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初见毒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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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别光顾着红脸啊。”米尔斯调笑着，“不想知道卢修斯身上哪怕每晚忍着极大痛苦都要消掉的是什么痕迹吗？”
我被“极大痛苦”这词吓得一哆嗦，手中拿着的手记滑落在地上，页面正好被翻在正中一页——
一眼飘过，似乎脑中有什么东西一亮。
“米尔斯，不会是这个吧。”我拾起手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隽秀字迹，“水银、火硝、白矾、朱砂、雄黄、皂矾、大王花、葎草、羊齿苋……”大王花被圈了出来，一根斜线拖到边上狭窄的空白部分注释道“新鲜新西兰繁殖期大王花”。
我朝桌上那欢乐沸腾着的魔药，暗红色的，暗暗翻出金属光泽，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我继续分辨手记上的字迹，读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是斯内普的字了，那独特的笔法让我想到那时用及时手帐对话的场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走神了。
“林恩，你读到什么？”
“哦，笔记上说，大王花是用来消除魔法痕迹最好的魔药材料，它代表着毁灭，毁灭一切之后再重生。笔记上还说搭配凤凰的眼泪会有更好的效果，可惜英格兰唯一一只凤凰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里。”
“哪个雷人的居然把这个也写进笔记里？”米尔斯无语地拖长了声音，“你应该知道有些魔法痕迹很难根除，包括精灵的诅咒，包括恶毒的黑魔法……”
“米尔斯，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微雅干的？”我合上手记，脑中还是停留着那亲切字迹的样子，“我记得微雅说要诅咒马尔福一家的。精灵的诅咒，嗯？”我好奇地捡起边上的搅拌棒插进魔药里手下感觉一轻，搅拌棒已然融化在魔药里。还真是腐蚀得厉害，涂在身上，还真是需要勇气。
“不是呢，微雅一直叨叨着要诅咒马尔福一家那是因为她的魔力还没有恢复，所有有心无力地乱哼哼罢了，米尔斯，你是不了解微雅，如果她可以的话，我估计马尔福他们一定不能活到现在了。”
我凭着记忆把桌子恢复到来时的模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笃笃的脚步声中幻化成真。他回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两个落地声之间有个时间差，就像跛足的一样。
我一时手足无措，甚至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身量，本想躲在以前经常窝的书桌底下，却一头装在木板上，我能闻见大王花的气味更浓了，难道被我一晃魔药溅出来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临近，米尔斯张扬地说着：“小林恩，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有道是客随主便，你还是改不了家养小精灵的习惯啊。哟哟，林恩，可要当心啊，魔药要洒出来了——”
我有种想骂人，不，骂菌的冲动，就仗着别人听不见他说话吗？
“呵呵，我也觉得林恩还是当个家养小精灵好些。呵呵。”
一直没有发现，我努力把自己缩进小小的空间里，与视线平行之处我看到了甘草妹妹。她叫什么来着？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甘草的叶子颤了颤，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被藏在桌子底下，甘草看上起精神还好，叶子似乎薄了也小了，甚至底下的老叶有些泛黄。难道是被斯内普虐待了？从卢修斯到甘草，他真是什么都不放过啊。
被甘草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犯贱，为什么自己的第一直觉是听见了脚步声要躲起来呢？而不是整理整理发型和衣服微笑着面对来人呢？
也许家养小精灵的身份更适合我吧。那几个月我多数时间是愉快着的。我感恩健康的身体，虽然没有魔力，却可以比其他同伴更自由地在花园里和博学健谈的植物们聊天，有一个关心自己的艾利，有亦师亦友的米尔斯。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慢慢习惯这个身体，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那时候的生活是简单而快活的。直到一个有一个谜团被撞破，我的身份又几次经历大起大落，结果在艾利牺牲了生命的情况下，我有了完整的姓名。
但从此之后，我没有快乐过。
憎恨找来憎恨。
执着于谁先犯的错明显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上一代的爱恨情仇让本无辜的孩子受伤沾染了鲜血，欠下的血债又有长者承担，仇怨通过血缘传递下去。我摊开手掌，纵横的掌纹间，我看到了无常的生命，也许世界上真的有神，也许这里所有的悲喜都是他大笔一挥的产物。我们就是一颗颗小棋子，随便乱放的小棋子，也许第二天就会被扔回炉里重铸。
“吱呀——”门开了，脚步声之外，我还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痛苦的，从喉头开始发出的嗡嗡声好像以前隔壁病床的老汉临终时的粗喘。
玻璃器皿落了一地，时不时有重物扔在地上的声音，我从缝里瞄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趴在占着一大面墙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他移动起来很困难，一只脚没有着力，全靠另一只一跳一跳地支撑身体。
我想看得更清楚些，半蹲着，不小心头又撞在桌角上。
“谁？”
果然被发现了，我晕晕地站起来，眼前金色的小星星在头顶盘旋着，我扶着额头，隐约朝着来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原来是——马尔福小姐。”听起来他说话很艰难，舌头有些笨拙地转不过弯儿来。
“你的舌头都大了。”我看着他的头发油腻腻地挂在耳边，也许不是油，而是汗，就像那刚从鹰钩鼻尖上滴下来的那晶莹的一小滴一样。
我看向他的脚，“你受伤了？”
“哼——”他欲盖弥彰地用袍子盖住脚，“没想到——马尔福小姐有——有乱闯别人房间的爱好——”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怎么，小姐？想要找什么？或者实在怀念家养小精灵的活儿，耐不住贵族的日子？”
“我真是不懂你，明明难受得要命。”我看不下去那人要强的样子了，好像马上就会昏过去似地，苍白嘴唇中还不忘蹦出损人的词。
“你在找什么？恐怕这里我要比你更熟。”我捡起他摔了一地的书、笔记、羊皮纸和各式小水晶瓶子。
耳边，他的粗喘更急促了，掠过耳边的气息滚烫。“粪——”他一手撑在书架上，又掉下来几片羊皮纸——“粪——”
倒是粪什么？
不等我细问，他一头栽在了地上，两眼上翻，看不见黑精。
“喂！斯内普！”我推了推他，他没有反应，口中溢出的白沫让我想起来另一个早死的病友，“喂！粪什么？”难不成要我现拉一坨给你？！
“粪石！林恩！”米尔斯急急地说，“林恩，在从上数第三行的最左边的木抽屉里找一块灰黑的小石头。”
我也看着四肢开始抽搐的斯内普，按照米尔斯的话做了，也没有得空想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打开一只精致的小木盒子，拿出一块质地疏松的石头。
“这个？”我把石头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扬了扬。
“对，塞在他的喉咙里！”
不想多说撬开斯内普紧咬的牙齿费了多少劲儿了。那口唇里的白色沫沫也让我伤透脑筋，不过所幸米尔斯是很有道理的，把粪石塞进斯内普的喉咙里之后，一声嘶鸣——空气通过气道的声音让我，我和米尔斯都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看着还没有恢复意识，但已经开始贪婪呼吸的某人，我拨开他散乱在脸上的头发，用他的袍子擦了擦他口唇和下巴颈项上的分泌物。“多亏了你了，米尔斯——”
“哎——”米尔斯叹了口气说，“其实长了那么多菌体也有不好的地方。我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是马尔福家的守护神了。林恩，撩起他的袍子看看——”
我也好奇他手上的脚，咻得一下掀开宽大的袍子，脚上的伤暴露出来了，同时暴露的还有他白皙的小腿、大腿和——
“咳咳——”我当做没看到，把袍子掖了回去，并且确认了一下某只还昏睡着。
脚踝上有一圈发黑的伤口，由一段段小出血点组成，整体看来——
“被咬的！是人咬的！”我没敢用手碰伤口，看起来青黑的像是有毒的样子，“米尔斯，是卢修斯对不对？刚才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吧。”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略有转醒，手指开始微微动作的斯内普，“卢修斯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我终于敢肯定不是微雅的诅咒了。微雅的诅咒不会有传染性不是吗？”
“我不知道——”米尔斯迷茫的声音很少见，在我看来他一直都是万能的，“我不知道，斯内普居然会中毒？因为被卢修斯咬了一口？不可能，卢修斯的伤明明一看就是魔咒伤害！难道是卢修斯故意下毒？用什么？洗澡水？不，多比还在烧呢。难道真是卢修斯用自己的牙齿去杀自己的朋友？不——”
“嘿，米尔斯。”声音很轻不过我还是听见了。
“怎么了，小紫？”
小紫？我想起来，甘草的名字叫小紫。
“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小紫哆哆嗦嗦地说，“从主人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铃兰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初见毒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