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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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城西排球部将在本周末进行第一次外校练习赛，对手是玉林中学。公布消息的这一周，大家都攒足劲训练，都希望能获得首胜。
这里面的大家并不包括连替补都没轮上的大部分一年级生，这些人包揽下社团的各种杂活，而经理忙着记录选手的练习数据，以便他们赛后分析。
第三体育馆的排球场地上都举行着六对六或三对三的训练赛，比赛打得如火如荼、声势浩大。
“岩泉前辈，扣得漂亮！”
“探头准备！”
“渡酱！救球。”
及川猛地回身，身后一个人朝骤然飞过来的球扑过去，伸长手臂成功救下。
不是叫他，场上的是另一个人——渡亲治。
郁谷悄然握紧拳头，他是救场发球员，而且在训练赛中不会上场，教练考虑让他成为一张关键时刻打对方措手不及的底牌，他的作用在未来几个月内都会秘而不宣。
难以言说的焦躁感遍及全身，自己好像回到在东京的日子。每天每天都是站在场外，看着其他人活跃在赛场上。
但意外总是不经意间就发生了。在与玉林中学比赛中，京谷贤太郎扣球时将队友松川撞伤。
青叶城西的排球很长的时间内都无法放弃稳健的风格，但是在攻克白鸟泽的时候屡次失败，入畑教练也和沟口反复考虑商议过，是否要增加队伍的进攻力。京谷贤太郎的独一无二的进攻意识让他尝试磨合新的队伍。但在日常训练中，他发现京谷是不合群的类型，没办法顺利磨合。
他利用以赛代练的方法，想要看看京谷在比赛中的表现。但是京谷贤太郎还是交出一份糟糕的答卷。
京谷弹跳力出众、又能依靠背部和腰部发达的肌肉释放出令人震撼的高爆发力。然而他自我意识实在过盛，竟然在比赛的时候推开队友自己冲上去扣球。
众人慌张地去扶松川起来，却看见对方的左脚踝被扭到肿得像馒头一样。得了一分却直接干掉一名队友。教练不得都不换上三井。
第一轮还是输了，入畑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
新队伍的组建需要磨合需要默契，但并不是只迁就一人。京谷被按在替补席，三井的实力表现没有符合入畑的预期效果。他希望队伍能打得更有力度，看着郁谷，他心中动了念头。
“渡久地，下一场，你上吧。”
看着渡久地起身做热身活动，三井暗自咬牙。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快涨开他的心脏。他扭过头，京谷贤太郎就坐在那边强制冷静，四目相对，三井吓得后退一步，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堪的想法全部都被看穿了。想着自己软弱的表现，三井恼恨，为什么世界那么多天才，自己的后辈偏偏就是其中一个呢？
资质平庸却付出努力的人就应该被他们踩在脚下吗？
只要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沟口贞幸有些担忧： “只是练习赛，需要换三井下来吗？”
入畑沉吟道： “三井作为一个副攻其实已经算是合格，但是他有个致命缺点，面对强有力的扣球总是束手无策，准确来说就是完全没有拦网意识。”
“跟不上速度，就像是害怕球会砸断他的手，畏惧得很呐。”
“既然如此，不是更应该锻炼他吗？”沟口疑惑。
入畑摇头： “这次我为什么邀请玉林中学你也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玉林中学的三年级主攻也是难得的力量型左扣手。”
“我们最终的对手，一直都是白鸟泽，”入畑叹息， “面对牛岛那种王牌，想要赢下去至少要能拦住几分攻势，再配合后排自由人将球救得下才行。”
“面对强攻一味泄气只能助长敌方的气势。我心中真正的人选你也知道，我想看看原本的计划到底能不能发挥成效。三井还需要再锻炼一段时间。”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回去后，三井就跟着渡久地一同训练吧。”
沟口想明白了： “你是想让他们搭档互相学习？”
入畑点头。
第二轮的比分很快来到7:10（青叶城西在前，玉林在后）
渡久地换上三井。现在的站位前排是郁谷（副攻）、及川（二传）和岩泉（主攻），后排是小仓（接应）、福岛（自由人）和花卷（主攻）。
对手玉林中学是最近几年宫城县崛起的黑马，一度超越伊达工成为县内四强。他们的制胜秘籍和白鸟泽相似的强力型主攻王牌之外还有系统的拦网，综合实力很强。
郁谷在下面观察了前一局，发现对面副攻不仅高度可怕，还能和二传配合出相当出彩的快攻。这样一来除开他们的绝对主攻手至少还有两个进攻点。
但是世上没有无懈可击的防守，也没有天衣无缝的进攻。给攻手机会的，大多数是二传的传球，掌握其中规律，就能制定有效的策略。
“别有压力，我们一步步将比分扳回来。”岩泉拍拍郁谷的肩膀。
“小岩，好可靠的感觉，”及川佯装惊讶。
忽地，他看向郁谷，眼光灼灼： “渡酱，你就放心大胆的扣吧！”
“安心吧，后面有我呢！”福岛也凑过来，朝郁谷竖起大拇指。
郁谷有点怔神： “我会尽力的。”
比赛继续，轮到玉林中学发球，球精准的发到花卷旁边，逮着接球差的人薅毛原来是大家的共识。福岛一个弓步，及时解救，球飞过来的时候，郁谷敏锐的感觉救球时用力大了，手臂方向也不太对，球直接飞向球网上空。
可以打探头球！玉林中学的副攻手青木野同样发现这个机会，他正要上前蹬地起跳，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它轻盈地将球一顶，黄蓝色的排球就呈抛物线般坠入他们的场地。
他的额边流下几滴汗，还处在震惊当中，对面的人才轻巧落地。这一球玉林中学完全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干得漂亮，渡久地。”岩泉叫好。
“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啊！”
这精彩的一球助长了队伍的士气。
隔着球网，青木野抹抹汗水，明明只是一球，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憋屈？他转头与郁谷四目相对。对方金色的眼眸被低垂的眼帘掩住些许，目光平静而沉郁，像化不开的浓雾。
青木周围的队友上前安慰他，他后知后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那种漠然而带着压迫性的气场，青叶城西居然把这样的选手按在替补席上？
“做好准备，”青木面色凝重， “我们现在才面对的是青叶城西的真正实力。”
“啊？放轻松只是一分。”
“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追上的。”
青木摇摇头，朝二传手递个眼神。
下一回合，岩泉跃步而上，朝着对面的边线一个跳发，但被玉林的自由人侧身飞扑救下，球准确的朝着二传手高高飞去。郁谷凝神，看着网那边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玉林的主攻手从底线助跑，像是要冲上来从右翼后排进攻。郁谷记得他擅长扣具有相当质量的斜线球。
不过主攻手其实是幌子，毕竟玉林二传没有那么高超的时机稍早的快传技术。郁谷望着球，一个并步移动到球网左边。既然对面放出诱饵，中间又留有空挡，被掩护的只能是右翼。
人在时间有限的思考中会下意识依靠身体记忆选择熟悉的人，玉林二传手信任排名第二的是绝对主力副攻青木野。毫不意外地，郁谷用眼睛余光捕捉到青木的起步动作。
拦网的时机瞬息即逝，郁谷跨出一步，身体瞬间腾空而起。
可恶！甩不开！青木狠狠皱眉，挥下的手臂往内侧一转，他心中只想避开紧追不舍的拦网。
只是单人拦网而已，看我扣给你看！
“咚！”他手上的球像是撞到坚硬的水泥墙，狠狠反弹到地板上。
青木瞠目结舌，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预判拦网。
“好预判！”岩泉一愉快地冲上来揽着郁谷。
连续得分！场下观战的选手几乎沸腾，拍手称赞： “拦得好！再一分！”
被带着炽热气息的手臂揽住，郁谷身体一僵，因为贴近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结实的肌肉传来力量感，岩泉前辈的力气很大，没法挣脱。
其他队友也欢呼着靠近，他微微向左转头： “嗯。”
郁谷心里有一瞬恍惚，上一次与队友这样庆祝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大家互相揽着彼此的后背，围成一个圈。郁谷看着大家脸上或兴奋或畅快的表情，身体像是受到感染也涌上一股沸腾的热浪，平静无波的心海泛起涟漪。
他毫无防备地被一只手狠狠揉了脑袋。郁谷被惊得瞪大眼，及川的脸挨得很近，仿佛能感觉对方的呼吸。
“就这样一鼓作气，上吧！”及川战意高昂。
“上吧！——”他们一起呐喊。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激烈的心跳声，他置身在梦一般的场景中。
郁谷闭上眼，一丝无法按捺的渴望油然而生。
我想继续呆在这样的队伍里......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