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个承诺（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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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除夕快乐，雷古勒斯。”
看到一个熟人，让我刚才撞见卢修斯和纳西莎亲热的尴尬好转些。
雷古勒斯讪讪地笑着，布莱克先生和夫人却是诧异地看着我，布莱克先生的眼睛有些像水泡眼的金鱼，被他瞧得我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马尔福家的人一点不懂待客之道吗？让客人站在门口？呃？”
门口响起一个年轻不羁的声音，我听出一些吊儿郎当听出几丝不屑，甚至还有些厌烦的味道。
布莱克先生和夫人往门外看了一眼，布莱克夫人双眉倒竖，意欲发作，被她先生一拽，从旁侧身，雷古勒斯则是往另外一边跨了一步，空出了中间的过道。
“你眼巴巴地请了我们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们吗？”
一个穿着及地的黑色长袍的男子正迈上最后一级台阶，他的黑色袍子在鲜红的夕阳下闪着暗红色的光泽，让人移不开眼的并不是那种华丽的质感，而是他的长袍里面若隐若现的礼服——那种亮丽的橘红色在花园的茫茫雪色的印衬下显得特别耀眼，当然随着他走近，橘红色的布料上不知道是本来就织在上面的还是后来贴上的亮蓝色星星月亮图案真是让人佩服——佩服他敢这样穿出来的勇气。
布莱克先生最终拦不住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的布莱克夫人。
“哦，西里斯！”布莱克夫人一手扶在自己额头上，仿佛随时可以晕倒的样子，“西里斯！你真是太失礼了！我——哦——”布莱克夫人作势要倒——
布莱克先生及时抱住布莱克夫人的腰，纤腰楚楚，仿佛要断在布莱克先生的宽大臂弯里。
那被称作西里斯的少年一点没有布莱克夫人的焦虑，他已经大步走进来，故意放开了动作，袍子被风吹得敞得开开的，仿佛怕人家看不到里面出挑的礼服一样。
一旁布莱克先生忐忑地给布莱克夫人扇风送去新鲜空气，一边时不时地往卢修斯那里瞟去。
卢修斯则是蹙紧了眉，“西里斯，你每次都那么……”卢修斯耐着性子仔细瞧了西里斯的打扮说，“那么——时髦——”
“哈哈。”西里斯大笑着，一边雷古勒斯刻意咳嗽了几声，西里斯却不领情，大声地对他说道，“雷古勒斯，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家，别在这种地方多呆。”
“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的呵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抱歉，卢修斯，我的大儿子总是这个样子。”
卢修斯微微点头，但是眉头并未松开，纳西莎站出来打圆场，亲自解下了西里斯的袍子，还称赞了他的炫目礼服几句。
“当然，邓布利多有件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西里斯恶狠狠地瞪了卢修斯一眼。
卢修斯的手已经覆在魔杖上，纳西莎不动声色地按住卢修斯的手，仍然笑嘻嘻地对西里斯说，“你还没见过，”纳西莎对我招招手，在我迟疑是不是要上前时，背后被卢修斯推了一把。我踉跄了两步跌跌撞撞地走到客人们面前。“这是林恩——”
我略略定了定神，像他们行了个所谓的屈膝礼，虽然看到布莱克夫人不满的神色就知道，我似乎有些不规范。“你们好。我是林恩。”
“林恩?马尔福。”布莱克先生把夫人扶到家养小精灵端出来的座椅上，然后对我说，“我听雷古勒斯说过你。”
“我的荣幸，先生。”我笑着看了看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也温和的笑笑。
“你们认识？”西里斯一个箭步冲过来，我的眼睛有些刺痛，再次被他身上亮色的星星月亮给雷到了。
雷古勒斯的脸色有些发白，相对，西里斯却是红光满面，和他身上的橘红色衣服有些匹配了。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纳西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纳西莎的示意下，家养小精灵一瞬间布置好了餐厅，布莱克夫人对纳西莎管家的仅仅有条露出赞赏，委婉地表达出了布莱克家是如此优雅、高贵的家族。我看到西里斯甚是有种自得其乐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的心理必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无所谓，越是拿鲜艳的衣服来遮掩，越是透出他骨子里的寂寞。
入席，坐定。上首坐着主人卢修斯，两边分别是纳西莎、我，还有布莱克一家。
桌子上摆了些开胃菜，还有一瓶淡褐色的苦艾酒。
我感到十分不自在，总是有好几双眼睛在我身上游移着，布莱克先生笑眯眯的，雷古勒斯的眼神总是那样温和，西里斯格格不入地像个旁观者。
“哦，亲爱的，你的耳朵！林恩，你是半精灵？”布莱克夫人盯着我的竖起的耳朵，“哦哦。”她又做出一副几欲晕倒的样子，真是的，不知道是演给谁看的。
“不行。马尔福！”布莱克夫人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我不能履行你我的约定——我们都知道半精灵无法生——”
“母亲！”雷古勒斯飞快地打断了布莱克夫人，“这是老马尔福先生生前定下的约定——恐怕——”布莱克先生被雷古勒斯的话说得一冷，然后探近了身子看我的耳朵，我没有躲，反而凑了上去。
“这也没办法。”布莱克先生豁达地说，“布莱克家最重视的就是诺言，哪怕林恩不是老马尔福夫人亲生的孩子，那她现在也姓马尔福，是马尔福家的小姐——我们当然——”他拾起餐巾一角拭了拭嘴角，“卢修斯，今天的开胃酒味道真是不错！”
布莱克夫人怨念地瞪了布莱克先生一眼，最终还是迫于压力，全体举起了酒杯！
“一诺千金，为了家族的荣誉！”
随着清脆地撞杯声，什么关系改变了。味思美酒在烛光下泛着橘红的色泽，与西里斯的礼服颜色很像，卢修斯第一次露出了笑，他的香槟色礼服的胸前开出了一簇小小的茉莉，我知道是纳西莎干的，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酒香和一群各怀鬼胎的人的虚欢假笑。
西里斯的嘴一直紧紧闭着，整场宴会他连一滴苹果汁都没能喝下去，他用眼睛瞪着，几个小时下来眼里的血丝已经如蛛网般纵横了。
雷古勒斯跟西里斯完全不同，脸上一直挂着标准的微笑，举手投足无可挑剔，同样拥有完美礼节的还有布莱克夫人，如果她不要一脸怨念地看着我就更好了。
布莱克先生倒是受用地畅享着葡萄牙式烤小牛肝和来自俄洛伐尼亚的翼龙□□。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味道如此特别的东西，隔着远远我都能闻到他嘴里咀嚼时发出的介于腐臭和酸臭之间的怪味。
“我很高兴，卢修斯。啊呃——”
布莱克先生吃完最后一颗dragon ball，不由地在说话时打了个气味浓郁的饱嗝，布莱克夫人嫌弃地在宽大的袍子下捏了他一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布莱克先生喝醉了的关系，随着布莱克夫人的小动作，他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声音。
冷场了。
只听见餐厅顶上吊在半空的仙子胡乱演奏竖琴的弦响之声。
“今天真是愉快。”布莱克夫人一点也不是“愉快”的样子，虽然口头上这么说着，也只是单纯的礼貌而已。
就这么定下了？我看了眼卢修斯和纳西莎，突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而且绝对是贱卖。虽然一句明朗的话都没有说，但是餐桌上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们的各色表情特别有意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席间被指明的主角，但同时又是最淡定的一个。
头顶上的仙子还在唱着意义不明的新年歌曲，弹竖琴的那个似乎魔咒效果已经过去，已经开始在裹着的蕾丝丝带中挣扎。
It’s just a thought, only a thought.
“什么？”
卢修斯的脸扭曲着，像是老巴尔干遭弗洛伯毛虫袭击时的纠结表现。
“我也只是听沃尔布加说的。卢修斯——这事——”
纳西莎和卢修斯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收到一封猫头鹰的信，然后脸上就没了笑容。
那时，我正坐在巴尔干的树荫下和米尔斯聊天，他是唯一进的了庄园内部的植物，所以也成了院子里植物八卦的来源。刚刚才说到，昨天斯内普竟然被家养小精灵禁足在地下室里，今天早上卢修斯不得不找了人来重新修缮被破坏地辨识不出本来面目的地下室。本事大如斯内普也奈何不了为了完成任务的家养小精灵，他们昨天接到了卢修斯“看好斯内普，别让他碰见西里斯?布莱克”的命令，于是家养小精灵就把斯内普软禁在了地下室里。
“哎——卢修斯，你不会看不出昨天晚上西里斯被奥莱恩施了咒吧？”纳西莎摘了一捧紫藤，魔杖一挥她们连成一只花环，纳西莎把花冠戴在了头上，博取了卢修斯一笑。
紫藤小姐们叽叽喳喳地谴责着，甚至我看到有几串紫藤花愣是缩了回去，还有几串迅速褪去了漂亮的花瓣结成扁豆状的果实。
“是啊。”卢修斯捏了一把纳西莎的脸，“昨天西里斯的样子——我真担心他的眼珠会瞪得跳出来。”
“呵呵，你该庆幸他不像西弗勒斯那样熟悉无声咒。”纳西莎在紫藤架下走着，一路经过，紫藤花儿们纷纷唯恐不及。“哦，纳西莎，你看，连美丽的花儿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噗——亏他说得出这种话。他刚说完，我听见了周围植物们的一阵干呕声。
纳西莎故作娇羞状——
植物们又嘘声一片，以巴尔干为主——“哦，林恩，快蒙住我的眼睛——”
我在他的树干上踢了一脚，“你的眼睛在哪里？要不要我把你连根拔了？”我小声地说着，当然没有忘记，现在自己似乎是个“偷窥者”，因为一个相遇的巧合而成了冤枉的“偷窥者”。
“昨晚西里斯被他的父母禁言禁行，怪不得今天早上会——哎——他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从他被分进格兰芬多的一天起，我就知道了。”纳西莎的脸微红，有些受不了冬日午后的太阳，她折了一枝松枝用魔法幻形成了一把松木伞。
“哦哦哦——”巴尔干晃动着枝条叫道，“这女人真是欺人太甚。”
松树婆婆反讥道：“老巴尔干，别忘恩负义了，我们都是马尔福家养着护着的，一枝松条算什么？就算把我们砍了拔了也是他们一念之间的事。”
It’s just a thought, only a thought.
脑中又跳出这句话，我已经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的了，也许是从失意的米尔斯那里，也许是从斯内普的及时手帐里，亦或许是前世的哪部小资电影。
“西里斯这一出走可是大新闻了。”纳西莎说着，被卢修斯反驳，“不，是大丑闻，亲爱的。布莱克家的继承人离家出走，呵呵，也许我们家也应该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一则与西里斯·布莱克断绝关系的声明？”
“那倒是不用，”纳西莎笑道，“布莱克家一定会干这事的，说不定现在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上消失了，就像前年的安多米达一样。奥莱恩要比你想象的更决绝，卢修斯。”
“决绝？”卢修斯用手挡了挡阳光，“我可没看出来。窝囊倒是有一点。”
“哎——”纳西莎轻轻叹气，“什么时候你能学会他的这点聪明，我就不用担心了。”纳西莎把伞往卢修斯头上移了移，“我们回去吧。今天要修缮地下室呢。还要修缮的还有你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吧。”
卢修斯搂了纳西莎一把，“修缮关系？他可没你想象的那样心胸狭窄——我们需要做的只是送给他一点复方龙甲制剂，或者一些小花紫草的种子……倒是，你准备怎么和林恩说？他的未婚夫在订婚的第二天就出走了！”
“她不会介意的。”纳西莎靠在卢修斯怀里，“你没发现她昨天看雷古勒斯眼神吗？”
“你是说？”
“呵呵——当初的诺言是说马尔福家的女儿和布莱克家的儿子联姻，如今西里斯出走，那剩下的——林恩始终是个好运气的。”
目送着两人渐渐走进屋子，我跌坐到地上，透过巴尔干常绿的树叶，斑点状的阳光照在我脸上，眼前一亮一亮的，有些晕眩。
“林恩？”米尔斯试探道，“你成弃妇了？”
这次不用我出手，巴尔干自行消灭了附着在他背阴处树干上的米尔斯暗藓。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一个承诺（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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