赤鹫弄伤，他根本不会染上蝎毒，也就不可能打不过那帮沙漠人……

　　艾尔海森忍无可忍，忽然一把将卡维抱到了怀里，他的双臂紧紧地圈着他。
　　卡维的声音戛然而止，艾尔海森抱得太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有力的胳膊肌肉，更令他全身瞬间僵硬的是，他感到艾尔海森仿佛在用头发轻轻地蹭他的脑袋。
　　是很温暖的感觉，这个拥抱虽然紧的像是某种禁锢，却同时令卡维的心轻快地跳了起来，混杂着一种微妙的欣喜，以及满满的安全。
　　他好像闻到了艾尔海森温热的脖颈间的气味。

　　“……艾尔海森？”卡维小声地问。
　　艾尔海森慢慢地松开手，卡维笑了起来：“我没事啦，你不用担心……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很清脆的“啪”的一声拍散了，卡维背上挨了艾尔海森一下，一愣之后睁圆了眼睛：“你干嘛？！”
　　艾尔海森低头看着他：“我生气了卡维。”

　　平心而论，刚才艾尔海森拍在他背上的那一下并不疼，只是刚才他动手地那么顺手，感觉就好像家长好不容易找了乱跑的小孩，在又气又急地教训。
　　卡维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卡维：“喂你……诶！”
　　他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艾尔海森就直接将他扛了起来，卡维猝不及防，想要挣扎，就听到艾尔海森用很冷的声音说：“你不想我再动手吧，卡维？”
　　他绝对做得出来，卡维的脸瞬间红了，没敢再挣扎：“……你，你有病吧？我……我自己能走……喂！”

　　卡维被艾尔海森一直扛到了驮兽在的地方，那是一个避风的古建筑遗迹，艾尔海森把卡维放在地上休息，他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卡维也头晕脑涨，默默恢复体力。

　　“笨蛋。”艾尔海森将帐篷搭完之后，忽然说。
　　卡维缓缓睁开眼睛：“嗯？”
　　“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时候的心情吗？”

　　艾尔海森有多担心，他已经察觉到了，这次如果不是艾尔海森，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于是他仰头看着艾尔海森，露出一个有点乖巧的笑容。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把食物和水再次递到卡维手中，这会卡维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眩晕了，他没有再拒绝，接过来捧在手里。
　　艾尔海森忽然伸手，用力揉卡维的头。
　　卡维：“？？？”
　　艾尔海森双手捧住他的头，说：“认识到你轻视沙漠危险的错误了吗？”
　　卡维拉开艾尔海森的手：“别晃了，你晃得我头晕。”
　　这情景如此熟悉，卡维想起来了，学生时代，他们初识、艾尔海森的个头还没有超过卡维的时候，卡维经常这样揉学弟的头，那时候的艾尔海森，比起现在可要可爱太多了——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艾尔海森，从来没有不许他这么做过。

　　“啧，”艾尔海森抬起卡维的脸，认真凝视他的眼睛：“蝎毒会影响智商吗？这样都可以走神？”
　　卡维：“……好啦，我知道啦，回去的路上我会听你的话的，不要再念叨啦…”
　　艾尔海森：“……”

　　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宿营地里吃完了饭，卡维说起那群沙漠人打算将自己卖给愚人众的事情，又提及那名沙漠头领在提及花神宝藏时候的话。
　　艾尔海森沉吟着，眼睛中有难以抑制的愤怒闪过，他那红色的虹膜似乎也因此放大，仿佛是下意识的，他摸了摸卡维的脸。
　　本来还在讲述的卡维又因为这个动作呆住了，艾尔海森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放开了手。

　　“我不想让你看到杀戮，”一阵沉默后，艾尔海森轻声说：“今天我差点就没有忍住。”
　　卡维惊讶地看着艾尔海森。
　　“没什么，他们所犯的罪行已经足够严重了，我回去以后会将这件事情报告给教令院，下次再见到这群人，就没有什么手软的理由了。”
　　卡维：“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凝视着卡维：“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卡维点了点头，躺在毛毯上。
　　他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因为疲惫陷入沉眠，在意识昏沉的时刻，他感到艾尔海森的手臂搂住了他，艾尔海森好像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吓死我了，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