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中毒迷云（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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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小紫哆哆嗦嗦地说，“从主人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铃兰的味道——”
我跑过去，把小紫从书桌底下搬了出来，她的叶子抖得很厉害，似是害怕极了，几瓣靠在一起的叶子中露出点点杏黄，看上去像是豆荚，可能是感受到我在看她，小紫展开了她的叶子，露出椭圆状的豆荚，外表看上去光亮亮的，表面的粘液连着叶子，拉出细细的丝，丝上还能看见细小的水珠。小紫不好意思地说，“别看斯内普主人平时有些……他可是个好人呢。从我开始结果他就把我放在书桌底下，那里吹不到风而且很暖和……”小紫的声音越来越轻，也把她的豆荚重新包裹了起来。
“所以，你们一定要救救主人！”她的声音一下子响起来，“我肯定是铃兰！在我的家乡，铃兰是大家都知道的毒物，她们有洁白漂亮的花朵，但从来没有蜜蜂或者蚂蚁能活着从她们的花心中活着爬出来……大家都靠她独有的清香气味来分辨……”
“你是说有人给斯内普下了毒？”我端详着斯内普脚踝上的咬伤，卢修斯的牙印啊，啧啧——“他当自己是狼吗？这样咬人？”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更疯狂，卢修斯的伤发作起来很痛苦，没有把他的肉要下来完全已经是口下留情了。”米尔斯说着，“你是没有见到卢修斯发作起来疼痛难忍的样子，简直让人看了想要把眼珠抠出来！嘿嘿，当然我没有眼睛——”米尔斯冷笑了两声，“你自己问他吧！看来醒了。”
果然我看到一只手在空中抓着什么莫须有的东西。“你醒了，斯内普？”我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很烫，条件反射般地抓住我的手，眼睛半眯着借着我的力坐起来，不知道他是故意这种要死要活的表情还是真的睁不开眼，“你——”他张口，声音沙哑，可能感觉到嘴里的义务，很快皱着眉头吐出来一块粪石。“喝——”他呼了口气，很近，我闻到他嘴里一股奇妙的花香。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他缓了缓神，松开了我的手，也没有要求我的帮忙，自己撑着边上的书架慢慢站起来，我突然改变了视角，从俯瞰变仰视，突然有些胆怯。
“和你家的甘草小姐说你的伤呢，”我看来一眼甘草发现她害羞地瑟缩了一下，“我看到了你脚上的伤口。是卢修斯咬的？看来有毒呢。”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瞄了自己的脚一眼，然后瞪着我好像在说我多管闲事。他在腰间摸索着，拔出魔杖，对着自己的伤口念了个咒语，我听不懂也知道这是治疗咒了。
“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和你报备，马尔福小姐。”斯内普从书架上拿了一瓶淡绿色的魔药一饮而尽。
“哟，这就是我们的混血王子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我双手交叉抱胸，“或者你该给我解释一下卢修斯为什么需要这么强腐蚀性的魔药来消除身上的魔法痕迹？”
他听我说到“混血王子”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环顾四周，目光又死死钉在我的身上，恶狠狠的，“您的兴趣很广泛啊，参观别人的房间不说，还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马尔福小姐，嗯？”他脸色发绿，不知道是中毒的关系还是被我气的。
我在那本手记的扉页上看到了属于他的漂亮签名“混血王子。”字迹的线条飘逸完整，可以看出写这字的人是充满自信和活力的——起码在那一霎那是这样。
“我只是在关心我的兄长，我的家主而已。干卿何事？”我白了他一眼，“斯内普，你和卢修斯走得再近也只是个姓斯内普的外人。你有资格说我吗？”
“呵呵，很好。很好。我没有资格。”他有一撮头发掉进了嘴里，他却浑然不知，赫然有七窍生烟的趋势，“我是一个肮脏的混血，我没有资格住在贵族的房子里，当然也没有资格为尊贵的马尔福小姐熬制灵魂稳定剂——”
“你……”我用手指着他，斯内普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果然是个没人教养的孩子——”
“哈哈，”米尔斯的声音传来，我没好气地从声音传来的放下瞪去，“林恩，林恩也有被人毒舌制住的一天啊。哈哈。”
“是啊，我是个没人教养的孩子，早知道让你死在这里了，横竖只是一个肮脏的混血嘛——”我拍了拍手上的浮灰，“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他又撇了我一眼，似乎不屑于我说话一样。
“喂，林恩。你真的不想知道？”米尔斯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丝幸灾乐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不你自己去问卢修斯？”
“你傻啊！”我吼道，传来的却是米尔斯放肆的笑声和斯内普的杀人眼光。
“不——”我摆着手，我承认我被斯内普的眼神吓到了，配合着一身黑色，我有种被吸血蝙蝠叮到的感觉。“我不是在说你——”
“唔，”斯内普眼神下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马尔福小姐有特殊的和植物沟通的本领——也许她该好好问问她的绿色朋友们该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废人。你说是不是？”
“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今天遇到了一个完全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王子殿下，哦，我看错了，原来只是普林斯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反唇相讥，我不擅长这个，但是不知道怎么了，面对斯内普就有一种想要和他对着干的冲动。米尔斯趁势煽风点火，我看到斯内普低声骂了几句【自动屏蔽不良词汇】后，甩了甩袖子出门，他的那不合身的袍子在身后愉快地翻滚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些喜感。
“你们——你们——”小紫带着哭腔说，“我想让你们帮帮主人的！你——特别是你，林恩！你居然把他气出去了！”小紫气得叶子一抖一抖的，我看着都有些心疼。
“别这样，小紫，小心动了胎气。”我把她搬到书桌下，她说吹不到风的地方，米尔斯嘲笑着我那句“胎气，”而小紫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去找斯内普！”我安顿好小紫之后说，“答应了朋友的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的！”我用手指在小紫的果实尖尖上一点，“斯内普的中毒和卢修斯的咬伤似乎没什么关系。比起卢修斯那迁延不愈的伤口，斯内普中的毒倒是更让我好奇呢。”
“林恩……”小紫仍然带着哭腔，不过我可以把它理解为感动的。
“林恩。”米尔斯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斯内普是因为尝了浴池里的水而中毒的，你信不信？”
“喝浴池里的水？他脑子被枪打过吗？”我脱口而出，以致后来被米尔斯追问什么“枪”时哑口无言。
“就算他喝了浴池里的水——那有害吗？如果有毒的话，不应该是我先中毒吗？”
“你是半精灵，林恩。”米尔斯语气无奈，“你忘了自己有很强的自愈倾向吗？但是斯内普是个脆弱的人类，他的身体可经受不住任何毒药——”
“你的意思是？”我想到纳西莎绝美的脸上浮现出的淡淡忧伤，那种我见犹怜的样子赚足了我的同情，“不可能——纳西莎为什么要毒杀我？”
“哦，人类的破事，我们作为绿油油的朋友是不是没有发言权？”米尔斯的调侃着说，“在浴室里，我们都以为那水里的味道是茉莉不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就是那样的呢？”
“对，不会是纳西莎，因为你泡在那水里都没有事。”
“哼——无知的人类，如果你接受过教育就会知道如此程度的毒药对于米尔斯暗藓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力。”
我在堆满着各种魔药材料、书籍、羊皮纸的地下室里跺着步，“那，假设真的是洗澡水的话，那卢修斯——卢修斯没事吧！”
“冷静，林恩。卢修斯好着呢，啧啧——”米尔斯砸吧着嘴，“你要不要我把卢修斯和纳西莎俩人现在在浴室里做的事情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描述给你听？”
“算了，谢谢。”我想像米尔斯每天每天得偷窥别人的闺房乐趣就有种酸酸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多碰了那水的人里面只有斯内普一个人中毒了呢？难道真的是体质问题？”
“或者说，只有从小深谙调香之道，又充分了解半精灵自愈体质的某人特地想要……”
米尔斯语焉不详，但是那种明确的指向性让我身上骤然一冷。
“你说是纳西莎——他没有道理要杀斯内普啊。”我原来唯一能想到的是因为卢修斯和斯内普的禁断让纳西莎不能忍受，但是现在看来一切只是我一个人不健康的误会而已。纳西莎和斯内普又有什么恩怨呢？我突然想要学着米尔斯大骂：“你们人类啊……真是太复杂……”
“但是，米尔斯——”我想到斯内普在魔药和草药学上的造诣，“我们也就算了，他居然会分辨不出铃兰和茉莉的味道？就算如此，他也是个巫师吧，怎么会亲自去喝浴池里剩余的水呢？米尔斯，我有些晕了。”
“卢修斯要他喝的。其实我也在奇怪，怎么这个客人突然听话起来了？要知道斯内普和卢修斯是小吵不断，动不动就拔魔杖的。人类的友情，啧啧——”米尔斯豁然开朗地说，“难道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故意串通好了要杀斯内普？”
米尔斯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炸声打断——
“彭——”
“林恩——”是老土豆，他叫了我的名字然后一脸痛苦地用脑袋撞桌角，“土豆错了，是小姐，土豆的新主人——多比说先生和夫人还没有梳洗完毕，可是晚宴的客人已经来了，土豆在想可不可以请林恩——哦——”说着他又自我惩罚地开始撞墙——“土豆不能要求小主人做什么——不，——”
我托住土豆的脑袋，可是我低估了他的冲击力，结果是我的手夹在土豆的铁头和桌角之间，十指连心，那种痛楚我不想再受第二遍。
土豆所要求我做的事情也许是我作为马尔福以来的第一件义务，我没有道理推辞，不过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让我犹豫了一下。
“土豆，来的是谁？”我对着能明显找出人影的玻璃瓶子整理了一下发型，顺便打开刚才的小盒子多揣了一块粪石在兜里，这真是个解毒的好物，我用不着不代表别人用不着，特别是在这个越来越复杂的世界里。
“林恩小姐，提前来的是布莱克家的客人。”土豆毕恭毕敬地说，“土豆在花园里远远就看见他家的马车了，拉车的是来自保加利亚的翼马，纯白的——相信整个英格兰也只有他们有这个尊荣——”
布莱克家？我首先想到了那个英俊的少年，其次才是纳西莎说的我的订婚对象——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件大事来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或者我根本没有把这种像是娃娃亲的荒谬事情放在眼里，将来的事，谁会知道？说不准那传说中的布莱克少爷就没法活着从霍格沃兹毕业呢。——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咒他的。
我自是答应了土豆，土豆千恩万谢地拖着我来到大厅，到达那里，土豆已经面目全非了，他因为一路上好几次抱怨我不能幻影移形而自我惩罚，一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哦，林恩，是土豆去把你找来的？”
我因为一路小跑而喘着粗气，还没有匀过气儿来就听见身后卢修斯气定神闲地说。他今天穿着香槟色的礼服，袍子上镶着一层银边，布料似乎是混着金线纺成的，在灯光下闪着“很贵”的光芒，纳西莎相对要低调些，不过在她的美貌下怎么穿都不会让人觉得寒酸。纳西莎米色的礼服上缀着白色的小花闻着像是茉莉，但是我却听不见她们说话，想起米尔斯说纳西莎是个调香高手的事，我才想到香气是真的，花儿什么却是用魔法幻化的。
“卢修斯，我没说错吧，林恩很适合木莲呢。”纳西莎笑着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边夹着的木莲花，“今晚西里斯肯定会被她迷住的。”
我看到本来脸色正常的卢修斯在纳西莎这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之后变得很不自然。
“哦，对了，林恩，你看见西弗勒斯了吗？”卢修斯挺了挺肩膀，“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他看了看土豆的尊荣嫌弃地摆了摆手，然后把多比召唤来了，“多比去看看斯内普是不是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千万不要让他到前厅来。”
多比没有多嘴，但是他的好奇眼神总是和其他家养小精灵很不一样。
“卢修斯你真坏！斯内普是你最好的朋友——”纳西莎装模作样地打了他一拳，马尔福握住了纳西莎的手说，“如果他在那今晚过后我们就得搬家了，西弗勒斯和你的堂弟打起来能把这座房子给掀了。”
“西弗勒斯也真是的。他偏说浴室里的水有铃兰的味道，我只闻到茉莉香——就像现在你的味道——”卢修斯把鼻端凑近了纳西莎深深地吸了口气，“亲爱的，你真香——”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脸上有些烫，虽然是夫妻，但是能不能在小辈面前避点嫌？倒是纳西莎，脸上飘过一阵不自然的潮红。
“怎么因为斯内普说了那是铃兰的味道，你不同意所以就闹翻了？他今晚还要给你上药吧。”
纳西莎往门口走去，远远的，我的确看到一个白色的点正向这里移动，那就是土豆所说纯白的翼马吧。
“他必定正躲在哪里看书呢。他硬是要说是铃兰水，我逼着他喝了一口，和他打赌说如果你毒发这是铃兰水的话，我就把林恩送给他！”
卢修斯扯了扯领结，神情里都是好笑。
“他真的喝了？”纳西莎的动作一瞬僵硬。
“当然。他可盼着能在那位大人面前邀功呢，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林恩的事——”卢修斯看了我一眼，“算了，反正肯定是他输！纳西莎，这次全靠你了，我终于赢了他一次！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洗澡水啊！哈哈——”卢修斯张狂地笑着，他猛力推了我一把，说，“你以后去了霍格沃兹就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喝过你的洗澡水儿，肯定能成为学校的大红人！哈哈！”
“卢修斯，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说话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巫师，头发自然卷曲着披在肩上，身上一袭墨绿色的天鹅绒礼服，说话间双下巴会齐齐抖动。
“说出来让我们也在除夕高兴一下，真是的，都好久没有好消息了，全是些让人操心的破事。”
稍稍靠后，走出来一个和前面男巫长得很像的女巫，与男巫圆润的身材相反，女巫苗条得让人羡慕，虽然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但是那随着脚步左右摇摆的纤腰还是有些诱人的。
“欢迎驾到。”墙上一只被打扮成圣诞老人装的仙子的声音响起，我想它肯定是被施了操控咒语“布拉克先生、夫人和少爷，驾到寒舍无比荣幸。”
“马尔福家的迎宾仙子真有趣，施了夺魂咒吗？”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布莱克夫人斥责他没有礼貌的时候，我想他撇到我一眼。
“林恩——”他小声地说道。
“嗯，除夕快乐，雷古勒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中毒迷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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