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18-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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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窗外的风景快速地向后退去，渐渐地成为天边遥远的一线。假期将尽，文轩坐上火车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
在车上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一夜后，文轩于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家。背着行囊，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望着长不见底的石子路，文轩突然感觉到有种害怕，这种害怕让他缺少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文轩停下了脚步。在他眼前不远处就是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此时灯火依旧明亮。突然，文轩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想起了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家，永远是寂寞眼中远处那盏温馨的灯火”。
到了门前，正当文轩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邻居家的门“哐当”一声开了。婉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妹头，怎么还没睡？”文轩问。这是自上次两人打冷战以来文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婉莹哇地一声就哭了，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文轩：“哥，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呢。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回来，所以一直望着窗外等你回来。哥，我们不要再打冷战了，好吗？”
“傻瓜，我心里从没想过要跟你冷战。”
“哥，我喜欢你……”在文轩的怀里，婉莹含糊不清地低语道。
“你说什么？”
婉莹没有回答文轩的问题，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19
九月，迎来了高中的最后一年。
很多人都说高三是忙碌而又关键的一年，然而文轩却一点也未能感受到那种所谓的紧张与忙碌。他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谓悲喜。
第一堂课，可爱的老处同志的敦敦教诲让人哈欠连连。她先从发展就是硬道理这个基本国策讲起。同学们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每次谈话她都是这样开头的。
然后老处又煞有介事豪气干云地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你们最后加把劲我相信都能考上大学，今年形势大好形势大好。
文轩在下面纳闷，真神了，说得自己好像诺查丹姆斯一样，他倒是看不出形势到底好在哪里。
接着，老处一语中的说虽然有些同学成绩不怎么理想，但受伤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可以让你们更好地反省，换来更认真的学习态度，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不愧为是共产党员，充满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上课时，正当文轩处在半清醒半朦胧状态，手机来了条短信。Alina发来的，她问文轩回来了没有，怎么突然玩起了人间蒸发的游戏。
文轩想了想，回了条短信诚实地告诉她他一页也没看过那几本练习，他会尽快把那几本练习归还以免暴殄天物。
过了好一会儿，Alina都没有回文轩的信息。文轩再度趴到桌子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时掏出手机莫名其妙地看着屏幕发呆。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潜意识里希望看到对方的信息，另一方面又充满了矛盾地祈祷着不要。
20
这天，上课的时候泽鹏递给了文轩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学，打韩顺东。”
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韩顺东是学校外面的一个地痞流氓，主职是打架斗殴收保护费，副职是偶尔到到学校做销售赚点外快。一山难容二虎，泽鹏也是做学生的生意，而且他的东西物美价廉，好几次抢走了韩顺东的生意。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上。
韩顺东先是找了泽鹏谈判，虚情假意地说彼此可以和平相处，条件是泽鹏以后所赚的钱需上缴一半作为保护费。泽鹏当然不答应，交涉了几次之后两人不欢而散。
有一天放学后，韩顺东叫了一帮弟兄埋伏在小巷里，趁着泽鹏经过没有留神时用一个女生内裤套到他的头上，然后一阵拳打脚踢。幸好尾随而至的思思及时报了警，泽鹏才幸免一难。
泽鹏怎么说也是学校痞子帮元老级人物，被人家这样羞辱心中总觉得有口气咽不下。于是，才有了写给文轩的那张纸条。
放学后，文轩又召集了傻子凯、大波、老马等几十个兄弟，然后埋伏在韩顺东经常会出现的巷子里等着他。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傍晚时分，韩顺东和他的两个兄弟吃完晚饭，大摇大摆地从一家饭馆走了出来。他的心情显然不错，一路哼着小曲，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小巷。突然，前面走出来十来个人拦住了去路。韩顺东觉得形势不对，正想转身遁逃时，后面又站出一排人挡在了他的身前。其中有一个他认识，就是前几天才被他打的泽鹏。
“你们想干什么，想在这里干掉老子？”
“你倒是挺聪明的。”
文轩大喝一声，一帮人同时冲了上去，把他们三个围在了中间一阵拳打脚踢。韩顺东大吼一声，像条疯狗一样四下胡乱挥舞，意欲闯出人群。文轩抓起一根木棍，全力朝他的腿敲了下去，就听一声惨叫，木棍断成了两截。登时，韩顺东跪倒了下来。
泽鹏拿起一个垃圾桶，上来套在了韩顺东的头上。一时间，韩顺东的身上满是污秽的东西，苍蝇群受到惊吓霍地散了开来。韩顺东试图站起来，泽鹏又扑了上来，掐住他的脖子使命地把他的头往地上撞，嘴里骂骂咧咧地吼道：“你不是挺有种的吗，给老子起来……”
另一边，韩顺东的两个弟兄已经被打得在地上痉挛，只剩下呻吟的份了，不停地求饶：“饶了我们，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不敢了……”
泽鹏揪起韩顺东的头发，凑近他满是血污的脸，说：“说，你服不服？”
“你给我小心点，我一定、一定会报仇的……”
泽鹏拍拍胸口：“哎哟，我好怕啊，老子就是带种，还怕你不来报仇呢。”说着，站了起来，又狠踢他的肚子和背部，嚷道：“我叫你嚣张，我叫你嚣张……”
踢累了，泽鹏指着他说：“老子手酸了，你们也来玩上两手。”
“我来。”婉莹坐在了他的身上，“啪啪”左右开弓，然后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告诉你，老娘罩着的你也敢惹，你妈生你眼睛当□□用的吗。以后把罩子放亮点，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韩顺东没回答，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看。婉莹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文轩暗笑了一下，上来示意婉莹走开，比了个手势，泽鹏、大波、傻子凯和老马很有默契地围了上来，正好站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文轩说：“最后一次问你了，你到底服不服？”
韩顺东嘴硬地说：“老子不服，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报仇的。”
文轩朝他的肚子踢了两脚，然后笑着对泽鹏几个人说：“大家，我们似乎很久没有玩我们以前的那个游戏了。这家伙头脑不清醒，我们得让他清醒清醒。”
“好啊，这次该轮到谁了？”
“这家伙够呛，估计只有马尿才制得住。”
老马不怀好意地笑着：“哈哈，不枉我早上喝的两瓶饮料。”
韩顺东听着他们叽里咕噜地议论正云里雾里时，瞅见老马拿着个空瓶子走到角落回来时瓶子里就多了半瓶黄澄澄的液体，那液体跟啤酒似的上面一层冒着泡泡。韩顺东的脑海轰地一声炸了开来，使命蹬着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脚，直至退到了墙角。文轩又踹了他的肚子一下，韩顺东痛嚎一声，呻吟着道：“服……服了。”
“大声点，老子听不见。”
“服了。”韩顺东大喊。
文轩拿过那瓶液体冲他临头泼下，一滴也没浪费。韩顺东感觉到胃一片痉挛，“哇”地声吐了出来。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傻帽，那是啤酒。”
韩顺东闻了闻，果真是啤酒。文轩叼了根烟，旁边有人上来帮他把烟点燃。文轩蹲了下来，朝韩顺东脸上吐了口烟雾，把烟放在他面前咫尺的地方来回晃动，说：“下次见到我兄弟躲远点，要是敢再来招惹我的兄弟，小心下次给你喝真的尿水，还有在你脸上留下几个窟窿。”
言罢，文轩把烟信手一扔，烟蒂落在啤酒水上响起了“嚓”的脆响。
“走吧。”文轩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兄弟们簇拥着他朝外边走去，有的人临走时方兴未艾在韩顺东身上补上几脚。
韩顺东的两个小弟上来扶起他，问他怎么样。韩顺东喘着粗气，恨恨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文轩的背影，流目四顾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砖头上。犹豫了大约四五秒钟的时间，他霍地站了起来，抓起那块砖头，像脱缰的野马般疯狂地冲了上来狠狠地朝文轩的头砸了下去。
文轩感觉到后面有动静，回过头时猝不及防吃了一击，头上有湿湿的感觉，一摸，竟都是血，踉跄地向走退了几步，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恍惚中有几个人上来扶住了他，然后听到弟兄们喊道，妈的，把这狗娘养的给干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章（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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