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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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交接仪式的日期临近，所达里能感受到人们的忙碌
当他前几天才看着赫兰接连参加完好几场沙龙晚宴和舞会。周末便接连在乡下的老宅里接待了不下十位的新门房，新管家和厨师及马车夫的应聘人时，所达里怕是要思考一下赫兰究竟派人贴了多少张招人的传单
但新报纸一发过来，他便明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人找过来了
赫兰直接在报纸上买了一个板块，告知了招聘的意向，上面需要的不仅是仆人和管家，西琳兰伦还得有新的店员和送货员
星期日这半天，赫兰忙着测试过来应聘的人，只留下了一个管家和一个新的马车夫，店员则同样是两个，送货员却没挑出合适的，还得另外雇佣
那个时候，宅子里院子当中，又来了一大批人，穿着洗褪色的上衣，拿着工具和木板，把院子完全挤满，在赫兰空闲下来的的时候被他指挥，领头的则与赫兰交谈，他似乎是和高登伊斯特家对外开放雇佣的施工队约好了，上午在院子靠墙的地方开始挖坑
也有人进到了屋子里面，把年久失修的木板都拆下，漏水的屋瓦，时髦不再的家具，生了锈的吊灯，除了那些上代人留下的老物品，其余全被工人搬走，堆在了院子里
这个时候赫兰就吩咐那个留下的管家，让他看好那些工人，别让他们出了差错，因为宅子内的工人们撬开了被蛀虫腐蚀的地下室的门，正喊他去看
当他独自又再上来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让跟他下去的人带了许多瓶陈年的好酒上来，让几个女仆埋进冰块里，来犒劳那些烈日下作业的工人们和领班
很显然这相当有成效，赫兰发现旧宅中一个酒窖的消息很快被传开，当然他婉拒了同其他人豪饮一番的请求，只是开口让他们别去二楼开老夫人在的房间，那些得了好处的工人当然不会多问，在树荫下大口喝酒的同时连连点头
当赫兰走进来换一身外套时，他满头大汗，这时所达里才有时间问他
“西琳兰伦的景况是好起来了吗？”
赫兰向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正在门口整理自己的衣袖。他又要走了
“是啊，赚了不少，得亏现在赶上大户人家都急着订首饰”
也得亏另一头珠宝店附近的酒馆里死了人，不少人因为避讳和自己的安全不再去那，竞争压力才缓解了不少
所达里从楼梯上走下来，也取下了自己的大衣
“对了，你今天有空吗？”
他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望向赫兰
“是有什么——”
“不，我只是想今天的时候去一下教堂，因为你几乎每个星期日都会出去，所以如果目的地相同的话不如一起——”
所达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张开的嘴僵在半空，似是想要推脱，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您误会了，我不是去那个地方——虽然确实是教堂附近。”
看见赫兰欲言又止的神情，所达里赶忙补了一句，但这却更让对方察觉出了端倪，所达里其实非常怀疑自己已经被看穿，只不过对方暂且大发慈悲的不打算指出这一点而已
“我也很高兴能和您同坐一辆马车——”
“嗯，麻烦你了，还要两头跑。”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过来吧。”
院子里，他们路过，工人们更卖力的挖坑，只为了给赫兰挖一个更大，能藏更多酒的酒窖，一个储物室
有人朝赫兰举起酒杯，赫兰也朝他招手，随后登上了马车
“他们可真有意思————”
“是啊……”
所达里没办法说赫兰对他们这样纵容是否正确，但看起来对方相当满意
“老夫人最近状态还可以吧？”
“是的，只是伤口感染的地方虽然没有扩散和更进一步的化脓，但自行痊愈恐怕仍然很难。”
“那她这期间有清醒的说过什么吗？”
提起这个，所达里颇为无奈的摇头
“老夫人现在对我的靠近相当抵触，只要我试图接近检查她就会尖叫，让女仆把我赶走，所以即使现在可以手术也很难进行。”
此时，马车停在内城的城门外，例行接受守卫的盘问和检查，那个新雇佣来的车夫老练的回答了问题，接着就是士兵去检查车厢
赫兰再次感受到帘子撩开后，那漆黑的头盔阴影下长久的注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涌上来，直到对方放下帘子离开，他才再次担忧的开口
“你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所达里摇了摇头
“客观上说，大概是因为遇袭而造成的精神创伤所致，但一般情况下，反应不会那么剧烈，而且也不会这么晚才产生反应。”
“…………我明白了，我会先去西琳兰伦一趟，看看情况。”
车厢内陷入了一阵沉默，所达里的思绪便在这段时间中被缠成了一团乱麻，他也并非那样愚蠢到什么事都感受不出来，但面对赫兰，所达里也只感觉自己被他远远的甩在了对方后面，虽然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但很多时候，首都的变化永远不是一朝一夕间产生的
西琳兰伦像周围的店铺那样开始装修，并且接近完工，橱窗更加明亮，店内商品的款式也相当时髦
街道路面上的石板被更换一新，人们擦亮各自的招牌，为了除毒节的到来在屋瓦上晾晒草药和泛黄的布匹，也为了交接仪式而清扫门店，翻新墙纸和家具
明明是各方都应颇为忙碌的景象，却仍带着丝冷清，看不见多少人在街上叫卖，也没有经过的其他马车，只有酒馆的喧闹如常
“加卡西琳先生——有人找您——”
赫兰刚推开门，一个正空闲着的店员便出店迎接，他被带了下去，而所达里只来得及抬头对上他们关上的玻璃门的反光，他便渐渐泄气下去，慢慢退到了另一侧的车窗，因为显而易见的，这次谈话怕是会相当漫长
所达里撩开了帘子，望向车窗外
一个妇女在一家酒馆外的长凳上缝补除毒节用的娃娃，脚边一篮子的干草，因为酒馆内喧闹不堪，男人们抽的烟飞出窗户，连通厨房的烟囱上空不断因热气而扭曲
而此时妇女却放下了针，衣服搁在膝头上，大力咳嗽了起来，没一会，一个叼着烟斗，留着长胡的男人抓着一个几岁的孩子推开酒馆的门板，给推了出去
妇女愤怒的扶住她的孩子，但却回不出话来，因为她还是不断的咳嗽，连站都没法站起，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而孩子搭上了他母亲的腿
此时所达里收回了视线，因为靠近店铺的那一侧马车门被打开，赫兰被人从外面扶了上去，摇晃的马车告诉了所达里，有人跟着坐在了马车前头
所达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怕，因为他眼前浮现那个妇女，还有清晰的咳嗽声，可能是因为他职业的习惯，当赫兰安稳的坐在他对面时，他感觉很奇怪，而且很不舒服
“所达里。”
“怎么了，先生。”
他以为自己被看穿了想法
“你的脸色很差。”
所达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但触感和其他时候并无不同，于是他也只匆匆回应了一句
“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你有时候也要多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了——”
赫兰叹了口气
马车再次上路，而所达里始终不敢再开口，那种迫近的压抑感萦绕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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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赫兰与所达里，也并不知道另一边的维多利亚有多么的尴尬
她应约而来，坐在德森家专门为姑娘们腾出来缝补除毒节娃娃的房间里
房间的布置没有多么华丽，但各处都散发着典雅与古朴，昭示这个家族分支的古老，就像经年累月的檀木
其他姑娘们分散在几张白色的真皮沙发间，膝盖上垫着柔软的靠枕，浑身散发着气味各异的熏香的气味，手里拿着袖珍剪刀，布料与针线，面前桌子上的银盘里盛着早就晒干的草料和散着淡香的干花，还散落着类似于纽扣，可以串线的珍珠，各种样式的蕾丝，和娃娃用的小饰品
而维多利亚面对着露丝·维埃奇和捷德娜·莱克特，她看着两人亲密的坐在一块交谈，让两人一黑一白的两只猫打闹，只有她心里仍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而高登伊斯特家又恰巧来的不是海明蒂，是她的妹妹
那个因为打扮土气而被薇尔拉轰出去的少女，毫不在乎的坐在了维多利亚身边，穿衣打扮着实有些过时，但看上去其实远算不上土气
“怎么？”
她声音比她姐姐要尖些，维多利亚盯着她衣服看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那场舞会上的不愉快，有些没好气
“啊，没有，我是想说，您的衣服很漂亮……”
维多利亚紧张的搓着自己的裙面
还好说出这话后，对方神色自如了些，语气也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
“爱莉安娜和凯恩特劳奇呢？”
“大概是有事来的晚了些……”
维多利亚很高兴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甚至都快把露丝和捷德娜抛在了脑后
紧闭的房间便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被人打开
“抱歉，各位，来晚了，我多带了些布料————”
“爱莉安娜小姐——”
露丝与捷德娜的神情变得喜悦，随后却突然僵了下去，维多利亚闻声转过头，看见了玛蒂亚娜与克里斯提
她们带着孤身一人的特娜伊，怀里抱着她姐姐的白猫
克里斯提还是老样子，她豪放的踏着靴子走过来，像男人一样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
“好姑娘。”
这亲密而不羁的举动配合对方男性化的外表，让维多利亚心里起了丝震颤，对方就像昨日晨间夸赞她的容貌那样不受拘束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玛蒂亚娜则坐到了她身边，裙摆靠过来，维多利亚便被挤在了中间
“特娜伊，来这里——”
德森温和的把特娜伊带到单人的扶手椅上，吩咐女仆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其余人则是一杯滚烫的红茶配着新烤的红丝绒饼干
一见特娜伊把白猫放在地上，露丝怀中的白猫和捷德娜裙摆边的黑猫便开始打闹，三只猫都相当富有活力，没一会就在硕大的空间里跑没了影
“爱莉，你又给我烤我喜欢的饼干了是不是——”
玛蒂亚娜看着坐在克里斯提身边，笑着望向她的德森，拿起了一块饼干
“我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高登伊斯特已经开始把剪下的一小块红布缝出一个弧度，来的早的露丝和捷德娜已经缝出了两个肉色的脑袋，现在德森带来的五光十色的绸缎和丝带横在她们面前，她们没理由不用
维多利亚心事重重，而坐在扶手椅上不知所措的特娜伊好像也是这样，她还没到缝娃娃的年纪，只是小口喝着热牛奶，像她们家的猫一样缩在椅子上
“特娜伊，我带你到院子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克里斯提同样对于缝娃娃提不起兴趣，又或者是预谋已久，她找了个借口绕过桌子，拉起了特娜伊，还来不及对方拒绝，和德森招呼了一声，就把她牵出了房间
“说起来……查尔顿小姐呢？”
克里斯提前脚刚走，露丝就找准这个机会，几乎是刻意的问了德森一句
“她没出来，说是正在学怎么料理家务事……”
“所以她确实和亚诗先生订婚了，不是传言？”
“嗯？这么快——”
捷德娜原本仍低着头缝娃娃的身体，往里面塞被压的扁平的草药，听到这个消息，也抬起头
“哦，得了吧，你们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露丝循着声音看去，玛蒂亚娜还在盯着针眼，想要把线引过去，但那句话毫无疑问就是她说的
“怎么了？”
她意识到露丝在盯着她，于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
“有什么问题吗？”
露丝原本的话被对方的这个回应呛住了
“……当然没有——只不过我听说，亚诗先生和查尔顿小姐的订婚，是因为奥西姆多罗里小姐跟她的叔叔说——亚诗先生他亏待了查尔顿小姐？”
“好像这样是吧，克里斯提也是为了亚诗和伊弗好————小心点，玛蒂，别被针扎了手。”
德森摆弄着手里的布料，用剪刀把缝线剪断，准备再次改动，但玛蒂亚娜拿针的手法不由得让她开口提醒
“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您消息真灵通，只能说不愧是危奥古多拉家出身。”
“哪里哪里——毕竟，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瑞格玛小姐居然也没有来。”
“…………”
德森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扭头看了眼玛蒂亚娜，对方耸了耸肩，紧接着望向维多利亚和高登伊斯特
维多利亚一脸茫然，而高登伊斯特忙着把娃娃的扣子眼睛缝上去，只是感受到许久没有交谈声传来，于是才抬头看了眼众人
“我们也不清楚呢……”
“那真是怪了，自从上次摩斯塔罗家的舞会之后，特娜伊小姐就一直一个人出席舞会了”
维多利亚的动作变得不自然起来，缝合的手有些僵硬
“上次摩斯塔罗家的舞会是什么情况？”
高登伊斯特难得把手里缝合的动作停下来
“我没有去，但我姐姐提早回来了不说，其他的也没和我说清楚。”
“啊，说起这个，真是要恭喜维多利亚小姐了，礼物已经送到府上了，希望令尊能喜欢。”
当高登伊斯特面露疑惑的时候，德森顺势替维多利亚解释
“维多利亚小姐在舞会上献诗，作为回报，陛下允许摩斯塔罗子爵加入交接仪式上游行的随行队伍中。”
“我其实很意外，你为什么没有激动的讨论这件事哦，维多利亚————啊！”
玛蒂亚娜虽然把线穿过了针眼，但却在缝的时候被针扎了一下，因为白猫们互相追逐，从她脚边奔过去，却不见黑猫的踪影
“没事吧——”
她面对维多利亚的问询只摇了摇头
“其实……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维多利亚想起了截止昨天送到的许多礼物中的三个包装精美的长盒子，阳光在包裹它们的绸缎上闪烁
她没来得及看一下里面装着什么，因为父亲在处理它们时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护着送上楼，不让人拆开。这样一提起，她突然就将这件事和随行队伍联系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们连随行那天穿的衣服和首饰都会是陛下请梵罗克丝手底下的裁缝专门安排的，你们会上报纸的——”
玛蒂亚娜烦躁的把指尖上的血迹用手帕擦干
“至于你姐姐回来的早，是因为陛下提前结束了舞会————爱莉，赫兰过一会也可能会来，他要晚一些时候才到。”
高登伊斯特还没来得及再问，玛蒂亚娜就先一步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当然没问题，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候缝好多好多娃娃。”
维多利亚猛的看向自己手里只缝了一针的两块布。她只顾着听人讲话，露丝她们几人手中的娃娃却都接近成型，尤其是高登伊斯特。她完全不受人打扰，缝上去的针脚细密。娃娃头身连接的整齐，四肢软软的垂着，缝上眼睛和纽扣，裁了件格纹的上衣，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塞满了干草和草药，散发着植物清香的小除毒娃娃。还可以摆在桌子上，靠着银盘子坐起来
“您做的娃娃真漂亮——”
相比起来，露丝和捷德娜的娃娃，就更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制作的，相当蹩脚，五官也歪歪扭扭的，肚子因为错误估计的草料瘪下去或者奇怪的凸起
“好难。”
玛蒂亚娜看了一眼高登伊斯特手里那个成型的可爱娃娃，人家都准备做下一只的时候，她连只脑袋都还没完成
“为什么不试试看你上次的做法呢？”
“太难看了吧……”
虽然这样说着，玛蒂亚娜如德森口中的那样改变了战略，她先把一个椭圆形的两片布料缝出来，填进草药，像一根短短的肉灌肠那样撑满后封口，再把丝带扎上靠近末端的部分，勒紧，这样就成了一个没有四肢，比例过大的丑娃娃
玛蒂亚娜只看了一眼就懒得缝五官了，她干脆把硬一些的草杆插进了面部布料的孔洞中，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好像娃娃身上长了草，就这么胡乱丢在了桌子上
“这样倒是不会把草料露出来了。”
德森和玛蒂亚娜都笑了起来，两人显然是想起了过去那个塞了马粮的娃娃
德森的除毒娃娃和维多利亚手中的几乎同时完成。维多利亚手里的针脚凌乱，好多地方都因为缝合的不到位而露了叶子出来，还会有奇怪的布料褶皱，四肢也不尽相同，德森的娃娃从手法上能知道制作者经过了一番练习，却也并不算特别漂亮
“赫兰……是那个姓加卡西琳的？”
缝第二只娃娃的时候，高登伊斯特突然想起来似的问
“啊，这件事闹的很大啊，您不知道吗？我记得加卡西琳是今年五月末住进了乡下的一栋房子。”
“他们刚好约了我们家赋闲的施工队，所以我就另外问了问。”
高登伊斯特回露丝的话里充满了不耐烦，相比之下，她更像是在问玛蒂亚娜和德森
“这样啊……他要建什么？”
“翻新，扩建储藏室和地下室。”
高登伊斯特面对玛蒂亚娜的盘问，显得不是很意外
“我听说您和加卡西琳先生最近走的很近——现在看来不假……”
维多利亚缝合豁口的手突然慢了下来，一针一线都会在空中停顿许久
玛蒂亚娜轻笑着，也没有拿更多的布料，只是随意的靠上了沙发一侧的扶手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就只是朋友。”
“维埃奇和莱克特小姐还没见过那位先生吧，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们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
德森微笑着望向不知何故窃窃私语的露丝和捷德娜
“不用担心，加卡西琳先生非常和善，你们和他相处起来不会很难的。”
两人相视了一眼，听到这个姓氏，都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捷德娜礼貌的做出了回应
“好啊，我们非常期待。”
维多利亚怯生生的偷瞄了玛蒂亚娜一眼，却发现对方刚好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连忙把头低了下去，装作摆弄娃娃的样子
“维多利亚，让我看看你的娃娃。”
“啊，好……”
玛蒂亚娜就这么自然的贴过来，有些重量的手臂黏上了她的背，女性柔软的躯体靠在她身侧
“看起来真可爱。”
“谢谢……”
维多利亚翻来覆去看那个娃娃，心里一阵激荡，感觉不出娃娃有多么可爱，它身上只有蹩脚和劣质，玛蒂亚娜却勾着她的脖子，把那只针还没取下来的小娃娃拎起来
“嗯……看起来比我的那只好多了——”
高登伊斯特此时又缝出了一个精致的牧羊女，只是缺一根驱羊用的柱杖，还包着蓝色的棉布头巾，同第一个娃娃靠在了一起
当她旁若无人的要再拿起一块布，猫咪凄厉的叫声传了过来
两只白猫疯了似的在房间里撕咬扭打，而那只黑猫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坐在柜子上
“哎呀——！”
露丝惊叫一声，慌忙丢下手里的娃娃，想要冲过去把两只猫分开。她一靠近，其中一只白猫就翻身逃向了她腿边
“走开走开，你这只坏猫。”
“嘿，这话要让瑞格玛小姐听见了，她可要不高兴了————”
玛蒂亚娜向前起身，娃娃掉回维多利亚怀里
她想去把那只藏在桌子底下，对着被露丝抱进怀里的敌人不断哈气的白猫揪起来
只是这样一检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这是你的猫吧？”
那只猫在空中挣扎，但凡靠近露丝，就疯狂的扭动，玛蒂亚娜差点控制不住它
“可是这只呢？”
露丝怀里的猫只是压低了耳朵，却并没有要主动出击的意味，看上去倒是被吓坏了
玛蒂亚娜把两只猫互换了一下
露丝怀里的白猫被她拎着后脖颈提在空中，却还是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只是被玛蒂亚娜揪起来，就讨好的打呼噜
另一只则委屈的往露丝腋窝下钻，最后整只团在了露丝手臂间，最后看来，倒真像玛蒂亚娜所说的那么回事了
“过来——”
捷德娜不放心的招呼柜子上的黑猫，但它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捷德娜，随后开始舔自己的毛
“我的天……”
玛蒂亚娜一把这只没什么节操的猫放到特娜伊坐过的扶手椅上，它便舒爽的瘫倒在上面，就好像根本没跟其他猫打过架一样自然
“说起来，这只猫还咬过薇尔拉小姐的孔雀。”
“是吗？”
玛蒂亚娜似乎因此来了兴致，开始蹂躏猫咪的脑袋
“真是个伶俐的小姑娘。”
“那是男孩，玛蒂亚娜。”
克里斯提把没有关紧的门推开，身后带着特娜伊，她怀里抱着捉了一罐的蝴蝶，紧贴着玻璃罐潮湿的内壁，两人换了身衣服，因为之前那身在花园里沾满了泥
特娜伊似乎暂时遗忘了让自己不快的事物，因为她那样专注的盯着手中带着各色各样纹路的蝴蝶，隔着外壁敲敲玻璃，发出脆响
而克里斯提大笑着走近神情复杂的玛蒂亚娜，对方仍望着那只猫，但却有些下不去手，克里斯提反而毫不在乎的摸了一把白猫的脑袋
“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