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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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白墨不在，姚桃乖乖呆在房间里，N次想把舌头咬掉。
该说的的说不出，不该说的话张口就来。
傍晚的时候白墨终于出现。
英式的古典风衣，白色衬衣深色长裤。
他没有看姚桃，低头系自己的领带：“收拾一下，7:00的飞机。”
姚桃本来想道歉，刚刚张嘴，白墨已经关上门退了出去。
姚桃自暴自弃地抓抓乱七八糟的波波头，把衣服和洗漱用具往旅行箱里赛。
白墨帮姚桃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姚桃目瞪口呆，等车子都上了机场高速，她这才唯唯诺诺问：“你要去机场么？”
白墨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姚桃一眼：“嗯。”
“哦。”
一路无言到机场，姚桃拖着自己的行李，又看看白墨，想说不用送了，但忽然转念一想，自己家已经分出青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吧，最后姚桃只是拖着行李一言不发跟在白墨后面，看他办理登机手续。
姚桃想了想，还是问：“你平时也亲自办理登机手续么？”
白墨把从上衣口袋掏出钢笔在申报单上签字，从姚桃的角度看得到他签的字，“桃”字最后一勾绕了两个圈像是跳舞的蝴蝶。他头也没回，答话道：“我平时不需要登记。”
姚桃讷讷“哦”了一声。
白墨把登机牌递给姚桃：“你去候机厅等着，不要提前登机，我一会儿就回来。”
姚桃乖乖接过登机牌往候机厅走，看了一眼座位号心里微微奇怪，平时自己出门都绝对是第一反应买头等舱，奢侈如白墨，怎么会想到买一张普通票。
姚桃把登机牌随手放在候机厅的金属小桌上，给麦香香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自己到机场了，正准备按发送键，一个穿皮夹的男人忽然一个踉跄撞到自己这边。姚桃下意识伸手扶住，同时全身戒备，□□上的人总是得时刻警惕。果然，那人手一动，姚桃不动声色，狐狸眼弯弯盯着，结果腰部感觉一热……她翻了个白眼，视线移到腰际，那男人已经摸了一把。姚桃手一滑，握住男人的不安分的手，媚笑道：“软么？”男人眼光涣散，直点头。姚桃扣住男人的手腕，猛一用力，咔的一声后，她面无表情问：“爽么？”男人面露恐惧之色，姚桃推了他一把，不耐烦道：“大叔，矜持，啊？”
男人神色尴尬，握住手狼狈走开。
开始以为是杀手之类的，结果是色狼。姚桃居然有点兴奋，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非礼啊，她想了想给麦香香发了条短信【刚刚被大叔非礼了，甚圆满】
麦香香回得也快【被萝莉控怪叔叔摸了，你回国后不要见我】
这时白墨走了过来，姚桃连忙把包背上：“要登机了么？”
白墨尚未作答，姚桃忽然叫道：“咦！登机牌不见了？！”
白墨看了看表，皱起眉头：“放包里了么？”
姚桃摇摇头，肯定道：“我明明放在小桌子上的……说起来，”姚桃猛的跳起来，“刚刚一大叔撞了我一下，绝对是他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挂上了。”
白墨嘴角一勾：“不小心？挂上了？”
姚桃一时之间没听懂，白墨把姚桃的行李提上：“很好，咱们走。”
“诶诶，去哪儿？”
白墨没答话，手抄在风衣口袋里，往一旁走。姚桃跟在后面，步子没有他大，最后只好小跑，米奇外套风雪帽上的白色绒毛跟着乱飘。
走到室外，姚桃这才看清路灯下有一架小型客机。
她愣了愣：“不是坐国航么？”
“换了。”
姚桃登机，扭头准备跟白墨说再见，愣得更厉害了：“你也上来？”
“嗯。”
上飞机之后才感觉这架飞机比看起来还要小，飞机上总共不到三十个座位，而乘客则只有十多人。
姚桃把安全带扣上，环视一下四周：“我第一次知道这么小的飞机。……你怎么跟知道登机牌会不见一样？早订好这架了。”
白墨一如既往捧着一杯矿泉水：“巴多罗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青城他不敢动，就只有……”
“……动我泄愤？”
白墨没否认，继续道：“那架大客机他不敢炸掉，但肯定派了杀手之类的人。”
姚桃把外套脱下来折成一个小枕头：“你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所以故意买了机票，引他们走。”
白墨看看姚桃折的枕头，有些好笑地扔给她一个靠背，然后拿过她的外套，打开，漫不经心地叠整齐：“嗯。不过巴多罗买也不敢太嚣张，这次飞机安全到中国之后他就不会放肆了。”
然后，白墨把折好的外套还给姚桃，故意把米奇叠在最外面。
姚桃盯着米老鼠有点窘，接过外套盯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干嘛上飞机？”这次飞行明明最不安全。
白墨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摩挲着纸杯，若有所思，然后回答道：“只是不想欠你。”
鬼信。
姚桃在心里翻白眼。白墨这辈子不知道欠了多少命了，怎么会在乎这个。
她倒也没有追问。白墨这人坏得很，提防着点就是。
姚桃把靠背放在椅背后的小桌上，拍了拍，把脑袋埋进去睡觉。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偷偷瞄了眼白墨，他把玩着手里的纸杯，侧脸几近完美。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姚桃轻轻叹气，要是这次上飞机单纯就是不放心自己该多好。接着她立马又觉得自己贪心，呷呷嘴，再次把头埋进枕头……
纽约时间4点的时候姚桃醒了，她看看表，伸了个懒腰。
谁知到白墨立刻睁开眼，警觉地抬起头。
姚桃哭笑不得，觉得挺愧疚：“你睡得太轻了吧……我就伸个懒腰，你睡你睡，啥事儿没有。”
白墨眼里的警觉一褪，眼神干净到像个孩子，只有一片纯粹的墨色。他朝姚桃笑笑，突然盯着她的肩膀止住了笑容。
姚桃跟着往自己肩上看：因为刚刚的懒腰，伤口居然裂开了，血直接漫进衣服，染成零零星星的红色。其实自己早已经疼得麻木了，可惜一看这幅惨烈景象，姚桃立马觉得一阵剧痛。
白墨解开安全带，准备在行李箱里拿绷带和药水，正在这个时候，广播里叮的一声，空姐用英语广播了一个紧急通知，大意是接到通知前方天气状况极差，飞机将降到一个岛上，等待总部的起飞命令。
其他的乘客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开始抱怨。
姚桃拧起眉头，飞机降落之后，什么都能发生了。
她看了一眼白墨。
白墨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接着若无其事地从行李中拿出医药箱：“我给你换药。”
飞机果真降落在一个小岛上。小岛小到停不下第二架飞机。岛上是一个镇。人来人往竟也繁荣。飞机就暂时停在一个草坪上。
姚桃傻眼。
原本以为这岛上会有机场，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么自己打算换飞机的想法也该落空了。
白墨还是一副从容的仙人样。
姚桃忍不住问：“你不觉得这次飞机迫降有问题啊？”
白墨拿出慢悠悠喝了一口矿泉水，不疾不徐道：“必然有问题。”
姚桃急得咬纸杯：“那你怎么还那么淡定？！”
白墨眼中浮出笑意，往姚桃的果汁里扔了两块冰：“你急什么？”
姚桃的脸皱成一个烧卖，咬住一个冰块，嚼得嘎嘣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方法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还有路就有丰田车呢。”
飞机只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起飞了。
飞机上大多数人再次进入睡眠。
姚桃百无聊赖，贼咪咪四周瞧瞧，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偷偷摸摸拿出飞机上的杂志，撕了一页，专心致志折青蛙。
一只青蛙，两只青蛙，三只青蛙……
姚桃折了青蛙之后，一会儿按按这只的屁股，一会儿按按那只的……小餐桌上就三只小青蛙不停蹦跶。白墨忍不住笑，他轻轻在姚桃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不安分，好好睡觉！”
姚桃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白墨看着，吐吐舌头，把靠枕盖在自己脸上，睡觉。
听见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白墨小心翼翼地把靠枕从姚桃的脸上拿下来。移开枕头，他却不禁嘴角上翘。姚桃纵然睡觉的时候，闭上的眼睛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媚。
他想起以前自己去成都。
那时候自己和姚杉年纪都不大，姚杉盛气凌人，也没有怎么把自己当成领头上司，晚上拉着自己去梨花街吃小吃。
当时姚桃穿了件红色小袄，眼角上挑，小小年纪却媚得像只狐狸。她鬼鬼祟祟跟着姚杉，手上还牵了个哈喇子一路流的小姚柊。她明显学过隐藏自己，却明显学得极不到位。大半个身子隐在墙后，小手轻轻扣住拐角的水泥墙，脑袋好奇地探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转。
姚杉睁只眼闭只眼，只管吃自己的。
白墨本来也想学姚杉吃就是了，奈何对面的姚桃的目光太可怕。那妮子馋得眼睛都快绿了，不时伸出舌头沿着嘴巴舔一圈。难得他白墨也善心大发，朝姚桃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姚桃立刻蹦跶过来，只是可怜姚柊跟在后面摇摇摆摆，跑得直摔跟斗。
姚桃饿虎扑食，直奔火锅，姚杉似笑非笑拿筷子一挡，往小碟里装了点豆瓣推到姚桃面前：“你吃这个便是。”姚桃呆滞。姚柊此时终于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够不着桌子，小手扯着姚桃的衣摆晃。姚桃立刻把豆瓣碟塞给姚柊：“你吃你吃！”姚柊傻乎乎抱着一碟豆瓣蹲到一边去了。白墨见姚桃的眼睛一直扫自己的醉豆花，顾忌自己是生人才一直不敢开口，索性把那碗给这丫头。
姚桃欢天喜地道了谢，仰起头看自己时一双眸子清清亮亮。
那时正值深秋，月色如水，银辉下满城芙蓉花开。姚桃抿一口醉豆花，朝自己弯着眼睛笑，笑容里溶了酒酿的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