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四章（13-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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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武术学校的第一天是最悲惨的，因为大家都还没有从象牙塔里的舒适闲逸把心态转变过来。训练结束，大伙回到宿舍登时一片怨声载道。
在文轩隔铺的一位仁兄大骂这哪里是学校，分明就是监狱，这哪里是训练，这简直就是谋杀。
语音甫落，有同仇敌忾者左一句爷爷右一句奶奶，把教功夫的师傅骂得体无完肤。
睡在文轩上铺的仁兄比较文气，口中念念有词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正是我们真实的写照，当初读书时我怎么就没能深刻体会到这其中真谛呢，现在进了贼窝了才追忆那似水流年。
文轩说：“第一天过去了，以后就习惯了。”
有人立马纠正道：“错，过了今天晚上才算是第一天过去了”
有人理所当然地说：“晚上，当然是舒舒服服的睡觉时间啦。”
“这可说不定……”后来，这位无心说了这句话的老兄第二天就被宿舍众兄弟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因为大家一致认为后来发生的事都是他的乌鸦嘴造成了。人才啊！
事情是这样的……晚上十点半，宿舍准时熄灯。一片漆黑之中，耳边不时传来嘤嘤嗡嗡之声。有人打开手机照明灯一看，发出了一声惊叫。其他人也纷纷拿出手机照向蚊帐，看见了一种长得类似蚊子又比蚊子大上好几倍，背脊上乏着蓝光的飞行物，噗嗤噗嗤扇动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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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这段日子是苦闷的，学生们嘴里吃着甜瓜心里都还是苦的。课余活动就是吹水调侃打牌，还有趁着周末的休息时间跑出学校游荡。
文轩和朋友经常流连的场所自然是K厅，到山脚坐车到最近的KTV只要不到半个钟的路程。
这一天，大家依旧来到那家KTV唱歌。
房间里，大家跟以往一样一边唱歌一边玩骰子。喝到高潮，有人提议说玩骰子喝酒不够过瘾，要不输的人跑到别人的包厢里大喊一声：“我是同性恋。”
大家都赞同了。这一局，文轩输了。登时，大家开始起哄了。
文轩“切”了一声，说不就是一句同性恋嘛，然后走出了包厢。朋友们跟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等着看好戏。
文轩随意开了一间包厢的门，正想喊“我是同性恋”时，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里两男三女同时望着他，另外沙发上一个粗壮的男人压在一个女人上面，那个女的一脸痛苦地求饶放过她。看到文轩，她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撕心裂肺地喊道：“先生，救我，救救我……”
其他的两个男人看到文轩没有穿着工作服，知道他不是服务生，喝道：“看什么看，想活命的滚。”
听着那个女人眼里流露出的痛苦和无助，文轩满腔正义感作祟，冲了上去一把推开压在那个女人上面的男人。
对方的兴致被打扰了，怒不可遏，叫嚣道：“老子寻开心关你屁事，活腻了你。”
其他两个男的上来想抓住文轩。文轩好歹也是学过几年武术的，一个扫堂腿踢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肋部，对方登时蹲了下去。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已经朝文轩压了上来，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文轩被紧紧地制住了。
文轩拼命挣扎，眼前一拳过来，一时间只觉得眼前都是星星，待头脑有些清醒了，冲着躲在角落抽泣的女人吼道：“还不快走，快去叫人来……”
闻言，刚才压在女人上面的男的冲她走了过去。这时，女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把插进对方的大腿。对方痛嚎一声，倒在地上叫娘。一举得手，她“啊”地大喊了一声，冲了过来往压在文轩身上的男人的大腿上刺了一刀。文轩趁机将对方推开，拉起那名女人就往外跑。
几个朋友站在外面看着文轩进去了半天没有出来，里面却是混乱之声不绝于耳，正手足无措时，又见到文轩跑了出来，手里还拉着个陌生的女人，不禁都有些惊呆了。
文轩拉着那个女人直接跑出了KTV，又跑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文轩气喘吁吁地倚着电线杆半蹲着身体，抬头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二十几岁的年龄，穿着火辣容貌秀丽。
文轩料想她可能是KTV里从事服务行业的小姐，可能是刚才跟客人发生了什么冲突，问：“需要报警吗？”
对方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文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不想再多问，正准备起身拦车回学校时，就听到对方嘤嘤的哭泣声。文轩转过头来，看到她楚楚可怜地掩脸而泣，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方可怜兮兮地说：“我想打个电话给我朋友，可是我的手机刚才落在房间里了，你的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
文轩也没有多想，把手机递给了她。文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最终竟是害了自己。她拨了个号码，走出一段距离用文轩听不懂的方言唧唧歪歪地说了一会，然后回来把手机还给了文轩。
“谢谢。”
“不用，”文轩冲她摆手，“没事我先走了。”
走出段距离，回过头，却看到她依旧在原处，冲着他盈盈一笑。文轩心想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刚才还哭爹喊娘的，现在却是一脸的笑嘻嘻。不过出来卖的都是这样，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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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文轩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我是徐丽，还记得我吗？前几天在某某KTV你救了我的那位。”
“哦，记得，什么事？”
“很感谢你上次救了我，我想请你吃顿饭。”
“不用了。”文轩才不想跟这种女人有什么沾染。
“不行不行，你好歹救了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声谢谢就可以呢。这个星期五晚上七点在一品街的粥公粥婆见面，我请客，不见不散。”
“对不起，我没空。”
对方撒娇道：“我在爱美轩服装公司担任秘书，晚上经常要忙到八九点，这一次我可是请了假出来，你可要给面子啊。”
公司？秘书？文轩想莫非是自己误会了她，她不是出来卖的“小姐”。文轩又想到了个致命的问题，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对方“扑哧”一笑，说：“你忘了啊，那天我拿你手机打给我朋友，在我朋友的来电显示里就可以找到你的电话。”
徐丽又说了一次：“这个星期五晚上七点我在一品街粥公粥婆那等你，不见不散。”
文轩想想吃顿饭总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于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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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街，粥公粥婆。
徐丽化着淡淡的妆，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夏威夷风的粉红色花边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看上去更显得婀娜靓丽。
徐丽点了几个菜和几瓶酒，举杯道：“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好。那天那群混蛋骗我说是一起吃饭谈生意，吃了饭又说一起去唱歌，我就傻傻地答应了。没想到唱到一半他们居然想对我下手，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跟我们在一起的几个女生都是他们找来的坐台小姐。那时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的话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来，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不用谢，以后自己小心点就是。”
“先生，你在哪里工作？”
文轩寻思着自己长得有那么成熟吗，这都是社会上的一套吧，说：“不要叫我先生，听起来怪别扭的，叫我阿轩就可以了，我是广东人，暑假到这里学武术。”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起来，一边聊一边喝酒。对方的酒量出其的好，文轩心里怀疑她是不是跟婉莹拜过把子的，都姓徐而且都一样草他娘的能喝。文轩坐着还好，等到即将离开时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喝得有些过了头，走路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徐丽起身迈着S曲线的步伐走过来扶住他，然后两人嘻嘻笑笑一起走出了餐厅。徐丽拦了辆车，然后报了个名字。
文轩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等到他下车的时候才发觉不是回到学校，而是一家旅馆，不解地问：“你住这？”
“跟我上来你就知道了。”徐丽脸颊绯红，言谈举止没了刚才的矜持，却处处尽显妩媚。
“不了，我……我得回学校去……”
“这么晚了，学校的门早关了，跟我进去，等一下你就不想回去了。”说着，徐丽半推半就地把文轩拉下了车。
文轩头一阵发晕，被徐丽拉着进了那家旅馆，到了一个房间。文轩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徐丽撩人的姿势令人浮想联翩。
文轩潜意识里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强撑着身子想走出门外，喃喃说着：“很晚了，学校的朋友会担心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徐丽从后面抱住他，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同时倒在了床上。四目相对，徐丽的目光闪烁：“阿轩，今晚你是走不了了。”
文轩只觉得喉咙一阵燥热，低吟道：“水，我想要喝水。”
“我给你这个。”徐丽灼热的吻吻了上来。
文轩不由自主地附和着她，衣服一件件地褪去。只剩下一条底裤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Kurt Cobain的音乐。文轩愣了一下，潜意识里有种反抗的意识，用手一推把徐丽推了出去。徐丽低吟着，又想靠近时，文轩用脚一踢连同一个枕头把她踢下了床。
徐丽哎哟地一声，摸了摸脑袋瓜子，抓过枕头紧紧抱住，嘴里嘟哝着话渐渐地熟睡了过去。文轩翻了个身子，抓过被子盖在身子，不一会儿也是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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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徐丽在地上被冻醒过来。徐丽摸了摸沉重的脑袋坐了起来，就看到文轩舒舒服服地睡在被窝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一脚把文轩踢下床时突然心生一计，嘴角撇过一抹笑，钻进了被窝里抱着文轩继续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文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回头时就看到睡在旁边紧紧抱着他的徐丽，脑海里登时轰隆炸了开来。我昨晚做过了什么？文轩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回忆，但却是一片空白。
这时，徐丽也醒了过来，看到文轩妩媚地笑了一下，说：“你醒了。”
“我昨晚做过了什么？”
“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徐丽撒娇道，“男人都是这样，做过的事情就是不肯承认，讨厌。”
其实徐丽并不是什么服装公司的秘书，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幌子。自从跟丈夫离了婚，徐丽水性杨花的个性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得到了解放，到处勾搭各色各样的男人以满足自己的需要。那天，徐丽跟她交往了三天的新情人一起到KTV唱歌。喝到酣处，他竟主动提出要真人表演给朋友看他是怎么玩她的。徐丽没想到这次的情人这么变态，挣扎着不遂他的愿。就在这时，文轩竟阴差阳错地开了房间的门，帮她逃过了一劫。
这时的文轩身子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一下子瘫在床上。徐丽起身穿了衣服，冲他甜甜地一笑，说：“小帅哥，我还记得你昨晚说过你还是名学生。放心，姐姐不会要你负责任的，就当做姐姐给了你一次提早体会生活的机会。房租我付了，你继续睡吧。拜拜，啵一个。”
言罢，徐丽走出了房间，留下了一串格格的笑声。确认徐丽已经走远，文轩才起身穿了衣服，走出旅馆。
望向天空，文轩深吸了口气，却感觉到胸口异常地沉闷。过去打架闹事种种不过是年少轻狂的表现，可是现在文轩知道自己已不再纯洁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文轩感觉到他们揶揄的眼光如针般刺在他的身上，把他刺得像只刺猬，体无完肤。文轩冲着空气吼叫起来：“老子就是堕落，老子就是腐败，你能拿我怎么着。”
文轩看到了一双双不解的异样的眼神，握紧拳头，有种被人玩弄想要发泄的冲动，可是张开口却是满口的生涩，竟喊不出声音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家总是最好的躲避之所。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想过快点结束假期回家却又深深地害怕。文轩想起了妈妈每天疲倦而又和蔼的脸，想起了Alina如花的笑靥，耳畔清晰有自己的承诺回响：“你放心，到了外边我不会到处去拈花惹草的，路边的野花不会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四章（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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