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郁谷曾想过这个时刻会很快到来，但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察觉自己的期待已经快满溢出来。
福岛猛地向后一倒，伸出的手臂成功垫到排球。
“救得好！”及川大喊，他迅速下判断，将这个球巧妙地托向前排，岩泉起跳。
谁会完成最后一击？青木死死盯住抛在半空中的球。发现岩泉的动作，他和同伴迅速跟上组成双人拦网。
不会轻易让你扣过去的！
球越过岩泉的面前没有停，球网被晃出空门。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糟了！被演了一手！
这是一个有点稍高离网远一点的平飞传球，郁谷一跃而起，腾空的身体挺胸展腹成反弓型，手臂上举甩鞭般挥动，瞬间的爆发力让排球风驰电掣地冲破层层壁障，直坠而下。
完全符合他心意的托球，助他将对面的拦网撕碎。
“砰！——”这颗球发出炮弹炸裂一样的轰响，振聋发聩。
哨声吹响，青叶城西的记分又翻过一页。
玉林中学的队伍陷入寂静，他们的自由人望着弹飞的排球，嗓子发干，无法回神。那一球，有无可睥睨的气势，带着压倒性的威力，如果接的话，手臂会不会断掉？
青叶城西的队伍发出欢呼，热烈叫好。
及川彻觉得夸张，又满意得意的笑着，他没想到郁谷的扣球也那么强劲有力，在球队劣势时派出一名状态绝佳而稳定的选手，简直是给所有队员都扎了一针强心剂，如果对面抑制不了局势发展，风向就要变了。
玉林中学的教练忍不住叫了暂停。他对着自家的队员沉着道： “放轻松，只是几分而已，你们要沉着冷静，后排支撑前排应变组成防守阵型，别忘了拦网不一定拦死才是有用的。”
“将球接起来，转换攻势吧！”
“大家一起加油！”玉林中学的队长大声为队伍鼓劲。
郁谷揉把脸，偷瞄身旁还在跟队员讲要点的及川，心里翻腾无法平静。
这个人的托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二传手那么多，自己也曾当过二传。想到这里，他突然好像明白了。
他曾经也托出那样的球，有人曾告诉他，排球只要没落地，就可以发生奇迹，但那人没告诉他坚持是如此的痛苦困难，放弃却轻而易举。
以前，他认为自己会有这样坚信他为他打破壁垒，支持他最后共同获得胜利的独一无二的人。但后来他变成托球的那个，变成扣球的人也并不信任他，所以最后连约定都成为笑话。
“扣得好。”
郁谷抬眼，及川冲他眨眼： “我的托球怎么样？”
“很棒。”他平静无波地吐出这两个字，
及川有些讶异： “诶？你这也不像夸我的样子啊？”
郁谷眼底闪过笑意，没有再理他，比赛随着裁判的哨声继续进行。
玉林通过打手出界艰难地获得发球权，球飘忽地飞向边线，小仓扑腾着接住球，因为刹不住还原地翻个跟头。玉林的发球也真的不赖啊，他在心里狠狠啐一口。
一传太差，球直接飞向网边，及川上前一个跨步踏跳，双臂曲肘，手心朝上。下一秒，球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惯到网的另一面。
青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青叶城西又下一分。只能心中感慨，不愧是青叶城西的带刀二传。
后面几回合，玉林艰难地一分分追赶，但是第二局还是以25:17的巨大差距由青叶城西赢下。
双方换边第三局开始，开局玉林打得非常激烈，想在前期打出优势。及川几个出乎意料的托球，重新带动队伍的节奏。场下的观众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双方就像约定俗成般，互相扣球的角度和力度都非常正，球在网的两边交替飞回。
只见玉林的主攻手将球扣在郁谷的手上，他使用巧劲，球飞起后曲线下坠，被后面的福岛接起。及川托给岩泉，岩泉的起跳的时机晚了一点，只能顶出一个吊球，却被玉林的自由人一个鱼跃轻松化解。
转换攻势，球被托到中路，青木配合二传的背传打了个快攻，郁谷与岩泉的二人拦网再次将球拦下，球擦着岩泉的手臂逃往后场，小仓一个侧身又将球救起，传到网前，及川意图二次进攻又被对面自由人接住，紧接着玉林中学放出诱饵打时间差战术。
郁谷扯住想要跑向右翼的岩泉的后衣，高声喊道： “中路后排！”
岩泉双眼一凝，发现隐藏在青木后面助跑的真正攻手。
“一二！跳！”郁谷喊着，小腿发力，与岩泉高高跃起，伸直双臂。面对他们遮天蔽日般的阻拦，攻手咬牙瞄准郁谷的指尖，控制扣球的力道。
不能缩手！郁谷敏锐地下判断，球果然打在他指尖后轻巧地向后场翻滚。
离得最近的及川一个鱼跃救球。青木落地后发现对面二传手接了一传，那谁会托球？
下一瞬，小仓将球垫向前场，因为角度，排球直直飞向近网。
离网太近了！小仓挣扎着翻起身，心里懊恼。
比及川行动更快的是郁谷。青色的身影腾飞在半空中，挥手时气流带动黑发飞舞，露出他冷静而势在必得的面容。
天马行空般的扣球。及川彻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面对玉林中学的三人拦网，郁谷手腕一转，将球从两个拦网手挨着的双臂之间的空隙扣过去。
因为怕错过时机，对方没有站稳后起跳，只能展开双臂扩大防守角度。然而出现这样的情况，比大脑思考还快的身体本能意识会起作用，他们会害怕撞上旁边的队友，两只本应该紧挨着的手臂，就这样露出空隙。
郁谷抓住这个时机，终于让球落地。
观众们传出响亮热烈的欢呼。
“扣得漂亮！——”
“啊！太棒了渡酱！”及川冲过来伸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喘着气，神情愉悦明媚。
郁谷默默伸出手跟他击掌，看见及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岩泉跑过来揽住他们，用力拍肩，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真帅啊！你小子！”小仓大笑着夸赞。
玉林中学的选手失魂落魄地看着落地滚动的排球，仰头泄气。防住两次，还是让对面得分了。
望着庆祝的对手，青木扯着衣领抹脸： “太可惜了，这球。”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局，玉林中学无力回天。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场馆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与鼓掌声。郁谷心中涌出愉悦，他忘记一切担忧，只沉浸在此刻。
享受得分的畅快，享受比赛后的成长，最重要的是，享受被同伴信任支撑着得到胜利的灿烂喜悦。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