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 知更鸟因何而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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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南部。
川崎市。
太田综合医院四楼。
“这已经是第三具尸体。”
怜子简单介绍说。
“之前的分别发生在川崎天主女子中学的更衣室衣柜里，还有川崎护理短期学校的冲水马桶水箱里。前一个吓晕了打开柜门的女生，后一个是检修人员发现的。前两位死者都是女性，分别是那两所学校的学生。除了她们的学校距离很近，两个受害者之间没有交集。而这一位……还没出结果。”
“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家入硝子吐槽，“叫肉馅还差不多。如果骨盆还在，我还能分得清男女，但现在只能交给DNA检验了。”
案发现场相当糟糕。
糟糕到，让咒术师都皱眉的程度。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放进绞肉机里，吐出来的骨肉渣泥盛满了装它的容器——一个办公室档案柜下的大号抽屉，不多不少。
五条悟没有凑近，只是把墨镜推到额头上，四下看了几眼，转身迈开大长腿就走。
于是所有人，连带警方的工作人员也追着他跑。
“一级咒灵，有术式，大概率没有生得领域，诞生的时间似乎不长，但是转移很迅速。咒力的残秽遗留量很小，估计是针对特别目标有特攻能力的怨灵。”
五条悟一边走，一边说。
然后大大咧咧地推开了本层女厕所的门。
引来一片尖叫。
“警察搜查。”
跟在五条悟身后的警察及时出示执照，避免了现场扯皮环节。
但之后的投诉应该少不了。
怜子都看到这位可怜的巡查长痛苦的表情了。
小少爷才不管周围人心里的想法，灵活闪开惊慌失措的护士，拉开第三个隔间的门。
发出“啧”的一声。
“很好，这玩意儿会沿着下水道逃跑。”
和五条悟搭伙最久的夏油杰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暂时没办法追踪咒灵的下一个目标？”
“好消息是，如果能找到，你把它收服，类似的问题就解决了。”五条歪头回答。“你有没有抓到过和下水道相关的咒灵？比如找千寻给它洗澡的河神，然后洗出一大堆淤泥垃圾之类的诅咒？”
“很可惜，没有。”夏油杰耸耸肩，“所以……悟，现在该怎么办？”
疑似收到了上级破案压力的巡查长闻言绷不住了：“必须要尽快抓到它！它在两天内就杀死了三名受害者！”
“我们现在得听辅助监督的。”
夏油杰瞟了瞟警察们的表情，看不下去了，用力拉了五条悟一把，小声在他耳边说：“悟，别给怜子太大压力了，我们来想想。”
“那也是得听她的。辅助监督？辅助监督？”
怜子根本不理五条悟，就像没看到小少爷伸过来一只手，在她眼前左右晃荡吸引视线。
只是愣了几秒后，她推开五条悟的手。
“我们现在需要贵方配合，希望能获取更多针对性的信息，帮助我们的追踪和后续工作。线索是最重要的。”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语气强硬、用词专业，甚至不亚于原来带队的资深辅助监督大田。
“北野台警官，你们在之前的调查里，两名死者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更直白一点，她们是否可能有人工终止妊娠的经历？”
“啊？”
带队的那位巡查长被问了个愣，本能地回答：“案发时间就是昨天晚上，要知道我们的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暂时还没有——”
“那么麻烦巡查长您联络一下先前案子的调查小队，现在我们需要一点相关的信息。请把侦查重点尽可能向这方面倾斜，运气好的话一会儿就能有答案。我相信现在你们还有一些警力专门负责调查这件事。而且恋爱史这方面，对与基本调查是必须的栏目。”
“那是当然。”北野台巡查长连忙说。
不要说刑侦要素里必备的项目，现在已经发生了普通人聚集区里的血腥重案，虽然凶手不归他们管，但也得稍微下点力气侦查。
哪怕是这个短视频还没兴起，NBA比赛靠着文字在手机上转播的年代，死亡案件的信息传播也不慢了。如果不及时跟进解决，闹出大事可不得了。
“多谢了。”怜子继续说，“以及，我们现在需要做到事情还有三项。第一，现在请联系川崎的市政水务部门，拿到附近地下水管网图纸做参考，方便我们判断它可能转移的区域。第二、我希望知道，这所医院里近几天实际操作的妊娠终止患者有哪些，家庭住址和简要背景信息，麻烦按照就诊时间从近到远排序。”
她顿了顿。
“第三，辖区内，近期失踪人口中有没有育龄女性，如果有，请给我名单。”
“我怀疑，这不是‘凶手’第三次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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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情从玄学又转变回日常工作模式，警察们很自然地按部就班忙了起来。
而咒术师们则闲了下来。
他们甚至有机会在走廊上聊会儿天，上个厕所什么的。
“我们的福尔摩斯小姐反应真迅速。“硝子评价说，“她说过之后我才意识到，这层是妇科和产科。”
“确实像婴灵。婴儿和胎儿在咒术上有特别的意义，比起天太热、被领导批评、工作太无聊之类的咒灵，它们有着更强的进化能力。怪不得刚刚诞生几天，就有了那么强的杀伤力和反侦查力。但是咒灵有这种进化能力，对人就不太友好。之前车上提到过，那个加茂宪伦，就是拿未出世的胎儿炮制诅咒，直接得到了一整套的特级咒物！”
“特级？”对诅咒感兴趣的夏油杰本能一问。
正好搔到了急于卖弄知识的年轻人的痒处。
“对的！特级！”
五条悟普及了一大堆关于咒物“九相图”的八卦，然后灵机一动。
“哎，同样是诅咒，杰你的术式不知道对咒物有没有用？据说现在那套咒物被天元收走，保管在特殊的结界里！哎？等下！我说不定可以试一试让五条家找人试着和天元交流下，把咒物取出来，看看你能不能用？”
“呃……暂时不要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夏油杰觉得有点儿反胃。
他能不能把咒物也和咒灵一样吞了暂且不提，吃小孩儿也太过分了！哪怕是诅咒，是咒物，原材料也是拿胎儿做的，要是吃下去，岂不是跟食人妖怪一样？！
他心理上过不去这个坎。
“那位矢坂巡查长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他试图转换话题。
“夏天的时候，我们经常遇到咒灵连续害死好几个人的情况。但是也没看到警方这么着急。”
搜索过去那个夏天的记忆，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同之处。
“也可能是因为警方一般不直接参与？我们当时是通过辅助监督沟通警方的。”
似乎等到他们上场的时候，调查已经完成，咒灵已经找到，人员已经疏散，帐也已经设置好。他们只需要冲进去突突突就好。
仔细想来，这还是夏油杰进校之后第一次参与咒灵伤害事件的全程调查。
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
“通过辅助监督是惯例，因为大部分咒术师根本不懂他们那套，尤其是御三家年纪大的那些。对他们说‘痕迹检验’这个词，说不定会被当成什么免许皆传才能学的秘剑招式。”
他对着自己讲的冷笑话哈哈哈了几声。
“再加上夏天咒灵多，先解决重要的和能找到的，所以自然就是那样了。咒灵普遍都不太聪明，这种杀了人就跑的咒灵，可以算是相当罕见的，一般来说会单独发任务给追踪能力强的术士。”
说到这里，五条悟不由得得意起来。
“老子入学以前也经常接到这种委托，别的咒术师没办法追踪的咒灵都堆到我这里。”
“但下水道不行？”硝子泼了一下水道的冷水。
“下水道不行。”
五条悟不满地哼了一声。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咒术。六眼不是万物扫描仪，也没办法穿墙穿地看过去。老子想有个白眼写轮眼啥的，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那看来我得认真找个‘河神’了。”
“河神也没必要，淤泥怪、史莱姆大概就够了。”
五条悟开始有些耐不住性子。
“怜子上厕所要那么久吗？不会也被咒灵拖着掉进马桶里了吧！”
“这个笑话可不太好笑。”夏油杰提醒这位说话从不考虑场合的同学。
“好吧，又是语言正确。话说怜子她好像很真的懂警察那一套嘛，能这么快把警察唬住。”
“她和我说过，她喜欢悬疑和惊悚片。”硝子提醒，“六眼同学和未来的河神之主，任务结束你们可别忘了谢谢她。”
“好吧，今天的场面是靠她撑起来的。可是这任务真的有点麻烦，不排除全盘负责东京地区的大田打算给她个下马威，专门挑个为难她的任务。说真的！大部分辅助监督就是这样子，有些连低级的咒术师都欺负。”五条悟嘟嘟囔囔地抱怨，“怜子她给了个很可能对的猜想，可还是找不到咒灵呀。六眼看得到咒力，但没办法透视。随着下水道追踪，我们只能钻到地底下跟着残秽——”
这时候，警方有人小跑过来。
这是个巡查长下面最低级的小巡查。
“前两案受害者确实有堕胎可能性和类似信息佐证，本案受害者也是接受过人工手术即将出院的病人。”
他把手上的纸摊开来一半，气喘吁吁地说：“市政排水管的图纸在这里，但是太多了，我们的电脑上打不开，您看怎么办？“
咒术师小组没有人回应。
拿来材料的小巡查抬头，一脸迷惑。
“请问那位山田小姐呢？她不在这里吗？”
“她在上厕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0. 知更鸟因何而亡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